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在笑,青春在歌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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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上车了,再见!”她转身挥手准备离开。
我忽然慌乱地抱着她。紧紧地抱着。我闻着她的发丝里淡淡的幽香,然后我想起周杰伦有一首歌这样唱“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静静地把那拥抱变成永远。在我的怀里你不用害怕失眠……”我也想把这拥抱变成永远。可是谁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想学她骂人一样骂她,洛洛,你这个笨蛋白痴神经质,你还要我怎么样啊!为了你,我放弃了清华,只因你的志愿是上海。可是你怎么可以落榜呢?你怎么可以落榜呢?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蛋白质!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记得我爱你”!
记得我爱你。我仅仅只要你记得我爱你。如果你在爱情森林里迷了路,不要忘记还有我爱你。只要你轻轻的叫我一声,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不顾一切!你瞧,在你面前,我多么的卑微!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我终于放开了她,转身,上车。我不经意间回头却瞥见她的眼神。眷恋,深深的眷恋。是幻觉吗?怎么可能?
可是,火车从她身边驶过,我却分明看见她的眼泪。一滴一滴以断线的凄美滴落在我的心里。
火车呼啸,我心冰凉!爱情到底是什么?窗外的风景急速地后退,像是逃避回答。只有火车以撞击轨道刺耳的声音给我回答。可是我听不懂。听不懂!
《安骆西》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种沧桑的美。然后我就这样看着自己笑了。我总是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郑佳琦说我的笑是伪装。我承认。所以我只能对着镜子尽量地把我的微笑练得逼真一点,不要让他再看出我在伪装。哦,对了,我忘了,他现在在上海。他看不到了。
突然想再读一遍七月与安生。我从书架上抽出这本书。安妮宝贝,我看不懂她,但我能从她的文字里看到她自己,她就好像在诉说自己的故事,阴郁的叙述,带出一大串阴郁的文字,让人看了心里莫名的疼。流浪、漂泊,这是她的生活。而文字里的安也是流浪漂泊。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所以安妮宝贝最能写出文字里的安一样的心情。寂寞、苍凉、相信宿命。就像七月与安生里安生的话,“我想写一本书,关于流浪、爱和宿命。”而那个写书的人就是安妮宝贝自己。
我坐在书桌前翻开这本书,可是从书里却掉出一张精美的信纸。我捡起来,打开它,然后我就看见了下面这首诗:
“如果早晨听见你倾吐那最美的,动词
如果当晚就死去,我又何惧
当我爱时,必爱得凄楚
若不能爱得华丽
你的美无端将我劈伤
今夏,只要伸臂。便有奇迹降落
在我的掌心,莲的掌心
例如夏来的黄昏,面对清池清芬
面对静静自燃的灵魂
究竟那一朵,哪一朵会答应我
如何呼你的小名?
只要池中还有,只要夏日还在
一瓣红色,又何必和你见面?
莲是甄甄的小名,莲即甄甄
一念甄甄,见莲即见人
只要心中还有,只要梦中还有
还有一瓣清香。即夏已弥留
即满地残梗,即满天残星
不死的,乃是莲的灵魂
永远,我等你分唇,启齿,吐那动词
凡爱过的,永不遗忘
而受过伤的,永远有创伤
我的伤口,红得惊心,烙莲花形”
《永远,我等》余光中。
《第14章》安洛西:为什么?
我想象着郑佳琦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安静地抽出一张信纸,安静地摘抄这首诗。然后安静地用红色钢笔在“永远,我等你分唇,启齿,吐那动词。凡爱过的,永不遗忘。而受过伤的,永远有创伤。我的伤口,红得惊心,烙莲花形”这几句重重地画上一条条像血一样颜色的粗线。仿佛画在我的心里。
他说“永远,我等!”在他将这首诗交给我的时候。然后他就睡着了。当时我们是坐在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看夕阳。春天的暖风一袭一袭地吹着。吹得我的心也好像是灌满了那春风。我多想说“你不必等,现在,我就属于你”可是我不能。在春天来之前的冬天,我已经拒绝了他第四次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拒绝他。是因为我不相信爱情还是因为叶子?我不知道。不知道。佳琦,我从以开始就错了,就让我一错再错吧!
就这样我安静地看着他靠在我身上熟睡的模样,他均匀的呼吸也像那春风一样吹在我脸上,热热的,凉凉的。带着一点他身上的味道。梧桐树下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莫名的味道。让我无法忘怀!他的眼珠在眼睑里不停地转动。我知道他在做梦。然后,我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抬头的时候我看见睡梦中的他嘴角竟扬起一个弧度。他笑了。那笑容如此满足。醒来的时候他歉意地说“对不起,昨天睡得太晚了,对了,我梦见你吻我了呢!”然后我也就笑了。他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所措。佳琦,那不是梦呵!
窗外,夕阳以落寞的姿态一点一点的西下,天渐渐地黑下来,月光如水,倾泻进我窗。我回忆着和郑佳琦在一起的一点一滴,突然想感叹:那样好的时光竟然也会成为过去。成为我回不到的最初。郑佳琦,我是这样的想念你!你还好吗?
