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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若我离去,后会无期-第9部分

小说: 若我离去,后会无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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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将我围在当中,保安向他喊话,大概是缴械不杀一类,如晚八点肥皂剧,平日里让我笑得前仰后合,如今轮到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觉得疲倦,十分疲倦。   

  年轻男子情绪失控,他几乎是喊出来:“我不信……如果不是你们,我老婆怎么会死……都是你们……我要杀了她!”最后五个字似是从喉中吼出来,绝望的愤怒像火,把整个会场都点燃了,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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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天长地久,谎言如伤(4)         

  我惊惧地想:他不会真的杀了我吧。   

  刀刃更深地压进我的皮肤,有人惊叫,然后我看见刀刃上鲜红的血——是我的血么?我筋疲力尽,在大片的喧闹声中我的声音渺远,几不可闻,我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疲倦,或者是因为高温的天气,多年来的不如意在这一个瞬间全部涌上来,我甚至觉得,也好,就此死掉,也好。   

  颈上的刀抖一下,我听见他喃喃地说:“冤有头债有主……”   

  颈中剧痛,汗涔涔地流下来,粘稠的,血腥气直涌上来,警笛的声音还在很远的地方……   

  醒来自然在医院里,宝音的电话第一时间打进来,忙着说抱歉。我苦笑说我竟不知做记者还有生命危险,她随口和我扯皮,哄得我眉花眼笑,这时候有人推门而入,是段然。我挂了电话。   

  他朝我笑,说:“可是醒了。”像是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安下去,眉目间竟是细致的温柔。   

  我只觉血气上涌,开口就道:“托福!大难不死。”   

  他坐到床边来,静了半晌,说:“你在打抱不平?”   

  我冷笑:“岂敢!”   

  他道:“是医生的药方有问题,当然你可以不信我,可是公安局有资料,你伤一好就可以去查,我没有骗你。”   

  他说话十分有条理,而且诚恳,我忽然相信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也相信这场无妄之灾只是意外,我于是叹口气,低声说:“我信你,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原本是一个极难信任人的女子,可是段然,像是有种奇特的魅力,让人相信和亲近。或者是眉目间端方的气质,或者是举止中流露的儒雅,又或者是阿九是缘故——都说只有完全相反的男女才最有可能在一起,阿九是我所认识是最喜欢也最善于说谎的人,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可以把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扯到一起说得天花乱坠,如果段然当真与她相反,那岂不是说,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可信的?   

  段然从案头拿一支香蕉剥给我,说:“阿九竟然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难得了。”   

  我讶然问:“我这样?”   

  他对我微笑,说:“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女子。”   

  我轰然笑出声来:“你这是报答我的信任呢还是感谢我替你挨了一刀?美貌与智慧,呵,这话应该用来夸阿九,我算什么,芸芸众生,只要段总愿意,大街上一毛钱一打都有得卖。”   

  他笑一笑,并不与我辩驳,岔过去说:“你和阿九这么不同,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我一怔,说:“……很久以前的事,我记不清了,段总若是有兴趣,不妨问阿九。”我的语气在突然之间冷下去:“我累了,段总请出去吧,不占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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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天长地久,谎言如伤(5)         

  他奇怪地看我,然后起身出门去,在关门的时候忽又转身来,很郑重地说:“我没有喊过你连小姐,你可不可以答应喊我段然。”   

  我的伤并没有大碍,只一点破皮和惊吓。我没有告诉明宇,因为伤势并不严重,另外一个原因是说了也没有用,不在身边始终是不在身边。我没有太多的朋友,如我所说,我实在是一个不太信任人的女子,病房里没有人送花过来,落得清净,也冷清。   

  段然日日来看我,接我出院。大概是真的有十分歉意,我乐得有人照顾,也并不拒绝。   

  我原以为出院以后事情就告一段落,但是他的电话依然十分殷勤,登山钓鱼或者去某特色餐厅尝鲜。他和明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明宇从不在这些小事上花功夫,就连当初追我,也是简简单单问我:我爱你,你喜欢我吗?许是他长得太好,就和阿九一样,是被宠坏的一群。段然虽然生得不坏,但到底比不得明宇,天生眉梢眼角都是风情。段然的眉目只是干净,叫人心安。阿九是有眼光的,我和明宇的一段情,不见得能善终,可是段然对她,必然珍之重之,如天上星子。   

  段然对我的殷勤周到,多半也是为着阿九的缘故。   

  周末的下午段然约我打球,我换了一身白的运动服跑去赴约。他的球打得很好,我也不赖,一场球下来双方都筋疲力尽,倒在草地上看着彼此失笑。他亲昵地替我拨开垂下来的一绺湿发,我半仰着头看蓝得透明的天空。他说你好像很喜欢看天空。我说为什么不,白天可以看白云苍狗,晚上繁星满天。他说我以为只有内心寂寞的人才喜欢看云彩和夜星。我一下愣住了,转头看他,迷惘茫然。   

  他低头吻我,突然。   

  真是太突然的事,我一下懵住了,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扬手打他一记耳光,像所有肥皂剧里演的一样,哭着跑开。但是我没有,我仿佛一下陷入到无限的虚空里去,空白,脑中一片空白,所有,蓝天白云草地,阿九明宇,十年,都是空白,手足酸软。   

  他在我耳边低声唤我阿环。   

  我回过神来,摊开手,我说这算什么,你如何同阿九交代?还是不交代?   

