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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芥末男女-第41部分

小说: 芥末男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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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怡只得维持涵养:“没不舒服。” 
  
  “你怎么吃那么少?一碗饭只吃了两口,是不是菜不合胃口?”丁莉莉夸张地叫。 
  
  “不,菜很好吃!你手艺不错!”忻怡居然还可以对答如流,没有气得七窍生烟。 
  
  我暗地捏了把汗。 

  九十八

  可丁莉莉还继续发挥她的热心肠:“你不会是学人减肥吧?你都瘦成那样了,脸还没我巴掌大。” 
  
  不等忻怡开口,我就打断丁莉莉,向她讨教一道菜的做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看见柯忺宇明显松了口气,回我一个感激的眼神。 
  
  吃过饭,我赶紧拖着忻怡离开柯家。 
  
  一出门,我看见忻怡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整个背都佝偻了。 
  
  “这下死心了?”我看着她,“他要结婚了!” 
  
  忻怡点点头:“是,死心了!我不该来出这个丑!” 
  
  我叹口气,突然想到柯忺宁,眼睛一亮:“他居然有个双胞胎弟弟,你不如试试和他弟弟交往一下?” 
  
  忻怡无精打采地看我一眼,然后坚定地说:“不可能!虽然他和柯忺宇长着一样的面孔,但我对他丝毫没感觉。我爱的是他哥哥,我是真的爱他,不是为着一张脸!别把我想得那么浮浅。我爱他,不是爱一个表面的、肤浅的皮相。”
  
  
  我还不死心:“其实弟弟另有一种气质,更好。他是从事考古工作的,一定欣赏你的古典气质和你的古筝!” 
  
  “锦诗,别胡闹了!不可能!我只爱柯忺宇!我只为他心动!我不会为了一张面孔相同,就去爱另一个人!”忻怡鄙视我的想法。 
  
  我只得悻悻作罢。 
  
  隔两日,我突然接到柯忺宇电话,约我和忻怡吃饭。 
  
  “怎么,回心转意?觉得忻怡好?”我试探着问。 
  
  柯忺宇不说话,只轻轻笑。 
  
  “昨天不是还和丁莉莉弄情蜜意?今天又想吊着我们忻怡的胃口?”我有点生气。 
  
  “见了面再说好吗?”柯忺宇支支吾吾。 
  
  想到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我便打电话给忻怡。 
  
  没想到忻怡恁地没骨气,昨天才说要彻底死心,今天柯忺宇一召唤,立即把昨日誓言忘到九霄云外。 
  
  居然毫不犹豫,便同意了。 
  
  唉…… 
  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当然,在感情面前,我也是弱者! 
  
  晚上,我们到科华北路的“蜀江春”吃饭。 
  
  这里是自贡的盐帮菜,非常辣,但十分爽口。 
  
  这次柯忺宇倒是很会挑地方,就算相对无言,也还可以埋头苦吃,饱餐一顿。 
  
  我到的时候,忻怡也才下车,时间配合得刚刚好。 
  
  她穿深浅不同的驼色衣服,别有一种自然含蓄的韵味,把她的古典娴静气质,烘托得恰到好处。 
  
  知道搭配衣服了,看来,已经在恢复中,前段时间,整个人不修边幅,吓坏旁人。 
  
  可是,这样打扮,足见还不死心。 
  
  因着柯忺宇主动约她,她唇边还挂着一个隐隐的浅笑。 
  
  进到餐厅,一眼望去,咦?两个柯忺宇! 
  
  那柯忺宁也来了! 
  
  他穿薄的开司米毛衣,结实身材隐隐透出来,非常健康诱人。 
  
  穿厚重外套的柯忺宁可没这样好的身体。 
  
  这个柯忺宁衣着随意,可是却看了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可见也是极有品位的人。 
  
  白的柯忺宇,黑的柯忺宁,肤色是两人最好的区别方法。 
  
  一见柯忺宁,我和柯忺宇脸上那个表情,我便知道柯忺宇的用意。 
  
  哥哥不能要,交给弟弟,肥水倒不肯流进外人田! 
  
