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成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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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双把茶放到茶几上,郝轼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然后突然看着她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哦”程双连忙用手遮了一下,“没什么……”
“谁打你?手印子还在上头呢!谁打你?你家人?所以跑出来了?”
程双点点头,“是我妈……算了,不说了,你先喝茶吧,喝完了我们去楼下放烟花。”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妈脑子有病啊,凭什么打我的女人!”
程双被他逗乐了,笑着说:“什么女人不女人,真难听。”
郝轼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就是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他们打你你就别回去了,我们俩一起守岁……”
放烟花的时候竟然还遇到了方乔和她的父亲,方乔穿了件红色的小唐装,带着个装了假发的绒线帽,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里尽是笑。
见了程双和郝轼就连爸爸都不要了,一会儿要郝轼放这个烟花,一会儿又捂着耳朵躲在程双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终于放完了所有的烟花,方乔的鼻子已经冻得通红,可还是闹着不肯回家,又在小区兜了一个大圈看了其他人家的烟花小丫头才觉得有些累,跟着父亲上了楼。
程双和郝轼也在一阵高过一阵的鞭炮声中回了屋。
两个人多日不见,自是激烈缠绵了一阵。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屋外也变得安静,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鞭炮的噼啪声。
身边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枕着他的手,平稳的气息从耳边传来……程双觉得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有了失眠的毛病,满脑子的千头万绪总也看不到尽头。想起母亲的那一巴掌,又想起自己对父母说的话,叹一口气,又想到已经新年的初一不能唉声叹气,于是又暗自“呸”了几声,默说了几遍“大吉大利”才安心。
可事情还是横桓在胸口,原本她是打定了主意用沉默去抗争,可终究没能忍住,如今自己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后面的路又该怎么走?她和郝轼又会如何?还有杨康,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提出想要帮她这个忙?这个忙又到底要帮几年?房子什么时候拆?什么时候才能真的从压抑窒息的两万户跳出来?……若是真让杨康帮了这个忙,又该如何去偿还?!……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一波又一波的烦恼,周而复始挥之不去……
两个人睡到了将近中午才醒过来,却仍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程双想起那两张哈根达斯的票子,两个人就决定下去去市区转转。
郝轼拿了不少压岁钱,两个人在淮海路逛了一圈,买了几件衣服,又一路小吃,四点多的时候才逛到哈根达斯。可能是过年,里面的人并不多,他们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着,窗外的行人都穿得喜气洋洋,尤其是孩子,举着气球的,拿着糖葫芦的,各个脸上都带着新年的笑容,这样单纯的快乐,却那样的短暂,童年一晃而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成长的烦恼。
两个人点了一个大号的鲜果冰淇凌盘,细长的不锈钢勺子在色彩缤纷的冰淇凌果盘里不时放出清脆的声音,店里的暖气很足,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口,胃里凉凉爽爽,心里却甜甜的,程双想起方乔说的那句广告词,抬头在店里找了一圈,果然在店门口的宣传海报上找到了那句话,郝轼问他在看什么,她朝海报指了指。郝轼回头看了一眼,又舀了一勺伸到程双的嘴边,清澈黑亮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程双含下冰淇凌,香甜浓郁,奶味十足,仔细感觉还有一粒粒的草莓颗粒。郝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张海报,问程双:“你说,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给谁听呢?现在是你请我来吃,那就是说,你给我哈根达斯?”
她笑着反问,“有什么不一样么?”
郝轼凑过脸来,笑嘻嘻地说,“人家是说,‘爱我就给我哈根达斯’,那你现在请我来吃,岂不是就说,你爱我?”
程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笑脸,伸手就抚上他的脸颊,他侧了一下唇,亲了一下她的手掌,又抓住她的手不让逃开,用脸去轻轻蹭她的掌心。
郝轼看着程双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稍微用力点了一下。然后她嗯了一声,“你怀疑么?”
“不,当然不”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我们两个是一样的”用一种坚定的口气说,“一直都是一样的。”
程双把身子往前靠了靠,凑过去亲他的唇,郝轼有些吃惊于她的主动,当然更多的是欣喜,捧着她的脸把刚才的那个吻加深加浓,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有些急促,才分开了彼此……旁边一桌的老外,挺着个啤酒肚,笑着朝他们举着拇指。程双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慢慢用勺子搅着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淇淋,她有些怔仲,心想,再甜美的冰激凌离开了冷藏室的温度,也会慢慢融化作水……那他们的爱情呢,一路走来,十多年的感情,究竟能不能跨过这道坎,能不能不被这外来的一切融化,能不能再就这样一直相伴着走下去,走下去……
慢慢地,她终于开了口,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郝轼……我答应了我爸妈……今年结婚……”
第 31 章
31
几乎是艰难的,程双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个大概,包括母亲昨天的那一巴掌,包括有人答应帮助她,和她假结婚……
那么久以来压在她心头的那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不知道砸到自己还是砸伤了他,可是,终究还是喘了一口气。她抬头,见他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穿着奇怪的陌生人,仿佛她是一道复杂难解的高数题……然后皱了皱眉,疑惑地问她,“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愚人节还要再过两个月呢。”
她摇摇头,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心疼不已,有些后悔把这一切告诉了他,更后悔因为自己家庭的缘故给他带去了烦恼。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无论怎样的决定,他都有权知道,她很想对他说,我们走吧,带我去美国,离开这里,不要去管那些让人烦心的事,不要去理会家庭,不要去想责任……
“程双,我们走吧,我们去美国,你们家太可怕了,怎么可能那么荒唐!”
