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年华非似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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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的粉丝,一定会为她上街拉票,并且坚信Lily会杀进全国十强。
“那个时候我也可以跟别人显摆,大明星Lily知道不?”一个人的眉毛我觉得都要飞起来了,“她是我姐们。”
另一个男生纠正说:“是哥们。”
然后那两个喝高了的家伙就一起转向我,要我给个仲裁,说Lily到底是姐们还是哥们,可是我一点聊Lily的兴致都没有,因为Lily的身后跟着两个字,上海。
上海,就像是一枚小小的炸弹,让我很难受。
我转过头看着Lucy,她仿佛跟我一样烦,也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我说你女孩子喝这么多酒不好。”
“你少管我。”她第一次对我这么冷漠。
“我管你是为你好。”
“管你的韩梅梅去吧。”她朝我吼。
我啪地摔了手中的酒杯。
她愣了一下,然后趴在桌上号啕大哭。
她的哭声让我心烦意乱,我觉得在Lucy的哭声中整个世界开始坠入到一片眩晕的状态。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都喝醉了,集体被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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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003
更新时间:2010…5…31 14:10:00
字数:2137
003
“喂!”
“醒醒啊!”
“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
“不要乱动不要乱动,针都弯了你还动?”
……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灯光旋转着在我的头顶次第亮起,我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来一样,手上有针刺的疼痛感,我转头去看,发现手背上肿起好大的一个包,而透明的血管里混进了红色的血液,戴着口罩的护士正围着我的手不停地忙。
再转过头去,并列在我旁边的床位上依次躺着Lucy和那两位叫不上名字的哥们。
我弄清楚了,这是在医院的治疗间。
手机一直在响。
我求护士帮我把手机拿给我。
护士就很理直气壮地训斥我:“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检点,跑到酒吧乱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不省人事,要送到医院来治疗,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我正核计,这护士说话也够直接的,比我奶奶都严厉。
正想着该怎么接她的话茬,护士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魏华?”
“对,就是我。”
我知道她跟韩梅梅关系很好,所以对于我这样一副没有出息的样子,她肯定很生气,这我也理解,手机被递了过来,我接了起来。
“喂,我是林峰。”
“嗯?林峰。”我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李雷吧?”
“恩,是我,怎么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但是有件急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
“我找不到韩梅梅了,她的手机打不通。”
“怎么回事?”我仍旧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凌晨一点林峰会突然打来电话,“你慢慢说……”
接下来,花了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林峰大致说了韩梅梅失踪的情况,而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离家出走了。随着整个事件浮出水面,我感觉自己慢慢清醒了,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头脑异常清醒。
电话里林峰操着无可奈何的焦急口吻:“我可怎么办呀?万一韩梅梅出了什么意外。”
“不许胡说八道。”我徉装镇定,“你继续拨她手机,我试试看用什么方式可以联系上她。”
那个晚上我再也睡不着了。
我厚着脸皮给Jim挂电话,显然凌晨一点他正在睡梦中,对于被打搅了好梦,恼怒地问我要干什么。而当我问他知道除了手机还有什么方式能够联系到韩梅梅时,他恼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用很恶劣的语气问我到底要干什么。
而我也非常生气地告诉他,韩梅梅失踪了。
我已经知道从他这里一定没什么收获,于是在他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果断地掐断了电话,一个人坐在病床前,看着旁边那还在痛苦中挣扎的三个人,突然间觉得很荒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荒凉。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合眼。
从魏华那里,我终于知道了关于韩梅梅的更多的事。
其实韩梅梅一直比较抗拒去上海工作,她甚至在找工作的时候放弃了一份来自上海某家公司的offer,而进入北京的这家公司后,其实也不是公司第一次派遣她去上海分部去工作,但前后几次都被她拒绝了。
而在最近的一次,韩梅梅的父亲因为脑血管破裂,正好在这间医院治疗,几乎花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而如果去上海工作的话,工资会翻一倍——
魏华想起这些事来还是觉得难受。
她眼角泛起两片水光地看着我。
“你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义无返顾地去了上海吧?”魏华用看着不争气的孩子的眼神看我,“其实所有人里最不愿意去上海的人就是她自己。可是,这就是生活,有什么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双手插进头发,死死地抓住,脑海里是烽火硝烟的战争,爆炸声此起彼伏。我不知道眼下能做点什么可以缓解我内心的压力,林峰的电话快被我拨爆了,虽然之前他有接到了一条韩梅梅报平安的短信,但他还是在上海的深夜里走上街头去寻找韩梅梅。
想到这些,我甚至有点生气。
“她这么做是不是太任性了。”
但我看着比我还急的魏华,没敢讲出这句话来。
其实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魏华虽然跟我一样担心,但她还是安慰着我说:“你放心吧,我太了解梅梅了,估计她只是负气出走,她这个人性格刚强着呢,根本不会出什么意外,不过是跑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去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我那时提了一个非常不和时宜地请求。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她的父亲好吗?”
