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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39度2,轻微撒点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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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鸥全身湿乎乎的,被雨浇透的毛衣紧贴在身上,冷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她顾不上回答毛毛,觉得乏力得要倒下。毛毛连忙给她拿毛巾擦脸,一边说:“哎呀,真的抓到了就甩了那个人渣,脚踏两只船,小心到时候摔死他,要不就掉沟里!”一边赶紧给范晓鸥泡姜茶暖身子,毛毛是广东人,很会泡茶。
范晓鸥双手握着热乎乎的姜茶,牙齿都在咯咯地颤抖。她木然地让毛毛帮她脱掉湿透的衣服,换上干净的睡衣,毛毛一边替范晓鸥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嘟囔着说:“看来以后找男人别找那么帅那么有钱的,都没几个好东西。你那男朋友也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不是!”范晓鸥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从原来的乖顺娃娃变成了乖戾少女,毛毛吓得停住了手,半天才回神继续给范晓鸥吹头发。范晓鸥怔怔地坐着,让毛毛摆弄着她的头发,她的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头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毛毛不知道她心里的憋屈,就因为聂梓涵不是她男朋友,所以她才因为没有资格没有权力去质问他,去指责他的花心,所以才憋屈到底,心里头简直要憋出个内伤来。
但凡聂梓涵说过他爱她,或者承认她是他女朋友,她的心里也不会这么难过,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上演独角戏,今天遇见的意外只是打破她酝酿已久的美梦的利器而已。
可是,人还真是犯jian的动物,即使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了,范晓鸥在吹干头发后,还是犯了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毛毛:“今天一整天,聂梓涵……他,他有没有打电话来?”
毛毛一愣,说:“你傻啦,到现在你还指望他做什么?”但随之又叹口气说:“没有,今天宿舍里一个电话都没有,那些妞们都出去约会了。没人找你,也没人找我。”
姜茶渐渐冷了,范晓鸥一口都没有喝,毛毛的话让她的心彻底冰凉了。
毛毛看着范晓鸥蔫蔫的样子,想了想,对范晓鸥说:“你不喝茶,我有酒,你喝吗?反正今天寝室就咱们两个,要喝酒我陪你喝!”
“喝啊,”范晓鸥睁着红肿的眼睛说,“拿酒来,一醉方休!” 
她和毛毛窝在被子里,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各自用喝水的玻璃杯子倒了满满的两大杯红葡萄酒,然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喝着。范晓鸥在这晚,第一次知道喝醉酒的滋味。以前都不知道喝醉了是什么感觉,现在总算知道了酒真是个好东西。
喝多了的时候有种悬浮半空的感觉,整个人是飘着的,什么烦恼和悲伤全都跑远。而且还能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让闭塞的泪腺开放,眼泪就想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
范晓鸥哭得不行,吓得毛毛爬到上铺劝解她,唯恐被她的眼泪给水漫下铺了。
“毛毛,我好伤心,我很爱他——”醉了酒的范晓鸥抱着毛毛不停哭诉,眼泪湿透了毛毛的衣领。毛毛同情地拍了拍范晓鸥,说:“我知道。”
“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爱我,他不爱我——”范晓鸥嚎啕大哭,内心的伤痛涌上来,哭得她不能自己。聂梓涵怎么能不爱她,那当初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还给她暖脚,为什么要抱她亲吻她,为什么把亲密的事情做尽了最后却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也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她做不到,做不到。
