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嫁给了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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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子日记》写出了心的律动!
韦子日记
韦子日记第一章
你是男子汉吗?
是。
那好。受到什么挫折时,不要哭。
大学毕业一年多,至今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漂泊了一阵,又回到了这个人才辈出的都市。无奈,空寂,感伤,一直困扰着我。漫漫征途,寂寞人生,哀叹世间不平成了我生活的节奏,犹如一首使人唤起无限回忆的钢琴曲。我正赶上“毕业即失业”的潮流,再加上个性使然,使我不得不为温饱问题到处奔波。我是个浪漫主义者,希望能做一点儿有成就的事,可是,时运不济,或者才气不够,我的理想与现实似乎是遥不可及,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有理想是无可厚非的。可当理想与现实离得太远时,便会被人耻笑,认为那是“吹牛皮”,属于眼高手低的那种。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归入了这一族人中。在城东的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在一个大院里,里面住的都是来这城里打工的,大都文化程度不高,靠给人家卖力气赚点儿生活费。我偶尔去替人做些翻译,有时也为某个电脑公司编个小程序,得一些钱。总要到身无分文我才会出去谋些“币子”。周而复始,平淡的生活毫无浪漫可言。我已经预感到,在这个发展迅速的时代,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终将落伍,被历史的车轮淘汰出局了。可我不能自已,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沧桑感。
这天,与院内新结识的朋友喝酒谈天,天南地北没边地胡侃。近来大家都无所事事,显得百无聊赖。不久,便有些喝潮了,个个嘴巴都不听使唤。我还算清楚,对于酒量,我向来很自信。
“韦子,来抽根烟。”李东冲我说。
“什么牌子的?”我漫不经心地问,“我可从不抽烂烟。”
“万宝路,绝对真货,准叫你满意。”
“好。”我接过一根,吞云吐雾了一番,渐觉先前的不适,好了很多。
“唉,我说韦子,这些人里,就属你读的书最多,你能不能给咱哥们儿几个讲讲你的过去,也叫大家长长见识!”李东说。
我默不作声了片刻,所有人也都沉默了。李东似乎察觉到他提及了我的什么伤心事,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窘得把头低了下去。
此情此景,我缄口无言,思绪惆怅。慢慢站起来,对着眼前茫茫的一片,说了声“我累了”,便晕头晕脑,钻进了自己的小屋,一头栽倒在床上,脑子里麻麻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凝固了。往事不堪回首,真希望时光能逆转,再次回味那种曾使我既快乐无比又充满激情的浪漫情怀。我伤感地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朋友大声喊我:“韦子,你的呼机响了,好像有人呼你,快出来看看。”
我迅速擦干眼泪,绝不能让别人看出我哭过。我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接过呼机,原来有人留了个电话号码。我看了一下署名,不看不打紧,一看心里猛地一惊:欧阳晓焕!这个对我来说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名字,如此可爱又如此可气的名字。是她在呼我吗?这个名字足足可以使我的寿命加长一倍,可以使我忘掉先前所受到的一切苦难。为了这个名字,我真愿意将先前奋斗所得到的一切都付之东流,或将我最宝贵的生命无偿地赠送。
第二章
有人说我庸,我不知自己庸在哪里。
也有人说我俗,我也不知自己俗在何方。
但不知不觉中,我确已成了个庸俗的人。大凡人都不想平庸一辈子。当然我也如此。可先前的誓言已随时间的消磨而成了“狂言”,先前的激情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成“柔情”了。
记得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起还仿佛发生在昨日。我刚入大学校园,意气风发地走进象牙塔下,准备在新环境里一展身手,实现多年的夙愿。我和阿晓邂逅在开学不久的一次全系大会上。那时隐约记得,她穿一身浅浅的淡淡的蓝色运动服装,头发是不长不短的那种。说它不长,因为还扎不了辫,说它不短,是说她也不至于被误认为是男生。后来我暗地里为她量了一根头发,约有两寸多长。
经学友介绍,我与她相识了。她坐在我靠后一排,我们闲聊了几句。那时因为我们是同乡而不得不这样寒暄一下,纯粹出于礼貌。不管怎样看,她实在算不上漂亮的那种,以至于我现在怎么也记不起来当年与她谈话的内容了。那以后的一段时期内,我没与她再说过些什么,哪怕是见面也常懒得打招呼。
很快,我不得不为那些讨厌的考试而头痛了。那段时期,我每天泡在教室里,或在灯火通明的楼道里,通宵达旦地补习平时落下的课程。一年将过,又一次大考前,我与阿晓在食堂前不期而遇。她手里提着水瓶,笑眼殷殷的。
韦子日记(2)
“韦子,怎么样,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她先打了招呼。
“唉,完了,什么都不会,一看书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觉得快要疯了!”的确,我那时正陷入了考试精神危机。
“你这是怎么了,记得每次见到你,总是春风满面的,好像没什么愁事儿似的。在我眼里,你总是个快乐的人。”
我叹气道:“唉,那都是我装出来的,蒙人的。实际上我内心是凉的,尽管外表很热。”
“内凉外热,那不成了夏天的冰柜?”
“差不多吧!”
