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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恋爱宝贝1-来不及拥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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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孤独的人,只剩下她自己,整个世界只有她自己。
  有一次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她对瞬言说,虽然有人爱我,很多人,炽热的脸。可是我还是觉得骨子里有种瑟瑟的冷。
  瞬言说,或许你心里有太多渴望。微凉站起来指着深蓝天空里的月亮,看啊,月亮。
  快中秋节了,我妈说要寄月饼过来,瞬言说,你喜欢什么馅?微凉跳下两个台阶,转过头说我不爱吃月饼,天生讨厌中秋月圆。
  微凉痛恨过节,在她的回忆里最隆重的是儿童节,全校师生一起编排节目,然后邀请家长来观看。那天每个人都打扮得像小天使一样,家长们在场外纷纷朝自己的孩子挥手,微凉低下头看自己的白球鞋,永远不会有人向自己挥手。她没有母亲,父亲倒是有的,不过很少能看到他,他总是很忙,脸上鲜有笑容。尽管他把微凉接回来,但是并未打算改善他们的关系,她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有罪的,正如圣经中所说的那种原罪。在父亲心中因为她才会有丧妻之痛,她毁掉了父亲的生活,永远得不到赦免。
  父亲很冷淡,就像把一只小狗带回了家,自以为仁至义尽。微凉很小就懂得了自生自灭这个成语,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来,她在作文里时常会用上自生自灭,诸如春天到了,万物生长,可是它们都在自生自灭。老师在自生自灭上打了个问号,旁边写上用词不当的评语。微凉合起作文本,心里对自生自灭的认同感越发的根深蒂固了。
  她考一百分和零分都没有人过问,没有人在意,每次家长签名父亲都一脸的不耐烦,后来微凉决定不看这种脸色,她给自己签名,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初中毕业。家长会父亲也从不出席,微凉坦然的对老师说家长没有时间,遇到特别负责的老师就会来家访,可是没有用,只有微凉一个人在家。
  初三的班主任姓江,他对微凉说,越是环境不好越要努力学习,然后改善环境。微凉若有所悟,埋身于书本中发狠用功了三个月,考上了苏州的一所重点高中。高一时她十六岁,她的十六岁和别人不一样,虽然校服也是淡蓝色。十六岁时她已经亭亭玉立,每次周末回家父亲都会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明白自己一定非常酷似母亲,可是家里没有任何母亲的照片,或者父亲把照片全都烧毁了,谁知道,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
  微凉期待久别重逢的拥抱,热烈的相吻,可实际上姚茫只是很模糊的笑了一下,一年不见,他们到底生分了。姚茫掐灭了烟头,抬头问她请了几天假,微凉双手撑住床,不念书了。姚茫吃了一惊,为什么呢?因为没有把握,微凉顿了顿,反过来问他,那你呢,一切还好吗?姚茫又点了支烟,没有打算就这个问题展开阐述。
  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如果当初她说了什么,或者他说了什么,局面是不是会有所不同。他们都在等待对方开口,没有等到,于是分开了,而现在却折返回头。折返,是不是物是人非,只能事事休?