魏华不假思索:“好啊。”
她一答应下来,我立刻从床上起来,利索地自己拔下针头,整理好衣服说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吧。我知道住院部是三楼,我像是被谁灵魂附体的表现吓到了魏华。
“现在是凌晨三点啊!”
“那有什么?”
“会打扰到病人休息。”
“不会的。”我像小孩子那样认真地请求,“真的不会的,我保证我会蹑手蹑脚,只站在门口看看就行。”
凌晨三点的医院。
如同静默而眠的星球,我跟在魏华身后,尽量声音很轻地去了三楼的重症监护室,隔着一块巨大的落地玻璃,我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老人。
那一刻,我难以自持地落下了眼泪。
而我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我和魏华谈论韩梅梅的时候,邻床的Lucy已经从酒精的控制下苏醒过来,她努力别过头,不想让眼泪被别人看见。
如果那个在夜晚走失的人是Lucy,我也会像现在这样坐立难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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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004
更新时间:2010…5…31 14:11:00
字数:1676
004
可想而知,第二天早上魏华终于打通韩梅梅的电话时,我已接近垮棚的边缘。
在魏华哈欠连天的结束晚班准备回家的时候,我拉住她朝她怀里塞钱,我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给她。
她满脸地茫然:“你干什么?”
“帮我转给韩伯伯。”我解释。
“你直接给他好一点吧?”她犹豫着说。
“不要!”我嘱咐着,“别说是谁给的,我不想叫他有负担,就说是……就说是好心人给的,拜托谁也不要告诉,包括韩梅梅在内。”
说完这番话,我转身大步离开,把满头雾水的魏华留在了原地。她在冬天早晨的空气里努力地清醒着头脑,一直到双眼慢慢变得潮红。
而我那天早上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因为爱心泛滥时忘记了给自己留一份打车钱,所以变成了早上送Lucy回家时,抢过她的钱包从里面翻钱,我看见Lucy板着一张脸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一改往日的唧唧喳喳,一路上连一个字都不肯吐。
“我送你到家也不说声谢啊。”
“……”那张脸白得吓人,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给我十块钱打车回家。”我厚着脸皮要求道,“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不仅仅是白得吓人,我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一个巴掌猛地抽了过来,躲闪不及,我有一种被抽得地动山摇的感觉。
我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
而抽我耳光的Lucy却抽抽搭搭地哭了,仿佛挨抽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一样,我傻眼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一直到Lucy伤心地跑上楼,咔哒一声关上门,我才想起来自己要的十块钱她还没给,而我身无分文。
有时我想,这一切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
让我遭遇到梅梅吃过的那些苦。
可是跟她遭遇的那些比起来,我只是在白天步行去公司,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想起前天晚上魏华给我讲关于韩梅梅在上海的那些遭遇,钱包被偷,路遇坏人……所有的那些遭遇,都是她独自一人去应付,我特别信命,我信老天爷不会为难她这样的好人,一路走过来,吃得苦够多了,所以老天爷才在最难最难的时候伸手帮助了她。我缩着身子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刚好是早上上班高峰,道路被汽车和人流塞得满满当当,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只能这么努力地走着,我努力体会着那天晚上韩梅梅独自一人走在上海街头的感觉,清冷孤寂的感受袭击了我。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的时候,劈头盖脸地被上司一顿臭骂。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神智清醒,我想起了上个周五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答应为上司做的一份报告一定会在周一的时候交给他,而那份报告的重要性无异于上司的命根子,因为那是他在周一的例会时向董事会汇报的重要材料。但非常不幸的是,那份我已经完成的报告此下正躺在家里我的公文包里,而我更是人间蒸发,既见不到人也联络不到,上司无奈之下只能铁青着一张脸勉强应战,而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恶狠狠地批了一通,甚至扣掉了年终奖。
接下来对于我的处罚也可想而知,只能是上司得到的惩罚的翻倍。
可是奇怪的是,我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家公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但几乎经常是连着几个礼拜一直在加班,我曾经若干次跟上司请假,哪怕仅仅两天的时间也好,这样就足够我从北京飞到上海,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去见韩梅梅,可是每一次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
我微笑着应对上司的批评。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咆哮着,“要爱岗敬业,你这样一副样子,结果只有一个!”
我觉得如果再不控制一下情绪,他的血压就会彪升到血管爆破的程度。
“你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他松着自己的领带,大声吼着,“除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