那是前两年的秋天,,我与一家晚报的老总一道去安徽旅行。当列车驶进宿 州境内时,我发现一直滔滔不绝在谈古论今的老总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脸紧贴着 车窗的玻璃,似乎在寻找什么。 又过了一段,当列车广播员报出一个小站的站名时,我看到他周身猛地颤抖 一下,泪水一下子从眼中涌出来! 晚间,住进宾馆,他对我讲述了34年前在这里插队的故事,一个凄美,令 人忧伤的故事。 34年前,我高中毕业离开上海时,已是家破人亡。父亲被造反派殴打致死, 母亲用一条纱巾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奶奶一病之下没几天就命赴黄泉,妹妹远去 了内蒙古。在我铡到安徽时,多次想到一死了之,但一想到远在内蒙古,孤苦无 依的妹妹,不由暗自落泪。于是父亲留下的一根竹箫成了我生命的依托,母亲一...
父女俩乘地铁。 莘庄起点站上车,乘客不多,但车门一开,大家还是迫不及待蜂拥而入抢位子。 父女说着话。读初中的女儿正为一篇作文犯难,老师要求通过观察身边事物来写。女儿说,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吃饭、做功课、睡觉,有什么好写的。 老爸心想,倒也是的,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 正思忖间,地铁到了第二站。月台上的乘客,以奥运会的劲头,冲进车厢,直奔空位。 老爸对女儿说,写作的题目就在你眼前。 “写抢位子啊?”女儿问。 “对!” “这有什么好写的。天天都是这样的。” 从前不是天天都这样的。 老爸说,鲁迅曾经写过一篇散文,讲乘火车的见闻。鲁迅说,车子快要开了,但一群乘客却还在作揖打恭,互相谦让,谁也不肯先坐。结果火车一开,“顷刻间跌倒了五六个。”鲁迅当时看不惯中国人的迂腐、繁文缛节,认为与现代文明的迅速发展脱节,就写文章挖苦。假如鲁迅还活着,他...
爸爸: 今天,是我走进清华大学的第一天。今晚,是我在新生宿舍楼将要度过的第 一个夜晚。趁着同学们还没有来报到,我要在今晚把积压在心头多年的夙愿向您 坦露。 爸爸,在我们这个贫寒的家里,您是最苦最苦的一个。由于妈妈痴呆,在我 和妹妹出生之后,您只得又当爹又当娘,里里外外全靠您一人张罗。家里的八亩 责任田靠您一个人收种,我和妹妹及妈*的生活都要由您料理,我们兄妹俩的学 费靠您挤牙缝供给。在我13岁那年,您病倒了,病得很重很重。您本来就有严 重的类风湿病,加上几天高烧不退,您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垮了。一连好几天,您 昏昏欲睡,不吃不喝,嘴里反复说着一句话:“小伟,我不行了,你就是挨门讨 饭,也不能停学,不然,爸爸死了也合不上眼呀!”第二天,有人问我:“你爸...
预测幸福常常会失望 许多人为自己不能像百万富翁那样享受生活而遗憾。财富真的能够给人幸福吗?经济学家对此早有研究:虽然财富可以带给人幸福感,但并不代表财富越多人越快乐。研究表明,一旦人的基本生存需要,如衣食住行得到满足后,那么每一元财富的增加对快乐本身不再具有任何特别意义(边际效益递减)。例如日本,1960年还是一个穷国,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后期,它(这个它用得好!)的人均收入翻了4番,一下子就站在了最富裕的工业化国家行列。人而日本1987年人均幸福指数报告的平均水平不比1060年更高,他们比过去有更多的洗衣机、小汽车、照相机和其他物质享受,但是这并没有显著增加幸福的感觉。显然财富并没有给人们带来足够的快乐,实际上,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整天奔波,比以前更加忙碌了,生活压力更中了,幸福在哪里呢?...
我对我儿子最早的惩罚是提高自己的声音,那时他还不满两岁,当他意识到我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喊叫时,他就明白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了,于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我进一步的行为。当他过了两岁以后,我的喊叫渐渐失去了作用,他最多只是吓一跳,随即就若无其事了。我开始增加惩罚的筹码,将他抱进了卫生间,狭小的空间使他害怕,他会在卫生间里“哇哇”大哭,然后就是不断地认错。这样的惩罚没有持续多久,他就习惯卫生间的环境了,他不再哭叫,而是在里面唱起了歌,他卖力地向我传达这样的信号——我在这里很快乐。接下去我只能将他抱到了屋外,当门一下子被关上后,他发现自己面对的空间不是太小,而是太大时,他重新唤醒了自己的惊恐,他的反应就像是刚进卫生间时那样,嚎陶大哭。可是随着抱他到屋外次数的增加,他的哭声也消失了,他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楼梯上,这样反而让我惊恐不安。他的无声无息使我不...
