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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爱到浓时情已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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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恩早已经安排了人前来接机,孟晓敏抱着用红掌和马蹄莲扎成的漂亮花束来迎接她。
  默默和她拥抱时,她轻轻地在默默耳边说:“欢迎你归来,小公主。”孟姑娘脸上那真诚笑容让默默为之温暖。
  陈豫北从巴黎回来以后就扎进了书房,秘书助理进进出出三天没断过人,默默知道他为了陪她这几天又压下了不少工作要处理。
  北佳集团在这一年多趁着国内的地产业的兴起,又得到了迅速扩张,除了在A市已经成区域性开发外,在京城、上海等多个一线城市已经成立了分公司,新的楼盘陆续开张,声势浩大。虽说集团内部运作一切良好,但总还是有一些决策需要他亲自过问的。
  巴黎之行以后,默默的身上有了显著的变化。
  她和孟晓敏现在更像是朋友,孟姑娘对默默学习上的事情很上心,有时候会陪着她上课,并和她的教授、同学打成一片。
  孟晓敏是默默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对陈豫北没有非分之想的女性之一,恪守着本份,对默默尽心尽力。当然,默默那时是不知道陈晋南为了给她找这个家教,或是陪读费了多少脑筋,她当然更不知道孟晓敏曾经经历过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孟晓敏身上那淡淡的疏离气质让她喜欢,特别是她藏在那双眸子后面的关切和脸上的坚毅的神情让她觉得和金雅芹很想象。
  默默在她的影响下,整个人开朗了很多,并时常会接到同学邀约的电话,偶尔会拖着孟晓敏一起出席同学聚会。
  对此陈豫北并不干涉,他认为默默的成长经历特殊,更需要和年龄相当的朋友交流。
  但默默大多数时候是独往独来的,她对那些少男少女的把戏有点不屑一顾,她将大把的时间泡在了比尔教授的工作室中。在家中的时候,也大多在她的画室。画展的成名,使美国和法国有几家颇有名气的画廊发来邀请,想代理她的作品,她都推辞了。
  孟晓敏问其原因,她淡声说:“还没有把握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张扬出去。”
  默默回学校上课不久,商荣辉来找过她一次,请她到最好的餐厅吃大餐,说是为她庆祝得奖。
  默默问他:“商老师怎么前段时间都不见你了?难道又被捉回去相亲去了吗?”
  却见商荣辉脸色难看地变了脸,装着没听到似的低下头和那只焗蜗牛计较,一声不吭。
  默默虽然小,但也知道这个花萝卜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也不多问,体贴地引他看坐在前方的美女,以解除他的尴尬。
  其实,这商辉还真让默默这小丫头给戳到痛处了。
  商荣辉母亲在家给她张罗了一位世家小姐,天天打电话催他回家相亲去,偏偏他听国内传来消息说,这女人是个结婚狂,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他母亲的线了,后果是他母亲催得他半夜一听电话铃响就心惊肉跳,觉得更年期都提前了。
  他还真是羡慕陈豫北,轰轰烈烈地和家里闹了一次,至少现在家里不再敢公开干涉他的婚姻大事了。
  临近新年的时候,陈豫北在国内呆了大半个月后返美,看起来明显心思重重。主要原因是他去了一趟默默的爷爷那儿,老人查出了肺癌晚期,加上本来身体就弱,有点熬不过去的样子,他想尽快安排默默回去一趟,但是他又实在怕国内的环境会影响她刚刚恢复的身体。
  情况不容他多想,没过多久他便接到了国内打来的电话,老人已经病危。
  匆匆携了默默返回国内,直接从京城转机到了C市,赶到老家的县城,已经是隔天了。
  老人已经被送到县医院抢救,他只来得及看了心爱的小孙女一眼,紧握着那孩子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默默扑倒爷爷身上嚎哭,被陈豫北抱在怀里强带了出去。
  当晚,北佳集团从A市赶来了来了一辆大巴和几台小车,一群干练的穿黑色西装的精英们全部接手了丧事的处理。
  大约是县里的民政部门通知了县里的领导,县里几乎是四大班子领导全部到齐。
  因着陈豫北在这里的投资数目实在是巨大,他每年上缴的税收几乎占了整个县里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的比例。
  之后C市公安局也接到通知,政治部来了一位副主任和一名干事。
  但陈豫北没有用任何人插手丧事,一切由北佳集团一手包办。
  金雅芹快两年没看到默默了,见到默默就把她一把搂在怀里。
  默默抱着她便开始“哇哇”地哭喊着“芹姨芹姨”。奶声奶气的声音喊的金雅芹肝儿都疼了。
  默默爷爷火化那天是在县火葬场,老人的遗体被推走的时候,默默跳着脚喊着“爷爷”扑上去,被陈豫北一把揪住紧紧搂在怀里。那孩子直至哭的晕死过去,不醒人事。
  老人出殡是在火化的第二天,因为要把老人的骨灰安葬到老家的赵姓坟地,按规矩,送葬的车子要一路把骨灰送到乡下。
  那天的车子倒不少,除了北佳集团高层,还有C市公安局的领导,县委和政府等各个部门的领导,几乎县里能挂上边儿的部门和企业的头头脑脑全都来了。
  摔了瓦盆,送灵的车子要起程的时候,闫勇匆匆走来向陈豫北报告,Z省、A市、C市的市委和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得知消息,都各自派出了代表来了,一时间送灵的车队又多了几十辆,车头全都挂了白花黑纱,很是壮观。
  这真是个好借口,如果是一位平常的官员或是豪门摆出这种阵式肯定是会招来非议的,起码会是网上的热门话题。但是这次,所有的人都理直气壮:为烈士的父亲送行。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是卖陈豫北的人情。
  陈豫北没说什么,金雅芹却心里明镜儿似的。
