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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就这么嫁给了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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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月回来了!阿月回来了!”人们奔走相告,当然回来的还有伢哥,不过镇上的人就没那么感兴趣了。先说阿月。 
  “妈、爹、阿康,我回来了。” 
  阿康爹笑了笑想说什么,可一看阿康母子的表情也就不说了。 
  “妈,我错了。”阿月走到婆婆面前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阿月说自己错了,是因为自己走时没有给婆婆讲,没有取得她的同意,而且自己还亏了本回来。可阿康妈一听,那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阿月,有的错可以改,但有的错不能改。你回娘家去吧,过几天我找媒人给你家回话。” 
  阿月一听什么都明白了,坚强的阿月第一次落泪了,她跪下来给自己的婆婆妈磕了三个头,默默地走出了家门。 
  老远就看见伢哥朝家里走来,陈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伢哥娘却从屋里拖出一根木棍,伢哥没进门就被老娘一阵暴打。这一切在伢哥的预料之中,他忍着痛让娘打了一阵才把棍子拖住。“行了吧,妈,我是出门做生意呀,你老人家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哩?” 
  “我不说,你给错儿讲清楚。” 
  “哈!我男子汉大丈夫给老婆讲清楚,有这本书卖吗?” 
  “你,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伢哥娘又举起了棍子。 
  “妈,别打了。”陈错劝住了婆婆,转向伢哥说道:“邵家教,你看!”陈错指着流泪走出家门的阿月说道:“你能还得了阿月的清白再说咱俩的事!”说完她也走出了家门。 
  “阿月!阿月!”阿月不回头。阿月穿着红衣,像一朵红霞,陈错穿着白衣,像一片白云,一朵红霞和一片白云飘出了凤来镇。 
  两只凤凰都飞走了,凤来镇显得十分凄清,似乎连赶场天都不觉得热闹,人们都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伢哥不敢出门,老一辈少一辈的见着就要骂他,长四、憨娃、朱老幺还要揍他。深秋,长四、憨娃、朱老幺出面请了镇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到长四的酒楼,然后由长四、憨娃,朱老幺,还有朱老幺媳妇领着几个婆娘一起冲到伢哥家把伢哥揪到了长四酒楼。伢哥痛哭流涕地把他与阿月在云南的一切讲了出来,还脱开衣服让大家看伤疤。大家庆幸阿月的完璧,更为她的贞烈唏嘘动容。于是长辈们提议把阿康和阿康父母以及伢哥娘都请来。 
  阿康一家和伢哥娘来了。伢哥给阿康娘跪下,再次痛哭着讲了一遍。阿康娘听后抬眼看看儿子,阿康的眼里有了她从未见过的怨艾,她再抬眼看看伢哥娘,觉得她一下子老了许多,惭愧和内疚一下子让她觉得浑身无力,不由自主地跌坐下来。长四爷爷高寿九十,在凤来镇算是最德高望重的长辈,他坐在中间首位,身后立着他的曾孙,此时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伢哥娘说道:“侄儿媳妇,我是看着你来凤来镇的,你年纪轻轻就孀居,把伢娃子拖大不容易呀,可这娃儿不学好,把一个多么好的媳妇气跑了,今天我再老迈无力,也要替你教训这不肖之子,你同意吗?” 
  伢哥娘含着泪点点头。 
  长四爷爷接过曾孙递过来的两块竹片,用颤抖的声音喊道:“伢娃子,过来!”伢哥爬到长四爷爷面前流着泪说道:“爷爷,你打吧,我该打!”长四爷爷举起竹片,阿康娘一下子也走来跪下,“老辈子,我也该打!” 
