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孩 推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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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即将结束的生日,我收到了一辆上海大众的甲壳虫,价值三十万的昂贵礼物,我竟毫不婉转地接受了它。我紧紧地握着车钥匙,告诉自己,不要白不要,反正聂大败家子有那么多钱,不花在我的身上,也会糟蹋在别处。
是的,我承认自己心怀怨恨,兄弟二人早就知道我是康塔塔的妹妹,不得不怀疑,他们接近我只是为了完成塔塔的遗愿,没错,我只是一个傻瓜而已。
我给聂翔飞回了一个短信,我说:这辆车本小姐替你保管,等将来你死了,我就把它卖了给你买骨灰盒。
他说:好的。
12月20日晚上,我应了聂翔飞的邀请去白金汉皇家KTV庆祝十八岁生日,担心玫瑰大道会堵车,所以提前出发了半个小时。白金汉在玫瑰大道上非常有名,它的装潢太奢华,五层楼的墙壁全用大背投堆叠而成,好像不伦不类的天文科技馆。我想皇家老板肯定是想和黎峻抢生意,光是买电视就是一比大投资。
走进旋转门时,四周的大背投正播梁静茹的歌。《别再为他流泪》。MTV里一个卷发女生掩着嘴在哭,汩汩流淌的眼泪好像在念咒语,“他其实没有那么绝对,远一点你就看出真伪,离开他不等于你的世界会崩溃,转个弯你还能飞……”
说实话,我有点儿不相信她。
可是,为什么我站在大厅中央,仰起我的头,苍白的画面将我笼罩起来,眼睛突然就湿漉漉的?
Chapter 2(2)
推开包间门才发现,原来聂翔飞也邀请了向伟、冰灰,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纨绔子弟。
房间黑乎乎的,一群人围坐在茶几前耍骰子,桌上乱七八糟摆了几瓶洋酒和装了冰块的玻璃酒壶,盘子里的干果洒了一地,那个戴红帽子的男生在唱歌,半天也没听出他在唱什么。
聂翔飞正蹲在地上捡骰子。他看见推门的是我,惊讶地站起身,手里的骰盅“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我朝他狠了一下嘴,他缓过神:“怎么、来这么早?”
我目光阴郁地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的聂冰灰和向伟。
自从贝贝宝迪斗殴事件之后,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们。聂冰灰脸上的伤似乎痊愈,仍然精致光滑,并未留下任何疤痕。两个人正在聊天,关系看上去还不赖。我以为他们会分道扬镳不共戴天,看来向伟的交际能力确实不一般,居然有本事让被他打得好像血粽子的聂冰灰不计前嫌。
“为什么来这么早?”聂翔飞局促地扳住我肩膀,粗鲁地向我瞪大眼睛,“不是约好了八点么?怎么这么不守时?”
我的目光从冰灰的脸上撤回来,有一些恍神地说:“开车来的,抄了近路,所以提前了。”
“那你也应该在楼下给我打电话啊,我应该下楼去接你,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他像个被突然取消了春游的小孩,恶劣的态度既可恨又可笑,他将右手腕的表举在我的眼前,生气地用食指猛戳表面,“你看;现在才七点半……”
“唔?百达翡丽的新款?”我抓住他的手腕,把脸凑近他的蓝宝石,嘀咕说:“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聂大败家子,身上镶金嵌银的也不怕太重走路会摔倒。”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啰嗦!你唧唧歪歪什么啊?我迟到了吗?”我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同样朝他凸起眼珠子,“本小姐提前了半个小时是给你面子,你个死黄花鱼应该跪下来谢谢我。”
Chapter 2(3)
“啰嗦!你唧唧歪歪什么啊?我迟到了吗?”我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同样朝他凸起眼珠子,“本小姐提前了半个小时是给你面子,你死黄花鱼应该跪下来谢谢我。”
“辣白菜,你说什么?”他又瞪他的死鱼眼,气急败坏地撇过头,嘟囔一句:“就算跪也不能光说一句谢谢,况且本少爷还没给谁跪过……”
“那边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菩萨。”我朝窗外的西郊挥了挥手,“我拜托你赶紧去跪个痛快积点儿阴德,前阵子地震你捐钱了吗?”