  北佳集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在Z省已经成笼头企业,其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心里有数,加之北佳集团这些年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全国,陈豫北早就有意要把集团总部挪到京城,但因为他这两年一直在国外,这边一直由金雅芹在掌管,因此这件事儿就拖了下来。
  现在省里和市里这样做,明显是想和陈豫北更拉近距离,让他把北佳的总部留在A市。
  陈豫北这次回来由于是直接到C市,各方接到消息迟了一步,现在这种阵势,也无非是接到消息后,又听说陈豫北一直都是以儿子的身份在操办丧事,便都趁着这个机会赶来讨个人情。
  陈豫北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走吧”,也没下车去应酬,一队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往乡下。
  车子是停在老人以前的房子门前的,下车以后,就要把老人的骨灰捧上山上的赵姓祖坟安葬,也是入土为安。
  老人的骨灰返乡,这一切程序基本是按着C市的风俗办的。
  乡里人最是讲究红白喜事的。老人唯一的儿子牺牲,媳妇另嫁,陈豫北当然不能让乡里乡亲最后看赵家的笑话。
  默默作为老人唯一的骨血打着幡走在最前面,陈豫北黑西装外穿着孝服戴着孝帽抱着老人的骨灰走在后面。接着后面的队伍排的长长的,除了从县里跟来的人,又有乡里的人和村上的,加上邻里乡亲加了进来,却再没有老人半个亲戚了。
  所有人都知道赵家的老人是陈豫北奉养的,但是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出人意料,也让所有人敬佩。
  默默脚步虚幻,眼神有些呆滞,金雅芹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到了山上赵家的坟地,把老人和早已去世的老伴合葬,墓碑是以孙女赵默菡名义立的。默默像是哭的呆傻了,只是机械的听人按排着一切行动。
  骨灰下葬后,金雅芹扶着她给爷爷磕了头,就拉起她搂在怀里。
  接着陈豫北也跪下磕头。他一边磕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谁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从一大早上开始忙了大半天,回到县城已经是晌午了,县城里最好的一间大酒店被包了下来,席开十几桌,陈豫北代表赵家感谢各方人员。
  随后,陈豫北又拿着酒杯,带着默默挨个桌子敬酒答谢。
  这是主家必须的礼节,陈豫北入乡随俗,没有一丝不耐。
  默默一身黑色的薄尼衣裙,小巧的脸庞苍白的近乎透明,身体明显虚弱而疲惫。
  所有人都用怜惜而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子,他们不厌其烦地表示要她节哀,却转而和陈豫北套着交情,陈豫北一律好脾气地答谢着,表情肃穆地带着她转完了所有的桌子。
  县民政局的领导把老人遗物转交给陈豫北,主要是一本很旧的相册和一本不到三十万的存折。
  默默接过来以后泪如雨下,全身颤抖像是要倒下。
  相册里有爷爷奶奶年轻时候的几张照片;还有赵子善的相片,有他刚上大学穿上警服时的,有他工作后照的,也有他和郭丽梅结婚的彩色照片;更多的是默默从小到大的相片。
  这几年陈豫北每年都会寄几张默默的照片给老人,好让他看着安心,老人把这些照片都夹在这个册子里,保存完好,看册子磨损的程度,应该是时常翻看的。
  睹物思人,默默抱着相册哭的死去活来,却是不肯接拿那存折。嘴里直嚷嚷着:“不要不要!”仿佛这折子烫手。
  陈豫北心里明白这孩子已经知道这些是父亲牺牲的抚恤金,爷爷一分没舍得花,都留给了她,她心里应该是如刀绞般地难受。
  陈豫北在和Z省公安厅的领导简单交谈后,决定把这三十万捐出来,自己再捐出一千万,成立一个专项基金会,专门用于Z省公安牺牲的烈士子女生活教育和遗属生活困难补助基金。以后北佳集团每年都会往这个基金拔出一千万。并指定金雅芹为这个基金会的主席,直接负责资金拔出和监督使用。省公安厅今后随时保持和她联络沟通即可。
  Z省的相关领导一听,来参加个葬礼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个个都很兴奋。也使这顿饭吃的并不是那么沉闷。
  事情处理完了,陈豫北带着默默回到了A市。
  别墅里一切都没有变,于阿姨这两年一直是定期来这里做家务,知道默默回来了,她提前两天回到这里,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把她的房间都换上了以前她喜欢的颜色。
  老秦也在家里等他们回家,这两年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点,只不过他不住在这里了,他又结婚了,这消息听起来总算让人开心。
  只是默默状况不太好,长时间的旅途奔波和伤心过度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人憔悴的厉害,特别是睡眠非常不好,晚上窝在陈豫北的怀里瑟瑟发抖,一夜夜的噩梦缠绕着她,病情又有着反复的迹象,整个人轻的像个风筝,似大风一吹就会飘走。
  陈豫北看着心疼,便给姜仕鹏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女儿姜小舟。
  姜小舟已经考入了本市的A大,接到电话便不管不顾地逃课跑了过来。待看到默默“哇”地一声抱着她就哭开了。
  这是默默和姜小舟同学二年第一次看到她哭。
  于阿姨看到这两个孩子哭,心里也难受,却不忘记张罗吃的留下小舟吃饭。
  姜小舟在A大经管学院读金融,人还是瘦瘦的,个子也没长多少,仍是精灵古怪的样子,只不过脸上比之前少了些天真烂漫,多了些沉稳。
  默默是生着病走的,从走后俩人就断了联系,陈豫北又不许她上网,她不太会运用网络和旧日的同学保持联系,姜小舟是她青葱岁月里唯一的朋友,这么久终于见了面怎么不激动呢。
  “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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