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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千娇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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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秋先是高兴的抢过来,随后又不满的抱怨,“爹爹真是偏心的很,怎么就不见他给我送这些好书看呢。”



  “我是个得不了功名的,爹爹自然多照顾我些。”柳寒晓解释。



  身体不好,不能科举,甚至连娶妻都是问题,柳三爷怎么能不对柳寒晓更好一点呢。元秋将来还要嫁人,要学女子六艺,哪里能如他这个废人,所有时间都消耗在杂书上。



  无论柳寒晓是怎么想,元秋还是很开心的,这些话本上的故事生动有趣,甚至还有好看的配图,最是吸引人。



  “咦?”元秋拿起书中夹着的袖珍型竹筒,好奇道:“这是什么?”



  “我让爹爹给你定制的,上元夜出去的时候带在身上,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就拔开上面的封口。”



  元秋嘻嘻笑,“这是怕我遇上人贩子不成?”



  扬州年年都有女孩子在上元夜失踪,其中被卖掉再也找不回来的不是没有,所以年年出门,元秋都知道家里人是很担心她的。



  “是啊。”柳寒晓竟然有模有样的学起柳三夫人平时说元秋的话语来,神态动作惟妙惟肖,“你一刻离了我的眼,就要闹出幺蛾子来。”



  元秋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来了京城,她与柳寒晓的关系,反倒日渐亲密起来。



  七姑娘上元夜同样出不了门,不过还没等元秋安慰她,七姑娘就已经找好了去处。“五姐姐说她亲手酿了果子酒,等你们都出门了,我们俩凑在一处喝酒去。”



  喝酒?元秋皱起眉头,七姑娘才十岁,喝酒对身体真的无害吗?



  “你很喜欢五姐姐?”元秋问。



  七姑娘直白的点头说:“比上三姐姐和四姐姐她们好多了。”



  三姑娘傲气的连元秋都不放在眼里,对庶出七姑娘那态度就更恶劣了。四姑娘完全就是冰雪人,平日里别说笑闹,就是露出正常情绪的表情都很难。对比下来,七姑娘当然最喜欢笑笑闹闹的五姑娘。



  “可是……”



  元秋想说可是五姑娘的姨娘实在不堪的很,五姑娘身上又有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可别真的教坏了七姑娘。



  七姑娘不以为然,“放心啦六姐姐,我身上有什么旁人可图谋的,处的来就处呗。再者说,我娘姨比她姨娘又高贵了多少呢。”



  元秋愣住,没想到十岁的妹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七姑娘的姨娘是老夫人身边的侍女,柳三爷成婚后被老夫人送去江南开脸做了通房,生下七姑娘后才升了姨娘。三姑娘的姨娘是正经良家子,又有老夫人这个亲戚在,自然身份与旁人不同。而五姑娘与七姑娘的姨娘,从前可都是贱籍,说起来还真差不多。



  “总之,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元秋只能这样说。



  如此一来,上元节当晚被柳寒晖带着出门的,也就只有二姑娘柳元春,以及六姑娘柳元秋,两人。



  马车行到街市外就被诸多出行的人挡住了路,二姑娘与元秋只能下马车。柳寒晖将早准备好的面具递给她们,遮住面容后,三个人带着丫鬟侍卫,融入一眼望不到头的街市人流。



  “六妹妹,你可要跟紧我哦,要不然走丢了,三婶怕会伤心的厉害。”二姑娘与元秋手牵着手,还不忘叮咛。



  元秋哪里听得进这话,她现在只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四面八方的景应接不暇,甚至商户的样子都很新奇,跟扬州所见完全不同。就连带着的面具都与以往风格迥异,扬州的面具多是动物吉祥物,而京城的面具却都是青面獠牙的凶煞图案。



  “知道了。“元秋敷衍着。



  走过了一段街市,就听到前面有叫好起哄的声音,二姑娘了然的说:“是悦宾楼的赛诗会。”



  听到赛诗,柳寒晖的眼神噌亮,“咱们去看看。”随后不等元秋她们反应,便自顾自的往前去了。



  “嗌?”元秋看着哥哥飞快地走了,急的直喊:“你等等我们啊。”
第六章 打拐
  悦宾楼是京城四大酒楼之一,最着名的便是上元节当晚的赛诗会,奖品优厚不说,并且赛诗的优胜者能在京城内声名鹊起。初始时不过是见着女孩子们都抢着猜灯谜,男人们实在无事可做,才出了这样的联诗的题目。可没想到一年一年的,竟成了京城一景,是上元夜必不可少的节目。



  二姑娘是京城里长大的,对这悦宾楼的赛诗会了解的多一些,漫声对元秋解释着。



  元秋对所谓的赛诗会不感兴趣,越靠近悦宾楼,围绕在身边的人就越多,推推搡搡在所难免。元秋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在身边男性的数量逐步增加的情况下,更是反感。



  “二姐姐,咱们还是出去吧,这里人太多了。”



  二姑娘完全没有将元秋的话听进去,而是拉着元秋往更深处挤,“既然来了就看看吧,听说宫里的皇子也会微服出宫来这里瞧热闹呢。”



  元秋听到这个,脚步彻底停了下来。宫里那些贵人的事情元秋不想知道,更不想接近,皇宫对元秋来说,太遥远太陌生。襄乐侯府最喜欢送女孩子入宫,元秋打心眼里厌恶靠女人得来荣华富贵的手段。



