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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村支书的神仙生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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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派出所好久,马桂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朝正本来气愤异常,见马桂哭得伤心,又不由地心软起来,他好言开解马桂。

  “文学是神圣的,文学之路也是易常艰难的,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朝正又开始挖空心思了。

  “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是相辅相承,不能单一存在的。”朝正找到了思路。

  “而文学要和经济挂上沟。经济其础决定上层建筑听说过没有?”身为党支部书的李朝正,循循善诱起自己的子民。而马桂显然被朝正的话所吸引,一时忘了自己的痛楚。

  “你要想搞好文学,首先要衣食无忧。简单说来,就要先会赚钱。”朝正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道。

  “可搞文学的都是非宁静无以致远的啊?”马桂不服起来。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志远?这话是诸葛亮说的不?”朝正佐证一下,以前在部队得看乱七八糟的书太多,一时记不住。

  “对,就是住草房的诸葛亮说的。”马桂肯定起来。

  “说你笨你还不服。他说这话时早就是蜀国宰相了。他哪象你这么蠢,为了自己的理想把如花似玉的老婆都离了,人家诸葛亮为了混进上流社会连举世无双的丑女可都是娶回了家。”朝正很蔑视阿桂的无知。

  “那是女的有才。”马桂面红耳赤了。

  “有才?那时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到底是德重要,还是才重要?”朝正奇怪自己真有闲心在这和阿桂瞎扯“过去真正有才的女子全是*,他要是喜欢有才的人干嘛不娶个*回家?”

  “那你看那些留得下名的文人哪个不是清贫守家的?写《西游记》的吴承恩落魄而死,写《红楼梦》的曹雪芹喝酒都没什么菜,活活被饿死了。”棋逢对手,马桂来了劲。

  “你听谁说的?”朝正忍着不屑,反问道。

  “报上看来的。”马桂足不出户,还能找到报纸读,这让朝正纳闷不已,但这无改他对马桂无知的断论。

  “好吧,反正下午没事,我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朝正卖弄的心理作祟了“吴承恩落魄而死?他临死了都还想着当个县长,死时的身份好歹是县级领导人。我现在不过是个村里干部,你大干了一辈子连个正支书也没有干上。这叫落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88我要试一试
提到马宗,马桂心里不乐意,想反唇相讥,又隐隐觉得朝正的话无以反驳。

  “再说曹雪芹,他还喝酒没菜,你还记得你孙仕叔家那个酒壶,有多少人都想去抿一下过把瘾不?还活活饿死,他死了也是自捧自,把自己捧杀死了。另外,我再告诉你,曹雪芹他还有个小妾,知道不?一般老百姓不象东北那样,两人合娶一个老婆就不错了,还小妾。”朝正越说越起劲。

  “合用一个老婆?”马桂发觉自己在朝正面前的浅薄了。

  “说你也不知道。我们再看别的文人,什么陶渊明、杜甫、嵇康,哪个不是小日子过得比你滋润?花天酒地有点困难,但从来都是衣食无忧。嵇康没事还抽两口大烟。”朝正的唾沫横飞。

  马桂哑口无言。

  “远的咱就不说了,近的倒是饿死过一个朱自清。但严格说起来,那不是饿死,那是绝食。朱自清说起来是我们老乡,我不该这么说他。但他就是不开窍。若都象他这样,美国人的粮食不吃,美国人的东西不用,那我们的解放战争怎么胜利?我们抢了人家一堆蒋光头的美械武器,难道不用全扔了?所谓书生起事,三年不成。如果国家指望着象你们这批人,那是早完蛋了。”朝正说着说着想起这次北京之行,又气愤了。

  马桂羞愧万分,耷拉着脑袋任朝正责骂。

  “好了,不说了。”朝正说了一堆,也觉得自己无聊了,就站了起来“走吧,买票去,晚上坐,后天早上就到家了。”

  “哥”马桂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屁快放。”朝正没好气。

  “我,我”马桂支支吾吾着,看见朝正的眼神凌厉了,忙说,“我们在北京玩几天吧,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

  “你不再想着你书的事了吧?”朝正不放心地问。

  “不了,先解决吃饭问题。至少,先赶上你的水平啊。”马桂冷不丁地拍了一下朝正的马屁。

  “好吧,那咱就转转,我也好久没来北京了。”朝正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天坛、故宫、颐和园,这里的一房一舍,让朝正湿润了眼睛。北海、景山、圆明园,这里的花花草草,让朝正愁结了心头。这里,他生活十三年的地方,如火青青恣意燃烧的地方,也是青春之火无情熄灭的地方。军训时的苦与乐,战友间的嘻与笑,眨眼间已是回忆。在这里,他由一个懵懂只求温饱的快乐少年,变成了世故深通丛林法则的冷峻中年。

  好在今晚就要回去了,北京,亿万人的首都,朝正心碎无比的地方。

  马桂见朝正神情凄苦,有了错位的感觉,本该自己哭天喊地,却成了朝正的多愁善感。他也就错位地陪在朝正的身边,安静地跟随心目中的大哥。今晚就要坐上火车了,走吧,大哥,我们回家。北京,亿万人的首都,全国人民向往的地方,却让阿桂感受到了彻骨的心寒。