“那以后买冷饮,就放在你的肚子里,可就省电了!”
“行呀!以后有冰淇淋什么的,如果吃不下了,就先放在我这里存着。”
“啊,你这人还真不傻,对了,你究竟为什么事乱想?”
“为过去,为将来。总之,别人愁的事,我都愁过了。愁得我满头华发。”我摸着那略有几根白丝的头发,“不过,现在就愁怎么过那令人厌烦的考试。别的我也顾不过来了。”
“你也别太着急,如果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别客气。”她关切地说。
“我有什么客气的,我这人存在的本身就是个失败,完全成了一个渣滓。精神颓废,又毫无斗志可言。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吗和你客气?”
她蓦然一怔,然后瞅着我,眼神里夹杂着委屈、迷惑和不解。
“哦,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请你原谅,这几天心情不好,每天看那几本无聊的书,简直要患脑溢血了,再加上天气闷热,心烦气躁,真的,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对不起。”
她微微一笑,含着谅解:“我知道,你这人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生活又没什么规律可言,神出鬼没的。人家想找你帮忙也找不到。”
“啊,那可真不好意思。如果知道你有事,就是不吃饭不睡觉,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少来了,油腔滑调的,好了,有事找我,拜拜。”
我目送她远去,心情好了许多。毕竟许久没有人关心我了。孤独无助略带潮湿的心,突然被给予了温暖,这无异于雪中送炭。况且,我还处于人生梦的阶段,而这关怀又来自一位异性,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是微妙的,无可名状。
后来,我们通了几次电话,聊了许多。我渐渐了解了她,她也慢慢熟识了我,我们成了朋友。
我们可以说是处在生活的两极,她学习优秀,生活规律性极强,更没有什么恶习,乐观向上,对未来充满憧憬;而我学习一般,生活漫不经心,拖泥带水,嗜酒,偶尔沾沾烟边,幸好无其他“爱好”,否则,将受纪律处分。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两个人会成为朋友,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唉,这个世界真是精彩,形形色色的人演绎着千奇百怪的故事。
那是六月下旬的一天,我刚刚患了轻微的感冒,无事可做,精神恍惚,百无聊赖,精神完全陷在个人情感世界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像个井底之蛙,永远也看不出去。
我那时比较推崇道家,认“无为而无不为”为真理。又有一段时候,竟阴阳怪气,糊里糊涂地信奉佛教,每天对着天空感叹:“人生苦短,学佛事大,要做到心中有佛,方能达到无欲无念、无哀无怨之境界。”后来及时从那些深奥的理论里逃逸了出来。我也很容易受外界影响,影视文化的泛滥,各种“星儿、腕儿”充斥着校园,我有时也模仿起这些文化,好在不是一味追求,而是有批判、有鉴别地吸收。比如,港台和西方影视走“裸露主义”路线,我视之为低级,俗气。“唯美主义”的地位却在我脑子里牢不可破。
约阿晓出来,已夜里九点过半了。她从宿舍里出来,穿着淡色凉鞋,黑色短裤,红白相间的短袖上衣。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从台阶下来,径直来到我面前。这是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端详她,不经意间流露出专注的神态,忘了这样做很不礼貌。
“干吗这样子看我?”
“看你漂亮呗。”
“讨厌!”她略做撒娇之态。那是女人所特有的潜质,古往今来,一直作为征服男人的利器。
“你说得对,我的确挺讨人厌的。挖掘自己很久,也没有发现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倒是毛病缺点一大堆。”
“你呀,我看连让人讨厌的资格都没有。”
“对,你说得太对了。我这人,滥货一个,怎么配得上你讨厌呢?”
她有些生气,收敛笑意,小嘴一撅:“唉,你这人,把人家约出来,就为了气人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语气先软,以示道歉。
“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她关切地问,“有什么事需要我,你就说嘛。”
“这两天心里特烦,学的东西都不会,又没有人陪我。”
“你女朋友呢?”
“哪有,我这样子,有谁会要我呀?”
“你别那么自卑好不好,咱们是好朋友,我可是挺关心你的。”
“我知道,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对了,你现在一切还好吧?”我似笑非笑地问。
“嗯,一切都很有规律呀。”她略带娇气地答道,“每天早上起来刷牙、洗脸、上课、睡觉。不像你一天优哉游哉,轻松得像一只小绵羊。”
韦子日记(3)
“我不是跟你说过那是表面现象吗?”
“其实呀,你这人,就是老跟自己过不去。属于‘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那种,当然我这只是打个比方,倒并不是说你是庸人。人生在世,就那么几十年,多不容易呀,你也不好好珍惜,瞧你把自己搞的,你又不是杨白劳非得要去卖女儿,你有什么愁的呀?”
我面对着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哎哟,看来你做个管家婆,准行,如果我将来有了小孩,请你做保姆,一定有出息,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行呀,不知你想要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呢?”
“就教他做皇上。”
“女孩呢?”
“就让她做皇后。”
“照你这样说,我要是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就是一个皇上、一个皇后,那怎么成?”
“你真是个木头脑袋,也不转转弯儿,现在计划生育,你敢要二胎吗?”
“我说的是双胞胎。”
“哈哈……”我们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