范晓鸥又哭又笑,折腾了一个晚上才睡着。第二天,聂梓涵的电话打到宿舍里来,但是范晓鸥没有接,她蒙着头,在被窝里用沙哑的嗓子对毛毛说:“说我不在,毛毛。”
“真的不想听电话?”毛毛又问了一句,范晓鸥理也不理。毛毛只好就这样回了聂梓涵。
这个春天的雨季,聂梓涵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因为这阵子他都在军区大院。爷爷聂道宁叫他回家去商量个事。所谓商量其实根本就没得商量。聂梓涵也晓得和爷爷对话总是不平等的,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还是无条件地服从。
话题是和丁娜有关的。那天聂梓涵确实没有欺骗范晓鸥,丁娜的确是聂梓涵和欧阳明远的发小,只不过丁娜很早的时候就被她的上将父亲送到国外去念书,前些日子才回来。因为聂志远和丁娜的父亲交情很好,平时也有走动。看着两个孩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丁娜的父亲一直看好聂梓涵,一心想把丁娜许给他,便找人来说亲。
聂志远和妻子欧阳明华没说什么,认为这件事要看聂梓涵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聂梓涵从小脾气就倔强,未必肯顺从。但是聂道宁却喜欢丁娜这孩子,小时候丁娜嘴甜,总是随着聂梓涵爷爷长爷爷短的,哄得聂道宁很开心,所以这门亲事聂道宁自然是同意的。
聂梓涵对于终身大事的态度很犹豫。小舅舅欧阳明远知道了这事,悄悄对聂梓涵说:“你可得小心啊,不是我说丁娜,依照我阅女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她估计在美国也是个开放的主,你真要娶她,也要看降不降得住她。不过你娶了她,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她的床上功夫肯定不错,看身材就知道了!”
聂梓涵斜睨了一眼一脸坏笑的小舅舅,骂道:“滚你的,我找老婆又不是找暖床的女人。”
“哎,难道你没和丁娜上过床吗?我可听圈子里的人说,丁娜跟他们说她跟你上过床!”欧阳明远振振有词地说道。
“得了,我和她是上过床,但我没碰她。”聂梓涵郑重澄清。那晚丁娜提了洋酒到他家非要跟他拼酒,结果两人都喝多了,丁娜晚上爬到他身上又摸又啃的,他虽然身体没力气,但是他还是有意识,千方百计没让丁娜霸/王/硬/上/弓,他有多不容易啊,这小舅舅懂什么。
“是吗?”欧阳明远还是坏笑,突然问聂梓涵:“看来你小子最近好像为谁守身如玉啊,不过我可警告你啊,你金屋藏娇的那个女大学生玩玩可以,真要娶回家当老婆,就算你同意,你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聂梓涵听到这话,立刻警惕地盯着欧阳明远,缓缓地说:“你又知道什么了,欧阳明远?”
“我啥也不知道啊,”欧阳明远打着哈哈,他明白聂梓涵的脾气,若是被聂梓涵连名带姓地叫,就说明聂梓涵已经被他惹毛了。其实他也知道得不太多,只是有耳闻自己的外甥在外头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所以信口说说而已。他这个外甥别的毛病没有,是个正人君子。大好青年、前途无量、光明磊落等等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也不足为过,但若是把聂梓涵惹急了发狠起来,连混黑道的大哥都比不上他手段狠冽。
“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聂梓涵再次警告地对欧阳明远说道,听欧阳明远突然提到了范晓鸥,他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变得焦躁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就让我“二”着吧!







同在一个城市,却不见面,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喜欢着对方,却不能相爱,这样的距离,也许才是叫最远,咫尺却天涯。
最初的愤恨和坚决不原谅过后,范晓鸥进/入了一个颓废的青春期。除了经常和毛毛一起喝红酒买醉之后,她还蹲在厕所里,悄悄抽了生平的第一支烟,明显的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过宿舍的姐妹们好像都是这么干的。虽然被呛得眼泪汪汪,但总也算是开了戒。
不仅是这样,她也跟着大伙儿开始渐渐“油”了起来。505宿舍有句名言,化悲痛为食欲,视男人为粪土。其实被爱伤过的姐妹也不少,大家经常凑一起像个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嬉笑怒骂,看破红尘,倒不那么寂寞。
大家都很“二”,所以越“二”越厉害的范晓鸥混在里头也还算正常。
宿舍的人最喜欢说“二”的段子,拿肉麻当有趣,比较经典的是一段打电话的对白:
“太阳给草打电话,太阳:喂,草,你吗?我/日。
草:我草,你谁啊?
