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心如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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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昶道:“本来是今天放款的,但下午没有到帐,我问了王经理,他说帮忙查一下,明早八点半就给我回话。”
周庆恩沉默了一下,又道:“工地上不影响吧?”
周铭昶回道:“我和崔叔把北郊至尚铭城的回款调过来了,但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周庆恩没再说话,缓缓转身倒水去了,倒了水,又缓缓走回房间,只对周老太太和周庆霞道:“你们也赶紧睡吧。”
第二天早晨八点,周铭昶刚到单位,秘书就来报告,银行那边来的消息,第二批贷款银行收回了,具体原因不明确。
周铭昶一震,眼看后续资金不足,整个盘龙首郡的项目都等着这批贷款,这时候出现问题,资金链断裂,整个工程都得停工不成?他立刻给王经理又打了电话,但对方一直无人接听。
周铭昶在办公室思忖,不到八点半,他还抱有希望,不肯向崔叔汇报。周铭昶不明白,项目审批下来,贷款也是签好的合同,怎么第二批贷款能莫名之间出问题呢?
大约八点二十,王经理回了电话,证实这笔贷款被暂时保留了,原因是对周汉地产的财务状况不信任。周铭昶再三追问具体原因,只是这句话。王经理的建议是,重新整理账务,向银行申报,请求再次审查。
挂了电话,周铭昶深吸一口气,沉思了一下,他叫来秘书吩咐:“让所有负责盘龙首郡贷款申请工作的人员到会议室开会,让财务部和长安银行联系,务必搞清楚第二批贷款不能放款的原因,一个小时以后,让财务部来向我汇报盘龙首郡所有财务状况。”
周铭昶在开会前,向崔启恒报告了贷款被收回的事情,请他动用人脉,帮助解决。
整整一天,周铭昶忙着处理这个措手不及的难题,但直到下班,仍然是一筹莫展。崔启恒动用多年人脉,得到的解决办法也只能是重新申请。
眼下工程进度经不起耽搁,停工的损耗不可估计,而重新请求审核,整个程序耗时太长,哪里来得及。
第二天,崔启恒来到周家,将这件事报告了周庆恩,证实长安银行的贷款确实被保留,至于原因为财务状况,其实盘龙首郡的财务自查报告显示,并没有问题。
周庆恩和崔启恒判断,这件事情来得蹊跷,发生得很突然,银行的说法也不可信,这笔贷款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但两人盘算了所有的竞争对手,在浮云市,还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崔启恒又报告了盘龙首郡的后续资金,最多仅够维持半个月,即便两人把周汉地产其它资金调来,也不能解决问题。
周庆恩在沉思,崔启恒试探着问道:“佟总一直表示,他的哥哥佟元江是京城实力雄厚的风投家,名下有银行,有风投公司,他对浮云市的房地产市场很看好,有意投资咱们公司,但是您一直没表态,这次,实在不行,是不是只能借他救急?”
周庆恩良久才回道:“佟元江是金融背景,投资房产,是想转型的苗头,他确实财力雄厚,但是,我一直没有让他注入资金,是对他的目的把握不准,现在咱们遇上了困难,再去找他,恐怕他会提出过分的条件!”
崔启恒道:“您的心思我明白,但这次事出突然,越是举棋不定,咱们越是被动,既然银行那边已经无法可施,咱们就要尽快拿定主意。”
周庆恩坐在沙发里,沉思片刻,道:“也只能这样了,先约佟元潮见见,他跟咱们合作这两年,得到的也不少,看看他会怎么说,咱们就能基本揣测佟元江的投资目的和条件。”
崔启恒答应了一声,当晚和佟元潮见了一面,佟元潮十分热诚,立刻将崔启恒的意思传达给了佟元江,并约好第二天晚上商谈。
翌日下午,佟元江便飞到了浮云市,周铭昶和崔启恒去接机,周庆恩亲自设宴接待。
这一晚,双方商谈颇为愉快,佟元江和周庆恩虽然并无深交,却十分相惜,佟元江表示了一直想进驻建筑业,实现下一个愿望,当一个建筑企业家。同时他对浮云市作为西北地区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也是十分看好,认为整个城市有很好的发展契机和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使他有投资浮云市房产事业的长远打算。
第二天,佟元江便参观了周汉地产名下的在建项目,初步谈了谈注资周汉地产的合作条件,佟元江对资金量没有异议,只是提出希望佟元潮和儿子佟鑫能代表己方,到周汉地产任职,在以周庆恩为主导的基础上,双方共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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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闪电订婚
佟元江和周庆恩会谈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浮云市盘桓,说是顺便回趟老家,在浮云市遍尝家乡的美食,同时等候周汉地产的决定和合作方案。
一连两天,周庆恩都没有松口,直到第三天,才明确表示愿意合作,接受注资,只是佟元江提出的共同经营,他希望佟鑫一人来周汉地产任职就好。
这一晚,佟元江设宴回请周庆恩,佟元潮、佟鑫出席,突兀的是,还有佟晓露。周庆恩和崔启恒携周铭昶赴宴。
席间尽是闲谈,一直没有涉及合作一事,就好像忘了这事一般。佟元江在饭桌上追忆往昔,又聊到周铭昶和佟鑫,佟鑫比周铭昶小两岁,于是佟元江夸赞周铭昶稳当持重,周庆恩夸佟鑫聪明伶俐。
一时又说到佟晓露,佟元江和佟元潮都满口称叹,说堂侄女懂事听话,相貌又格外出众,便如亲女儿一般。周庆恩也对佟晓露的照顾很是满意,又向佟元潮一再感谢。
佟元潮早知道周庆恩让儿子请佟晓露吃过饭,揣测周庆恩对佟晓露是满意的,而佟大孝家能攀上周汉地产也是求之不得。他这场饭局带了佟晓露来,正是想促成好事。于是闲话间貌似无意地笑道:“铭昶,你们年轻人都多接触接触,和佟鑫多来往,你们可以做朋友嘛,和晓露,也多接触,我这侄女还没有男朋友,叔叔对你可是很满意啊!”说着呵呵而笑,佟元江也笑了,接话道:“这个就是年轻人的事了,他们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关键还是看他们自己!他们这些年轻人啊,还要看有没有缘分,有没有感觉!不像咱们!”
