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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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停了三秒钟,中等个的端木深呼吸了一口,找着当小职员的那种卑微感觉,微微垂头、低眉、背稍佝,夹着公文包的样像见人随时准备鞠躬一样。找到了这种草根的感觉,然后迈着稳健的步,向着小区出口而来,刚刚的慌乱仅留下的王庄***又在这里设卡,就在小区口上,看到一队**茫然无绪地不知道是堵来向还是堵去向,只是对着步话汇报着现场的情况,端木的心态更稳了,从容地走到**的左近,像好事围观的群众一样,一位小警员一指端木横眉瞪眼:“站住……”
端木站住了,很疑惑的眼神,很平和的口吻、很标准的中州口音问着:“发生什么事了,**同志?”
“你管什么事?哪儿人,带身份证了吗?”小**狐疑地看了眼,不过出入太大,没有引起注意,质问的原因也许仅仅是因为想在这个时候摆摆**的谱。那位“群众”很配合的表演着,慢条斯理的掏着老式的包点点头:“带了……洪峰,我在官井街道办上班,家在欣悦小区15幢四楼403室。”
“去吧,别乱跑,正排查嫌疑人。”小**一扫身份证,一挥手,放过了此生职业唯一的一个璀璨机会。
或许,也怪不着他,去向是事发的街道,专案组的临时指挥就在那里。而要去那里的人,又是这么本分老实的小职员,实在没有什么可怀疑之处。这位群众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装好证件,迈着稳当的步伐通过了最近的这个排查点,又踱了不远,人影消失了,消失在小区和商铺街之间的胡同里。
很慢,端木走得很慢,新建的城区高楼大厦的阴影下,还留着记忆中特有的中州风情,进胡同不远,仿佛一脚跨进了一处过往时空,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滴水瓦、格窗、青石板、花屋檐,宅院的木门厚重得敲不出声响,斑驳的老墙断砖残瓦,晦明晦暗的光线像把城市的苍桑缩影在这里。
老旧的胡同一个名称就是一段历史,一个名称背后蕴含着众多的歌谣、优美的学的典故,相比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这些慢慢褪出世人视线的古迹旧事却更有底蕴。
不过今天却不是为了缅怀曾经的如歌岁月,在端木看来,能躲开层层的排查、避过遍地的监控、绕过满城的**,也只有这里,这个快被人遗忘的地方。
又走了十分钟,出了主事胡同,绕过寡妇巷,进了官井胡同,静谧的老城和记忆中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像一个远离尘嚣的地方,随着步履的加快,离他最期待的自由和安全越来越近………
时间,倒退十分钟,此时,端木正通过排查,满城联动的警力接到了出警的通知,那辆飚出平等街的嫌疑车辆蹿上了中州大道,帅朗和老爸坐着黄国强开的车,从小浪底驶进了管井胡同。
老城、老街,巷如织、胡同赛网,一到这里帅世眼中郁上了浓重的忧色,这种地方在监控上专业术语叫“盲区”,在警务的范畴几乎是不可控制的区域,远远地看去像一块贴在城市高楼、街道、绿地之间的一块疮疤,身处其中又像是进了层层的迷宫,七拐八弯的巷,最宽的八到到十米,最窄地方不足两米,而这一带究竟有多少巷和胡同,恐怕只有那些贴小广告的清楚。
“你觉得他会走这儿?”帅世问儿。前座的儿正和黄国强打嘴官司,骂这货打架不帮忙,黄国强谄笑着给了个解释,还没上手你们倒赢了,帮个屁呀。帅朗正待贬损几句,听得老爸这么说,回头反问着:“要不走这里,爸你觉得还有地方可走吗?”
“怎么,你也学了点分析行为特征?说说你的理由。”帅世问。
“咱们比照一下,第一,对于骗,信任是奢侈的,端木谁也不会相信你说对不?他会一个人走。”帅朗道。
“没错,每一次案发他都是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最近的一次在广东,四年前,因为投资诈骗案当地警方出动五六百警力在车站、码头、机场、交通要道设卡,还是被他溜了。”帅世道。
“这就是第二个特征了,真正意义上的骗,走得都是阴损的路,他不会给任何人正面对决的机会,对于他们,不露面就是成功了。”帅朗又道,补充了句:“所以,层层设卡的地方他一定会绕过去,要绕过去不留痕迹,就剩这儿了。”
“没错,安全是第一要素,他是以骗为职业,而不是亡命徒,所以我怀疑开枪冲卡不应该是他的行事风格……那明显是找死。”帅世道,儿帮着捋思路了,一指东面的方向道:“只要穿过这个不设防的老城区,东面就是开发区,原来的郊区,那儿随便一个地方只要停辆车或者有个人接应,他会在最短的时间的脱离追踪,而这个时候,全城的大多数的警力都在追捕开枪冲卡的嫌疑人车辆,这个事发地,反而成了警力最薄弱的地方。”
“没错。”帅世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认可儿的判断,沉吟着叙述道:“等追捕的警力发现上当,再折回来排查,他已经跳出包围圈了……这个选址和上次选在邮电宾馆有异曲同工之妙,邮电宾馆两公里之外也是一片未开发的老城区,人的行为特征和他个人的经历是相关联的,对比他的年龄,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同时代的人,这一代人,对老中州还是很有点怀旧情绪的,再对比他的生活轨迹,这些地方应该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所以,走这里,就等于以己之长攻人之短了。端木的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骗局组成的,对于他,最好的骗局永远是下一个。”帅朗道。
“对,没错………我也想到这儿了,郑冠群和沈昂甚至专案组所有的人都能想到这里是最可能的地方,但因为犹豫和畏难,谁也不敢选择这个地方,看来是我缺乏坚持了,那么帅朗,你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帅世提难题了。“官井、穿心、五道、奶奶庙四大胡同,连了余庆里、上元、回回等十七条宽巷,还有里和弄堂,一共有四大胡同、十七条大巷、三十六个里弄,多少个出口,把这些数字加起来乘以二,就是准确数字……一共一百一十四个口。”帅朗掰着指头一数,老帅吃了一惊,似乎讶异从来不知道儿有这能耐,帅朗笑着道:“爸你别奇怪,我前两年穿巷进胡同卖饮料,天天寻思怎么着躲工商和城管涅,不熟悉不行呀,你混不上饭嗳,别说这些大件,这胡同巷里有几条小弄我都知道,当年我一天能贴两千多张小广告,挣一百多块啊,一个队里数我贴得多。”
帅朗一摆活,黄国强嘻笑着问:“就是那种老军医治难言之隐的广告?”