她看着他坚定热切的眼神,几乎就要点头答应,最终还是摇头,“我不能……真的不能……我不能就这样扔下一切不顾……”然后她用父母的说辞来向他也向自己解释,“当年……是我弟弟把留在上海的机会给了我,我不能不管他……也许这次拆迁分房,是我唯一能够偿还他的机会……”
“那怎么办?”他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几个服务生寻着声音朝他们这里看来,可他仍是浑然不顾,“难道只有结婚一个办法么?你……你,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和别人结婚吧?”
她被他惊恐的眼神烧到了,低下头不敢看他,他隔着小方桌,握着她的肩头,使劲地摇她,“你说话呀,你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样,每次都是作了决定才告诉我,我不要每次都像个白痴一样到最后才知道!你说话,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打算要和那个什么狗屁老师结婚!!!”
她抬头看他,他的脸因为愤怒着急两腮涨的通红,程双说不出地心疼,雾气漫漫蒙上她的眼,她抓住他握着自己肩的手解释,“郝轼,你听我说,我还没有决定……而且,那只是权宜之计,假结婚,是人家答应帮助我,骗拆迁组而已。”
“假结婚假结婚,假结婚也是结婚!你和人家结婚,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原来刚才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骗我,都是在给我下圈套,等着我跳,先说爱我,然后再告诉我要和别人结婚……你,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些年来,我是如何对你的,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么,我做什么不是先把你考虑再第一位,你说要我认真学习,我就拼了命参加这个比赛那个比赛,你说要我和同学好好相处全面发展,我就硬着头皮上台唱歌,5000米跑得我都快要死掉了,只要想到我若是能拿奖你一定比我还高兴,我就在那死跑死跑,我看你不想去美国,我爸妈几次催我考托福我都拖着,寒假你一句话,我就马上报了名认真复习……你,你就如此践踏我,竟然,竟然要和别人结婚!”他一口气说下来,自己的眼睛也开始发红,倔强地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看到程双早已经是满眼是泪,住了口,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涨得通红,粗声喘气……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郝轼,我也要疯了,我都快要被家里逼疯了……从小到大都没人动手打过我,我妈昨天就为了这事伸手打我……”说完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旁边那桌的外国人一定觉得很好奇,刚才还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怎么一会儿又吵起来,嘴角向下弯了弯耸耸肩,做了个遗憾的表情。郝轼哪顾得上这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去安慰程双,却似乎仍旧在气头上,口气仍是有些僵硬“你不要理你家里人,他们都是疯子,根本没把你当女儿!”
程双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心里觉得平静了一些,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身之余绝望,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人正满脸焦躁,恨不能把头发都拔光。她拿着手面的餐巾纸擦了擦眼泪,又伸手去擦郝轼嘴边沾到的一滴冰淇凌……
郝轼抓住她的手,刚才的怒气已经没有,剩下的只是恳求,“程双,你不要理你父母,我们两个好好在一起,你不想去美国,我们就不去。
程双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对面商场的耀眼的霓虹灯照着空荡荡的步行街显得尤其冷清,行人稀稀拉拉脚步匆匆……“两年……我可以等……可是我家里不能等啊……”那种哭不出来的痛伴随着阵阵的无奈……盘子里剩下的冰激凌早已熔化成一滩奶油色的水,店里的背景音乐反复放着新年的祝福歌曲,是啊,应该是无比快乐的新年一始,却被她弄得如此糟糕……
她低着头,轻轻地说,“郝轼,我想结婚……”
程双眼睛忘记那天后来是怎样回到的公寓,只记得进了门郝轼就如疯了一般吻她,于她纠缠,仿佛是战场上的将军而她却是他多年的宿敌……战场从客厅的沙发,到卧室的床,再延伸到浴室……开始时她只是迎合着他,可渐渐地,她也绝望起来,两个绝望的人彼此纠缠着,亲吻着,拥抱着,每一个动作都是激烈的,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柔,仿佛要借着对方的疼痛来慰藉自己伤口……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