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川往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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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碎步,随着音乐慢慢移动。
零零碎碎饿灯光下,沥川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少见的红润,步子慢,躲闪不及,老是被我踩到脚。我担心他累了,一直吵着要回家,沥川拉着我,磨磨蹭蹭地跳了好几曲,知道舞厅里又放起来迪斯科菜罢休,走的时候,还是些恋恋不舍。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们洗了澡,换了睡衣。沥川意犹未尽,还惦记着跳舞。
“别跳了,要不我给你唱支歌把”我将他按在沙发上。
唱什么歌、 我有吉他,我给你伴奏吧 他从隔壁房间拿来一把西班牙式吉他。
唱我以前经常唱的那个,劲歌
Oh。。。。no 他呻吟了一声 换一首吧 我求你啦
不行,这是我最拿手的,非唱不可
等等,我先想想是什么旋律来着
我唱了哈,你愿意伴奏就伴奏,不愿意我就可清唱了。
我清了情喉咙,到洗手间里拿着一把牙膏当做话筒,扯着嗓门唱开了: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
他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
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
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沥川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十分忍耐地给我伴完了奏,然后,他死活不让我唱第二段,说在唱他的听觉也要残疾了。他给我弹了一段他喜欢的 Hotel califoria 自称这是他的保留曲目,前奏谈得与Eagles们不相上下。沥川的嗓音很动听,柔中带着硬,可以很高,也可以很低。我妒火中烧。
偏要景进去捣乱,他每唱一段,我就在 处吼一嗓子: this could be heaven or this could be hell 唱到最后,我由逼他把过门弹一遍,把第二段搬出来,让我用秦腔独唱:
her mind is tiffany…twisted; she got the mercedes bends
she got a lot of prett pretty boys taht she call friends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因为最后几句提到dance 一唱完,沥川拉着我站起来,又要跳舞,在我的印象中,沥川很少有这样高的兴致,拗不过他,我到楼下找了唱CD ,打开音响,放起了舞曲。
“这样哦,一后,一钱。 一步,两步,三步,一靠,再来………”
这么简单? 他说 你教点难的吧,不是还有旋转吗?
我抓狂了: 摔了怎么办?
爬起来继续跳呗、
不成,得慢慢来,先把基本的弄会了在说
我以为挂在我身上的沥川会很重,其实,他却是轻飘飘的,象一团雾那样没有重量。
沥川你太轻了,得多吃一点啊 我心酸的说
对不起,把你当拐杖了,累不累
“不累,难得你喜欢 ” 我细语柔声地所
我低头往下看,我们的腿纠缠自爱一起。这回是他动不动踩我,我们都光着脚。
“ 哦!沥川你老是踩我!你故意的吧、”
“柔若不骨的纤足,踩着挺舒服” 他坏坏地笑
〃我踩你!踩你!〃
哎,哎,两只脚踩一只脚,轮着来也号呀,太欺负人了吧。
“我还踢呢”
“我闪,你背我 ” 他向我压过来。
我们同时倒在地板上。我正要做起来,被他一把按住:
“小秋,再来点高峰体验、····你下午都说你晚上要的,对吧?”
我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沥川仍在沉睡,一点半的飞机,至少要提前三个小时进机场,办理登机和入关的手续。 我洗澡,更易,到厨房里找到一盒昨晚的甜点当做早饭吃掉,卧室的地板一片狼藉。葡萄,蜂蜜 蜡烛 红酒和四处散落的枕头···是我们昨晚嬉戏的痕迹。我稍稍地将一切都打扫干净,然偶下楼整理好我的行李箱。
楼下传来门铃声。
打开门,是沥川的爷爷和另一位中年女护士。
“早上好 ” 老先生和颜悦色地说
“早上号!”
“ 沥川在吗?”
“他还没醒 。” 我轻轻地说 :“ 而且睡得很沉,现在输液肯定没问题。”
见我这么说,他他反而迟疑了: “你们今天不出去?”
“ 我是一点钟的飞机,现在马上要去机场。”
“ 恩、、、” 他大量着我,寻思这,忽然问, “ 小姑娘,你来过这里吗?”
“ 没有 、 ”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谈谈地笑了笑: 不会
“可惜,沥川孩子生病,不然他会好好地招待你。” 老先生显然看出我们的关系不寻常,有点歉意地说 “趁着他睡着,我们会先给他打一针镇静剂,所以,你恐怕没什么告别的机会了”
“没关系,治病要紧。我也希望他早点好。”
”那么,沥川给你安排了车吗?”