太阳:我/日啊。
草:我草,你到底是谁呀?
太阳:我/日啊,你草吧,草。
草:你到底是谁呀,我草。
太阳:我/日啊。
草:我草。
这时,太阳妈妈接过电话:我/日他/妈呀,你是草吧,草,你妈呢?”……
每次谁用一口京片子说到这个段子,便会引来众女们哄堂大笑。其中范晓鸥笑得最响,直笑到眼泪流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太粗俗了,但就是乐此不疲。
用毛毛的话说,这些年轻的女人们都有一种稍纵即逝的苍老天真,像被扔在深深海底封在瓶子中的灵魂,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于是心灵便陷入了困境。
毛毛具有诗人的天性,说的话有时候谁也听不懂,但范晓鸥还是和她很要好,没有了爱情的日子再没了友情,那该怎么活。不过她到底颓废得连毛毛都看不下去了,毛毛说:“范晓鸥,你要么赶紧休整一段时间,要么就再找个男朋友,否则你会疯掉的。”
范晓鸥伏在寝室的桌子上,慢腾腾地抬起头来,颓废的模样却不能掩盖她天生的妩媚,她懒洋洋地说:“得了毛毛,别劝我,谈什么也别谈恋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想找。”
其实学校里倒是有几个还算出色的男生总喜欢围着范晓鸥转,但她一个也看不顺眼:谁谁倒是高大英俊,无奈成绩三流;谁谁功课不错,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实在普通;谁谁功课相貌都好,气质却似个莽夫…… 
范晓鸥平时也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在她眼里,他们都幼稚肤浅,一在人前就来不及地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太着痕迹,失之稳重。   
毛毛说:“得了吧,范晓鸥,你根本就是心里还有聂梓涵,所以无论是谁追求你,你第一个就要把人和聂梓涵相比,你想啊,有可比性么?聂梓涵实在是太优秀了呀,谁能比得上他?我可告诉你啊,如果你不够强,就不要试图去征服比你强的人,结果只是徒添伤心而已。”
也许毛毛说得太深刻了,范晓鸥大致稍稍收敛了嬉皮笑脸,依旧游戏人间的态度,可是消极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种惯性,对于每件事,她好像都提不起兴致来。
这段时间范晓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聂梓涵,聂梓涵在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人肯接之后,也没有和她联络,不过她每学期的学费他都定期给她打进学费专用账户里。范晓鸥本想让聂梓涵停止施舍给她,但后来想想,她现在没有能力赚到高昂的学费,这笔钱以后等她毕业后她总是要还给他的,就暂时先欠他一个人情好了。
话虽如此,这件事对与范晓鸥来说,也是增加她烦恼的一个重要因素。她讨厌聂梓涵,怨恨聂梓涵,却总也逃脱不了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施舍,他这样又何必呢,而她又何苦呢。
春天的脚步很是匆忙,转眼又是一年夏来到。这天周末,宿舍的女生照例去逛街,毛毛也谈起了恋爱,只剩下范晓鸥留守。电话响了,埋头听音乐的范晓鸥半天才听到电话铃声响,她不情不愿地放下耳机,不在意地接起来一听,里面传出的竟是她所熟悉的男子声音:“晓鸥……”
范晓鸥下意识地便要撂下电话,但手比脑子的反应更慢一步,依旧舍不得放开。
停顿了很久,她才不甘愿地“嗯”了一声,聂梓涵在电话那头缓缓地说:“都这么长时间了才肯接我电话了?消气了么?”
范晓鸥的眼眸里突然涌上了委屈的泪水,她咬着唇不肯出声,聂梓涵叹了口气,说:“晓鸥,你太激动了,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范晓鸥还是不吭声,聂梓涵见范晓鸥不作回应,知晓她还在生他的气,于是就放柔了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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