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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第5部分

小说: 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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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什么我心情还是有点失落,虽然我又没做亏心事,和网友聊天有个什么,但是在这一刻,从有人陪伴突然一下子重回孤寂,那孤寂显得更难以忍受。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有一个即将要分手的男朋友,他的网名叫月落,刚上网时我惟一一次进本地聊天室,就结识了他,也算是天意吧。我们交往也有五年了,他耗尽了我的爱,无论是现实中还是网络上,我想我都很难再投入地去爱一个人了。上网和写小说,只是我试图填满心里的空的方式罢了。还有睡觉,无所事事时我就努力地睡,在黑暗的睡眠中忘掉现实的一切,忘掉自身的存在。
  于是我倒头便睡。第二天电话铃把我吵醒,是罗依打来的,他劈头就说:“昨天你是不是吓着了?”
  经过了一晚上,发生的事好像已经是前世,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笑道:“我怕个什么?要有什么也是你的日子不好过呀,又没人管着我。”是啊,是他自己要深更半夜打电话给我的,自己解释去吧。
  他不住地道歉,我说好啦好啦,我没事,你真过意不去,下次在聊天室让我踢你一次好了!他听了马上说:那你上来吧,现在就让你踢。
  我在幽林清溪有管理权,但很少使用,一时竟然忘了怎么做网管。于是对罗依说:“我忘了怎么踢人,你不许走啊,等我问问。”
  在线的网管是南风飞扬,那是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家伙,地道的网虫,白天黑夜都挂在幽林,整天飞扬着。他说:“先要输入//ADMIN才可以输密码,你是不是把英文输错了或者输成小写了?”
  这家伙知道我对英文和数字反应迟纯,一猜就中,果然是这样。改过来后我进入管理,先把罗依踢出了聊天室,当他重进之后,又踢了他的IP。
  他重启机子爬上来,无怨无悔兼深情款款地说:“只要你开心,愿意一辈子给你练蹄子!”
  我把这句话复给南风看,他笑坏了,说:“那你不练得一脚好蹄?”
  “再好也踢不动你啊!谁不知道现在南风飞扬是幽林第一总管,掌握着生杀大权,如泰山般屹立不倒!”我捧他一句。
  “呵呵~~”他笑,又问道:“谁啊,这么痴心!又一个追求者?”
  “什么啊,我们是伟大的纯洁的网络友谊。”我说完又加了一句,“如同你和我一样。”
  我想我绝不会爱罗依,他昨天发了张照片给我,唉,真是难看啊!何况,他什么年纪了,又家有恶妻(这一点刚领教过),我爱他做甚,发神经啊!当然我也不会爱南风,他有深爱的女朋友,时常甜蜜地提起,幽林人尽皆知。
  除此之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网络上寻找爱,在现实中都往往无法看清一个人,何况虚幻的网络?月落已经使我心力交瘁,怎么也得闭关修炼一阵子,才有力气重新来过。
  想到月落,一阵心烦。正在此时罗依对我说:“蝴蝶来了!要我叫她来聊聊吗?”我答应了。
  蝴蝶是珠海的,得了红斑狼疮,未婚,一个人住着很大的房子。这些情况是罗依告诉我的,他有点不明白,一般人得了这种病都很忌讳,她却偏偏给自己起这样的网名。我知道那是一种皮肤癌,患者脸上会起像蝴蝶的一块块红斑,只能控制病情,但不能根治。痞子蔡那本著名的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里的主人公就是得这个病死掉的,当然他那是虚构,蝴蝶却是真的得了这要命的病。
  罗依说她还有许多传奇的身世,得知我写小说,愿意讲述给我听,所以替我引见。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和蝴蝶语音,她的声音很甜美,也很会讲述,很有条理,根本不需要我追问或引导,自己从头到尾细细讲来。我静静地听着,很震惊。凭直觉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一个人可以编造故事,但不大能伪装情绪,除非是天才的演员。
  但是,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经历的话,因为太离奇,写出来反倒像是假的、编造的,所谓假做真时真亦假……
  下网之后,我在傍晚迷蒙的光线中发了很久的呆,蝴蝶的话语还嗡嗡地回响在耳边,但她所讲述的一切却模糊起来,像是一个梦境。也许那只是网络本身的虚无,一个真实的人在和你交流,可是关机之后,一切都像是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
  到单位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罗依寄来的无线耳机,他在信里说要让我“不仅可以躺在床上,而且在厕所里都能聊天”。除此之外还附有一份他自己写的安装说明,原文如下:
  无线话筒和无线耳机使用说明
  (专为那些对电器束手无策的女孩)
  一、无线话筒的安装与使用:
  1。将接收器的(2)端插到电脑上原来有线话筒插的孔内,打开接收器电源开关到ON。
  2。可将无线话筒接收器挂在腰带上(注意上厕所时要防止滑落便坑里),打开无线话筒接收器电源,即可讲话。可调节发射器的VOL—音量调节来发出合适的声音。
  3。如果一段时间不使用,应将接收器和发射器的开关置到OFF处,以免浪费电池(如果你不在乎也可以忽略)。如果发现指示灯的亮度很弱或声音不好,可换电池试试。
  4。请放心,无线话筒绝不会让你触电。
  下面还有无线耳机的安装与使用等等,也同样写得细致而幽默,我看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心里有点感动,他真是一个细心的人,不仅因为那天无意中得知我耳机的线不够长而送我无线耳机,还怕我不会装,专门写了详细的说明,并将专用的电池也事先替我安装好。
  晚上上网,罗依在QQ里发了句话过来:“夜儿还不睡?”