周铭昶没想到提到这一茬,心里尴尬,只好保持微笑,又给佟元江和佟元潮斟满酒。周庆恩见佟元潮把话说到这个地方,也笑道:“是啊,咱们那一代人,讲究的是合适,现在的年轻人,讲究的就多了!不过,我对晓露这孩子,也是非常得喜欢!尤其这两个月,对她的聪明细心,都是看在眼里的。”
听到周庆恩再次夸自己,大伯二伯又说出暗示的话,佟晓露红了脸,装作不经意地去瞟周铭昶,见他今晚比往日要活跃些,心下很是开心。
一顿饭算是其乐融融,直到饭局终了,周庆恩表示非常乐意接受佟元江的注资,对于合作方案,也是没有过多想法,仍然希望佟鑫来周汉地产上班,至于佟元潮,周庆恩开玩笑般说道:“我和佟总是兄弟,怎能让他屈尊来我这边上班,再说他本来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啊!”
但佟元潮笑着道:“我哪里就能跟周大哥共同管理了,这是周大哥白手起家的家业,这么大的地产公司,我是什么都干不了,就是帮我哥挂个虚职,应个景罢了。”话虽如此,实质却是没有退让。
这一晚回到家,周庆恩洗了把脸,一句话都没说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周铭昶一夜未眠,早早下楼来,见父亲坐在餐桌前,面前一杯牛奶,却显然一口都还没喝。
奶奶和姑姑正将饭菜端上桌,爷爷也起来了,沏了一壶茶,坐在餐桌另一端,细细品着。
吃饭时候,周老太太絮絮叨叨,照旧说着院子里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除了周庆霞不时回应一下,其他三位男人都默默吃饭。
周庆霞慢慢也察觉到气氛压抑,偷偷去看哥哥,又看看侄子,就连周老爷子,也没有以往悠闲的神态,他似乎更加敏感,察觉到儿子和孙子异样的情绪。
周老太太还在抱怨院子里一个业主,是开发商的朋友,把自家的房子拆了翻新,弄得绿化都被毁坏了许多。她正说到激愤处,周庆恩仿佛没听见一般淡淡开口了,“铭昶,佟晓露这孩子不错,会照顾人,懂医学,相貌也是难得,感情的事是可以培养的,如果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我觉得她很适合。”
周铭昶听见这话并没有惊讶。其实昨晚一晚辗转反侧,就是在想这个可能性,果然父亲开口了。
佟元江和佟元潮昨晚带来佟晓露,言语中几乎明白地暗示了希望两家结亲,这对他们的好处是,一旦结为亲戚,和周汉地产的合作就更加明朗化。可是父亲会考虑这个可能性,是因为一旦结亲,他就可以作为两家的代表来管理公司,推脱佟元潮进来插手就会更有理由。至于佟鑫,父亲可能根本就不放在顾虑范围内。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停下了筷子,周老太太和周庆霞惊愕地看着周庆恩,不曾料想他会这么明确地提出来。周老爷子放下筷子,缓缓地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只有周庆恩和周铭昶仍然不慌不忙地吃饭。
周庆恩没听到儿子有反应,也料到他没反应,又缓缓道:“你崔叔打听过了,佟鑫就是个纨绔子弟,在国外念书,拿了个没名堂的文凭,平日吃喝玩乐,玩物丧志,没什么出息。我把公司交给你,让他跟你一起干,最后还是你说了算。等过了眼下这个难关,咱们自有办法。”
周铭昶听着父亲的话,一字一字都像石头投进了他心里,他貌似不动声色地吃饭,平静淡然,心里却是暗流涌动,又复惊涛骇浪。父亲说的他昨夜都想到了,但就这么两个字:“好吧”,他在心里翻转了一夜,却怎么也不甘说出口。
周庆霞听了哥哥的话,惊得额头筋都绷起来了,急问道:“哥,公司出啥事了?不要紧吧?”
周老太太尚未反应过来,左看看,右瞧瞧,问女儿,“你说是出什么事了?”
周老爷子瞪了周老太太一眼,周老太太虽是一头雾水,却在老爷子如此犀利的眼光下乖乖闭上嘴巴。
周铭昶仍然在吃饭。周庆恩没有看儿子一眼,但手里的筷子明显放慢了。
他在等着儿子回应。
周铭昶知道父亲在等他的回答。
周老爷子静静坐着,忽然他开口了,语气极缓,“铭昶,这个女娃既然跟你合适,对咱家有好处,就听你爸的话,没错。我跟你奶奶结婚前没见过面,照样好好地过了一辈子。只要你好好地对人家,没有过不到一起的日子。”
周铭昶碗里的粥终于吃完了,他轻轻放下碗筷,看了看爷爷,向周庆恩道:“爸,就这么决定吧。”
周铭昶回家以后,跟周庆恩很少有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