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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简单未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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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们俩心里都觉得巨过意不去。那哥们儿后来给打翻了,帽子也给打飞了,结果是一长头发,是梳了个辫子放帽子里的那种。当时我就想,〃我靠,打错了就完了,还打了一玩儿乐队的自己人。〃〃。木木说。虽然这两个小妹妹做事不怎么过大脑,但内心确实都很善良。   

  〃木木更有邪的,后来我们回了家,她就一直跟我说她觉得巨过意不去,最后说得都要嫁给那人了。〃爽爽笑着说。   

  〃不是吧,那你还成。〃此事跌宕起伏,下一个情节总能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打错了,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嗨,你说人家走路上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最后挨一顿打。最主要的是她舅那帮人下手都巨重,给那人打得巨惨。〃木木面带愧色。〃当时我就想,这可怎么赔人家啊?我也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嫁他了。〃   

  〃我靠,你也够可爱的。〃我颓了。   

  〃就是的,最多赔点儿钱完了,也不用嫁他啊。〃爽爽说。〃后来我们俩从家拿了点钱,想给那人送过去意思一下,结果转了一圈儿也没找着人,就剩那帽子还在那呢。〃   

  〃等于最后主事儿的那人还是没逮着?〃我问道。   

  〃那孙子跑不了,我舅已经找人逮去了,说是跑到石家庄去了。〃爽爽作成竹状。   

  〃这事儿够经典的。〃我觉得这故事确实相当精彩。〃下回你们可别这么折腾了,好在这回没什么事儿。〃   

  〃反正我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爽爽一脸无所。   

  〃等等。〃我突然心中一颤。〃戴个帽子,帽子里头放着辫子。〃我突然觉得这样子越想越像一个人,是谁呢?有点模糊,但轮廓已经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了。〃今天似乎听谁说谁让人给打了来着?〃   

  〃这不就是大蛤蟆吗?〃我心里突然对上号儿了。〃握操,难道大蛤蟆是让爽爽他们给打了?〃   

  〃人生真是最牛B的编剧,太他妈牛B了。〃我由衷地拜服着。〃正好,过几天我约上伊尹一块儿看看大蛤蟆去,问问到底是在哪出的事儿,是不是真是一档子事儿。〃   

  〃要真是她们俩的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哥,你什么时候再组乐队啊?〃爽爽问我道。〃在这儿成天演那些破流行歌儿我早听腻了。〃   

  〃快了,我再歇一阵儿就重新攒人造起来了。〃我笑着答道。   

  〃牛B啊,到时候儿演出必须叫我们俩啊。〃爽爽和木木也笑了。   

  〃必须的!〃我面带微笑。         

※虹※桥※书※吧※。  

第34节:梦         

  二十一.梦   

  周围是漆黑一片,又仿佛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环境里,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就在一瞬间,我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自己衰老的真相。我从一个俯视的视角注视着世界,看到自己像个老人一样,步履蹒跚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缓慢移动着。为什么我的脚步如此沉重?那样子就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拖动一下他沉重的双腿迈出艰难的一步。   

  对,因为我老了。   

  我开始走,开始前行。但我不知道自己在朝哪里走,却又觉得自己并不是漫无目的。周遭的景物都很熟悉,就像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一样。这是一个小区吗?好像是,于是,我是走进了这小区里一座十五层的楼。   

  我眼睛有些不适,很干涩。我绝对没有流着泪,但身体里有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刚刚痛哭过。我走进了一个阴沉沉的电梯,按下了〃15〃键。接着我像一个面瘫患者一样无力地靠在电梯里的墙壁上,面无表情,眼睛通红,那感觉像是即将用完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点力气。   

  记忆里有些响应了,这里我曾经来过。这座楼从十五层可以上到天台,我曾经在那里看过蓝天和晚霞。   

  十五层到了,电梯门像个审判者一样缓缓地向两边移动开。楼道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一片漆黑中,我沿着并不熟悉的楼道,摸索着往天台走去。转过一个拐角,我站到了通往天台的门前。一个大锁缠绕着一些粗大的锁链挂在门上,就像长在门上的一块肉一样。   

  心里有一些遗憾,但我立即站到了十五层楼道的窗户前。   

  〃我似乎想跳下去?〃我心中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些什么,那脑海中理不清的东西似乎都是告别,但又有什么在为谁遗憾着。   

  像个鬼魂一样,我站在十五层楼道的一扇窗户前,往下看了一眼。视野模糊却又清晰,但高度看起来绝对够了。   

  〃好了,说再见吧。〃   

  〃等等,我是要跳下去吗?〃   

  〃我要自杀?〃   

  〃可我还很年轻啊?我的生命不是才刚刚开始吗?我现在就要离开吗?〃   

  〃那么你想看着你在这世界中越来越衰老,越来越迷失吗?〃   

  〃你想看到你所有的梦都破碎吗?〃   

  〃看到那些和你曾经相爱的人,再去爱上别人吗?〃   

  〃而如果你死了,就不用再牵挂谁了。〃   

  〃如果你死了,就不用再担心爱上谁了。〃   

  〃不会再有情感,不会再有梦想,不会再有痛苦和迷茫,那将会是多么的轻松和自由啊?〃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那么,告别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突然一下完全崩溃,思绪万千,抱头痛哭。   