  “你不分皂白,不究底里,凭自己想像就把一个难得的儿媳妇赶跑,说来你也该打,可打你们有什么用哩,能把阿月和错姐儿打回来吗?我不打你们了。这两块竹片你们两家各拿一片回去,阿月和错姐儿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来还我。”         
两只凤凰(6)       
  伢哥和阿康娘接过竹片,各自唏嘘不已,比挨了打更难受万分。 
  阿康去阿月娘家找,伢哥去了大巴山,问遍了所有的三亲六戚,没人知道阿月和陈错的下落。 
  快过年了,银行又来催收贷款。这时两家分别收到一张一万元的汇款,并注明还贷。 
  “我知道她们在哪儿了!”伢哥眼睛一亮,马上跑去找阿康,二人收拾行装匆匆上了路。 
  清晨,云南蒙自县,一家小小的客栈。 
  阿月与陈错背着沉重的大背兜准备出去赶集,刚出门两人就把背兜放下了,远远地她俩看见了伢哥和阿康。 
  八目相对,百感交集。 
  相对无言,时间顿停。 
  “两个瘟猪,把背兜背起,赶场去!”还是阿月。 
  伢哥与阿康相视一笑,赶忙背起了背兜。于是阿月和陈错也相视一笑,像押着两个犯人一样向前走去。         
静静的河滩上(1)       
  石松茂 
  石松茂,男,天津,笔名:乔林、石佛、活鬼等。出版长篇小说六部,发表作品三百多万字。中国作协会员。''''慕鸿评语:石松茂的《静静的河滩上》像一部紧凑的短剧,一个简单布景之中将人物的心理和冲突描写得活灵活现,个性特征跃然纸上,语言带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实在是一部好作品。 
  读者留言栏:慕鸿 
  February11;2005 
  《静静的河滩》真是妙极,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极富戏剧性。好作品! 
  静静的河滩上 
  静静的河滩上赤日炎炎如火﹐游云渺渺如丝。湍急的还乡河拖着浑浊的波浪﹐挟带着泥沙滚滚而去。靠近南河沿横卧着一条很简易的破篷船,船儿拴在一棵孤独的歪脖子树下。树生长得不怎么精神,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枝枝叶叶不那么水灵,更没有闪亮的绿光﹐弯曲的树身子好像在对经常來拴船的人发出几声幽怨无奈的叹息。河岸边,船篷下坐着位头发泛黄、脸色黑红、皮肤粗糙、神情忧郁的年轻女人。 
  女人专注的眼神,间或一轮,不时瞥一眼远处,显得茫茫然,她不时用手梳理几下干涩的头发,向远远的村庄留恋地张望。今日是咋了?心里像塞了草那样忐忑。空落落的,无依无靠似的难受。风卷着波浪滚过宽宽的河面,河面上浪波更加汹涌,光波闪闪烁烁的很是耀人眼目。不知趣的水鸟儿盘旋着,唧唧喳喳地鸣叫,让女人感到格外忧郁。 
  天空中的几丝游云也是飘忽不定的,河滩上异常的荒凉寂寞,七月流火的季节,毒日头火舌似的舔着人脸,又像尖刀一般切割着人的头皮,让人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此刻,女人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等待过渡的客人﹐好挣点儿钱支撑孤儿寡母的日子。女人身边放着一个小木壳收音机,木壳上一片红一片黄的,可见收音机衰老的年纪。里边正唱着河北梆子《大登殿》,讲的是王宝钏坐寒窑一十八年,终于盼来了威风凛凛的君王夫婿薛平贵﹐从此,可谓历经磨难苦尽甘来,拨云见日一步登了天。戏中的王宝钏自是喜不胜言。船上的水妹子却不想高攀如梦的荣华富贵,只求和一个善良的男人一心一意过恩恩爱爱、年年岁岁平安的日子。 
  滩上走来了一个高个子男人,精瘦精瘦的像根麻秆,鼻梁上架着眼镜,提着个精致的黑皮包,躬着身子走路,浑身是汗,张着嘴呼哧呼哧地直喘,一副疲乏、霜打了的模样。男人举起手打着眼罩眺望,心想,可好,还有一条小船儿,能赶上家里的晌午饭。也不知他们母子俩过得咋样?水妹子可嫁到了何方?這一晃十六年了﹐再不回来爹娘的死活也不知道﹐村里人肯定在骂我是不孝子。男人这样想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里十分内疚。水妹子啊水妹子﹐你另嫁了他人吗? 