  微凉坐在床边,看着姚茫的脸,他的脸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跋山涉水就是想看看这张脸,曾经以为忘记一个人不过是时间加上另一个人,谁知这张脸在午夜反复出现,迟迟不肯退场。没奈何,思念是完全没有奈何的事情。那个凌晨突然就这样难过起来,泪水涌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披上衣服跑下楼,翻过两米高的铁门,夜是如此寂静,除了月光没有其它光亮了,雾气弥漫着,往前走,一直往西,僻静的令人绝望。
  微凉站在那条蜿蜒的小径上,觉得怯怯的冷,而此时没有谁再来拥抱,亲吻。树林还是当时的树林,未曾更改,未经沧桑,未曾经历着春夏秋冬的轮回,草地湿软,继续往里走,一定要摸到那堵墙,才觉得触到了真实的回忆,就像姚茫的体温。那墙是冰冷的,阴森森的,伫立着,微凉倚着墙慢慢的蹲下来,小声的抽泣着。哭腔荡开,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四分五裂,有一些留在了姚茫的身上。任由他离去,任由命运照着既定的方向分崩离析,因为没有把握。
  后来她对瞬言说,我是失败的,可以让男人心旷神怡,却不能使之永不离开。瞬言说绑住男人不需要太高的天份,也许你天份过高,令男人先失了胜算。
  敬笙工作后在城东租了房子,瞬言一有空就过去帮敬笙整理房间,卿卿我我晚了便留下来过夜。像所有的爱情一样,走到一个极致,必须有所突破。十之八九的无性之爱流于苍白,很快会奄奄一息。
  能和一个男人善始善终应该是一种幸福吧,顿了顿,微凉嘲笑自己,我却要沿门托钵,四处乞讨,讨来的大多是教训。
  瞬言苦笑,所谓幸福不过是件外衣,往往内里已经支离破碎。
  过了一段慌乱迷惘的日子后,微凉离开了姚茫,搬去衣笃那里。认识衣笃是在一家酒吧里,当时一个年轻男人把微凉当作流莺,拉她胳膊要带她走。衣笃走过来说,她是我女友,请问有什么事?
  衣笃穿得衣装革履,看上去文质彬彬。年轻男人骂骂咧咧走开了。微凉眯着眼睛打量衣笃,为什么替我解围?
  衣笃招手要了扎啤酒,想找个机会搭讪已经很久了。微凉笑起来,那年周启在樱花树下对她说,一直想找个机会认识你。
  当时十四岁,十四岁是多么干净的年纪,连手都不曾牵过。
  离开前晚打电话叫姚茫来,他说太晚了,明天。
  微凉说,明天我就走了。
  去哪里?
  去哪里,不过是从一个男人过渡到另一个。微凉心生恍惚,幽幽的说,离开你。
  电话挂了,微凉双眼发涩睁不开,躺在沙发上,隔了很久,眼泪才缓缓的流出来。
  在天竺吃完饭后,微凉建议去蹦迪,正大还开着吗?
  那时人山人海,场子上挤不下人,连走廊都是扭动的人群。
  瞬言说,苏州这几年新开了好几家,把生意抢得七零八落,正大已经不行了。
  后来去了另一家迪厅,在喧闹的音乐里微凉俯在瞬言耳边说,记得那时出来跳舞,半夜爬铁门回去吗?保安拿电筒照来照去,我们趴在草地上不敢动弹。
  瞬言笑着,我当你胆子有多大,竟然也瑟瑟发抖。
  我是怕连累你,微凉也笑,你是一步都错不得的,而我无所谓。
  敬笙向来不喜欢这种热火朝天的场面,这几年瞬言为了迎合他的志趣,放弃了自己的爱好,随他去打网球、保龄球以及游泳。
  看电视尽量不看娱乐节目,跟他看财经新闻、地球村。有时候也宽慰自己,牺牲个人来换得双方的一致未尝不是好事。
  相处几年下来所有的光华都磨尽了,感情如同生了锈。太熟悉,就慢慢走向陌生,他们曾经深深相爱过,分离片刻都会相思难忍,觉得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人生才会快乐。
  热恋的时候曾经一起去爬山,那是一座尚未开发的山,风景清幽,盛开着一种粉色的花。爬到山腰时,他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敬笙从包里取出瑞士军刀,俯身在石头上用刀刻字,一笔一划。瞬言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看着看着,心里的欢喜溢出来,眼角微湿。那一行字便如刻在心上,纵然鬓如霜尘满面,轻轻一拭就流光溢彩。
  敬笙瞬言,款款深情,今生今世,永结同心。
  瞬言喜欢吃一种叫芙蓉酥的零食,她惆怅的说很少有人喜欢吃,似乎买不到了。敬笙寻遍了整个苏州市亦没有,于是托了别人在外地买,千辛万苦到底买到了。瞬言吃着久违的芙蓉酥,眼睛红红的说,你会宠坏我。
  敬笙说,我知道唐明皇那时千里送荔枝的欢喜了,只要心爱的女人笑一笑就在所不惜。敬笙写毕业论文时遇到了诸多不顺,一度想重新换论题,瞬言上网帮他查有关资料与数据,把搜索到的几千个网页都看完,存盘打印出来,整整齐齐的交给敬笙。
