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列位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说起根由虽近荒唐,【甲戌侧批:自站地步。自首荒唐,妙!】细按则深有趣味。待在下将此来历注明,方使阅者了然不惑。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甲戌侧批:补天济世,勿认真,用常言。】于大荒山【甲戌侧批:荒唐也。】无稽崖【甲戌侧批:无稽也。】练成高经十二丈、【甲戌侧批:总应十二钗。】方经二十四丈【甲戌侧批:照应副十二钗。】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甲戌侧批:合周天之数。蒙侧批:数足,偏遗我。“不堪入选”句中透出心眼。】只单单的剩了一块未用,【甲戌侧批:剩了这一块便生出这许多故事。使当日虽不以此补天,就该去补地之坑陷,使地平坦,而不有此一部鬼话。】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甲戌眉批:妙!自谓落堕情根,故无补天之用。】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甲戌侧批:煅炼后性方通,...
在动物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手脚分工,但据观察,它们使用左前肢和右前肢的概率基本上是相等的,无论是低等的动物还是灵长类动物均无例外。而作为万物之灵的有着灵巧双手的人类,左手与右手的使用概率却极不相同,大多数的人习惯于用右手,而使用左手的人仅占世界人口的6%12%,为何比例如此悬殊? 有的人试图用左右脑的不同功能,即做与想的密切关系,以及心脏的位置等角度来解释大多数人为什么都习惯用右手这一问题,然而,并未获得圆满的答案。 最近,瑞士科学家依尔文博士提出了一个新的假设。他认识在远古的时代,人类祖先使用左右手的几率与其它动物一样,都是均等的,只是由于还不认识周围的植物,而误食其中有毒的部分,左撇子的人对植物毒素的耐受力弱,最终因植物毒素对中枢神经系统的严重影响而导致难以继续生存;而右撇子的人以其顽强的耐受力而最终在自然界中获得生存能力,并代代相传,使得使用右手的人...
快下班的时候,我无缘无故地喷嚏连连,同事说,谁在惦记着你呢? 窗外没有阳光,天空是制服般的冷灰,连微笑也是公式化的,谁在惦记着我呢? 谁会惦记着你所在的那个城市的气温,谁会惦记着你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谁会惦记你是不是不开心,又是谁惦记着你在深夜里发一个短信给你? 想起一个人,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她曾经说过我不美丽,也不勤劳,也不勇敢,可是我善良,我是她从任何搜索引擎上也有搜不到的好友人选。 日子如流水一样地过,奔波在烟火红尘里,永远地忙忙碌碌,不知不觉间,我们在人海里走散了,失去了彼此的消息,可是我们仍然牵挂着她,相信 她也一定会惦记着我,那些曾经从心底开出的花儿,在匆匆的流年里会老去,所有的花瓣都飘零之后,却留下了一粒粒晶莹的种子在某一个不能预见的日子,繁花会开满光阴的两岸。...
上帝在西奈山向摩西传十诫,其第四诫是:星期日必须休息,定为圣日。他 甚至下令,凡星期日工作者格杀勿论。 未免太残忍了。 不过,我们不妨把这看做寓言,其寓意是:闲暇和休息也是神圣的。 在《旧约·创世纪》中,我们确实发现有这一层意思。其中说:上帝在六日 内创造了世界万物,便在第七日休息了。“他赐福给第七日,圣化那一日为特别 的日子;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创造,在那一日歇工休息。”可以想象,忙碌了六个 工作日的上帝,在第七日的休憩中一定领略到了另一种不寻常的快乐。所以,他 责令他的子民仿效他的榜样,不但要勤于工作,而且要善于享受闲暇。 时至今日,《创世纪》中上帝的日程表已经扩展成了全世界通用的日历,七...
