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声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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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3
叶普凡的同事不在。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宿舍。
他的宿舍在街背后的一幢旧楼里。
六七平方米大的屋子三个男人住。
铁架床分上铺和下铺,是他两个同事的。
他的是一张木床。
床和一张桌子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把屋子摆得满满的。
叶普凡示意让我坐他的床上。
他急忙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两只红色凳子扶起来塞在桌下,又手忙脚乱地收拾堆在床头的书籍和报刊。
他的单人床本来狭小。那些经济管理学、名人传记、小说集、诗集、散文集、音乐本,及《人民文学》等刊物堆在床头就像一座小山。
屋子太乱了,太乱了。他难为情地说。
我说,你的书真不少,每天晚上你头枕着书山睡觉?还真像学习的样子。
他捡了一些书起来放在小茶几上,另一部分放在一只塑料提袋里,而床头只留了几本诗集。我一眼看到《忧伤的唇》就拿起来翻着。
他的文笔冷冽而优美。诗句中渗透着淡淡的忧伤,深深的爱。我又看向他,眼睛湿润起来。
普凡,别忙了。来。坐到我的身边来。我告诉你,我们两人在一起也许不合适。你想想是不是?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不愿意听这个。
你要听。我仿佛读到了你的灵魂,我只是觉得,这样觉得。我拉住了他的手说。他疑惑地在我的面前站了几分钟,就紧挨着我坐了下来,然后,抱住了我说不许你说,不许。我知道你很好。
有谁可以承认自己不好?!我的这句话噎在喉咙里出不来。不能够过多地跟他解释什么,便只说了另一句话:你有时间要多陪我。
他说,当然。不陪你陪谁。不过,这会儿你得乖乖地坐着看书或听歌。我去炒两个菜,再煮饺子,我们吃。
他给我找了很多歌碟,我却说我看书。他没再管我,便提着刚从超市买来的水饺进了厨房。
他把厨房门关上了。
我再次翻开诗集《忧伤的唇》坐着读了两首诗,就去轻轻地推了一下厨房门。
厨房里弥漫着油烟味。他正在炒菜。油烟熏得他不住地咳嗽。我走进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说我不该进去了,油烟太呛人。让我快出去。这个时候,我不听他的了。我说,你不怕呛,我也不怕呛。我不怕。我要跟你一起受呛。
你怎么能这样呢?他显然是生气了,转过身来瞪了我一眼。
他瞪我,我也瞪他。他瞪不过我就回头去继续炒菜。我又继续抱着他的后腰。窗门被他略打开了一条缝隙。我闭上眼睛,把脸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努力幻想生活的幸福,感觉笑意正从我的唇边漾开。
14
我的身体仿佛飘了起来。有一双手掂着我。睁开眼,我已不在厨房了。叶普凡站在我跟前。我即刻明白是他把我抱出厨房的。
饭后,叶普凡把DVD播放的影碟换为歌碟。
他说,来,我们来跳个舞。我说我不会跳。他说我教你。
灯光昏暗。碟片转动起来。音乐的旋律传出来。
我在很早就想学跳舞。中学时,和几位调皮的女生逃课到歌吧和舞厅。一次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回到学校受了批评,写了检讨。班主任的话是:逃课去那种地方疯,不是一个好学生。
那有伤自尊的一句话,像一个脓胞,长久长在我的身体里,无法割除。为了读书,从此再也没去了,并且连学校举办的各种文艺活动也错失良机参加。
舞蹈终与我无缘。我总觉得会跳舞的女孩浑身闪烁着亮晶晶的青春活力。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先教我的是一支双人舞。他的步姿不断地变换。我伴着他,摆臀晃腰。这一刻,仿佛现实离我远去。我是尘埃,我微小的存在,无人知晓。我是鲜花,在美丽中凋谢。我是雨滴,拍打着深夜的梦境。我是藤蔓,张开柔软而结实的臂,攀援在空气中。
在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几件白色的衣服。窗子的玻璃破了一半。破窗形成了一个黑洞。音乐如水流淌而出,同时也把窗外高墙下污水沟一股难闻的气味传进来。
我们握手,站在惟一空出的位置身体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