“不要紧,拦出租车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他说“我让我的司机松你吧”
在沥川爷爷的坚持下,他的司机费恩将我送到机场。
将一切手续办完,只剩下一个小时。
我坐在候机厅里,戴着耳机,看着玻璃窗外的巨大飞机
没有伤感,也没有快乐,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沥川叮嘱我的一句话:
日日是好日。
46
回到北京以后, 我只接到过沥川一次电话,几分钟,问我是否平安到达。此后,我再也没接到过沥川的任何电话。我也再没有打电话给他。
我仍然思念他,又觉得无可奈何。还是随波逐流吧。
从瑞士回来,我忽然一切都想开了。沥川的生活很重要,我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
总而言之,我要过充实的生活,不要行尸走肉。
我又开始了“小块分割。”
我恢复了一周一次的“素人”活动,跟着南宫六如学做素食。我每天上网打印各种菜谱,买来蔬菜按照配方做一遍,觉得好吃了,就现场献艺,推荐给大家。参加这种协会的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遇到一些人,这些人因为同一爱好走到一起,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无意在其他时间与你联系。换句话说,这些人跟网友一样,只有遇到了才存在,其他时间等于零。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艾松悄悄地走进我的生活。
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有点晚了。
比如我一周跳三次恰恰,每次一小时,艾松是我的舞伴。在丁教练的指导下,我们俩配合融洽、进步神速,成了这个班的示范学生。
拉丁舞节奏多变、刚柔并济,多用微妙的切分带动情绪。跳舞的时候我会忘掉一切,大脑在音乐的敲击下由空白变成兴奋。然后,开始想像我的对手是沥川,脸上出现愉悦的表情。我笑得妩媚、也跳得很陶醉。跳完了,就把什么都忘记了。
艾松是个可爱的男生,可是,他不是我的茶。他不像沥川,骨子里没有“浪漫”二字。
比如,某日黄昏,我在体育馆的门口遇到艾松,刚说了句“今天的落日真美”,他就这样纠正开了:“嗯——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讲,其实没有日升日落这一说。——这只是地球自转带给我们的一个幻觉。”
听完这话,我就愣住了,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然后,他又递给我一个细长的纸筒:“这是我做的望远镜,可以看见月球,送你一个。”
“哦……谢谢!”
我接过那个沉沉的纸筒,左右翻看:“你会自己做呀?哪里买的镜片?”
“自己磨的。”
“自己……磨的?哪来的玻璃?”
“不要的眼镜片、玻璃瓶底、电灯泡。用细砂纸打磨,然后用牙膏抛光。”
挺有耐心。不过,是个傻子也知道做这个要花多长时间。
然后,我有点紧张:“那个……你送我这个,没别的意思吧?”
“没。这一周我踩你太多次脚,算是小小的补偿,也算趁机做下科普工作。”他低着头看地板。
我咧嘴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不如受之有愧了。”
“别客气。”
接下来的三个星期,为捞外快,我接了一本急需翻译的小册子。所以没去拉丁舞班。到了公司,艾玛就来挤兑我:“哎哟,我家小弟托我问你,为什么不去体育馆?”
“接了点活儿,在家天天做翻译。”
“我家大博士可是从没有对谁这么积极过,一周三趟骑车过大半座城地来见你。”
“嗯嗯。”
“明明说,她有打电话问你,你没接,你家又没留言机。有几个男士想介绍给你,问你要不要去见见?”
“啊……这个……嗯,暂时不吧。最近太忙了,下次再说。”
话说这同事关系真不好办,人家太热情,你不能不识抬举,更不能不待见人家。再说,我的年纪不是很大啊,二十四岁,还算不上是剩女吧?艾玛自己都没结婚,干嘛苦苦地逼我呢?
艾玛这回一把捧住我的脸,睫毛几乎扫到我的额头上:“小秋,听你姐一句话,趁年轻赶快选,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姐的教训摆在眼前!”
“这是这么着急吧?艾玛姐!”
“你不肯去我家,我妈知道你们不认真。又给我弟张罗了几个,你加紧吧!我知道你以前认得大款,大款有什么好?人品素质差、道德底线底,不然也挣不了那钱,对不?他能给你钱,也能给别人钱。小蜜二奶一大堆,跟了他就是个烦恼人生。像我弟那样的读书人,清清白白、前途远大,虽不是大富大贵,也什么都不缺。何况人家就守着你一人过,齐眉举案、白头到老,多好。怎么样,这个周五的party,叫他来吧!如果你不叫他,我也把他当家属叫过来。明明说,她会带两个朋友过来,都是有背景的,平日千挑万拣的那种。不是你相他们,是他们相你。切,明明有没有搞错?我的谢小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齐眉举案,能这么用么?我承认,我有点被艾玛说晕了。
回到办公室,我赶紧给艾松打电话:“SOS!这个周五我们公司有个大party,前面吃喝,后面舞会,你快过来救我!”
他在那边,居然迟疑了:“不成啊,周五我的学生答辩。”
“是晚上六点!”
“答完辨是谢师宴,你说,我能不去吗?”
我吼开了:“艾松,上次你要我去,我有二话吗?我配合得不好吗?轮到我了你就这样啊!”
他想了想,说:“好吧。你有什么要求吗?”
“人来了就行!先陪我吃饭,然后陪我跳舞,亲密点!”
“……怎么亲密?当众kiss?”
“Kiss个头啦。到时听我的指令。”
星期五晚上是我开车云接的艾松。艾松说,那个谢师宴他不能不参加,不过可以早退。我去接他时,晚会已经开始了,艾松喝了一点酒,脸上有些发红。不过,看得出他是在努力配合我。他穿得非常正式,纯黑色的西装,配一条有古典图案的领带,显得潇洒从容,英姿勃勃。我特意穿了件绣花衬衣,格子短裙,其实与晚会的气氛不搭调。不过,我挺怀念我的少女时光,对格子短裙有深深的眷念。
晚会就在餐厅里举行。西餐,从大饭店里请了专门的厨师烤牛肉。公司专为我一个人订了灵宝寺的素食。我和艾松同时在大厅门口出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们。只有艾玛远远地对我做一个“V”字。我们端着碟子取食物,跟着人群走,艾松显得如鱼得水,自在从容。不停有人像他搭话,他很自如地介绍自己。说和我是朋友。说完朋友两个字,他又微微地神秘地一笑,让所有的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