  他说阿环你真是孩子啊,简直和孩子一样天真和单纯。   

  我不知道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所以只很认真地看着他。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叠照片,那是一些在我心里辗转过百遍千遍的照片:阿九和明宇,他们在水里,在沙滩上,他俯身吻她,热烈缠绵,难舍难分。   

  我忽然明白:这一场放纵,于他,是报复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生气,也许这是一直藏在我心底的阴影——我早料到这样一个结局,只是无法阻止,所以无从抱怨。我像是被使了定身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那些美仑美奂的照片,照片照得很美,俊男美女,佳偶天成,如果换了我上去,反而是一种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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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天长地久,谎言如伤(6)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太阳冷下去,风紧了,一阵一阵,打在身上如爱琴海的波浪,荒凉和绝望的冷。   

  有人把外套披在我肩上,说阿环你没事吧,他说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模糊不真切,我胡乱应了一声,有人拉我的手,我用力摔开,我说走开啊不要你管。   

  我跌跌撞撞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回走,四面都是月光,我仿佛踩在水面上,每一步都惊涛骇浪。   

  其实我不过是见证了一个我早已预见的现实。   

  段然的电话过来。我说不,我不想作你报复的棋子。直截了当,一针见血。电话那头默下去,然后是悠长的回音,一声接一声。   

  过得几日,再次接到他的电话,我没开口他已经急急地说:“不,不是,我没有把你当作棋子,不是报复。阿环,我想……我爱上你了。”生涩,仿佛从来没有试过对人表白。我觉得意外,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我说让我想想,我需要时间。他说自然,我等。   

  一个“等”字让我觉得矜贵:有人愿意等我,不计较时间和精力的虚掷。   

  我翻出这三年的照片,有独自一人的,也有和明宇的合照,我们以不同的姿态游离于彼此身边,我们靠得很近,只是近,可是并没有融为一体。我和他的眉目都是干净和固执的自我。我一张一张看过去,觉得累极,眼睛酸涩,然后伏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隐约有人在我耳边说:“当时明月……”   

  我梦见我穿素白色的连衣裙一个人走在街上,那是很长很长的青石街,我好象很熟悉这个地方,可是又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我想起来,这是我去学校的路。我身边原本应该有另一个人,她喜欢穿桃红的公主裙,有蓬松宽大的袖,天生的卷发垂在肩上,像旧上海的摩登女郎,她喜欢戴的水晶耳坠,透明如浮在空中的水滴。我记得那么多的细节,可是我记不起她的脸,而且她也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她到哪儿去了?我茫然地想,抬头来看到灰旧的校门,往里望去,花坛里的兰花开得正盛,叶子绿得格外鲜明,一群少女在树下,她也在中间,背对着我。她们在说着什么,然后肆无忌惮地笑,我隐约听见“连环”两个字。我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有个声音在说,快走,走!可是我迈不开步子——不,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异常的恐惧,可是我知道我逃不开,就像那个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我被钉死在这里!我看到白裙的少女坐在窗边写字,桃红公主裙的女伴与别的同学牵手走过去,她独自坐在花坛的沿上,失声痛哭。   

  我远远地瞧着,心里比她更加难过和悲伤,可是我知道我走不过去,我无法靠近她,无法替她擦去眼泪,无法对她说:阿环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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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天长地久,谎言如伤(7)         

  “连环、连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从很遥远的地方,我想问他什么事,可是出声只如蚊呐。我的头仍然在剧烈地痛,是想太多的缘故吧,我悲哀地想:因爱生怖,因爱生惧,因爱生痛。   

  有人抬起我的胳膊,尖锐的刺痛,我惊叫起来,然后听见有人欢欣地说:“她醒了!”   

  我用力睁开眼,站在床边的年轻男子,赫然是段然。   

  我看见自己身上雪白的薄被,皱眉道:“我不会是又进医院了吧。”   

  他说:“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你要再醒不过来,我可——”我看见他赤红的眼睛:“我睡了很久么?”   

  “何止很久……你到底喝了多少,竟然酒精中毒!”他在责备我,可是我仍然只是微笑:“我喝酒了么,我竟然不知道。”我向窗外看一看:“你帮我把窗户打开好么,我想看天空的颜色。”   

  段然转过身朝窗户走过去,我在他背后轻轻地说:“段然,你真的愿能够忘记阿九么?阿九有百媚千红,我只得一色,你放弃她爱上我,便如一叶障目。”   

  他走回来,握我的手,说:“那日你同我说,你信我,我说不是,就不是。那么连环,你今日可不可以同我说,你信我,我说是,就是。”   

  我低声道:“我信你,你说是,就是。”   

  他微笑,说:“我爱你。”   

  我同段然的爱情,始于背叛。   

  我没有去电问明宇,我不想再给他机会,也没有告诉他,我因为他差点死掉。他已经成为过去,再怎样轰轰烈烈,生死缠绵,都只是一个笑话。这一次,我先放手。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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