八年前,一个女人带着正上初一的男孩,在征得我爸妈,甚至我的同意后,寄居在我家,在那个靠厕所的,不足六平方的小房间里。小房间原本是我堆杂物的,勉强可以放一个双人床,再也放不下一样东西了,她们母子俩厚一点的衣物和用不上的被褥只能放在床底。 在寄居我家的前一月,女人刚刚接到她男人的判决书,听妈妈说,她男人因诈骗罪,被司法机关收监。法院原本不打算收她家房子的,女人愣是自己把房子给卖了,因为善良的她不忍看见比自己还可怜人的泪,男人欠下的,她哪怕再难、再苦,也得还上 男孩起得很早,因为他的学校离我们家有七站路的距离,还有他包下了我们家拿牛奶和买报纸的活,尽管他从不喝牛奶,也没时间看报。女人起得比男孩还早,因为那会儿妈妈的身体很不好,被神经性失眠、胃病折磨得够呛,早上那阵往往是妈妈睡得最香甜的时刻。而爸爸呢,似乎永远有加不完的班,出不完的差。我想,就算不是这样,女人也...
**《宠儿》第一部分序言1983年,我丢掉了工作——或者说辞去了工作。或丢掉,或辞去,其实两者兼有。无论如何,我改做兼职已经有一阵子了,一周去一次出版社,部分工作内容是写信、打电话和开会;其余时间则在家里编稿子。第二个理由没有第一个那么暧昧。我编辑的图书没有挣到大钱,尽管那时候的“大钱”和今天的大钱不是一个概念。我的作者阵容在我看来十分壮观:才华横溢的作家(托尼•凯德•班巴拉[Toni Cade Bambara]、朱恩•乔丹[June Jordan]、盖尔•琼斯[Gayle Jones]、露西尔•克利夫顿[Lucille Clifton]、亨利•仲马[Henry Dumas]、列昂•福雷斯特[Leon Forrest]);有独到见解、掌握第一手研究资料的学者(威廉•辛顿[William Hinton]的《神幡》[Shen Fan]、伊凡•范塞蒂玛[Ivan Van Sertima]的《他们在哥伦布之前到来》[They Came Before Columbus]、...
妈妈“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交代我一件事。 “母亲节要到了,记得要去送花,以后记得还要每年都送,千万不要忘记了!” 我点点头,明白妈妈说的,是要我把花送去给一个叫丁素芬的女人。 不是我们的亲戚,也不是自己的好朋友,更不是常来光顾的客户,我真不知道妈为什么要那么执著,走到人生的尽头了都还要记挂着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送花? 说我们年轻人和长辈有代沟,其实代沟还不是老一辈的人自己筑的,奇奇怪怪那么多情理,连自己做什么都说不清楚,永远都扎着同样的一束花,怎么会有新意? 听在我们店里做帮工已经做了很久的琴姐说,给丁素芬送花的事从我们很小就开始了。以前花店都是妈一手打理的,听说有一天来了个女孩子要订花,就是要送给这个叫丁素芬的女人。从那一次起,妈就开始年年送花,虽然那个女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那女孩子只是付了一次的花钱。...
我家在新区的东边,周围房子很少。隔壁只有一座空着的平房。很安静。 2000——2002年我因病成天呆在床上。心情极度灰色。 窗外。夕阳把整个院落及远处的山峦渲染上一层橘红的色彩,我想象着树上的叶子一片片零落,我就开始一点点地绝望了起来。我将自己埋进了预设的死亡里面寂然无声,也怕听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声音。哪怕是轻微的一点点。 家里也因我的病而显得死气沉沉,电视也没开过。就连三四岁的女儿也让爱人教育得声音小小地说话,脚步轻轻地走路。 我,沉浸无边的静寂中。日复一日,彻夜无眠。 一日傍晚,隔壁忽传来了一嗓子秦腔,我脆弱的神经几乎被这响亮的声音击碎。我愤怒地问正在打毛衣的妻子——是谁在唱?妻子说是外地来的民工,租了隔壁的房子住着。已一年多与外界隔绝了的我,乍听到这声音心里无比的烦躁。...