  我讪笑,居然思想如此龌龊。 
  
  而忻怡显然也想到了,表情顿时一沉,看向柯忺宇的眼睛里全是遮掩不住的嗔怪。 
  
  忻怡更加沉默,坐下来不肯说话,只是不住偷偷望向柯忺宇。 
  
  弄得柯忺宇倒有几分尴尬。 
  
  好个柯忺宁,完全视若无睹,气度更胜一筹,反倒由他落落大方地招呼我们吃饭。 
  
  热情地介绍各种菜式,经他一推荐,我顿时食指大动,饥肠辘辘,胃口大开。 
  
  很快菜上来,一大桌子,香气扑鼻。 
  
  忻怡和柯忺宇全都沉默不言语,致力食物。 

  九十九

  苦了我和柯忺宁,为了打破僵局,只得各自施展看家本领一路说话。 
  
  其实,柯忺宁不算擅长言谈之人,但是他所从事的工作,却为他的叙述平添不少魅力与趣志。 
  
  从营盘山遗址到三星堆的挖掘工作。 
  
  从小小金色面具到斑斓玉器、神秘木棺,一一讲述开来,竟越来越吸引人。 
  
  连最最沉默的忻怡,也提出问题。 
  
  “考古工作是否枯燥?”忻怡忍不住问。 
  
  “是,有时候极之枯燥,但把一个陶罐碎片从土中取出,清扫干净,拼凑起来,也要数天,没有耐心,万万完不成。” 
  
  “那么可有趣味?”我也提问。 
  
  “当然有,我们永远在探索未知的历史。”柯忺宁这样答。 
  
  “最难忘经历是什么?” 
  
  “难忘的太多,全都历历在目。每开一次棺,都让人思绪万千。”柯忺宁双目含蓄平和,一如学者。 
  
  “最使我震撼的是,一次挖掘一汉朝夫妻合葬墓,一开棺,馆中两具枯骨已经腐化,但是却紧紧抱在一起,骨骼交错在一起,我们怎么努力都不能把他们分开,只得逐件骨骼一一拣出。分明是其中一方先死,另一方抱着殉葬的决心,抱牢对方,一同下葬。生前意志多么坚定,抱得那样牢固,连死了化成枯骨,我们也不能分开。后来,我们发现那墓志铭上刻着‘不能同生,但能同穴’。我们全都欷殻Р灰眩凑嬗邪檎饣厥隆V唤倘松老嘈恚褂闪礁鏊廊デ甑墓湃死聪蛭颐茄菀铩!笨聫铈告杆咚担骄灿锏鳎慈萌颂梅滞獾雌爻Α!
  
  
  我看见忻怡眼底的震撼。 
  
  “考古工作是否需要体力?”我指着柯忺宁古铜色皮肤问。 
  
  “当然,日晒雨淋是家常便饭。发觉营盘山遗址时,那个夏日,每日在太阳下暴晒足8个小时,皮肤像蚕一样褪了一层又一层。”柯忺宁露着白色牙齿笑,笑容明朗,有儒雅柯忺宇不能比拟的活力。 
  
  
  整个晚上,我们都围绕柯忺宁的工作展开话题,我们提问,他回答。 
  
  席间气氛居然十分融洽,而且热烈。 
  
  连忻怡一直颦着的眉都展开了。 
  
  临别时,大家居然有点感叹时间过得太快。 
  
  可口的食物、有趣的话题居然让这顿饭十分愉快。 
  
  吃晚完饭,柯忺宇说他没开车,于是我们都坐了柯忺宁的车。 
  
  柯忺宁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看外观简直破烂陈旧。 
  
  可是居然有很好的音箱,放的居然是忻怡喜欢的“平沙落雁”和“梧叶舞秋风”。 
  
  我简直差点晕倒。 
  
  吉普车上听古筝曲? 
  