  可是,就这么走了吗?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努力,还有父母家人的殷切期盼都不管了吗?阿桂跟在朝正身后,人直直地往前走去,心却原地徘徊踯躅了起来。难道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天道酬勤,我付出了难道就不应该得到吗?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若无心,轻意放弃,怎见苍天厚爱?文人们多是纸上慷慨激昂,现实里少有不胆小怕事。也许偶象顶多就是名重势大借着统治机器恐吓下自己,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苍天有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自己一吓就缩,那正中他人下怀,若是自己迎头而上,偶象未避不惊慌失措。自己此时进退维谷,他可能更提心吊胆。想到这里,阿桂笑了。如果内心不想做某件事,哪怕有一万条理由应该做,只要一条理由就可以反驳他人,哪怕这理由很无稽。如果内心真的想做一件事,哪怕有一万条理由不该做,只要一条理由就能支持自己,哪怕这理由很牵强。阿桂决定再努力一回,对,一定要再努力一回:为了自己,为了父母,更为了以后千千万万个受到不公对待的人,我一定要试试。第一条牵强的支持找到了,第二条伟大的佐证也不难。阿桂忽然有了莫名的正义感,为了自己,更为了千千万万受到不公对待的人。

89大哥饶命
马桂大着胆子向朝正建议再拜访一次偶象。这次阿桂没有自负地说要找偶象理论剽窃的事情,而是很谦虚地表示也许和偶象是所见略同,想到了同一体裁,再找偶象切磋学习一下文学。

  李朝正听了,嘿嘿一笑,让阿桂毛骨耸然起来。

  文人创作的最大源泉是真情实感,而立身于世的根本法则却是虚伪虚荣。

  要不然李白怎么不见容于杨玉环、高力士?一方面心里想着高官厚禄,一方面又努力在世人面前营造着高雅脱俗。孔子为何被诸国国君推来搡去?一方面想挂列国相印出有车而食有鱼,一方面又广宣安于贫箪以饮瓢以食。

  阿桂的伎俩,他怎会不知道?朝正同意了,爽快到阿桂都不敢相信。

  “人是要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谁没有年轻过呢?”朝正很是善解人意。

  “哥”马桂也不加掩饰了,他很感激地看着朝正“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朝正看了看马桂,没说什么,又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

  偶象之所以是偶“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难于见到。朝正陪马桂坐在偶象家的门前,无声地看着出入小区的人群。大家对偶象门前三天两头的造访者见多不怪,也一个个无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阿桂”朝正的眼睛看着远方“回家复婚或重讨个媳妇,先把小日子过起来。”

  “嗯”马桂也看着远方,两棵硕大的泪滴已在眼眶里徘徊多时。激励自己的理由其实不堪一击,它们在未知的等待中渐渐显得幼稚可笑。

  “阿桂”朝正继续说“我本不想陪你来,因为社会就是这样。我不知你们谁抄谁,亦或都是自己写的,就算人家是抄袭你的吧。既然人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找来。”

  “我知道”马桂的声音象浸泡在水缸里一样,再伟大的支持佐证在社会冷酷的现实面前都会显得弱不禁风。

  “回去踏实点,我们没有办法拥有权利,但我们可以想出办法拥有金钱。权钱本来就不分家。有了权你可以为所欲为,有了钱你也能横行霸道。”朝正声音低沉着。

  “嗯,呜呜”马桂的两颗泪珠象是阀门,一旦滑落,后面的泪水跟着奔泄而来。在强者朝正的面前,阿桂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读万卷书,不如行一里路。马桂悲哀地承认。人家纵使千般卑鄙万般罪恶,可警察照样视而不见。自己就算千般努力万般勤奋,也终究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可这也是社会的进步,为他人做嫁,尚能苟且于世而不被灭口今生,这不是社会的进步吗?

  “别哭,阿桂,擦干眼泪”朝正冷冷地说“我们是男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

  “嗯,哥,我不想流泪,可是控制不住。”阿桂一边哽咽着一边回答。

  “那”朝正顿了下说“今天就流干了它吧,以后不要再流。”

  “嗯。呜呜,哥。”阿桂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涉世之初的他还真情实感的让人可怜。

  一些穿着花里胡梢的年轻人渐渐围聚在朝正和马桂的身边,他们有的留着披肩的长发,有的剃着锃亮的光头,胳膊背上露出一块块狰狞的刺青,手里无一例外地拿着阴冷的钢管。

  “干什么?”朝正反应了过来。

  “干你妈的”随着粗俗话音的响起,粗粗的钢管向朝正和马桂头上招来。朝正一侧身站了起来,刚管砸在台阶上,光天化日之下星光四溅,于此同时就听边上马桂“噢”的一声惨叫。朝正不及细想,平平地前伸出一脚,正当其首的长发刺青猛地倒飞着前扑到地上,哼都懒得哼一声,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斜面处又是白光一闪,一根钢管砸向他的左肩,他伸手一拨,就觉后背一麻,一个小子绕向后面,砸中了他。痛自背上,力由心力。朝正万分着怒,电光火石间,他向后飞起一脚,同时右手向前一抓一带,一个刺青就撞向朝正怀里。身后一声闷响的同时,朝正一巴掌抽向怀里的刺青,那个刺青象只高速的陀螺旋转着狂喷出血,几圈之后萎倒在地。

  这几下兔起鹘落,刺青们看傻了眼,一个个拿着钢管铁棒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朝正往边上一看,马桂满脸是血,衣服破了几处,露出下面的肤色,脚上的一只鞋不知飞到了何处,脚面脚趾上也是血糊一片,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不远的地方,不知死活。

  一见如此,李朝正肝胆欲裂,军人的血性瞬间暴发,他大吼一声就向看起来是为首的黑衣年轻人冲了过去。年轻人刚想往边上一躲,李朝正已冲到了面前,他一只手抓着黑衣年轻人的脖颈,高高地把他举了起来。年轻人双手抓着朝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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