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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大道无形--官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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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咱孔庙镇当了书记。因安县长与 米书记两个人不合,所以孔马两个人也不合拍,还老是闹别扭。” 
不知陈孚从哪里听来这些马路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在镇里有些情况还没有陈孚清楚 。王步凡听到这种关于官场内幕的消息,也觉得有些新奇。他也知道现在的官场是讲究点、 线、面结合的,但这种关系网的组合形式毕竟不干他的事,他既不是米良川的人,也不是安 识危的人,他也不是那种爱操闲心的人,官场上的游戏规则,他从来就不想去多操心,不过从调到孔庙之后他觉得该操操这方面的心了,自己也不能老这样一辈子。
说话之间两个人早把一瓶剑南春喝完了,陈孚又从床底下取出一瓶杜康酒,非要打开再喝点儿。王步凡推不掉,只好又陪陈孚喝起来。 
其实王步凡酒量挺大的,喝一斤酒从来没醉过。陈孚的酒量就不行,八两酒下肚,脸红得像猴屁股,两只老鼠眼都直了,话就有点不照茬,“王老弟,你不知道,现在的当官者没有几个是好东西,听说孔镇长给他弟弟跑的扶贫款更多。说的是办养猪厂,养他娘个俅, 连一头猪仔都没养。他给我侄子跑的那些扶贫款三分之二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绝对是孔庙镇的第一贪官。这话我侄子不让我向外透露,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陈孚这种人生性不会保密,现在已经把内情透露出来了,还天知地知个啥?王步凡想,如果陈孚今天的话对着天南县纪委书记匡正义说,孔隙明可能就惨了。陈孚也许不知道王步凡与孔隙明是同学, 如果知道他也不一定会说。
王步凡对这类话听得多了,像孔隙明这样的事在目前的官场上也不为少数,犯事的都是自己弄砸锅了才被纪委揪出来,不然纪委并不会主动去查一个在职的领导干部。况且纪委也不 会对谁都不相信,对谁都查,那样岂不乱套了。
王步凡见陈孚醉了,就偷偷把陈孚碗中的酒倒在自己的碗里,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正好这时陈孚媳妇推门进来,王步凡嘱咐她好好照顾陈孚,自己告辞。在路上王步凡又发出感叹 :陈孚他妈的论啥都比不过自己,偏偏媳妇比自己的强,鲜花就爱插在牛粪上。自己也许就是拙妻命,所谓“好汉子没好妻,烂汉子娶个花滴滴”,也许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王步凡走在校院里,见靠近围墙边上一明一闪地有火光,他抬头细看,是两条该更换的电线在风中摇曳碰撞,每碰撞一下就落下一团火花,他觉得这是个隐患,就步履蹒跚地来到张扬声的住室前,把已经睡下的张扬声叫起来。等张扬声站到他跟前时,他很严厉地说:“张校长 ,这破损的电线该更换了,不然早晚是要出事的。” 张扬声哭丧着脸说:“现在学校里一分钱也没有咋更换?钱都让姓高的花完了,交给老子一个烂摊子,只有等有钱的时候再说吧。”
王步凡有些醉意,也不想跟张扬声多说话,边走边说:“我可是提醒你了,换不换是你的事 。”
张扬声对着王步凡的背影说:“换,有钱的时候一定换。王镇长放心吧!”说罢又钻到屋里睡觉去了。
王步凡回到家里,见舒爽和孩子们已经睡下,他不想去答理她,就坐在已经烂了的皮革沙发上,点一支烟猛吸几口,用手在胸前慢慢地抚摸着,打了几个嗝儿,才觉得彻底顺过气来。 这时墙上挂着的那个用了五年的挂钟敲响晚上十一点。按他以往的习惯,这时候已经该上床休息了。现在他没有一点儿睡意,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昏暗的电灯泡 发呆。闭了眼睛,王步凡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灯泡的余光在眼睛里变幻成几个白点晃来晃 去,就像张扬声讥笑他时的那双眼睛。 王步凡兄弟姐妹八个,他上边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下边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他父亲王之道 为他们起名时都寄于厚望,盼望他们长大后有点出息,谁知八个子女一个比一个平庸。只有王步凡混了个副镇长还什么事情也办不成,空让老爹王之道寄于厚望。
