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代的伪幸福-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道理他应该记恨她才是,如果要拉她下马,报她当日的“背弃”之仇,无疑这是最好的机会。可是他没有,非但没有,而且还替她扫除了后患。
这是什么精神!
喻言简直想感激涕零。
她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脑子迷糊前想着,只要林思丛说没问题,这事儿肯定就没问题。情绪放松加之前激动过度,一平静下来,满腹的酒精这才发挥了效力,化成满脑子朦胧与晕乎。恍惚中,只觉得林思丛将她扶到了车子上,随即一路上仿佛是在水里游荡,直到到了自己家。
其实她并不记得林思丛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觉得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语音尾处还带着一丝轻飘和寒栗:“醒了?”
喻言猛然睁开眼睛,看着是自家老公叶柏城,无力地笑笑,“你来了啊,我难受。”
叶柏城轻哼了一声。
喻言这才像是自梦中惊醒,她一下子从沙发上弹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自家老公多奇怪。”叶柏城居然笑起来,“我要是不来,那小子怎么能走?”
“谁?”喻言眉头竖起来,“你把林思丛赶走了?”
“赶?”他轻声,“言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赶?我顶多是送!”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5)
“你……”
“再说了,我就赶他走了还怎么着?这是我家,你是我老婆,我不乐意他在我家靠我老婆这么近,别说是赶了,我揍都得把他揍出去!”
“你说我是你老婆了?”
“我说了,我就说了你能怎么着?我还想把结婚证带给他看呢。你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你是我叶柏城的老婆!”
他这么愤慨地说她倒放心了,因为她相信,若真的是做了,叶柏城不会有这个胆子义愤填膺。喻言恨恨地看着他,咬牙道:“叶柏城,你莫名其妙!”
她快被叶柏城气死了,她想今天大概就是她的受难日。好不容易工作的事儿消停了会儿,自家又留有余难。“叶柏城,我今天难受,不和你一般见识。”喻言拿起包,从他身边挤过去,“你最好把今天的混账话给忘了,以免你明天后悔自个儿的恶行。”
“喻言!”
按照往常经验,夫妻双方只要有一方采取消极躲避策略,另一方就得识时务知大局。叶柏城平时也不是爱唠叨的人,事实上,有些时候拌嘴,是喻言没完没了地讲个不休,叶柏城是被动承受的那位。可是今儿个叶柏城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翻来覆去地在外折腾,“喻言,你这日子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以前也就算了,你现在还醉酒和一个男人回家里来,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
喻言不想说话,她的头像炸开一样,一动嘴都霍霍地疼。她把头伸进被子里,用枕头和衣服将自己包起来,希望自己能耳不闻心静。可是叶柏城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简直如同帕瓦罗蒂的声音,即使蒙着被子憋得自己发慌,那一句句难听的话还是绕梁不绝。
实在是忍不住了,喻言腾地起来,猛地拉开门,冲着叶柏城就吼:“叶柏城,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面的男人居然阴阳怪气。“唉哟,喊这么大声音,您这次不怕人听见?”
喻言的声音真的低了些,她恨恨地瞪着他,“叶柏城,这三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哟,还真的怕人听见哈。你既然这么怕丢人现眼,怎么还做这样的事儿?再说了,我要干什么你还能不清楚?”叶柏城转身掐腰,一副战士的凛然姿势,“你不明不白地醉酒和个男人回来,还在那男人身上唧唧歪歪亲密得要命,你还有脸问我要做什么?”
“我当然有脸。”喻言不怒反笑,“我就不知道某个没脸的男人在这儿还能吆喝什么。”
“你说谁不要脸呢?”
“说得就是你。”喻言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还在这儿可劲儿地吆喝。有本事有这么大能耐,自己去赚一千万买房子啊,有本事有能耐,自己赶紧把户口落实好啊,可千万别让自己老婆大晚上还得和人斗酒,听别人闲话不说,还得平白让人讽刺。我倒是想和其他家庭一样窝在老公孩子面前撒娇取暖啊,我倒是想做着策划业务稳稳当当赚个死钱呢,可我行吗?我辛辛苦苦从策划部调到业务部是为了什么?真以为我开拓进取,想要大力扩展人脉啊。我这还不是为了生活么?人家老公有本事,我家男人有那个能耐吗?没有还在这儿瞎蹦跶,到底是跳给谁看呢!”