  我是隐身上QQ,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就现身说道:“咦,你能看见我?”
  “是啊,有一个软件安装后就可以看见隐身的人。”
  “这么神奇呀!”我想到他是电脑工程师,肯定比一般人懂得多,就信以为真。谁知聊了一会儿后他告诉我说看不见,没有这种软件,他骗我的。他只是想念我,看着我的QQ头像,觉得好像是活动的一样,就发了句话过来,哪知我真的在线。呵,这倒真是有点心有灵犀呀。
  为耳机的事我向他道谢,正说着蝴蝶来了,得知后嚷嚷着:“我也要在厕所里都能聊天!”
  他好脾气地应道:“好好,也送你一个!”
  我就取笑他对谁都好。
  佛山离珠海不过几个小时路程,他俩约好周末在珠海见面,彼此有点兴奋。我有点向往,他俩就鼓动我去。专程去见网友?玩得也太过了点罢!我连连摇头,顺道见见还行,也不怕见光死,专程心理压力太大,会患得患失。
  玩了一会儿蝴蝶先下了,她的身体支持不了多久。我和罗依接着聊,说起我平日的生活状态,一个人出差或是一个人在家写稿,他问道:“你寂寞吗?”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不知怎的一下子温柔地将我击中。是的,我很寂寞,寂寞是我生活的常态,可是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我。我的心柔软起来,说道:“是的,也许正因如此我才能写作吧!在文学圈里,有许多人在写卖钱的稿子,但我不写,我只写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它们才可以消除我心里的黑暗、悲伤,以及寂寞。”
  静静的黑夜里,传来他轻轻的一声叹息。我轻轻地又说:“远离人群的势单力孤,使我们内心增长力量……”
  然后我要下了,他挽留我,我说眼睛痛,不能再看屏了。我的工作和娱乐都是面对电脑,看太久有点受不了。有时候我会无限悲哀地意识到,我已经是一个地道的网虫了,天天泡在网上,现实中和人的交往越来越少,所有可以说话的人都在远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有陌生人来倾听……
  我就像一只孤独的猫,蹲在路口,看人来人往,期望有人弯下身来摸摸我的头,对我说一声:嗨,你好吗?
  每天上午九点钟,罗依的电话准时响起,然后是他笑嘻嘻的声音:“叫醒服务,起来干活!”下午三点也同样如此。
  很不幸我总是被他捉着在睡觉,他说:“你怎么像猫一样?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精神抖擞又不干正事,泡在网上。”
  “我属猫嘛!”我伸个懒腰,抱怨道,“自从认识你就再没有睡过懒觉了!”
  “可是你的新书就要写完了呀!不是我天天督促你,能写得这么快吗?”
  “嗯,那倒也是……”
  渐渐的,我习惯了他的叫醒服务,习惯了他的陪伴。虽然这陪伴只是电话中的声音,屏幕上的一些文字。
  出差的路上,接到蝴蝶的电话,她用娇媚的声音说道:“夜儿,我和罗依见面了!正准备一起去吃饭。”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蓦然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友谊的温暖。这只是网上的朋友,从未谋面,却分享着他们的快乐,这也是友谊,网上的友谊。
  我供职的杂志是做手工方面的,介绍全国各地的手工艺术作品及反映手工艺人的生存状态,所以作为记者需要全国到处跑。由于人手不够,常常一个人出差,去的地方多半是穷乡僻壤,即使是大城市,也得再往农村走,因为民间的东西都是远离现代文明的。
  此时此刻我就一个人躺在乡村小旅店里,望着下个不停的雨犯愁。这次采访的艺人住在一个大湖中央的岛上,不通电话,得租船进去不说,还不知他在不在家。这种事在采访过程中司空见惯,不过再怎么艰难我仍热爱这份工作,觉得它很有意义。
  百无聊赖中,蝴蝶的电话又来了。她抱怨罗依带了三个女同事来,都是小女孩子,玩晚了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就安排她们一起住宾馆,她不习惯和人同住,就半夜溜出宾馆自己叫车回家了。
  我听了笑道:“看他在花丛中吃醋了?”
  她呸了一声:“美的他,他也配?”
  “对罗依印象如何?有没有见光死?”
  “就那样吧,别抱太大期望就是了。”她叹一口气,又说道,“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我家里来给我装那个无线耳机,我还没睡醒呢!下午他回佛山,在路上给我打电话问是不是见光死了,我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存在……”
  看来是有点死了,我想起罗依发给我的那张照片,心想不死才怪,蝴蝶也是阅人无数的人,眼光恐怕挑剔。不过我认为又不是找老公,朋友嘛,只要真诚就可以了。
  第二天租船进岛,没想到那个岛非常大,种满果树与庄稼,要到艺人家还得走一个多小时的田坎路。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由于下了很久的雨,田坎非常的泥泞,一脚下去稀泥没到脚脖子。
  雨还在下,细细密密的,我向附近农家借了一把雨伞,一双胶鞋,鼓起勇气上路了。胶鞋太大,陷在泥里根本不跟着脚走,雨伞也顾不上打,收起来当做拐杖在用,每一步都好像要滑倒,整个摔进泥水里。一不小心相机掉了,捡起来一看摔坏了镜头边缘,只怕要漏光。正在懊恼,忙乱间当拐杖的伞又啪地被我杵断了。过路的农民看着我说:“照你这样的走法,得三四个小时才走得到呢!”我听了几乎要哭起来。
  罗依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狼狈地陷在糯米一样又黏又滑的泥里,既没法往前走,也很难往后退,我对他说:“我像一棵收割后留在泥地里的庄稼,被孤零零地丢下,你来陪我吧!”
  他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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