“没看当晚的新闻?可惜我穿的那么帅的……你可以到土豆网去看……”
“你那是在捐款吗,你以为是在巴黎走秀啊?穿得光鲜亮丽的还摆了POSS连一滴眼泪都没掉,道德败坏没同情心为富不仁财大气粗的死黄花鱼!”
噗哧——安静的房间忽然传来轻微的笑声。
我愣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只顾着跟败家子吵架,忽略了在场的观众。我和他张牙舞爪地站在包间中央,一群人惊讶地张大嘴巴盯着我们。向伟抿着嘴,笑着说:“对不起,打扰一下,你们在玩过家家吗?”
我赶紧甩开翔飞的手,捂住滚烫的脸和脖子,“再和我唧唧歪歪,小心撕烂你的嘴!”
骂也骂完了,大剌剌地走到向伟身旁,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向伟大叹一声,死仰八叉地躺在靠背上,“我到底是怎么和你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几天不见,你的嘴还是蛇蝎尾后针啊!”
“是呵,男人的友谊果然不容小觑。几天不见,就冰释前嫌了。”我的胳膊卷成麻花,目光落在一直垂头摆弄扑克牌的冰灰身上,他一直没有说话,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从来不曾出现。
前几天聂冰灰出院,向伟打电话通知我说冰灰脸上的伤并无大碍。我问他关于我和塔塔的关系白翼是否知情。向伟说,塔塔去世之后,没有人敢再“康塔塔”这三个字,就连与她有关的任何事物也避而远之,好像这个圈子从没认识过那个女生一样。
Chapter 2(4)
快到八点的时候,翔飞突然放下麦克风,凑过来跟我装萌,“我想喝康师傅绿茶,你去外面的超市给我买。”
我瞪他一眼,“这儿的酒水超市不卖绿茶?喝洋酒不是要兑吗?自己喊服务生去拿。”
“我想喝果粒橙。”他央求。
“我路过时看见冰柜里也有果粒橙。”
“买一瓶康师傅酸梅汤不行吗?”
“酸梅汤还产吗?”我大叫一声,提了提眉毛说:“既然上帝分配你当了男人,就要顶天立地当个好男人,不要挑三拣四的行吗?”
他恼火地咽一口气,小声恳求说:“其实,我想吃个猕猴桃。”
“大少爷!就算是瘸着眼睛也该看见桌上有果盘……”我指着将水果摆成龙凤图的果盘,顿住我的口,切好的水果逐个清数,香蕉、苹果、橙、葡萄、西瓜、梨、荔枝、哈密瓜……“居然没有猕猴桃?”
“马路对面的水果摊上有卖。”他用指关节敲了敲隔音墙,“多买几个,挑那些色泽饱满的、好看的、吸引人的才买……”
“喂!死黄花鱼!”我的怒火从鼻孔喷出来,“你以为自己是豌豆公主吗?干嘛要那么任性啊?”
“怎么能说是任性呢?我在国外习惯了晚上吃奇异果,不吃就会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妥心慌意乱彻夜难眠,难道你就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习惯?”
“那你自己去买!我又不是你家的女佣。”
“我要照顾朋友啊,难不成让你去陪酒?”他递来一杯不兑绿茶加了冰块的皇家礼炮,凑近我的鼻孔,一阵刺鼻的酒香味涌过来,“去陪酒,还是去买?”
