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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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问我两个人还可不可以重归于好,我说没戏了,接下来还想说“别人不要你儿子了”,但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我怕她老人家又自责。
“妈,你不担心好不好?难道还怕你儿子找不到老婆不成?”我在电话这边忍着心酸吹着牛皮。
那时候我满是雄心地答应妈妈,2003年过年一定能给她带个媳妇回去。
我接完妈妈的电话,哈奔就回来了。哈奔在一家杂志社上班,不用天天去,很轻松很自由,就是薪水低了点。
他一进门就对我说:“我好像忙两三天就可以把两个月的事做完。”
“那你是很闲喽?”
“当然。”
“那你做饭去。”
他乐颠颠地进了厨房。不过他一般都是做准备工作,炒菜都由我掌勺,烧鱼除外。对于厨房,有一点我和哈奔是比较统一的,那就是“女人免入”。油烟对女人的伤害绝对不小,所以我们决定爱女人从不让女人进厨房做起,所以我们天天都苦练手艺。
“我们没钱,但多一门特长,找女朋友应该会容易些。对我来说多掌握些特长就更加重要了,我长得又没你帅。”哈奔边洗菜边跟我开玩笑。
我打开电脑放歌,依然是小刚的《出卖》。为了让躲在厨房里的哈奔能共享,我把声音调得很大。
不一会儿,哈奔跑过来了,央求道:“老哥,可不可以不每天都听这破歌啊?”
“这种歌你也要多听听才是啊,以后失恋了再听到就不会太伤感。”
他“嘿嘿”地再次把嘴笑歪,又是很夸张的三十度角。
我说:“哈奔,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今年一定能找个女朋友。”
“好事好事,兄弟俩目标一致!”哈奔说完又回厨房去了。
简单的饭菜,三菜一汤,也差不多够得上小康标准了。
正准备吃,哈奔突然一拍后脑勺,对我说:“老哥,你看要不要叫里琪过来一起吃啊。”
我说:“好主意。”
打电话过去,里琪妹坨说跟男朋友在一起,弄得我好不失望。
我挥了挥手中的筷子说:“哈奔,开吃,妹坨在花前月下。”
哈奔也装出很失望的表情,然后问我要不要喝点酒,单位发的,听说壮阳补肾。我说现在就补啊壮啊,以后咋办?那些酒后来被我一个结了婚的朋友捡了宝似的提走了。
晚上的生活一般都是这样的,我先上网,聊天或者工作,眼睛累了就哈奔接位。谁知我刚打开QQ,二姐姐的电话就过来了。她还是担心我因失恋而想不通,给我做思想工作来的。
我强装欢颜说:“姐姐我没事啦,我好着呢!”
姐姐其实也希望我能跟李芹芹和好,但我很坚决地告诉她,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不会原谅李芹芹。
虽然我很难放下对李芹芹的爱,但一切都成云烟。我无法重新去接受一个不遵守恋爱规则的女孩,就算我能理解她,可这又能怎样呢?很多感情都这样,心里依然爱着,但要去接受却是违心的。
李芹芹是在培训时认识那个广东男孩的。我无法得知他们究竟交往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对我说分手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们用最致命的方式,把我踢出局。
在姐姐的劝慰下,心情变得更糟糕。我把电脑让给了哈奔,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数后面那个宾馆亮着灯的窗子。我不知道那些拉着窗帘的房间里面,是否也上演着一个个背叛故事,而事后是否也有像我这样的男人,在得知真相时悄悄落下泪来。我一次次地告诉自己,爱情永远不是时间和空间的对手,就像小刚的歌里所唱的:缠绵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内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
十点多钟,里琪妹坨过来了,把她不用的一个锅拿给我。
见我一脸的不高兴,她问:“朝哥哥又不开心了吗?是不是还在想她?”我勉强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妹坨其实一直都对我很关心,特别是叫“朝哥哥”的时候,总让人想顺势把她抱紧,头枕在她小小的肩上,把肚子里所有的委屈都说给她听。很高兴有她这么一个妹妹,才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女孩都绝情。
走的时候,她还叮嘱哈奔一定要照顾好我。
哈奔又是一副义不容辞的姿态,拍拍胸脯说:“没问题,我在朝哥在!”
其实哈奔根本不知道,在搬到燕山街来之前,当我们还住在那套光线暗淡的旧房子里时,我曾在半夜偷偷想过自杀。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害怕他也骂我不像个男人。
那是最绝望的一个夜晚吧。第一次,我承认自己是弱者,要为一份不堪一击的爱情放弃生命。很傻吧?现在想来很傻,但那个时候却那么固执坚持。当时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喝水抽烟,无心睡眠。凌晨两点,还在一遍遍地拨打那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号码。早知道挽救不回什么,只是想让自己绝望,到底!
正在上班,李芹芹的母亲打电话给我,说我和李芹芹之间一定存在误会,说她自己的女儿她最了解,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我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的尽头说话。
我说:“妈,也许这件事就是我比你了解她多一些了,而且分手的时候,她亲口告诉了我。”
虽然闹到了这个地步,但对于李芹芹的母亲我是感激的,所以我发誓一辈子叫她妈妈。我一辈子都记得,李芹芹提出跟我分手的第二天,她就赶到了长沙,一个人坐了六七个小时的车,一个人东问西问找到了我在树木岭的住所。进门看见我哭,就开始陪着我哭。
那天,她帮我揩了眼泪,安慰道:“小朝你不哭好不好,妈帮你去把李芹芹劝回来,如果真是她错了,我帮你打她!”