摆脱了日本人的榨取,韩国人在战后的废墟上,开始了他们的经济建设。1967年,乍一听说韩国人要在稻田上建立自己的汽车工业,美国通用汽车公司的本彻在了解到现代集团的这一设想后竟说:现代集团如果能造出汽车,我将用手指把蜡烛点着。几十年后的今天,本彻的话言犹在耳,现代集团已傲然成为世界汽车业的巨头。 短短几十年间,几千年来一直积贫积弱被人漠视的形象不见了,人均国民收入92美元转眼成为过去。韩国已经化蛹为蝶,到处是挺拔林立的大厦和滚滚不息的车流,用金属的色泽和霓虹的闪烁向世界强烈地显示自己存在。 中国人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触到韩国这个国家的。 在现代化的韩国,你处处可以见到对历史的尊重和珍视。在大厦、大型企业、高速公路之间,还刻意保留着许多古老的东西——从建筑到生活方式。甚至历史上汉文化圈的某些独特的文化生态,现在还活生生地生存在韩国。最初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又惊讶又...
我最早知道的德国人,就是自诩为太阳的尼采,鲁迅偷偷告诉我们“他疯了”。我十分纳闷,这样一个将自己比喻成太阳,并不断给别人光与热的人,没有中国人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的人生信念,却选择了精神崩溃这匪夷所思的行为。这种民族的特殊性,我想,只有亲自到德国走一趟,感悟那里的风土人情,才能一识庐山真面目,掀开日耳曼民族那伟大之民族精神的红盖头来。 平等之思想 当“天赋人权”的自由思想传遍西方发达国家各个角落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形中就潜入日耳曼民族每个人的毛孔中。 一天,午夜时分,热闹的酒吧文化吸引着我们同德国人一起泡酒吧。在这里吃着意大利的通心粉,点根白沙烟,尽情品尝味道纯正的慕尼黑啤酒,同德国朋友一起畅谈两国文化与思想,他们常常瞪大了眼睛听我们谈中国的计划生育、交通状况、农村与城市的巨大差别等;他们同我们谈起了一则小故事,轮到我们目瞪口呆了:“在德国,政府...
1941年秋,靠着三百美元的奖学金,羞怯、瘦弱、寒酸的我从温尼卡社区剧团进入西北大学就读。开始两三天的戏剧课我都坐在一个名叫利迪亚·克拉克的女孩后面,她一头浓密、蓬松的爱尔兰黑发,使我心颤。她伏案记笔记,我却在后面神思恍惚,眼里心里都是她的倩影。 课间休息时,我简短唐突地问候了一句:“嗨,你好吗?”但却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未和女孩子约会过。女孩们都希望有男孩请吃汉堡牛排,请喝可口可乐,有车接送。可我身无分文,又没车,连跳舞都不会。女孩?我毫无办法。 人们常说命运很有关系。我和利迪亚都被排在同一节目单中,我在《里米尼城的弗兰西斯卡》中扮演一个中世纪的情人,身穿紧身衣,头发鬈曲,腰别匕首。利迪亚在一出叫《马德拉斯大厦》的多愁善感的英语剧中扮演一个角色。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找机会和我接近,彩排时利迪亚问我她的第一句台词该怎样说才好。她上台的第一句台...
作者:[美] 洛克菲勒 亲爱的约翰: 有一则寓言很有意味,也让我感触良多。那则寓言说: 在古老的欧洲,有一个人在他死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美妙而又能享受一切的地方。他刚踏进那片乐土,就有个看似侍者模样的人走过来问他:“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在这里您可以拥有一切您想要的——所有的美味佳肴,所有可能的娱乐以及各式各样的消遣,其中不乏妙龄美女,都可以让您尽情享受。” 这个人听了以后,感到有些惊奇,但非常高兴,他暗自窃喜:这不正是我在人世间的梦想吗?一整天他都在品尝所有的佳肴美食,同时尽享美色的滋味。然而有一天,他却对这一切感到索然乏味了,于是他就对侍者说:“我对这一切感到很厌烦,我需要做一些事情。你可以给我一份工作做吗?”...
那一年春节前夕,我在上海得到通知:华侨大学解散,教师务必迅速回校,下放到农村和贫下中农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虽然冠以神圣的“蹲点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名义,但我的心情仍像上海的天气一样阴沉起来。上了火车后,我就发现钱包不见了,这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搜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总算找到了l元钱和几张毛票,心里稍许安定了些。好在火车到达漳平的时候,我要下车到同事家去拿两个樟木箱(那时结婚,福建的樟木箱是上等嫁妆),可以借一点钱。樟木箱挺大.力气比我大得多的同事抢着为我挑到火车站。我向他借了5元钱,算一算到厦门住一夜旅馆1元钱,吃一顿饭5角钱,到泉州的汽车票票是2元5角左右,再花l角5分钱,乘公共汽车到华侨大学。 “多乎哉.不多也。”孔乙已的喟叹冒出我的嘴边,心情也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