  男人撩起衣角扇着风,焦躁地直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眉头皱起了大疙瘩。他朝渡船吼了一声問:“船家,过一次河要多少钱呀?” 
  水妹子抬起头站直了身子,一看,“啊——”不由惊叫了一声,立刻整个身子摇晃起来,手里的鞋底也掉在了地上﹐身子像一根棍子僵硬了。直到男人再次叫喊,水妹子才忙扭过脸去﹐不再看自己那精瘦精瘦的男人。水妹子咬咬牙:哦,你没死呀!怎么让王六一回来说你出了车祸呢?一起去城里搞建筑的王六一回来说﹐男人已把她托付给了他。王六一天天来要她嫁他,水妹子硬是不嫁。水妹子一直相信男人并没有死,一定是嫌她脸皮没有城里女人白,将来生了儿子也不中看。他可是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样啊。也许他在城里已有了个很好看的女人,如花似玉,雪白雪白的大美人? 
  水妹子有点儿头晕,极力克制着,命令自己不要倒下去…… 
  “二百五!”水妹子咬了咬嘴唇,狠狠地开了价,眼里噙着泪花。她担心泪水会流出来,努力睁大了眼睛﹐可眼泪还是汹涌地夺眶而出。水妹子抹了一把泪水,整个人像木鸡一般。 
  “少一点儿不行吗?太贵了!”男人迟疑地还着价钱。 
  水妹子没有理,头也没抬地解开缆绳把船松开向对岸划去。给多少钱也不想理你!你不是让王六一来说你已经死了吗?还把我许给了王六一。这年头啊﹐只要有钱,连爹娘都敢卖!狗男人,坏了良心。水妹子在心里骂着。 
  男人想,嚯,这女人真够黑的,我将来修一座桥,让你失业。让你挣黑心钱!你以为我游不过去呀?这是我打小玩过的小河沟子﹐不是摸鱼就是逮虾的。去你的那二百五吧!我自己游过去。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脱了衣服,只穿一个短裤﹐摘下眼镜放进皮包里,用河水抹了一把脸,一下跳进了河水里。 
  水妹子将船划到了对岸﹐拴好船,本想不再看那负心人一眼,但情不自禁地还是回过头来。一看﹐差点儿惊叫起来。男人像是游不动了,举在手中的衣服和皮包被浪潮一下子卷走了,男人乱舞着手,好像在挣扎呼救。水妹子的心一下子缩紧了:“他会水呀?今个是咋的了?”水妹子盯着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快救救我呀!我的腿抽……抽筋了!”男人在没命地叫喊,一蹿一蹿地在水中沉浮着…… 
  “死了才好!你个千刀万剐的!”水妹子从牙缝里挤出对男人的愤恨,心儿却怦怦直跳,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静静的河滩上(2)       
  回想这些年来﹐儿子病了多少次没钱治,多少次﹐公爹和公婆病了,她要独自半夜时分起來照料﹐而邻居家的王六一还总要来捣蛋想睡她一回。 
  “你没了男人不难受?我们一起乐一乐啊,一回也行,你就开个价?” 
  “告诉你王六一,天作有雨,人作有祸!” 
  “我想上你身子爬一爬,咋样?”王六一恬不知耻。 
  “你也有姐也有妹,你去爬呀!你个龟孙!”水妹子只有骂。 
  男人呀,你的心让狗吃了吗?你是离婚呀你是抛妻舍子?你倒是回来给人说个明白呀?为什么也不来信也不回来?为什么让那不是人的王六一回来骗我呀?为什么呀?水妹子何曾没想到过死!可怀了孩子,儿子那时在腹中躁动着,犹如一根长长的丝线牵住了她匆忙的脚步。双腿踏进了河水里,到了腰际,最后没到脖子。真想一头扎下去,什么也没有了,多轻松。儿子说话了,娘,你要干啥呀?水妹子一咬牙又回到了岸上﹐用粗糙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垂下头流着泪说:苦命的孩子,娘太累了,娘不想让你一生下来就跟娘受艰难,娘想带你去个很安静的地方,孩子你愿意吗?腹中的儿子用脚踹着,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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