我哽咽着说:“妈,没用了,她回不来了!!”
这次打电话给我,最终的目的是想让我和李芹芹和好。我知道李芹芹不敢对父母说真相,最多是说我们不适合吧,所以做母亲的没有放弃努力。李芹芹的母亲对我真的很好,也很喜欢我。
李芹芹是家中独女,她母亲曾对我说:“小朝,如果你走了,我不会再习惯别的男儿叫我妈!”
这话想来,现在还能揪一把泪。有时候我在想,我一年来都难以放下李芹芹,是不是也有割舍不下她家人的那份亲情的原因在?
本来心情勉强过得去,一个电话又让我烦躁不安起来。我想进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还没坐下,文芳就跑过来问:“朝弟弟你没事吧?”
我气急了,怎么大家都这样,难道我一不高兴就有事?而实际上,同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都了解我的性情,我是一个很能装开心的人,如果连装都装不出来了,那心里肯定出毛病了。
在跟李芹芹这事上,我做不到干脆,内心的不舍和拒绝同时存在。我把情况跟部里的两个主任都说了,他们骂我傻,说你不能接受了就断得彻底啊,这样犹犹豫豫的算什么?道理我懂,甚至比他们更懂,可就是做不到。或许这也注定,我的二十五岁会充满变数和悲情。人很容易在煎熬中失去平衡,我是说那种心理的平衡!
好在12月忙得不可开交,至少可以保证我上班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空闲去想及那些伤心的事。
下午下班,跟里琪妹坨一起回家。她很奇怪地问我:“朝哥哥怕不怕结婚啊?”
我说:“怕啊怕啊,好怕的,以后不敢结婚的时候就找你怎么样?”
她又准备捶我。看她有这个意图和动作倾向,我连忙笑道:“你不要再捶我哦。当然,如果把我当老公看就破例好了。”
没办法,她只好愤愤不平而又无可奈何地停止暴力行动。她要我请她吃晚饭,我不答应都不行。于是又打电话给欠子和哈奔,叫他们过来充当“第三者”和“第四者”。本来还想叫上文芳的,但怕绯闻重燃,想了想还是算了。
欠子本来已经准备坐车回去了,一听有饭吃,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他跟我同年,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属于文友吧。他最大的优点就是长了双暧昧的眼睛,说得过点就是色眯眯,走在街上恨不得用眼睛把所有美女非礼一遍。可他自己不承认,说他的眼睛天生小,不是色,是纯情。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倒迷糊起来,开始不明白纯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纯情这东西都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很难再想起具体模样来。
吃完晚饭,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去我的“新居”坐坐。本来是想打牌的,可欠子不会,只好作罢。那就聊天吧,都是一般大的年轻人,要是还聊不出,那准是出了鬼。本应该有很多话题的,可不知不觉还是聊到了感情上来。
我说:“你们也别老担心我,我会马上开始第三次恋爱的。”
他们立刻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我,极好奇地问:“怎么?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
我嘴里说没有,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
我不否认自己是想去寻找一段新的感情来疗伤,我觉得除了李芹芹,我还可以争取到另一个女孩子的爱。他们以前隐约听我提起过这个女孩子,叫李小静,但这天我没告诉他们。李小静也是一个喜欢码字的女孩,微微有点胖,但很可爱,在一个地级市上大学。她来过我们单位一次,穿着一双漂亮的拖鞋,一副懒散的样子。跟我坐在接待室聊天的时候,她竟然拿出了笔和纸,把一些好的对话记了下来,说是以后写文章用得上。我真服了她。
跟李小静认识差不多有一年了,但我从来没觉得我们之间能发生爱情。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后来想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李芹芹身上吧。人有时候就是奇怪,自己弄不懂自己。像这天晚上,我是很突然地觉得,如果我跟李小静谈恋爱,一定会很开心很幸福。我想她还能带给我最纯真的感觉。
等欠子和里琪妹坨走了之后,我对哈奔说:“李小静你知道吧,我跟你提过的,你觉得我去追她怎么样?”
哈奔大叫一声,说:“不会吧,又是姓李的啊,我担心你跟姓李的女孩子有缘无分啊!”
天,经他点醒,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的初恋是我从初中到高中暗恋了整整六年的一个女孩,也姓李,接下来是李芹芹,如果再加个李小静……
我突然有种宿命的伤感——也许爱情真是上天一手安排的呢?
接下来就出了趟差,绝对的美差,上洞庭湖看鸟。那里的鱼一流美味,还有狗肉也做得不错,辣得人掉眼泪但还是忍不住想吃。好比像爱情,痛苦却也欲罢不能。不过我从不吃狗肉,小的时候妈妈对我说,狗肉不能吃,吃了会上火流鼻血,于是长到二十五岁,我一直记得妈妈的话,至今不知道狗肉何味。可惜,我不能像不吃狗肉那样不沾染爱情。
去之前,好几个同事都要我带天鹅的羽毛回来。可能是洞庭湖上的鸟儿们都太快乐了,无忧无虑,所以根本就看不到落羽。转了两天,我就看到两根,只有两根。回来后,我把其中一根小的打发给里琪妹坨,另一根放进了装满幸运星的水晶玻璃瓶里,留给一位在加拿大上学的朋友。
那朋友叫柏卫,一个小女孩。在我失去爱情最绝望也与死亡靠得最近的那个晚上,是她在看到我贴到论坛上的一些文字后打来电话让我放弃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