  敬笙搂着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真的深深相爱过,视对方为自己的一部分,或者生来两人就应该息息相关。像那句歌词,你眉毛开了所以我笑了。相爱的感觉真好,心里装着一个人,无论快乐悲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微凉去解姚茫的扣子,一共五颗,姚茫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甚至有一些抗拒。他看上去很紧张,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后来才明白姚茫进退两难,既无法抗拒微凉的诱惑,又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太大的渴望,太大的恐慌。
  姚茫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说,这种感觉就像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通过考试,却还要硬着头皮赴考,我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微凉深吸一口气,小腿骨可以重新接一次吗?姚茫苦笑,没有用了,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最好的了。
  微凉在朝阳宾馆住了一个月,刚开始还存着侥幸的念头以为会有奇迹,可是一次次试下来,双方都痛苦不堪。姚茫受过伤的左腿根本不能支撑他强壮的身体,微凉曾经在心里默念过,最多数到五十八他就轰然倒下了,像一滩烂泥般软在她身上,换言之,他每次只能保持一分钟左右。一分钟,微凉想,一分钟的时间轻轻一拂就消失殆尽。
  彼此都倦怠了,心照不宣的不再要求对方。微凉想,就这样入梦吧,梦回那一年前的夜晚,灰的墙,树林,还有当时的教官。
  说话渐渐少了,笑容也少了,姚茫觉得生活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致命的玩笑。他没有能力再征服自己深爱的女子,他肩上的牙印至今仍痛着,一分钟,欲望那样深,离他那样远。每次力不从心时就不敢看微凉的脸,漠然的,隐忍的,尽管隐忍却还是无法掩饰住重重的失望。与其这样不如不要,他们相依而眠却同床异梦,越来越远,而遥远并非心甘情愿,越相爱越悲哀。
  瞬言有时会步行去看微凉,二十分钟的路程。微凉在阳台上放了两把藤椅,冲上好的碧螺春,夕阳西下,暗蓝的天空。不知哪一家在放钢琴曲,瞬言笑道,小时候父母也逼我练过琴,吃足了苦头,到底没有天份。
  微凉不语,隔了会,她笑起来,你看楼下那个男人。瞬言身子前倾,果然看到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五官平淡,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和,妥贴。
  微凉说,就是这个人,虽然不认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男人进了楼,身影消失。微凉说,我常常用望眼镜观看他的生活,他妻子是个邋遢的女人,总是穿同一件睡衣,他有个女儿,喜欢看电视。那么他呢,瞬言问。他喜欢我,总是站在窗边朝这边看,而我躲在窗帘后面窥探,非常有趣。
  微凉的生活如此空洞,漫无目的,只剩下这样的节目。
  那个男人叫孟家桦,外科医生,刀法一般,在医院里一直处于替补状态。他不快乐,就像很多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一样,期望有旖旎事件发生,可以拯救他基本无望的人生。他的生活乏善足陈,不值一提。但是那晚他看她,看到美丽的女人,而她没有躲开,仿佛一种暗示。距离他不过二十米,他只要走过去,敲门,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在他看来她是一种可能性,令他的心一点点沦陷。这个神秘的女人来自何处,她一个人住,抽烟,左顾右盼,穿漂亮的衣服,深居简出。很显然她是某个男人的女人,没有名份,只是为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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