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种情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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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如果是一年前,那么刚才在保健室的那个电话中,还有她的手机短信中所提到的“东食堂”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巧合,或者是它指的根本就不是博安高中的“东食堂”,而是其他的哪所学校,这一切只是碰巧发到她的手机上,又碰巧打到了保健室?
夏秋水出神地盯着那把粗粗的门锁,一股微风吹过来,门锁上的一些灰尘被轻轻地扬了起来。紧皱着眉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把门锁,夏秋水转过身,准备离开。可是就在这时,建筑物的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微风仿佛在这一瞬间也跟着大了起来,头顶上的杉树被吹得“哗哗”作响,就好像是与琴声做着最默契地合奏。
夏秋水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灿烂的阳光照得整幢礼堂都亮闪闪的,仿佛是有光芒在不停地随着音符跳动。建筑物侧面二楼的一个窗子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敞开了一道缝隙,米色的丝绒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树影婆娑地映在上面。
夏秋水愣了一下,但随即大步朝礼堂的右侧跑了过去。
悠扬的钢琴声还在连续不断地从那个缝隙中飘出来。
透明的、婉转的,就像是秋后的雨水,不是很飘洒,但是却莫名地让人感到悲伤。刚转到礼堂的右侧,夏秋水就发现在一楼也有一个同样的窗子,只是里面并没有挂着窗帘。双手用力地推了推,窗户微微颤动两下,竟然真的被她从外面推开了。
一股略带湿润且又有些淡淡的幽香迎面扑来。
她踮起脚尖,仔细地朝里面望了望。几乎与在门前看到的一切相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映在地面上的阳光在微微晃动。那不名意味的钢琴声也好像是沿着旋转楼梯一级一级地飘下来。
“喂,里面有人吗?谁在里面?”
夏秋水冲着里面高声喊道。仿佛有回音,声音独自悠悠荡荡地又飘了回来。
钢琴声依然婉转而悲凉的响着,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似淡淡的清风萦绕在夏秋水的耳旁。回身望了望四周,夏秋水抓着窗楹的手指渐渐收紧,她心下一横,准备翻窗进去!
“咦?秋水同学?”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自夏秋水的身后传来。
完全没有料到身后会有人经过,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夏秋水被吓了一跳,正欲腾空的身子连忙退了下来,由于动作的协调性没能及时地调整过来,她悬在窗楹上一条腿被挝了一下,“砰”的一声,她很不雅地仰躺在了地上。
“啊!秋水同学,你怎么了?”夏秋水身后的那位同学见她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好像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起她,“秋水同学,你没事吧?”
夏秋水揉着脚脖子,呲牙咧嘴地站起来,看了一眼这个让她狠狠摔了一跤的人,她尴尬地弹了弹身上的土:“小暮同学啊,我没事……没事……”
周暮一边帮她拍掉沾在后背的草屑,一边看着她不停地揉着脚腕,略有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突然叫你,你也不会……”
好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周暮猛地收了声,续而诧异地看着她:“欸,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一般很少有学生知道的,何况你一个转校生?”
“我?”不提防这一问,夏秋水连忙回过头,指着刚才她翻过的那个窗子,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刚才那里面好像有钢琴声,我见大门明明锁着,所以很好奇就想进去看看。”
“唰”的一下,周暮的脸色煞白得像纸一样:“不可能!”
几乎是没加任何思考地脱口而出,夏秋水皱起眉头,立刻反驳道:“怎么不可能,我亲耳听到的。”转过身,她又指向礼堂二楼的方向,“不信你自己看,那个窗户还开着呢,方才的钢琴声就是从那里传……”
伸出的手指骤然顿在半空中!
阳光依然给礼堂渡上了一层亮闪闪的外衣,周暮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半眯着眼望过去。窗户紧紧地关闭着,透明的玻璃被亮光反射得完全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有摇曳的树影映在上面,瞬时也像碎金一般璀璨。
夏秋水目瞪口呆,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怎……怎么可能……”
风“沙沙”的从头顶上掠过……
夏秋水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摇晃着站起来,旁边的周暮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拉住她:“喂,你要做什么?那个窗户明明是关着的,哪里有什么钢琴声啊?”
是的,别说是钢琴声,现在就连她们的周围都静的要命。琴声是何时停止的?那扇窗户又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她摇摇头,不可能,那不会是错觉,她不可能听错,刚才在那个礼堂里明明就有琴声传来。执拗地推开周暮的手,夏秋水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楼的窗下。
被她推开的窗子也已经不知是在何时死死地关上了,夏秋水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她伸出手,再次使劲地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
“喂,秋水,你在干什么啊?”周暮看她一再地推那个打不开的窗户,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她向四周小心地张望,好像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小着声音说,“那里是不可能有什么钢琴声的,我们还是快走吧,被老师看到会挨批的!”
似乎很听话,夏秋水突然就停了下来,回过头,她看向周暮:“小暮,咱们班里有爱吃雀巢威化的人吗?”