“那个占业务量不大,主要还是上门开锁、家政服务一类的。”帅朗笑着道,老黄嗤鼻不屑,两人要待争辨,帅世拦着问:“一百多个出口,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按正常步行的速度,从事发点到开发区穿过这片老城区,差不多就快到了,你拦什么拦?”
“错了,老爸,如果开枪冲卡是个骗局,那他走得不会太快,这需要耽误一段时间,最起码得等警车追上去他再从容不迫走吧?”帅朗道。
“可他也不会走得太慢,如果是骗局,他应该知道瞒不了追捕的人多长时间。”帅世反驳道。
“所以,最快他半个小时通过,而现在过了二十分钟,还有一半的时间……而我们,是在事发后不到十分钟就布置的,所以,他还在这一片……东西长六公里,南北长十四点五公里的地方。”帅朗道。
“你别卖关,堵这个地方,几百警力也堵不住。”帅世道。
“我不堵人,堵小胡同怎么样?看,那儿都快堵好了……”帅朗一指,帅世一愣,惊讶了句:“大牛?这混小怎么在这儿?”
一问,帅朗的黄国强都不吭声了,得意地奸笑着,顾不得思忖,帅世随着越驶越近的车诧异的看着,那大牛正指挥着一干搬运工人摞着成箱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两人宽的小胡同堵上了,直堵了两米多高,再驶近点,帅世伸出脑袋不客气地喊着:“嗨,你个小害种,这干什么呢?”
大牛愣了愣,看看帅朗,一指帅朗:“他让堵的,堵了好几个口了。”
“这堵的是什么?”帅世一指问。
“石粉,还有饮料箱,这儿离开发区分销点不远,我们把库存全拉出来了。”大牛道着。和帅朗一说,帅朗正色凛然下着命令:“堵死了啊,凡是看不住的小胡同,全部堵死,来的是一个人,他一个人通不过就成……就是那个找人抓我,结果让你挨一枪的那家伙。麻利点,快去。”
一说大牛应了声,得意地带人又堵下个胡同去了,这办法嘛,看着老帅是直牙疼,一看这歪歪斜斜包装箱墙,咧着嘴问:“你就靠这堵端木?那大巷呢,官井、穿心、五道几条大胡同,车都能开过去,你怎么拦?”
“看,早就来了………景区白所长对我是大力支援,就开开警报吓唬吓唬人的事,他们还是敢干的。”帅朗一指,帅世又是一愣,隐约着几辆警车鸣着警报正穿梭着,在大胡同里驶过,随着越驶越近,帅世看清了,有两三辆面包式警车,刚刚定睛的功夫,又来了几辆,鸣着警报,帅世看着车很熟悉,等看清了吓了一跳,惊讶地道:“小胡怎么来了?谁调的乘警队?”
“嘿嘿,我调的。”帅朗呲笑道。
“胡说,他们能听你的?”帅世不相信了。
“他们倒是不听我的,不过我一说你受伤了,他们一窝蜂就来了。”帅朗笑着说道,老帅这下不迁就了,吧唧声扇了儿一耳光,开门下车,招着手和乘警队的这位打招呼,草草说了几句,此时知道帅朗的安排了,要虚张声势,干脆安排着部下把乘警队还剩的警车和人力全调拔过来。
此时,站在官井大胡同的中央部位了,向前后左右六个方向都有直通的车道,像个缩微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进或出,而这种地方没准那儿就有胡同的弄堂,如此大的区域,就凭几辆警车的威慑,似乎太单薄了一些,看了几眼,有点不确定的帅世回到车上,摇摇头自言自语着:“还是不行呀帅朗,过十万的人口,几乎是大海捞针呀,他要藏在这里任何一幢建筑里,我们都毫无办法。”
“嘿嘿,我保证,他今天藏不住。”帅朗笑了笑,很笃定地说道,看老爸不理解,于是附耳小声几句,帅世听完愣愣一瞧帅朗问:“真的吗?”
“真的,我昨天晚上就印了他两万多张肖像画,大牛那帮搬运工、程洋手下卖盗版书的、还有我那帮卖饮料的哥们,二百多号人,全来了,都在这片呢……今儿早上我一听他在小浪底这一片,就想着他肯定往这儿溜……只要他往这儿溜,管保他现形。”帅朗道。帅世凛然的表情看着帅朗,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似乎有点接受不了儿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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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人,也许有点夸大,不过帅朗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调了多少人,大牛一帮最起码几十号人,自己手底下送货的、零售的,一听来这儿干活一天一百,来了多少他也不知道;还有老黄昨天的雇的司机、老皮叔侄俩那帮外地客,再加上程拐这个大批发商手底的人,恐怕二百都不止了。
钱是英雄胆,有钱敢胡干,说得一点没错,这事帅朗拼上血本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这胡干到什么程度,恐怕比雇几十名女导游找人有过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