  我舍不得告别。   

  晴出现了,她是最体贴我的,她站到了我的面前,像朵云一样和我轻轻依偎着。我觉得自己很失败,于是我跪在她面前,紧紧地抱住她的双腿。   

  〃我爱你!晴。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总是不关心你,我总是不对你说我爱你。我知道你从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爱你,对吧?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你也其实早就不爱我了?〃   

  我一边抽泣一边问晴,但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用眼神流露出千言万语。   

  在一个黑暗的尽头一扇楼道里的门被推开了,我的母亲从屋里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又把门关上了。   

  我回了下头,发现晴消失了,门也消失了。   

  我又被遗弃了。   

  〃妈,其实我想过跟你说说我的梦想。〃   

  我猛地一下跳了起来,那扇门也像魔鬼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我变得失控,变得像疯了一样冲到那扇刚刚关闭的门前用双手猛烈地锤打起来,但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那门又冷又重,看上去就像永远不会被打开一样。   

  〃这是哪儿?〃   

  我回过头去,觉得这仿佛是个熟悉的地方,有些像沙漠,又有些像绿洲,但又都不能确定。我不是在一个楼道里吗?我再次回过头去,楼道,窗户和门都消失了。   

  〃只剩下我了?〃   

  噢,不对。〃无为〃乐队的几个人似乎站在一起,对,我的兄弟们还在我的身边。我还看到自己也站在其中,正和他们说着什么。   

  〃戚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乎那些东西,你一次都不曾和我提起过。我愿意照一些只有你最醒目的乐队照片,我愿意把他们贴得全世界的网站上都可以看到。我真的愿意,我可以在以后采访的时候少说话,不说话都可以。我没有跟你说起过,可我真的想让所有喜欢咱们乐队的人都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我的兄弟!〃   

  〃莫概,我真的不知道你把爱情放在乐队前面。我真的不知道,你真的没有告诉过我。我以为你们都像我一样把乐队放在生活的第一位,我还像个傻B一样的也这么来要求你们,是我错了。〃   

  〃还有伊尹,我最好的哥们儿,我知道你也心里憋着很多意见没有对我说是吧?我他妈不配做你的哥们儿,因为我现在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你此时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一切能不能重新再来?能不能?全照你们说的做,只要你们不说散伙。只要咱们还能在一起玩音乐,只要咱们还在为咱们当年的热血去执着。〃   

  我用奇怪的语气说完,发现自己并没有打动他们,至少他们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这是我吗?〃我看着另一个严霞正在用一种最没有自尊的表情向另外三个人乞求着,只是他们的距离飘乎不定,不知道是在眼前还是在遥远的世界另一面。   

  〃我在求饶吗?〃   

  〃那是我吗?〃   

  〃他说的话是我想说的吗?〃   

  戚伟莫概和伊尹离开了那个毫无自尊的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在他们穿过的时候,我笑着向他们打招呼,但没人理我。   

  〃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我忏悔,我流泪,我哀号,我他妈就是一傻B!〃我在一个色调阴冷的空间里对自己咆哮起来。   

  〃可我就要死了。〃我突然一下变得冷静。   

  整个视野像那些美丽的波纹涟漪一样荡漾着,飘飘乎乎。我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他看上去像个衰老的疯子,疲劳地跪在楼道里,双手扶着窗沿,泪如雨下。   

  〃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什么?我的爱,我的恨,我的梦想,我的一切。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   

  〃谁在乎我?对他妈你们来说我的一切的一切全都微不足道。〃   

  我飘起来了,那感觉像是自己在空中飞,或者在下坠。   

  〃这是在空中吗?〃   

  〃我跳下去了?〃   

  〃我什么时候跳的?从哪里跳的?〃   

  〃我在坠向什么地方?〃我正在想着,正在体会着这奇怪的感觉,可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我就躺在了一个地方。   

  我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伤心。我想说话,但说不出口。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我睁开双眼,却发现即看不到黑暗也看不到光明,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虚无。   

  〃我死了?〃我躺在那里问自己。   

  〃我死了。〃另一个和我声音一样的声音回答道。   

  我觉得自己后悔了,我想站起来可我动不了。我眼前可以清楚地看着那些记忆的闪回,它们如翻江倒海般向我视线之外奔腾而去,但我却动不了。我开始挣扎,但身体和行为却不能像思绪那样自由地受我的控制。   

  我醒了,是一个梦。   

  熟悉的墙壁和床与窗帘冲进我的眼睛,此刻对我来说它们就像是一个海上飘流者再次见到的陆地。   

  这个梦让我觉得呼吸困难,心好像在和什么纠缠着,让人觉得很疼,很难受。我喘了几口气,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手脚发麻,浑身冰凉。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伤和无法按捺的烦躁与焦虑在心中像杰克的豆茎一样朝天空疯狂地成长着,瞬间就蔓延到了我身体每一个角落。   

  我梦到什么了?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记忆和意识都模糊着,朦胧之间仿佛有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但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就仿佛每一个梦都是某个空间中某个人那难以割舍的前世今生。   

  朋友们,我们总是把自己或身边的朋友想像得过于坚强,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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