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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路过蜻蜓-第16部分

小说: 路过蜻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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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和事业同时遭受摧毁,我可以想象方冰此刻的困境。
  从三年前她从南方漂流到上海,苦苦挣扎熬到编辑的位置后,我也陪伴了她整整三年。在上海,我就是她的亲人她的姐妹她的友伴。
  虽然我一直劝说她要真正地对自己好,而不是通过男人来走捷径。但她总是听不进去。我身边许多上海女孩子,都在一看见有实力的男人就忘了道理,更不要说方冰这个小城市来的女孩。
  我们这一代的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们如何谈恋爱,如何分辨爱情的本质。
  我身边的阿姨阿婆阿妈总是在说很实惠的恋爱经。
  可能是我们上一辈的妈妈们饱受物质匮乏的苦吧,所以不希望女儿受苦。我不止听过一个妈妈说:“我不希望女儿跟那个小男孩一起奋斗。我年轻的时候好的衣服也没有一件,也没有出去旅游,她大好青春的时候是要享受的……”
  她们的出发点是很善良的,总会建议我们长大了一定要找个牢靠的男人,但话里面,多半是跟感情没啥关系的,倒是提到房子车子票子啥的。
  只要符合以上条件的男人,除了离婚的和有老婆的,她们会很起劲地教导你一定要把他抓牢,至于他人品如何,你们是否相爱,是否真正合适,这个问题她们是不考虑的。
  即使是说起人家夫妻,也喜欢说:看看楼上的小毛,她的男人多少能干,一个月能赚多少多少,全交给老婆。
  要么就是:看看隔壁的小黄,多么可怜,当初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现在好了,下岗了,还养个还在读高中的儿子……
  所有的对白里,一点都不会提到人家夫妻的感情。
  她们也不会知道,小毛的老公,有可能外面有其他女人,有可能回家打老婆;小黄的老公,有可能对老婆真的体贴,夫妻俩的感情,比什么都好。有的夫妻可能没有那么多钱,但生活和感情都很好,也是幸福。
  但是我认识的大多数阿姨阿婆阿妈,是不会拿这个来教育自己的小孩的。
  即使只是要求对方人品好一点再好一点,但是如果不爱你,或者你也不爱他,又有什么可靠呢?
  我这样想着,心里一阵阵地涌上悲哀的潮水。
  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符合着中国妈妈们的理想。但是,我爱的,是他这个人。
  Sam孩子一样地看着城隍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觉得新鲜有趣。我的手被他攥着,心事重重。
  我没有办法忘记方冰的哀伤。
  我想起她曾经在酒吧里学上海女孩子去吊老外,巴望着人家带她出国,最后人家走了,给她留下一些不值钱的外国纸币,还有一间欠了两个月房租的房子。
  我想起她曾经通过香港同行结识一个香港男人,心甘情愿给人家当二奶,希望能够移民去香港,最后对方的老婆知道了,一路追到上海……
  我想起她总说不想工作不爱工作,却一直在刻苦努力地工作养活自己,每个月还要给老家的父母寄生活费。
  我也想起她大多数时间只是很单纯地想遇见一个可以给她一个家的男人,她心甘情愿地做个小妻子,两个人一起买套房子过过小日子。
  我也想起她无数次说厌烦工作,渴望给沉闷抑郁的工作找一个出口。我永远记得她的抱怨——中国的时尚娱乐杂志的从业人员的收入基本上也就是一般公司白领水平的收入水平,可是他们却总是担当着教导富有者生活方式,并提供他们娱乐渠道的重任。
  我想着想着,直到Sam突然叫起来:“好大的树,可以许愿吗?”
  转过头来,让他一下子看见我已经红起来的眼睛。
  “你怎么了?”他的目光充满关怀询问,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他敏锐的眼睛。
  吃小笼包子的时候,我对他说:“今天我想早点回去陪一个朋友。”
  他把墨镜往下挪一挪,从上面看过来。接着说:“你和你的朋友没事吧?”
  我叹了口气。我从来是个脸上藏不住喜怒哀乐的人,而Sam已经和我那样亲近,终于忍不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他飞快地吃完剩下的食物,扶正了墨镜说:“我们走吧。”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不停地打手机。
  分手的时候,他说:“我一直没有打通电话,你先回去吧。回头我们再联系?”
  我点点头。他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飞快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一笑,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赶到方冰住的地方。大门没有锁。
  一进去就看见满屋灯光通明,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满嘴都是白沫,交织着眼泪,简直是一塌糊涂。我把她扶起来,用许多纸巾给她弄干净脸,再把她拖到床上。
  她自己开始脱衣服,说觉得燥热。然后在床上扭来扭去。我走进卫生间,放了一大缸温水,再回去将已经脱得只剩内裤的她,半抱半拖进卫生间。
  她泡进浴缸的时候,溅出一大片水来,我的头发和衣服,立刻变得半湿。
  “舒服了吧?”我倒了点洗发水,替她洗头。
  她的脸上全是水,两只手挣扎着,把内裤也脱了,丢到马桶盖上。她还在迷醉中。我用力替她抓头皮,很生气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不是一直说你比我聪明,比我懂得分辨是非吗?你看看,现在你怎么样了?”
  她不甘心地拍击水面,哭着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人家受伤那么深,那个王八蛋还说要找人把我处理了,你就那么幸灾乐祸?”