他的家在过去也算是个名门望族,他父亲在国民党时期当过省民教馆的副馆长,等共产党把 国民党赶到台湾之后,落下一顶历史反革命帽子,一戴就是几十年。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拨乱反正时才 摘掉那顶压了他大半辈子的坏分子帽子。在几十年的灰暗岁月里,王之道自修中西医,是个乡村医生,医术还不错,经常为乡邻们治病,在十里八乡有很高的威望。王步凡只读完初中,因父亲的原因没有资格上高中,只好回家务农。他是在父亲摘掉历史反革命帽子后于一九七九年通过复习考上大学走出穷山沟的。他们父子对十年动乱有着切肤之痛。
王步凡酒喝多了,有些困,心里想着这些陈年旧事,不知不觉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王步凡一觉醒来,天早已大亮。舒爽已起床在收拾乱糟糟的房间,并不理睬他。洗着脸他忽然想起昨晚陈孚说县委书记米良川是东南县芙蓉镇人。他曾听父亲说过早年在一个叫芙蓉镇的学校里教过书,莫非就是那个芙蓉镇?他眼前一亮 ;似乎看到了希望。但这种希望是渺茫的也是模糊的,他没有太在意。他算算日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看望父母了,正好是星期天,也该回家看看。想到这里他就草草擦了一把脸往外走。舒爽开腔了,“王大甩子,往哪里去,不吃饭了?”
“我回老家看看去。”王步凡一脸不耐烦地说。昨晚的气他还没有彻底消,不想和舒爽多说什么。
“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回家不给老人捎点东西,白养你了?要不我去张校长家借二十块钱 ?”舒爽似乎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一会儿“甩子”一会儿“大侠”地说着。
王步凡也不答理舒爽只管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埋怨舒爽笨,恨这女人咋就认不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去向张扬声借钱,说不定他会对着别人嘲笑你,难道姓王的身为副镇长现在已经弄到借钱度日的份上?尽管事实确实如此,但中国人嫉富笑贫,你富了别人恨你,巴不得你被抢劫;你穷了就笑你没能耐是个笨蛋。难道你舒爽就没想到这一层?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猪脑子。其实像舒爽这种心直口快的人,也根本不会去想那么多,在她眼里世界总是和平的,人心都是善良的。她几乎分不清善恶,不懂得世态炎凉。而在王步凡看来人世间是险恶的,人人都在算计别人,或踩着别人的肩膀向上爬,再 不然就是踏着别人的血迹,喝着别人的眼泪前进。舒爽这种女人刀子嘴豆腐心,昨晚才和王步凡打了一架,今天仍然这么体贴人,丑是丑了点,但不能不说是放心型善良型的女人 。尽管有时嘴巴不值钱说些离婚之类的话,其实连是吓唬人的话也不是。许多女人都爱拿离婚来吓唬人,一旦真要让她离婚,便显得比男人更痛心,比男人更舍不得离婚。这种女人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舒爽就是这类女人。想到这些王步凡觉得丑妻家中宝这句话很有道理,看待舒爽也应该一分为二,自己也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昨晚他确实是想过要离婚的 。
五月的天,阳光明媚,百花争艳。路边的垂柳早已枝叶繁茂,鸟儿在枝头唱不停。尽管早晨还有一丝凉意,但这种凉意更能让人清醒和精爽。王步凡这时心中的一切不快早已淡去,好像昨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快,一如平常。他还是他,妻子还是妻子,儿子仍然是班 里的三好学生,女儿总是非常乖巧,令他视若掌上明珠。但这种心情随着口袋里没钱的现实 忽然间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就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囚犯,一无所有,前途渺茫。