  “快点走啊,二哥哥都进去了,不找到他,我们也回不去不是?”二姑娘看出元秋不情愿,软着嗓子哄她。



  元秋在心里将柳寒晖骂了千百遍,如果是柳寒晓今日来,是决不会丢下元秋一人的。



  看元秋还是不动,二姑娘往元秋身后望了望,这个眼神让元秋莫名其妙,但二姑娘接下来的动作太快,根本没有给元秋思考的机会。



  “既然你不想看,那就在这里等我好了。”二姑娘说完就甩开元秋的手,自顾自的挤进人群去。



  元秋心急想追,但二姑娘在两个丫鬟三个小厮的保护下,身姿轻盈,似乎根本听不到元秋的叫喊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元秋的视线内。



  这时候元秋才发现身后的红枫果儿已经不见了。无奈之下,元秋只能抱住双肩随着人流移动步伐。元秋个子太小,踮起脚尖都无法看到悦宾楼门前的空地。



  赛诗会进行的如火如荼,身边不时响起欢呼的声音。元秋进京城前学说官话,在侯府遇人对答毫无阻碍,但到了街市之中,周围人带着浓浓口音的言语,并不是元秋能完全听懂的。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元秋离奇的抽离现实,脑中响起出门前柳寒晓的叮嘱。手掌下意识的按住藏在夹袄里的竹筒,这东西让元秋心安不少。



  就在元秋打算拿出竹筒的时候,身后猝然袭上一股力道,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



  “主家说了,不准动这小娘子一指头,否则你一文钱都别想拿到。”



  “我晓得,我晓得。这样白白净净的小丫头,自然要全须全尾的留着才能卖出好价钱。”



  元秋恢复意识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心中大松一口气,说话二人都是女的,这就已经是很好的事情。



  柳三夫人曾经对元秋说过,就算遇到了人贩子也不要怕,先想着怎么保全自己。父母总会在第一时间来搭救她,听这两人的话音儿,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吱呀’的关门声后,元秋周遭陷入寂静。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房间围炉烧火的老仆妇。视线环视屋内,这里是一间材房,推放着不少的杂物。



  “小娘子你醒了,可要喝水?”炉火边的老仆妇扭过头来,询问元秋。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满脸的麻子坑坑洼洼,甚至连眼睛都模糊不见。说起话来,脸上的肉随着动作抖动,面部可怖都不足以形容。



  元秋吞了下口水,答:“我不渴。”



  仆妇对元秋的反应似乎不满意,又问:“你不怕?”



  “为什么怕?”元秋绝不想在这种时候露出胆怯来。



  那仆妇没有再说话,扭过头去,盯着炉火看。不用对着那样的一张脸,僵硬的肌肉开始泛酸,手脚并没有被捆绑控制,元秋活动了下手臂,甚至还站起身来伸了下腿。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那老仆妇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元秋重新坐下。幸好今日出门穿的厚实,并不觉得冷,当然这其中也有这房内生了火的关系。



  元秋不耐坐以待毙,她已经能猜出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然这不是普通的人贩子作案,少了那份未知的恐慌,反倒生出勇气来。不能在这里度过一夜,否则爹娘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再者女孩子家的名声何其重要,若是孤身在外过了一夜,以后怕是只能青灯古佛了却残身。



  眼睛一转,元秋捂住嘴巴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随后伴随着全身的抽搐,像是下一刻就会喘不上来气似的。



  柳寒晓病发的时候就是如此,元秋见过好几次,也曾模仿过,这时候做起来,驾轻就熟,以假乱真。



  那老仆妇扭过头来盯着元秋,元秋不敢有半点分神,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变化,一个劲儿的翻白眼,直到吸引那仆妇走过来,元秋全身一软昏厥了过去。



  老仆妇显然不相信,抬脚对着元秋踹了几脚,力度不轻。元秋咬牙忍着,并且屏住了呼吸。



  “说是身子不好,可没说是个病唠鬼。”那老仆妇自言自语,到底怕元秋真的死在这,扭身出去叫人去了。



  也就是这个空档,元秋手脚麻利儿的钻进那一堆杂物中,幸而她身子还没有长开,骨头又软,能蜷起身体藏在杂物里头不被发现。



  等老仆妇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借着萤火,元秋清楚的看到老仆妇可怖的脸上怒意滔滔,她吼道:“一个小姑娘能跑多远,都跟我出去追!”



  呼呼啦啦满屋子的人都奔了出去,元秋这才蹭手蹭脚的出来,屋外漆黑一片,借着月光只能依稀确认是一间小院子。元秋连大门都不敢出,就站在门口取出柳寒晓给的小竹筒,抽开塞在顶端的布头,顷刻间有烟火飞上云霄。



  放了烟火后,元秋复又退回屋中,想继续藏身在杂物中。



  “你是何人?”突然有人说话。



  元秋吓的腿软,当场就跪坐下来,眼睛恐慌的四面八方看,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她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噶达噶达噶达……



  那人等不到回答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怎么身上有唐门的东西?”



  唐门是什么元秋根本不知道,那竹筒是柳寒晓给她怕出意外的。不过因为这人的第二次开口,元秋听出了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只有一根粗粗的房梁。



  梁上君子?哼!元秋心中嫉恨,却不敢出言不逊,谁知道这人跟刚才那个老仆妇有没有关系。只能耐着性子与人周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我爹娘一定会给你们更多的钱。”比卖给旁人更多的钱。



  说着元秋还带上了哭腔。



  “你以为我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不然呢?”就算哭,元秋还知道反问。



  梁上那人冷冷哼了声,“可见是个蠢的,我若是那些人,会许你放暗号?”



  不是一伙的更可恶,元秋暗骂。看着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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