我推开他的酒杯,忍气吞声地站起身,指着他的鼻翼,“我发誓,我会下毒。”
我在白金汉马路对面的水果摊上买了一大堆猕猴桃,专门拿那些别人挑剩下的千疮百孔的,每挑一个都狠狠地诅咒,吃死你吃死你吃死你。水果老板纳闷地接过钱,怵怵地盯着水果摊上剩余的那些光鲜亮丽的水果。
再度走进白金汉的旋转门,我一下子就震惊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几百个大背投,居然同时播放一个女孩的脸!
酒红色张扬的卷发,肆无忌惮的夸张表情……呃,没错,是我!
Chapter 2(5)
一段一段剪辑过的生活DV:西餐厅大口吃牛扒,和宝贝乖在公园散步,不专心写作业咬着铅笔杆子走神,拎起小饰品呵呵傻笑,甚至还有蹦极时站在露台上扭曲着脸哇哇大哭,疯狂地踢计程车轮胎,蹲在地上捡到一块钱……
我的天!许多唱K的年轻人驻足在白金汉大厅,笑眯眯地欣赏着墙壁上的几百个屏幕!
我惊讶地捕捉到DV里的那条Chanel黑裙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穿它参加了塔塔的奠礼,之后再也没有碰过。还有那条前年买的牛仔裤,我只穿了两次,拿到干洗店之后忘了取……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哪里拍过这样的纪录片?
“那个女生是她耶!”一个在吧台结账的女生指向我,对服务生说:“很上镜哦,这是你们创意的圣诞节活动吗?会给我们摄影吗?”
摄影?是的,屏幕中的我始终不曾正视镜头,虽然拍摄角度和手法都很艺术,架机很稳,色彩鲜明,一点也不像偷拍,但我确实不记得自己委托谁做过这样的事——尤其是蹦极那一段的特写镜头,拍摄的距离不远,尖叫的一瞬间,我与摄像机的高度也相差不大,可以推断他是和我同一时间跳下去的,可是在彼此下落到极端再弹起的时候,摄像机竟急速翻转下落,镜头飞速地变换场景,蓝天,群山,小岛,最终淹没在湛蓝的大海中,汩汩气泡。
没错,是塔塔去世的第二年,我独自一人到大连旅游,然后在海边的悬崖上完成了生平第一次蹦极。我想,他一定是跟我一起跳下去的,在拍摄时失手掉落了相机。
可是,他是怎么将它找回来的?
我的手不听话地慢慢松开,猕猴桃骨碌骨碌滚了满地。大屏幕依稀呈现滚动字体,上面写——我亲爱的,请你时不时地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了你的笑、你的哭、你的烦恼与幸福,不惜牺牲一切。
Chapter 2(6)
我的手不听话地慢慢松开,猕猴桃骨碌骨碌滚了满地。大屏幕依稀呈现滚动字体,上面写——我亲爱的,请你时不时地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了你的笑、你的哭、你的烦恼与幸福,不惜牺牲一切。
我捂住的胸口在隐隐作痛,就在我无处可退的时候,聂翔飞从电梯旁的拐角慢慢地走出来。喧嚣的大厅中央,他目光深邃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吃惊地与他对视,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用食指划过我的眼底,“小辣白菜,这么容易被感动?”
我移开他的手,失神地在心里挖掘三年以来被跟踪偷拍的线索。就在这时,他温柔地托起我的右手,慢慢地跪下左腿,仿佛欧洲中世纪的英俊骑士,轻轻地吻住了我的手背。
如果换作另外一个男人,这个场面可能会很别扭。但,他是聂翔飞,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贵族王子的气质。他深深地仰视我,变魔术般地用指尖从手心里勾出一枚戒指,“好不容易跪一次,当然要问有水准的问题——”
他顿了一下,与我对视了两秒,细长的眼底泛出幽蓝如钻石般的星芒,他说:“我的恍神公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哦是的,他说的不是“愿不愿意”,而是“什么时候”,我不是一个时刻准备面对狗仔队的艺人,所以这种技巧性问题让我一时缓不过神。而当滚烫的指尖碰到钻戒冰冷的金质触感,我如遭电撃般地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