希美内思的《小毛驴与我》 l 希美内思是著名的现代诗人,曾获一九五六年的诺贝尔奖,但最受一般读者欢迎的作品,却是这本极短小品的文集《小毛驴与我》。 不过林译的书名点题明确,有乡土风味,尤其是西班牙的乡土。西班牙的文艺里,最生动的动物该推牛马了:毕卡索的蛮牛、魔牛与瘦马,塞万提斯的洛西南代(Rocinante)都给人深刻的印象。毕卡索在牛马之外还喜欢画羊,驴则绝少著笔。 无论中西民俗都惯称驴性笨拙、顽固。其实驴子负重耐久,眼神在寂寞与忧郁中含著温柔,另有一种可爱,所以一九九二年我登长城之後,就写过一首短诗,也叫。 希美内思宠爱的这头普儿,伶俐活泼,善体人意,不但群童喜欢,羊和狗也乐与嬉戏。诗人这样描写:“长得娇小,毛茸茸,滑溜溜,摸起来软绵绵,简直像一团棉花我轻唤:...
他为一个新项目连续几天在电脑前工作,终于完成后,他长舒一口气从电脑前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医生诊断后说,他是因用眼过度,眼睛暂时性失明,只要好好治疗休养,不久就会恢复的。 突然陷入黑暗中的他,因为恐惧变得焦躁不安,一会儿狂躁地大叫,一会儿又暗自伤心地长吁短叹。妻子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她轻声细语地安慰他说:“医生说了,好好休养就会很快恢复,你着急不但没用,对眼睛也没好处。不用再打卡上班,也不用开会出差,更不用熬夜,不如放松心情把这次生病当做一次休假,也好好地在家陪陪我吧。”妻子说得倒是轻松,可陷入黑暗中的他,却总也无力抵挡突如其来的恐惧,尤其是当家里安静下来时,他更是感觉到空虚无助。妻子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很快买来三副铃铛,一副放在他的枕边,说他若有事时就摇摇铃铛,她听到了就会马上过来。另外两副分别挂在她和女儿手腕上,这样,无论她们在哪个角...
我今天想讲的是年轻人要有什么样的人文素养。我来的原因很明白:今天你们大概20岁,你们将来很可能影响社会。25年之后,当你们之中的诸君变成社会的领导人时,我已72岁,我还要被你们领导,受你们影响。所以“先下手为强”,今天先来影响你们。 人文是什么呢?我们可以暂时接受一个非常粗略的分法.就是文、史、哲三个大方向。文学: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 为什么需要文学?如果说,文学有一百种所谓“功能”,而我必须选择一种最重要的,我的答案是:德文有一个很精确的说法,macht sichtbar,意思是“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我想,这就是文学跟艺术的最重要、最实质、最核心的一个作用。 但是透过作家的眼光.我们和村子里的人生就有了艺术的距离。在《药》里头,你不仅只看见愚昧,你同时也看见愚昧后面人的生存状态,看见人的生存状态中不可动摇的无可奈何与悲伤。在《祝福》里头,你不仅只看见贫穷粗鄙,你同时...
《堡门坡》作者:平之梦第一章风云莫测掌柜悲壮定去留 守土尽责知县凛然决存亡 顺治五年初春,连天的爆竹彻响整个被阴霾灰暗云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五台山北麓,藏青色的山峦掩映在云天一幕的肃然中,显得静谧安祥。春节刚过,从初一至初四,喜庆的焰色仍涌涌荡荡回旋在茫茫的官道间、田野中。连日来,沿滹沱河一路东上,似乎节前还流淌不息的河面经历了一个欢腾不休的除夕夜便瞬间冻结得一平如砥。全身豁亮簇新的士民乡绅涌集在山西代州府繁峙县城滹沱河南岸的滩涂上,忙着点灯焚香放响震天炮鞭,迎喜神、接喜气,梦想着一年的好运道握了手中。孩童们一路狂奔,撞破寒冷的栉锢,并不理会大人们的嘀咕心思,在冰面上呼喊叫嚷、放肆追逐。整个狭长曲弯如蛇的冰层上,耍滑车的、溜冰哧儿的、翻跟头的、打猴儿的,不一而足,一直闹腾到未时方才被大人们连哄带骂吆吆喝喝地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