  柯忺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忙解释:“我们常常在野外工作,山泉相伴,听古筝是绝妙的匹配。不过城市喧嚣,不适合听这么雅静的音乐。”
  
  
  接着柯忺宁把音乐关掉。 
  
  可是这倒引起了忻怡的兴趣:“你居然听古筝?现在很少年轻人喜欢听这个了!” 
  
  柯忺宁笑笑,很随意地说:“我们的工作是考古,一切古旧的东西都能引起我的兴趣。” 
  
  “喜欢哪种古筝曲?我喜欢《长门怨》。”忻怡沉吟片刻问。 
  
  柯忺宁豪气地说:“那太哀怨缠绵,我不喜欢。《阳春》、《白雪》我也不喜欢,太风雅。我喜欢《高山流水》、《秦王破阵子》、《平沙落雁》、《沧海龙吟》、《列子御风》这一类的,古筝也可以豪气悲壮、铿锵有力!”
  
  
  忻怡低下头浅浅笑。 
  “怎么,你也喜欢古筝?”柯忺宁有点诧异。 
  我忍不住说:“忻怡从小就玩古筝,现在是音乐学院教古筝的老师!” 
  
  柯忺宁立即扬声道:“我可是在鲁班门前弄斧了?” 
  
  “呵呵,不过是工作而已,算不得数!”忻怡一贯谦虚。 
  
  “改天有空,一定听你亲手弹一曲,我一定在沐浴焚香后才登门!”柯忺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好,很少有人愿意听我弹琴呢,锦诗她们一贯说我附庸风雅,制造噪音!”忻怡也笑了。 
  
  “对对对,我们都是焚琴煮鹤的俗人!”我笑着捶她。 
  
  “呵呵,忻怡那你就不要对牛弹琴了,你要找知音啊!”柯忺宇插嘴说。 
  
  呵呵,一语双关。 
  
  忻怡立即颦起了眉头,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下车时,忻怡连头都没回。 
  
  我倒看见柯忺宁目送她的背影。 
  
  回家,我打电话给忻怡。 
  
  “怎么样?心情突然坏了?”我问她。 
  
  “是!他居然想把我推给他弟弟!”忻怡满腔怨气。 
  
  “可是,弟弟明显比哥哥还技高一筹,虽然模样一样,但品位、质素、气度都胜出许多。他更男人!”我细数弟弟的好处给忻怡听,希望她不要食古不化,错失良缘。 
  
  
  “不,他不是那个让我心动的人!条件好的男人很多,可是让我心动的只有这一个!锦诗,我并不以貌取人!”忻怡倔强的说。 
  
  “可是弟弟与你更投契!”我继续游说。 
  
  “是,我承认,可以与他做朋友,但是爱,只能给哥哥!”忻怡悠悠说:“自我上中学起,那个晨曦中的操场边,我便付出我的感情,不能再收回交给其他人了!”
  
  
  我暗自叹口气,这傻丫头,还真执著。 
  
  晚上,我兴致勃勃地把柯忺宁的事情讲给志谦听。 
  
  他又皱起眉头:“锦诗,什么时候你才能管得住自己不管闲事?” 
  
  我嘟嘟嘴,没说话。 
  
  “锦诗,一个人的感情,由她自己做主,旁人最好做观棋不语的君子,别用自己的好恶去影响别人。”志谦又开始叨念我。 
  
  我赶紧走开。 
  
  可是志谦忘了,旁观者清这个道理。 
  
  也许,生活就像一部洗衣机,任何东西放进去,都会被绞成一团,纠缠不清,旁观者、当局者,统统都稀里糊涂。 
  
  翌日上班,刚到办公室,便觉得气氛有些异样。 
  
  值夜班的王医生异常疲惫,眼睛里全是血丝。但他仍然口气平淡地与我做正常交接,无非是又多了两床病人。 
  
  最后,他突然叮嘱:“三十二床,昨晚心力衰竭,抢救了一整夜无效,可能过不了今天,是大限了。” 
  
  我心里要顿一下,才能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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