来到车站,王步凡想起该给爱抽烟爱喝酒的老爹捎点烟酒孝敬孝敬老人。父亲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喝两口酒抽点烟。王步凡一摸口袋里边只有五元钱,仅仅够坐公共汽车。他虽然是个副镇长,根本没有用小车的权力,书记坐了个桑塔纳,镇长坐了个吉普车,副书记副镇长们有事只有骑自行车或坐公共汽车。没办法他只好找个认识店主的商店,赊了两条烟两瓶酒 ,才来到路边等车。左等右等不见客车的影儿,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车上人太多又不停。他就骂公共汽车也他妈的狗眼看人低。这年头钱太重要了,如果有钱叫个出租车,啥问题都解决了。正骂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他面前。他正疑惑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脑袋从摇下玻璃的车窗里钻了出来,大大咧咧地望着王步凡笑。王步凡一看原来是在高中复习时的同学乐思蜀,他现在在县自来水公司开车。在高中复习考大学时,乐思蜀学习最差,上课总爱睡觉, 同学们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乐大头,后来接班到自来水公司开车。
乐思蜀问王步凡去哪里,王步凡说想回老家去看望老人。乐思蜀把头一甩很爽快地说:“上车,正好今天没事,送你回去。你王八蛋可是咱们班里的大才子,本想着有朝一日你干大了 ,给你开车拿包呢,谁知还是这般没出息,到现在还是个副镇长。”
王步凡并不计较,甘心承认自己的没出息,自尊心早已变成了自卑心。他知道自己现在虽然是个副镇长,并不比一个司机强,一年多没发工资了,活像一个可怜的乞丐。上车后王步凡与乐思蜀扯些淡咸事。王家沟离孔庙只有五公里路,很快就到了。进到村里,车刚停在家门口,正好王步凡的远房族弟王步流见了,就笑着说:“远远看着来了一辆鳖盖车,我还当是哪个大官儿又来突击检查计划生育呢,原来是你回来了,不简单,现在也坐上小车了。公家配给你的?”
王步凡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快,本想抢白王步流一句,想到“官大不压乡邻”那句俗话就没有说什么。自己只是个副镇长,何必与王步流计较,再说穷乡亲的嘴最臭,弄不好会说你很多不是,千万得罪不得。他赶紧给王步流掏了一支烟,说了几句客套话。
王步流抽着烟,哼着乡村小曲,赶着牛拉着架子车上山去了。
王步凡觉得很没趣,这年头没地位连他娘的跟牛屁股后面的也敢嘲笑。王步凡突然有了人穷志短的感觉,难道官升不上连下车也不敢坐?老子是个副镇长呢,老子还真做了。这时他老爹老娘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从屋中迎了出来。
王步凡向爹娘介绍了乐思蜀,然后带着乐思蜀回到家中坐进了临街的老房子内,他的母亲忙乎着去厨房打鸡蛋茶。
乐思蜀见王之道胡须头发全白,但气色和神态都很好,就问他高寿了,王之道说自己已经八十岁了。乐思蜀就称赞老人身体硬邦能活一百岁。。。。。。
乐思蜀和王之道聊了一会儿,就很知趣地说要到院子里看看,于是就蹲在院子里那口废弃不用的老井边抽烟打发时间,让王步凡和他爹说该说的事。
王步凡和老爹拉了会儿家常,母亲把鸡蛋茶做成了,让乐思蜀喝。乐思蜀告诉老人家说自己不喜欢喝鸡蛋茶,老人显的很惋惜。她似乎不明白这么好的东西年轻人为啥就不肯喝。她哪里知道如今的司机大鱼大肉都吃腻了,谁还会稀罕喝没有咸淡味的鸡蛋茶呢。
王步凡早上没吃饭,端起碗很有滋味地喝着,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喝完鸡蛋茶,母亲收拾碗筷进了厨房。王步凡才把话题切入正题,为起他父亲当年是不是在芙蓉镇教过书。
王之道想起往事就叹着气说:”我曾在芙蓉镇教过三年书,第三年秋天省教育厅的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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