这个完全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一出口,周暮就愣住了,但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嘻嘻笑起来:“秋水同学不用这么客气的,班里不时兴这个,虽说你是新同学,但是也用不着破费请客啦。”
夏秋水脑门三道黑线。
一瘸一拐地又走回来,她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走吧,中午我请班里的同学吃雀巢威化,但是这不是客气啊,我只是觉得和这班里的同学很投缘,所以诚心诚意地请大家。”
周暮被她环着肩膀就生硬地拖了出去,周旁的杉树还在“沙沙”作响,阳光斑驳了一地的绿荫。
一切还是如之前一样平静……
夏秋水与周暮说笑着往外走,眼角余光漫不经心地又回扫向身后二楼的窗子。仿佛有风透过玻璃吹了进去,米色的丝绒窗帘轻轻颤动,树影摇曳。
夏秋水淡笑着勾起嘴角,收回目光,她边走边对旁边的人说:“小暮,你刚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把我吓了一跳?”
周暮“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因为她身旁的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身体全都倚到了她的身上,推推眼镜,小暮粗着气。
“因为下午有化学课,我是课代表,所以要提前把老师的试验用具拿到教室里,去试验楼走这里的小路是最近的。”说着,又瞟她一眼,半嘲地说,“所以正好看到你跟个猴子似的挂在窗户上。”
“没有吧,哪有那么不雅。”夏秋水笑吟吟的,暗地里又将身体的重量靠过去了几分。
走了一段路,周暮扭头看她:“秋水?”
“嗯?”
“你的脚很疼吗?”
“嗯。”
……
…… 。。
第四章
一盒一盒的雀巢威化撒出去,夏秋水就感到自己的钱包瘪了,二十多块钱一盒啊,而且关键的是她自己真不爱吃,所以别提多心疼了!
看着几个帮她给其他同学还在分发威化的女生,夏秋水站在讲台边,礼貌的笑容都快僵在脸上了。正这时,旁边有人用胳膊肘碰她一下:“呦,没想到你还挺大方的。”
夏秋水扭过头,正想客气地说“没什么”,可是当她看清这说话人的面貌时,立刻跳开老远,双眼冒出火来:“是你——!”
这一声似乎喊得大了些,班里的同学都向他们看过来,与她的反应截然相反,大家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尤其是女生,几乎全部都围了上来。
一瞬间,班里像过年似的热闹,大家争先恐后地说起来。
“啊,白医生今天怎么有空来,好长时间都没见到您了。”
“是啊是啊,都有半个月了吧。”
“我们还都以为您辞职了呢。”
“就是,上次我感冒去医务室,我看不是您,我都没有看病,现在还在打喷嚏呢。”
“我也是,我有天牙疼,想开点止痛药,可是您也没在。”
“白医生,您上次给我的那个消毒粉,我按照您说的稀释后给宿舍每个角落都清理了一遍。”
……
见过受欢迎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受欢迎的,夏秋水僵在了一边。白羽在包围圈中真是百忙中抽空看她一眼,然后回过头,又微笑着对大家说:“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所以一直没在。”
几乎与这句话在同一时刻,教室的后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关上了。夏秋水扭过头,一个长发的身影消失在了后门外。
“切,什么人啊!”
前面一个女生立刻露出鄙夷的神情。
“就是,真讨厌,真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不开除她!”
“要是我,就算学校不开除,我也没脸来上学了,她脸皮还真够厚的。”
“不要脸!”
刚才说话还是十分温和的一群女生,现在却已风云变色,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寒冷彻骨。夏秋水望着她们,逐渐皱起了眉心,厌恶感倍增。
再次扭头望向后门,她旁边的座位已经没有人了,桌面上只放着笔袋和课本,依然的简单干净。往其他同学的桌面上扫了一眼,红色包装的雀巢威化到处都是。
不知为何一股火气就那样骤然地从心底撺了上来,一些话正要冲口而出,就听一个略嫌清淡的声音先她一步悠悠传来:“没有弄清真正的事实之前,请不要乱用你的同情心。”
夏秋水愕然回头。
白羽似倚非倚地轻靠在讲台前,微微带笑的眼睛正看着她,语气温柔,只是这个声音让夏秋水听起来已经没有了暖意:“这位新来的同学,这个班里是有大把可以做你朋友的好同学的。”
额前的碎发散在眉间,他漆黑眼瞳里的光芒让夏秋水分不出他的真实含义。白羽再次微笑了一下,直起身,他从前排第一位同学的书桌上拿起一条雀巢威化,转过头,又笑着对她说:“既然是新同学请客,那我也就来凑凑热闹好了。”
原本安静下来的女生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又恢复了春光烂漫,大家围在白羽的身边有说有笑,夏秋水呆呆地站在一旁,有风从身后的窗户吹进来,恍惚习风拂面,却沁凉心底,微皱的眉心也一直没有散开。
身旁似乎有人走近,夏秋水回过头,只见周暮拿着一盒发剩下的雀巢威化站在她的旁边。对她笑了笑,周暮又略带感叹似的地说道:“白医生还是这么受欢迎啊。”
“你不过去吗?”夏秋水瞟她一眼。
周暮摇摇头,没有回答。夏秋水轻笑一下,转过身,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学生们进进出出的身影:“原来这个班里只除了一个人之外,其他的同学都爱吃雀巢威化啊。”
周暮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一时间两人沉默。夏秋水抬起头,望着天上缓缓流动的白云若有所思。这时,旁边的周暮却突然说道:“秋水,你最好还是离你旁边的那个李婷远一点。”
“为什么?”没有回头,只是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