  我抬起胳膊擦去眼睛上面的水,没好气地说:“都怪我把你给宠坏了!”
  我这样说,她哭得更厉害了,两只手伸出来抱着我的大腿,湿淋淋的脑袋整个埋在我的小腹前,无助地,绝望地抽噎。
  她的声音微弱但清晰:“我虽然傻乎乎地以为抱着目的性去利用一个男人,就不会被伤害,但是,有那么一阵子,我真的以为,他是爱我的……他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傻瓜,原来你也知道道理啊。其实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真爱你的男人,怎么可能逼迫你去做会伤害到你的事情呢?”
  我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很难过,很无助。我说了她那么多,以前我自己不懂事的时候,她也批评过我那么多。我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绝对不是会胡揽蛮缠的充满势利和物欲的女孩子。即使我们拼命想通过一些不太光明的渠道,去迅速找到自己生命的出口,手段也是拙劣的,笨拙的。然而出了事,却对一切的伤痛和所有可能的后果,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留下来陪她过夜。
  后半夜的时候,她终于从宿醉中醒来,一个人靠在床头抽烟。烟雾的味道很浓,我被熏醒了。
  宿醉让她的头很疼,可是她不再哭泣。我们都在想,天亮以后,一切总会有办法的。
  起床的时候,我浑身都是软的。方冰的眼圈是黑的。
  在附近的饭馆吃早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软到连筷子都拿不稳了。Steven在这个时候来了个电话:“11点我过来找你吃午饭……”接着是Sam,他问:“你和你的朋友还好吗?”
  我都说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中午和Steven吃工作餐。他兴致勃勃地给我看一堆剪报,跟我说如何改造文字后在我们杂志上以消息的形式再发布。我一只手支撑着脑袋,有气无力。
  他放下筷子,看着我:“你看上去很憔悴,听说你的朋友出事了?”
  我靠在椅子背上,长长地吁了口气:“能不憔悴吗?昨天一晚,几乎就没合过眼。”
  “她叫方冰吧?”
  “哦?你们认识?”
  “呵呵,倒不是很熟,做娱记的人多了去。就记得以前好象在什么聚会上一起吃过饭。”
  “这倒是。”我叹了口气。
  “不过感觉她是个对工作要求挺高的人,虽然在外面的口碑很一般。”
  “是吗?你都听说她什么了?”我好奇。
  “没什么。蜻蜓,先让她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出了大门,阳光火辣辣地扑过来。已经是深秋,为何还有这般骄阳?
  下午3点多,我们还在沟通完了拍摄及采访方案。手机响了。是Sam。
  “对不起,我走开接个电话。”我抱歉地对Steven说。他只是笑一笑,不说话。
  我走出很远才对着电话说:“好了,说吧……”我要确认Steven不会跟踪过来。
  Sam先问我好不好,然后告诉我他今天晚上的飞机要赶回香港,希望我能抽空跟他见一下。我想了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一口答应。
  回到座位上,Steven说了一句:“什么神秘电话啊?”
  我告诉他是一个朋友有事情急着找我,并表示歉意。
  “不是方冰又出事了吧……要不要我帮忙?”
  “不,不是她,是另外的朋友。你放心吧!”
  他的脸色有些黯然:“看来你没有把我当作好朋友,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虽然那真的不是我做的。”看样子他是孩子气又发作了。我只好强笑着说:“没有没有,是你想多了吧。Steven,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要不,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明天工作结束后,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吗?好啊好啊,这还差不多。”他又孩子一样地笑了,顺便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就这样说定了哦!”
  走的时候,Steven要送我,被我拒绝了。
  “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也许我们同路呢……”他俏皮地眨了下眼。
  “没事的,我到了会电话跟你报个平安的。”我有些慌张,催着门口的保安给我调车。
  Steven一直看着我。
  “你一定是去见个重要的人。”他想了想说。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车已经来了。
  “Steven,谢谢你,明天拍片时见。”
  直到车开出很远,我还能感觉到他在目送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频繁回头望,确认他没有跟踪我。即使如此,我还是要求司机在离目的地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了车,接着绕路穿过一家商场,从后门穿过弄堂,走向他的怀抱。
路过蜻蜓15
  15.舞台上万人仰慕的明星,此时那么真实地拥抱着我,我甚至能够闻见他的衣领里散发出的汗水气息。
  一进门我就扑到他怀里哭,把昨夜的种种委屈和难过,都跟他诉说了一遍。自从那个吻以后,我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再一般了。
  按职业说法,我已经成了他的“绯闻女友”。
  众星拱月原来只是舞台上的神话。此刻,那本该耀眼的月光却无比温柔地笼着我一个——Sam的拥抱这样暖,仿佛能够融化我所有的苦与忧。他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像个再平常不过的居家男人。他紧紧地拥着我,胳膊的力量,令我感觉塌实稳妥,甚至连他的衣领里散发出的汗味儿也能令我迷醉和亲切。也许这段感情的开始,就充满着未知。可是我已经心甘情愿地,在这场也许会是孽缘的深渊里沉沦下去。我缩在他的怀里,偷偷看他眼角的细纹——从16岁的那一首歌开始,多少年过去了,我真的成了那个能够贴近他的幸运儿了吗?
  “宝贝儿,不哭了,乖。我们说点开心的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挂着眼泪点点头,他轻轻地凑近来,嘴唇在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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