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叹飘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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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信吗?”“信啊!信!怎么会不信呢?”眠眠马上连连点头。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信的样子。”“怎么不信了?我这是,这是第一次听说,所以还在消化呢!呵呵!”
“唉,芽儿,我听隔壁的大娘说,今晚集市上那条老街会摆一条戏服、头饰、脸谱、曲目什么的东西的长摊子,要不咱今晚不去听戏了,到那儿去逛逛?”吴眠一脸想要探秘的样子,转移芽儿的注意力。她最怕的就是芽儿胡思乱想了。
隔壁那个大娘也是个戏迷,知道她们俩也常去看戏,常常邀她们一起走,这样就不怕天晚路黑了。
“这……,你爸妈会答应吗?”芽儿有些担心。就她们两个女孩子,家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告诉他们就行了!放心吧,有我在,谁敢欺负你!”吴眠摆出一副横眉竖目的样子来。
“那好。”其实芽儿心里也很想去。
这个小镇还保留了很大一部分的古代建筑,古色古香,静静地看着时光流逝,光阴荏苒,世间沧桑。
说是摆了一条街,其实就是一条小巷子。巷子口上拉了条横幅,上面写着:梨园百家品鉴展览会。
小巷子里没装路灯,摆摊的小贩们各自接来了电线,挂了个晕黄的白炽灯,倒也有了些返古的意味了。
进了里面,她们才发现这纯粹是在“挂羊头卖狗肉”,什么瓷器啊、玉石啊、珠宝首饰等等,都给摆上了。
最后总算在一家摊子上看见了唱戏的戏服,珠花后冠,还有关公的“青龙偃月大刀”呢!
“肯定是假的!”吴眠抬起来掂了掂。
“那我们走吧!”芽儿也怏怏不乐地放下手中那顶凤冠。
“哎……别走,别走,小姑娘,我这儿还有些首饰让你们开开眼!”精明的小贩连忙端出一个小木箱子来,摆在她们面前。
“呀!芽儿你看!这支金钗好精致啊!”吴眠眼明手快,拿起了一支雕着凤凰的金钗。
“眠眠……你?”芽儿望着抢在她前面拿起金钗的吴眠,怔住了。
这支钗很像澐漪留给许春芽的那支,简直可以以假乱真。难道眠眠见过这支金钗?不会啊!但是她怎么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芽儿心中升起了疑团。
“多少钱?”眠眠开始讨价还价了。
“十两银子!”小贩见她们俩都看上了,就信口开了个价。
“你说什么?”眠眠没听懂。
“哦,我是说五十块钱。”小贩忙改口。
“不贵啊,就买这个吧芽儿?”吴眠说着就要掏钱。
“眠眠,等会儿,给我看看。”芽儿说着结果那支钗,就着灯光,细细打量起来。
“才卖五十块钱,够便宜的啦!”小贩悻悻地。
“老板,你这支钗从哪儿得来的?”芽儿问。这支钗正是澐漪的那支,因为那颗琉璃珠子右侧面有一丝些微的蓝线,很细,一般人看不出来。
“哪儿,可能是我祖宗传下来的吧!”
“那你一开始怎么说要卖十两银子呢?”芽儿觉得很蹊跷。
“哦,戏文里总是这么唱,我顺口一溜……。唉,你买不买啊?”小贩不耐烦起来。
“买啊,当然买了!”眠眠忙掏出五十块钱给他。
看来这小贩并不识货。芽儿也就收起了东西,“眠眠,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吴眠一路都在把玩那支钗,一会儿呵口气,一会儿拿出纸巾擦擦,一会儿对着路灯看看,兴奋得不行。
“眠眠,别玩了!走快点吧!”芽儿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支钗真漂亮,好像我在哪儿见过,但是记不起来了。”眠眠喃喃自语地说,“芽儿……。”
等她转身,芽儿已被一个彪悍的乡下汉子给死死扣住了,嘴巴被捂上,说不出话来。
吴眠看着那人一脸yin邪的表情,很想吐。肯定是想老婆想疯了。
“放开她!”吴眠双手叉腰,朝那人喊着。
“嘿嘿嘿……。”那人不说话,只傻笑着。笑得她们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啊!”那人突然手一松,使力把芽儿摔了出去,芽儿的头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顿时晕了过去。
“奶奶的!竟敢咬我!”汉子走到芽儿身边,想抱起她,“等下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呀……!我跟你拼了!”吴眠找了块砖头,冲汉子扑了过去。
汉子力气大,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了吴眠,把她的两只手扭到身后,单手将她的头抓住,使劲地往那大石头上撞去,立刻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我吴眠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依稀听见远远传来爸妈的呼喊声,幻觉这么快就来了?一阵晕眩,她昏死过去。
五、穿越 ; ;苦难
吴眠醒了。她眼珠子转了转,头不痛啊,身子也不痛,只是有个地方很痛……。
“啊!”只听得杀猪似的一声嚎叫,“谁那么缺德,把我的脚给缠上了!”