叶柏城就知道,一旦他们吵架,话就会堵在这点上面。不知道何时何年养成的习惯,一旦吵架,话题就会以他的愤怒开始,他的没有出息告终。
真是可悲,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做下来,他们认识到彼此性格有异,品位有异,习惯有异,可在吵架的习惯上,却还是毫无创意性,没有任何更改。 。。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6)
叶柏城久久没说话。
“叶柏城我告诉你,我去市场拓展部不是去享福的,你觉得你今天愤怒,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深吸一口气,喻言眼泪终是没有忍住,还是掉了下来,“要不是咱家情况紧,我犯得着去找那个罪受么,你不体谅我,但也得……”
她想说信任,她想说他叶柏城就算不体谅她,也得信任她,信任是夫妻的根基,他们现在这样的状况,不能缺乏信任。
可叶柏城没有给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机会。
叶柏城微微扯起唇角,明明是笑着的,可眸子里却充满了沧桑和荒凉,喻言被他那样的眼神一惊,还未等他说出什么,她已经有了预感。
果真,是那句话。
他说:“喻言,咱们离婚吧。”
“与其你委屈,我也辛苦,咱们还是离婚好了。”
心内的一根弦彻底断裂,喻言惊讶自己在这样的时刻居然也能笑得出来。她扯了扯睡衣,突然觉得莫名地冷,“叶柏城,家里的大主意一向都是你拿,比如隐婚,比如去大上海定居,一向都是你的决策。”她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这个不错,那我随你的意见。”
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叶柏城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在他眼里化成一条缝,最后完全紧闭起来。
他的心在那瞬间,彻底冰凉。
人就是这么贱的动物,有时候成年人更像是愚蠢的孩子,他们说想要吃面条,其实看上的是旁边那口蛋糕,他们说你千万别爱我,我怕你爱上我实则代表你一定要爱上我,我没你活不下去,他们是这天底下最口是心非的动物,有时候不是因为某句话难以启齿,而是只想用相反的意思来证明自己的不安。
叶柏城突然想起一句歌词:N年前的一句泡沫歌,他当时只觉得无聊可笑,现在却像是预言一般,可怕地映照自己的心境——她还不懂,还是不懂,离开是想要被挽留……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叶柏城已经离开,屋子里四处空空,如果不是窗台上那层厚厚的烟灰,喻言甚至不相信昨晚那一句“我们离婚”曾经发生过。大概是她太累了,回去就沉入睡眠,竟连叶柏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并非是她内心豁达,不重视那句“离婚”,实在是她不相信叶柏城会真的和她离婚,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太爱意气用事,昨天“离婚”那俩字,应该是在羞辱加气恼双重情绪下激发的反应。
不过这么强烈的反应,她还是没想到的。
照常是林思丛带她去上班,坐在车上,喻言想起叶柏城昨天的话有些不放心,“昨天我哥和你说些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只是说谢谢照顾什么的场面话,你哥挺懂礼貌的。”说到这里,林思丛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侧脸看她,打趣道:“怎么?还怕你哥糟蹋你形象啊?”
她悻悻地笑,“他那脾气差,还真有那可能。”
“你与其追究你哥哥的责任,不如反思一下昨天自个儿做了什么好事……”林思丛仿佛嫌恶地皱眉,“没瞧着我今天由里到外换了一个套系?连休闲服都是换了的。”
经他指点,喻言这才发现林思丛今天大变样,“难道我……”
“不是难道,是就是。”他苦笑,“如果不是昨天我帮了你,我怀疑你是找我来报仇的。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光吐就吐了我一身。”
“不知道,反正那些酒基本都是我喝的,所以意识有些不清楚,办了错事。”
“那些酒都是你喝的?”
“嗯。”喻言老实点头,“不是都说酒桌上谈合作吗,我就豁出去了一次,没想到啊,”她摇头苦笑,“还是这个结果。”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7)
林思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那样专注的眼神维持了好久,最终皱起眉头,“虽说酒桌上好成事,但毕竟是女人,不能这么折腾自己。”他顿了一顿,“其实这件事儿,你完全可以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
“可秦……”
话脱口而出才知忌讳,可是已经晚了,林思丛眉角微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秦总怎么了?”
“秦总让我自己去。”喻言尴尬地扯起唇角,“说不能什么时候都依赖着你,该自己做些事情。”
“哦。”他挑起眉角,“你信不信?”
“什么信不信?”
林思丛抓起方向盘,再一次看向前面,“喻总,秦韶是故意不让我掺和到这件事情的,至于这其中原因,你有没有想过?”
想起那个著名的“独食理论”,喻言点头。
“其实说起来,秦韶对你倒不是一般的好。”她虽没说,林思丛却笑着剖析了那难以启齿的动机:“他是怕我抢了你的提成才让你自己一人孤身奋战吧?怎么样?你要是还听他的话决定自己去见崔世明,不想让我掺和,我绝对有成人之美。反正按道理我是明天回来,他也不知道。”
“不。”想起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喻言下意识便抓住他的袖子,瞄见他表情打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异样,“别说抢提成了,就算是分你工资,你也得陪我去。”
“至于秦总那边,我去交代。”
在去往毓泰集团的路上,喻言想了无数个后果,她想,崔世明就算是还她一巴掌她也得忍着,崔世明要是骂她祖宗八代她也得忍着,崔世明就算是要给她冷眼她也得忍着。不仅要忍,而且还要发挥死皮赖脸的精神,解释,道歉加上忏悔。
总之,要严格奉行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政策。
可是,这一切都没用上。
崔世明只是淡淡地掠了她一眼,那瞬间有些冷漠,但很快就把目光转向林思丛那一边。喻言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值得考究,仿佛并不是林思丛轻描淡写形容的那种“有些关系”的样子,反而像是相识很久的老友,从市井谈到当前发展环境,从昨天某市发生的暴力事件扩大到巴以局势和世界和平,两个人滔滔不绝,而她就像是跟在父亲后面犯错的小孩,整个过程只有尴尬笑笑,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后来,林思丛终于看到她,“老崔你担待点,上次的事儿就算了。”他指指喻言,“人小姑娘一晚上没睡觉。再说,那事儿也有你的原因,是谁让你把钱欲表现得那么渴求而猥琐。”
崔世明一挥手,“算了算了。”看了看喻言又恍而一笑,“我一直觉得这女人顶了你的位置,是因为和秦韶有关系,现在看这样子,不会是……”他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