我的门被推开了,然后妈妈的声音飘过来。她叫我:“洛洛,出来吃饭好吗?”她的声音小心翼翼,让我有点不习惯。我现在开始怀念她那种淡淡的不带任何表情和情绪的声音。真酷!我这样对叶子说。可是妈妈已经不再用那种声音跟我说话了。她的一切行为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我想,她是在学着去做一个被她遗忘了十年的角色——母亲吧!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转变。总之,我觉得一切都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后来的事印证了我的想法。可那是后来!
餐桌上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妈妈插上蜡烛,点燃,关灯。然后说:“洛洛,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许个愿吧!”我看了看她。她的表情带着一点期盼,微笑着,在烛光里那么的自然。好像她从来都是这样的。她说“许愿吧!蜡烛快烧完了”我虔诚地对着蜡烛双手合十,大声的说出我的愿望“我希望,明天,能够,见到,爸爸”吹蜡烛的时候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着她。她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许这样的一个愿望而措手不及。然后,黑暗,彼此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我想,她的表情一定很复杂。可是,我错了,灯光像闪电一样划破这黑夜的宁静,她站在那里,平静地微笑着“洛洛,大声说出来的愿望可是不会实现的,你要失望了!”很调皮的音调。
“为什么?”我问的不是为什么大声说出来的愿望不会实现?我的为什么是为什么见不到爸爸?她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为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耐烦。但是很快她就换了语气“好了,洛洛,我们吃饭吧!吃完了我送你一个礼物”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总有一天?为什么不是现在?为什么?亲爱的爸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第15章》安洛西:你听,这寂寞在笑呢!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我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的父亲。他安静地坐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盯着电视屏幕看NBA篮球赛。不时的喊一句“7号快传球啊!”“好,三分球”。这时候已经不能说安静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患了多动症的孩子,不安分地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叫“洛洛,快来,快来,姚明要进球了!”但,我没有过去,因为我不是他口中的“洛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每年生日的晚上我都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在这场梦里,我站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以旁观者的眼神窥伺着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幸福的女儿。幸福的三口之家!爸爸妈妈是我的爸爸妈妈,可是那个幸福的女儿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我”,在梦里和我一起长大。在我的眼皮底下和我爸爸讨论篮球,向我妈妈撒娇说要吃‘饺子’!‘饺子’!我有多久没吃过妈妈亲手包的饺子了。每次想吃都是去小吃店,可是在那里我吃不到那种感觉,暖暖的爱的感觉!我吃到的只是石头般冷冷的、硬硬的感觉!嚼碎以后,带血的味道!疼痛也随之而来。我说的疼痛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那种疼痛。无可言喻的疼痛。眼泪流进汤里,然后大口喝下那碗带有我眼泪的饺子汤。抬起头,满脸的泪。
生活多么的残酷,在现实里给你一个支离破碎的家。然后在梦里给你一个幸福的家。但梦里那幸福的人儿还不是你自己。还要有另一个‘你’来代替你享受那幸福。而你却只能做个隐形人窥伺着这幸福的一切。你还得强迫自己学会忍受、学会不流眼泪、不去抱怨。因为这是生活,在这生活里没有谁是幸运儿。谁都会被生活里那些所谓的爱恨情仇、悲伤、疼痛折磨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然而谁都无可奈何!
但还有太阳,她宽容的映照着一切。在每一天里,把你身上因心灵受伤而流出的血温柔的舔舐干净。最后,耗尽所有热情和光芒变成夕阳,红彤彤的,那一大片朱红的晚霞是你身上的血,是所有人身上的血。太阳都一一为你们舔舐干净了。所以你们要懂得感恩,至少要目送她回家,目送精疲力尽的她回家,你看,她走得摇摇晃晃的,扶她一把吧!她也寂寞!你听,这寂寞在笑呢!
这是一种凄美,凄凉下的美,冷落寂静。
仰望天空,你要微笑。
仰望天空,我要微笑。微笑。
微笑,也许早已不存在。仰望天空,我其实泪流满面! 。。
第16章 安洛西:十年一梦
现在,还是回到那场梦里吧!
“洛洛……快来啊!”爸爸还在喊。可是很久都没有回应。
“洛洛,原来你在这里呢!”爸爸竟然站在我旁边。我是我自己,不是另一个‘我’。
我愕然地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想“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看不到我么?我环顾四周,另一个‘我’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天,我的头要爆炸了!没等我想明白,梦里的妈妈就端着饺子走出厨房笑吟吟的招呼着“饺子好了,快来吃啊!”梦里的爸爸贪婪地闻着空气里飘荡的饺子清香,很享受的样子。他说“洛洛,NBA已经打完了,放心,姚明赢了。我们去吃饺子吧!”说着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蹿到餐桌上开始大朵快颐了。刚出锅的饺子很烫。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爸爸大喊:“好烫啊!烫死我了!”说着伸长了舌头用手不停地扇着。妈妈还是笑吟吟的,她嗔怪道:“谁叫你那么心急,烫死活该”
我坐在餐桌的一角,看着眼前这幸福的一切,吃着饺子,是我久违的感觉,暖暖的爱的感觉。在梦里那样的真实。鱼肉馅的饺子,简单的样式,像贝壳一样的大小,浓缩的却是爱。咬一口,满满的爱便溢出来,满满的填满我嘴、我心、我的脾肝肺、我的血液。无一处不是这爱的感觉。天,就让我生活在这梦里吧!
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我背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