“呵!”吴眠马上闭了嘴。因为她听到的,是一个软绵绵的童音。
“太不可思议了!”吴眠跳下床,捞起梳妆台上的镜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稚气的圆胖脸蛋,鼻子上还挂着干涸的鼻涕痕。
“依依!”一个年纪在二十来岁左右的少妇进来了。
她穿着的是古装呢,暗青色的百褶裙,紫金色的褙子,梳着一个挽髻,斜插了各色珠花簪子。
吴眠不敢说话了。短暂的震惊让她忘记了脚下的疼痛。
“唉!已满六岁之人了,甚是顽皮。”女人把她搂进怀里,假惺惺地,“依依,为娘如不如此,今后无人敢要你呀!”
难怪戏里说缠足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现在自己才真正体会了一回,好像走在刀尖上的感觉,也许小美人鱼的尾巴变成脚以后就是这么痛的吧?
“今日是你裹足第一日,歇着罢,不用上私塾了。”女人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两个丫头守在门口。
时=无=错=小说=m。=quledu=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吴眠不时看看那两个丫鬟,心里暗想她们怎么还不走呢,这布还要缠多久呢?
不知道芽儿是不是也穿越了?她会在哪儿呢?我们是不是穿到同一个时代了?吴眠靠在床上想着,苦恼地看着自己那裹得像粽子的脚。
那个钻心的疼啊!悄悄挪进被窝里,三下五除二把布解了。那个舒服啊!吴眠得意地笑了。
自此,吴眠不敢再下床,躲在被窝里,没人发现她把裹脚布给解开了。一日三餐,都叫人端了来房间吃。
房间的摆设不错,吃的东西也很精致,看来是个富贵之家。我何不等这个身体长大了再走呢?吴眠打着如意算盘。
可好景毕竟不长,很快女人便识破了,吴眠屁股挨了一顿好打。
每天早上,她都要过来看看吴眠的脚,亲自给她缠好,命令她下床。
吴眠是苦不堪言。
“依依,为娘来教你绣工。”女人拿了个笸箩过来,各种颜色的丝线,碎布让吴眠头疼。
穿针引线,吴眠根本就没见识过。在家里,这都是妈妈的专职,但妈妈也是用缝纫机的呀!
“怎么如此愚钝!”“啪!”戒尺伴着话音而落,重重地打在吴眠的手背上,一阵热辣辣的感觉涌来,手迅速红彤彤的一片。
好不容易穿成了一根线,吴眠松了口气。对着那绷直的布面,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应该是从面上穿到底下去的吧?吴眠想当然地试探着刺了下去。
“啪!”又一次,戒尺重重打在了手背上。
这次不痛,因为麻木了。
“好生看着为娘!”女人的手指熟捻地上下翻飞,不大会儿,一朵牡丹的雏形已现。
吴眠摆弄了半天,线头缠得乱七八糟,到处是死结。
“将手伸出!”吴眠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啪啪!啪啪!”女人狠命地打下去,柔嫩的手掌哪经得起这么样的打法!瞬时便星星点点的血迹斑斓了。
“身为女儿家,拿不起针,拈不动线,实为不该!平日叫你好生看着,你却全无心思!”
吴眠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纹丝不动,眉头都不皱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穿到了一个小女孩身体里!这女人是小女孩的生母吗?为什么这么狠?
一天终于过去。
吴眠看着被丫鬟包扎得厚厚的手掌,发誓要逃出这个鬼地方!这儿不是人呆的!
转念一想,不行,自己没有一分钱,这手被打成这样,出去了就没钱上药,反而死得快。还是等手好了再说吧!吴眠只好老老实实地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小姐!”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端了热水进来,“莲香见过小姐!夫人特意让奴婢过来伺候小姐的。”
“哦!”吴眠对她没什么好感。
“小姐,手疼么?”莲香一边替吴眠小心地洗着伤口,一边哽咽着问。
“还……还好啦!姐姐哭什么?”看着她的眼泪,吴眠反倒觉得亲近了。
“若小姐您的娘亲还在世,定然不会让您受如此委屈……。”
我说呢,原来那女人是后妈!难怪对我那么凶残。
“不要紧的,莲香。你别哭。”吴眠最见不得女人哭。
“莲香,怎么不见我爸?”来这里少说也有一个星期了,没见到男主人呢。
“甚么?您说甚么?”莲香听不懂。
“哦!我爹爹呢?”吴眠忙改口。
“老爷正在军中,一年回来不过数次。”
“军中?”当兵的?
“嗯,老爷是郑家军中的,镇守台湾。”
难道我现在在台湾?吴眠泄气了,隔着海呢,别说逃了,怎么逃啊?
但是,逃不了也要逃啊,难道要留在这里被打死?
换了几次药,吴眠的手好了很多。她偷偷卷了几件好点的衣服,准备跑路了。
“莲香,你道怪不怪?咱小姐自从裹足被打之后,便未哭过呢,怕不是打傻了罢!”“胡说!小姐同我说过话的。”
吴眠等她们走远了,才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后门边。这几天她早就看好地形了,就等着机会。
“何人在那!”猛然一声大喝,有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