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宠于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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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誉行替她将凌乱的头发绕回耳后:“有我的原因吗?”
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她抿着唇微笑:“你猜。”
她的笑容让这漫天落霞亦黯然失色,江誉行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正要吻到那片嫣红的唇瓣时,徐依怀将手挡在他胸前,别开脸说:“回去吧,不然何妈要担心我们了。”
回去的路上,徐依怀悠悠闲闲地坐在车后,穿过那条种满银杏树的巷子时,看着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落下,她忍不住伸手接了一片。
感觉到徐依怀在车后颇为剧烈地晃了一下,江誉行问她:“怎么了?”
徐依怀将叶子递到他眼前,乐呵呵地问:“你知道这叫做什么吗?”
“银杏叶。”江誉行回答。
“不对,再猜。”徐依怀说。
江誉行单手扶着自行车,另一条手臂伸到后面去:“拿来。”
徐依怀将那片微微发皱的叶子放到他手心上,江誉行分神研究了几秒,接着说:“变黄的银杏叶?”
她摇头:“不对。”
思索了片刻,江誉行决定放弃:“那你来说。”
徐依怀语带笑意地说,“笨,这叫做‘一叶知秋’。”
江誉行的嘴角抽了抽,竟然无言以对。
还有一大段路才回到何妈家,徐依怀闲着无聊,于是问他:“江誉行,你什么时候走呀?”
“你走,我就走。”江誉行语气淡淡地陈述。
徐依怀“哦”了声,接着说:“潼姐让我下周就回去。”
江誉行皱了皱眉头:“下周?这么急?”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落叶满地的小径上,显得分外有情调。徐依怀轻轻地晃着双腿,她的声音清清脆脆的:“虽然这里很好,但总是要回去的。你也是呀,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要再耽搁了。”
自从得知徐依怀的归期后,何妈就更加频繁地给她做各种各样的拿手菜,有时候餐桌也摆不下这么多盘子。牧户家的大叔大妈也不舍得徐依怀,他们又给她送了好几件羊绒围巾和毛衣,连江誉行也沾了她的光,意外获得了男式的羊绒围巾和毛衣。他俩都不肯收,但大叔大妈都很坚持,最后他们各拿了一条围巾就跑了。
钱茂中也听说了徐依怀要离开的消息,等到徐依怀到卫生站帮忙的时候,他便对她说:“你来了这么久,我也没有请过你吃饭,反正我家昨天才杀了一头牛,要不你今晚就过来吃顿便饭吧。”
顿了下,钱茂中又补充:“可以带上你的男朋友。”
徐依怀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钱茂中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那他肯定在追你,唔,也肯定很喜欢你。”
徐依怀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钱茂中虚咳了声,接着说:“我听清姐说,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有份礼物想送给你,也当作谢礼吧。我们乡下地方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话已至此,徐依怀必然不能拒绝。她有点无奈,继而问:“是什么来的?太贵重的,我真的不能收。”
钱茂中故意卖关子:“今晚你过来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
傍晚时分,江誉行如常地接她回何妈家吃饭。徐依怀有点讶异,她问:“我今晚去钱茂中家里吃饭,何妈没告诉你吗?”
江誉行摇头,而钱茂中便邀请他一起来。他的目光往徐依怀身上扫了下,然后答应了。
钱茂中的家距离卫生站也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抵达时,夜幕已经降临。
借着昏暗的路灯,他们看见一户灯火通明的人家门前,站着一个着急张望的妇人。钱茂中向他们介绍:“那是我妈。”
终于等到儿子和客人,钱大妈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高高兴兴地将他们带进屋里。钱大叔仍在厨房里忙碌,由于没有安装抽油烟机,小半个客厅都烟雾弥漫的。
钱茂中招呼徐依怀和江誉行坐下,接着就给他们沏茶。钱大妈又回到厨房忙碌,徐依怀对他说:“让你爸妈别做太多菜,吃不完浪费。”
“没事,他们有分寸的。”
给他们上了茶,钱茂中就走开了。不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纸皮箱回来。他对徐依怀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对她说:“你来看看。”
徐依怀这才想起钱茂中要送自己生日礼物,她放下茶杯,走过去瞧瞧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凑近纸皮箱的瞬间,徐依怀就眉开眼笑,她问:“从哪儿来的?”
