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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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小房间里,轻轻地关上了门。
大暑愣在那里,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走到雨欣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悄无声息,他又问道:“雨欣,雨欣,你怎么啦?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说错话了吗?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够苦了,何必这样憋着让自己更苦呢?”雨欣坐在房间里,她双手抱臂,心里五味俱全。一时间往事一幕幕冲上心头,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承受,她是那么的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雨欣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在月光下的雨悦、雨欢坐在草坪上静静地看着月亮。雨乐在一边已经躺着睡着了。雨悦喃喃地说道:“不知道大暑哥和大姐谈得怎么样了,我真希望大姐以后可以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有一个人爱护她的人,我们都大了,姐姐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雨欢看了看表说道:“我们都已经出来三个小时了,他们该说的都该说完了吧,我们。。。。。。”雨悦推推在草坪上睡着的雨乐说道:“喂,别睡了,我们走了。”
已经是深夜了,雨欣从小屋里走了出来,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雨欣,我走了,如果我刚才说错了什么,请你不要在意,我的本意是好的,既然我们又相遇了,我一定会珍惜这种缘分的。这是我以前给你画的画,送给你,十一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有一些信,是我十一年前替你收起来的,你看看还有没有用。彭大暑。”桌上放着大暑画的那幅油画,雨欣拿起油画看着,她把脸贴在油画上。不禁想着,“那时候的我,这么年轻,这么单纯,对生活和爱情满怀憧憬,而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结过一次婚又离过一次婚的女人了,我已经三十岁了,过去的日子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雨欣又拿起那沓信,看了看,她皱了皱眉头,然后预感到什么东西似的,她急切地拆开信封,打开信笺。她首先看的是落款,果然是田风!雨欣一下子把信按在胸口上,仿佛是要按住她快要跳出来的心一样。
她读着信,仿佛又听到了田风的声音,“孙雨欣,你好!这已经是我第十次给你写信了,前面的信都石沉大海,对你的思念无法遏制。当你坚决地挣脱我的手跳下火车时,我的心彻底碎了,我真后悔当初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坚持和你一起下车,跟你说,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会和你一起分担。在离开上海的最后几天,我才真正感受到你和你弟妹之间的确血肉相连,这种感情太深厚了。那天,火车开走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四年后我一定争取分回到上海,我要和你一起共同支撑起一片天,然而现在让我到哪里去向你表白这分心声呢?”她想起了在火车站,火车就要开了,田风深情地拥吻她,田风一把抓住她,他的目光像锥子般紧盯着雨欣,两行热泪缓缓流下;雨欣一点点往后退,他们俩的手一点点分开……雨欣捧着这些信,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从压抑的抽泣变为呜呜的哭声,她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抱着双肩哭着,哭着……就在这时,雨悦、雨欢和雨乐悄悄地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们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凝固了。
在林林中学画室里,彭大暑正在认真地作画,旁边有两个学生在跟他学,雨悦敲敲窗,大暑回头看见她便走了出来,雨悦问道:“不妨碍吧?”“不是在上课,不妨碍。什么事?”雨悦生气地说道:“大暑哥,你是怎么回事,我姐昨天在房间里哭了一晚上,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你昨晚到底把她怎么样了?”大暑无辜地说道:“我没把她怎么样啊。她哭了一个晚上?是真的吗?”雨悦说道:“真的,把我们都吓坏了,劝都劝不住,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大暑好好地想了想说道:“不会吧,我昨天就说我已经知道她离婚了,我说我和她都是被抛弃的人,其实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在鼓励她重新开始。”雨悦一听生气地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真后悔我跟你说了我姐离婚的事情,我跟你说是因为我怕你胡乱地祝福她,是为了让你说话注意点,你倒好,把我们全卖了,你快气死我了,我姐她当然受不了了,你知道我姐的自尊心有多强吗?”大暑不知所措地挠挠头皮说道:“那,那该怎么办呢?我这就找她赔礼道歉。”
来到百祥服装厂,雨欣正欲出去办事。她上了小货车,刚想发动车,大暑跑来了。大暑喊道:“雨欣,雨欣,你等一等。”雨欣奇怪道:“彭大暑?你怎么来了?什么事吗?我正要出去呢。”大暑说道:“我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话。”雨欣问道:“什么事?你说吧。”大暑忙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天我一定说错了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雨欣笑着说道:“我没生气啊,我真的没生你气。”大暑也笑着说:“你一定是生气了,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肯定你一定生气了。”雨欣无奈地说:“嗳,那我怎么才能跟你解释清楚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呢,好了,快回去吧,我正赶时间,咱们回头再聊好不好。”雨欣说着发动汽车,把车开跑了,大暑在后面追着说道:“不行,你等一等,我一定要跟你把事情解释清楚。”