“秘密。”钱茂中说。
看见他们相谈甚欢,江誉行也过去凑热闹。低头瞧见纸皮箱里窝着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猫,他不由自主回想起在镇上集市上的三只小猫。
徐依怀小心翼翼地将手探进纸皮箱,那白猫抬着小脑袋,居然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她喜出望外,转头对钱茂中说:“它居然不怕我。”
“初生牛犊还不怕虎呢,它怕你做什么。”钱茂中笑她,他把纸皮箱交到她手上,“听说你的狗不久前死了,我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只猫吧,你这么喜欢小动物,一定可以照顾好它的。”
徐依怀微微发怔,她垂眼看着那只蜷缩成一坨的小白猫,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江誉行记得,他提议徐依怀养猫的时候,她马上就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毕竟抹茶也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她短时间内走不出这个阴霾,亦是在所难免的。
正当江誉行以为她要拒绝钱茂中的好意的时候,她居然将纸皮箱抱到怀里,柔声对钱茂中说:“谢谢你,你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徐依怀心情大好,这顿饭她吃得有滋有味的,晚饭过后,她还坐到门口的石阶上,兴致勃勃地跟钱茂中遥想当年往事。将近十点,她才在江誉行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江誉行去取自行车的时候,钱茂中悄悄地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你男朋友好像不太高兴。”
徐依怀说:“别管他,他的脾气怪着呢。”
何妈担心他们走夜路不安全,因而一直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等他们回来。听见外头传来说话声,她立即走到门口,他们平安回来,她才松了口气。
徐依怀第一时间就把小猫拿给何妈看,何妈逗着那小家伙,而江誉行一言不发地往楼梯的方向走。逗玩了大半晌,何妈就让她回房间休息,她点了点头,抱着箱子就往楼上走。
江誉行从浴室里出来时,徐依怀恰好推门进去。江誉行没有穿上衣,下面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裤,看着他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她傻傻地愣在了门边。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平时他们洗澡的时间点不一样,她基本上比江誉行早洗澡,一般来说,她已经舒舒服服地缩进被窝时,他才慢条斯理地从客厅回来,美男出浴什么的,今晚她还是第一次欣赏到。
江誉行拿起毛巾擦着头发,看见徐依怀杵在原地盯着自己,表情还奇怪得很,他便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徐依怀后悔没有跟何妈多聊一会儿,更后悔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敲门实在是多余,要怪就怪江誉行衣服都不穿就从浴室里出来。
钱茂中说得没错,江誉行好像是生气的,他生气的时候,脸绷得很紧,唇角微微下沉,而他的眼睛也渗着寒光。他正坐在床尾出擦着头发,徐依怀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干嘛?”
把头发擦到不再滴水的状态,江誉行就将毛巾搭在一旁。他指了指徐依怀抱着的纸皮箱,问她:“你真打算把它带回去。”
徐依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她将小猫从箱子里拿出来。尽管她的动作很轻柔,但还是打扰了正在休眠的喵星人。它半眯着睡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徐依怀揉揉它的脖子,然后回答:“对啊。”
“上回你才说不养猫。”江誉行脸无表情地看着窝在徐依怀怀里的小家伙,他的语气有点不爽。
“我改变主意了。”徐依怀说,“况且这是钱茂中送给我的猫,我怎么好意思不收呢。”
话毕,江誉行的唇角更沉了。
徐依怀装作没有察觉他情绪的变化,她将小猫举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你看,它多可爱呀。”
江誉行不耐烦地别开了脸,他说:“看起来真傻。”
看着他那张臭脸,徐依怀的心情好得很。她干脆坐到江誉行身旁,然后将猫放到他腿上:“它才不傻,你认真看看呀。”
大腿上突然有团东西在磨磨蹭蹭,江誉行的脸部肌肉正微微抽搐,他对徐依怀说:“把它拿开。”
徐依怀好笑地看着他,继而由着自己的猫在他腿上乱动:“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说叫什么好?”
“叫傻蛋。”江誉行一脸怨气地说。
徐依怀伸手捶他:“这好歹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你给它取名叫傻蛋是几个意思?”
江誉行揪着它的脖子,然后将它提起来:“长这么丑,我真取不出什么好名字。”
被提在半空中,猫僵直着四肢,声音低哑地叫起来。徐依怀连忙从江誉行手中将猫解救下来,她瞪了他一眼:“你把猫吓着了,它今晚就会一整夜的叫!”
江誉行不以为意,他说:“它敢叫,我就把它从窗口扔出去。”
徐依怀狠狠地掐他的手臂:“那我就先把你扔出去!”
进浴室洗澡之前,徐依怀把猫放回箱子里,但它已经没有了睡意,拼命地攀着箱壁想爬出来。江誉行倚在床上闲着无聊,于是对她说:“拿过来,我帮你看着。”
他唇边若有似无地挂着一抹坏笑,徐依怀不太放心。江誉行很坚持,而她只好将猫抱过去:“不许欺负它。”
江誉行问她:“我欺负一颗傻蛋做什么?”
徐依怀不满:“它才不叫傻蛋!”
“它会喜欢这个名字的。”江誉行低头逗着猫,唇边笑意正浓,“傻蛋,你说对吗?”
猫正坐在床上舔着毛,听了江誉行的话,它还真的声音糯软地“喵”了一声。徐依怀既觉得可气,又觉得好笑,她暗自决定要让猫远离江誉行,不能继续被他荼毒。
当天晚上,在江誉行睡得正好时,他突然就被连绵不断啼声吵醒,那啼声低低哑哑,细听还像婴儿的哭泣。借着床头灯的微光,他睁开眼睛后马上就看见伏在被窝上的白猫。它的眼睛很漂亮,此际正与他对视,他揪着它的脖子,接着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回箱子里。
只是,当江誉行重新躺下时,它又开始啼叫,而这回的音量更甚。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正要下床时,徐依怀亦幽幽转醒。
“你怎么还不睡?”徐依怀迷迷糊糊地问。
听见人声,猫就不叫了。江誉行指了指角落里的纸皮箱,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