雨欣停下车无可奈何地看着大暑,大暑嘻皮笑脸地挤上了小货车。车子发动了,大暑坐在雨欣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雨欣。雨欣被他盯得毛了,奇怪地问道:“你干吗这样看着我啊?”大暑说道:“你的驾车技术很高超。真的,开得又稳又好。”雨欣笑了笑说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大暑忙解释道:“我昨天真不该说你是被人抛弃的,女孩子面子薄,谁都不爱听这种话。你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生我气了?”雨欣和气地笑了笑说:“我不会为了那么一句话生你的气,别把我想得太小气。”大暑高兴地说:“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真的?”雨欣笑着说:“真的。”大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昨天晚上要哭一晚上呢?”雨欣摇摇头说道:“……我自己心里难受,这跟你无关的,真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大暑说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雨欣说道:“问吧。”大暑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追求你吗?”雨欣看了大暑一眼,见大暑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转过脸去,摇了摇头。大暑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雨欣答道:“因为我的心已经死掉了,不能复活了,请你不要在我身上瞎费心思了。”大暑却笑了,说道:“那没关系,只要你的心还在,我相信我一定会让你的心重新活过来的。”听了这话,雨欣的心里闪过一丝酸楚,仅仅是很快的闪过,然后就消失了。
来到蓝天衬衫厂,雨欣着急地往楼梯上走,大暑在后面跟着。雨欣说道:“你别跟着我,我这回真的去办正事,很重要的。”大暑说道:“我陪你。”雨欣着急地说:“真的不用你陪,你到楼下去等我吧。”就在这时衬衫厂的邢厂长和几个手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邢厂长一副暴发户的嘴脸。雨欣忙上前说道:“邢厂长,你好!”邢厂长愣了一下,又忙回过神来道:“哦,你好!”雨欣着急地说:“邢厂长,我今天是特地来找您的。”邢厂长着急地说:“哦,我现在正在忙,你看,我们急着要出去谈事情,你下午再跟我打个电话吧。”雨欣也很着急:“邢厂长我不能等到下午,我现在就必须跟你说。上次那两批货我们已经送过来好长时间了,离合同规定的付款时间也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今天我就是来问您要钱的。”邢厂长敷衍道:“好,我马上让财务给你们解款,你先回去吧。”雨欣又说道:“不行啊,邢厂长,你说这话说过好几次了,但我们一次也没拿到钱,今天你就把钱当着我的面解了吧。”邢厂长厚着脸皮说道:“小孙啊,你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吗?你这个人做事也得体谅体谅别人的难处好吗?”雨欣又难过又着急地说:“不,邢厂长,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应该是你来体谅体谅我的难处,我们厂现在都发不出工资了,再不解款的话就付不出买料的钱,工厂就得停工啊。”雨欣在跟邢厂长说这番话的时候,邢厂长始终没有停下他下楼的脚步,相反他越走越快,雨欣追着他也越走越快。
大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噔噔地奔下楼去,往邢厂长面前一站。说道:“喂,这位邢厂长,请你停下来跟这位小姐说完话再走路,起码的礼貌你都不懂?”邢厂长一瞪眼睛:“你是谁?”大暑说道:“你别管我是谁。只要我的话说得在理,我就希望你能接受。”邢厂长笑着说:“那我要是不接受你的话呢?”大暑认真地说道:“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邢厂长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大暑说:“你的意思是对我动粗的?”大暑回答道:“那倒不一定。”邢厂长冷冷地说道:“我量你也没这个胆子。”说完,邢厂长又往前走去。雨欣又追上说道:“邢厂长我们那笔钱你到底想怎么办?”邢厂长头也不回地说道:“放心吧,会到你的账上的。你等着吧。”雨欣还想追上去,却被大暑一把拉住了。说道:“你别追他了。”雨欣恼怒地摔开大暑的手,“你放手,你干吗抓住我呀,你看让他跑了。”大暑说道:“不要去求这种人,看他那副人模狗样,真想揍他。”雨欣急道:“你揍他有什么用,我现在是要问他讨钱,你就是揍死他,讨不到钱的话,我的工厂还不是照样死了吗?”看着邢厂长上了等在楼下的小车,雨欣都快急哭了说道:“我让你别搀和,别搀和,可是你,嗳,让我怎么说你呢!”“这件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那你等着,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大暑说着飞奔而下。
邢厂长已经坐进了小车,司机发动车,开车。大暑飞奔过来,他打开雨欣那辆小货车的门,钻了进去,他手忙脚乱地发动汽车。自言自语道:“光领到证有什么用,没有实践经验还是不行。”正说着车子发动起来了,车子东晃西歪地跑出了厂门。雨欣从办公楼里奔出来。叫道:“喂,彭大暑,你要去干什么?不要瞎来,你听见没有?”邢厂长的司机开着车,彭大暑驾着小货车追了上来,他像赛车运动员一样纠缠着厂长的座骑,还伸手跟他打着招呼。“Hi,你们去哪儿?”邢厂长不耐烦地说:“这小子脑子像是有病,开快一些,甩掉他。”邢厂长的车一加速,雨欣那辆小货车赶不上它了,大暑在车上开始手忙脚乱。他的车渐渐地被邢厂长的车甩得很远。大暑不停地对自己说道:“快一点,快一点,千万别让它跑了。”
到了大饭店门口,大暑将小货车往门口一停,把车钥匙往门口的保安手里一塞。说道:“请一定替我保管好我的车子。”大暑便奔进了大门。在一间包房里,邢厂长在和几个客人握手,互递名片。邢厂长对着几个客人不停说着:“幸会,幸会。请坐。”这时大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