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叹飘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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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来送吴眠的胤眩雌肆丝眨潘蔷径ィ栽鸩灰眩岛蘩蠲嵜辉缧┟酥嵋簧
李鸣笉笑笑,“大阿哥!就当作,是春梦一场罢,醒来俱已了无痕!”
戏班子仍是旧模样,师傅已经年事已高,回到江西乡下,住着自己的一座小院,卫鸿定时寄些银两给她,她种种菜,养几只鹅,过着颐养天年的快活日子。
卫鹥已经收拾好吴眠的房间,迎接她回来。卫鸿明显地觉察到,她望着昔日的院子,练功房,眼里浮出一丝生气。心里掠过一阵狂喜。
他细心地照顾着她,大小事务一应揽在自己身上。时间长了,大家都很有默契,若是想找卫鸿,直接去吴眠的屋子便可。
他看不见霭云嗔怪受伤的脸,也瞧不着霭云时常含泪幽怨的眸。他不记得他曾经要和霭云成婚,他完全忘了。
她不负他的厚望,偶尔会定定看一眼他,眼里偶尔也会有一点星光,这,对卫鸿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是戏班要生存,就不得不登台唱戏,更何况要花费巨资来请大夫医治她的病。
卫鸿一边不得不四处奔波,无论哪家请,他都一概收下,不再像以前那般挑三拣四,不管是朱家还是苟家,他都去。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换回她的新生。
这一切,霭云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卫鸿对吴眠的好,像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每日都要在她心上剜深一寸!
趁着卫鸿出门,她终于冲进了吴眠的屋子。
“郑澐漪!你别装了!”
四十八、世间 ; ;男子
被人看穿了!吴眠不慌不忙地把门关上。
“啪啪啪!”她拍拍手,“果然厉害!”
“你既然已是皇上的人,为何还要与我抢鸿哥?”
她无辜地摇摇头,指指自己,“你说的是我么?”
“别人未看穿,难道我也看不穿?你这些小伎俩只可骗过鸿哥!”
“你说的对!我是耍了小伎俩。可是,我不也是为了保命?”也是为了报仇!
“我不管你作甚!我只要,只要你离开戏班,离开鸿哥!”
“好。时机成熟的话,我自会走!不必你来赶我走!”
“那……,何时才是你所谓的时机成熟?”霭云的口气缓和下来。
“算了,我现在便走,不过,你可给些盘缠我?”吴眠状似可怜兮兮地伸手。
霭云愣了愣,傻傻地掏出二十来个铜板,这么快就把她赶走了?
“得嘞!鸿哥回来烦劳你说一声,对不住了!弄砸你们的婚礼,我真是不好意思回来见你们了!”
吴眠拿出柜子里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扔下还怔在当场的霭云,大笑而去。
这些天以来,她不跟任何人说话,是在心里酝酿复仇计划呢,可惜众人都被》无>;错》小说 m。quleDU。cOm她的表象蒙蔽了。
眼下,她打算先到南京去,那是她和玄烨初次相识的地方,说不定他还会在那里落脚。
玄烨这时却在扬州。烟雨迷蒙中的扬州城,还是残留着料峭的春寒。
“古人云:‘烟花三月下扬州。’朕似乎过早了些!”玄烨摇摇手中的折扇,对身边的贾小渭说。
“您说得是。”贾小渭躬躬身子,“皇上,宫中给奴才来信儿了。”
“哦?甚么事儿?”他收起扇子,面露忧色。
“澐漪姑娘出事儿了。娘娘们查出卫莺姑娘与五阿哥有……有私情,遂拿下审问,澐漪姑娘为了护短……。”
“居然有此事?!”玄烨紧皱起眉头,摆明不信。
“侍卫们失手将卫莺姑娘打死,澐漪姑娘被不明人氏带走了。”
“老贾!你即刻命人彻查清楚!须找一个可靠之人!”
“嗻!皇上,这……。”
“怎么了?有话直说罢!”
“事发当日,后宫中十多位娘娘俱在,太后娘娘亦知此事,且卫莺姑娘已死无对证,您贸然查案,恐怕掀起轩然大波!”
“那依你之见?”
“不若就此罢休,尽快找回澐漪姑娘,许她荣华。这时日一长,她必定忘得一干二净,毕竟不是她亲生姊妹!”
贾小渭总算是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了,他心中所想,贾小渭都略知一二了。
“即刻摆驾,上苏州!”玄烨焦躁地命令。
吴眠很快又到了南京,这次她直接去找了魏瑜娘,要求在倚红楼做事。
“澐漪,你欲在我倚红楼里做事,我自然欢喜,可是,你既然想进这门,有些规矩,我不得不先知会你一声!”魏瑜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妈妈请说。”看来她是铁定了心思要入青楼了。
“这一,得服我管教。你不愿接客,只卖艺,这我应允了,但是你一日得出多少场,得我说了算!”
“不,妈妈。澐漪一日只出一场,且所得皆归妈妈,澐漪什么都不要,只求温饱。”其实她是怕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把客人吓跑。
“这第二,得依情势,若是无客人听你的曲子,你还是得卖身!”
“不是说好不卖身吗?妈妈翻脸怎么像翻书一般?”吴眠不服气了。
“那是有人听你唱曲儿,若没有,自然就要卖身子咯!你签下了卖身契,还想反悔不成!”
“也罢!若真无人听曲,卖身便卖身!”她咬咬牙,一口答应了。
换上绫罗绸缎,花里胡哨的纱衣,蒙了面纱,她带着那把小提琴登上了台。
因为新奇,头一天是宾朋满座,整个大厅里人头攒动。新来的花娘,怪异的乐器,奇特的腔调,一下子吸引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直到夜深人静,恩客们各自搂了花娘睡去,厅里只剩下瑜娘和吴眠两个人,瑜娘还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吴眠还真怕她的嘴会抽筋了。
“妈妈,别笑了,再笑,你那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吴眠给瑜娘倒上一杯酒。
瑜娘拈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今儿高兴!啊~!许久都不曾如此大出风头了!”
吴眠看着瑜娘无意识翘起的兰花指,忽然想起多年前一个问题,于是再倒一杯酒递给她,问道:“妈妈,澐漪想问你一个我想了很久的事儿!”
“甚事?尽着问罢!”
“当年,何以见到她收到一匹‘软烟罗’,便甘居第二了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唉~!”瑜娘喝了口酒,叹口气,打开了话匣子,“既然你问起,我便告诉你罢!”
“当年,我年轻气盛,非要同靳风荷一决高下,实是因为一个人。”瑜娘说起“一个人”的时候,眼里有了一丝玓俚墓狻
“一个人?是男人吧?”
瑜娘点点头,继续说下去,“那个男人,出现在我十五岁及妍那天。”
“此楼当年的妈妈靳妈妈,她收养了我和靳风荷,尽心**。靳风荷悟性极好,尽得妈妈真传,但是却私下收揽钱财,妈妈才将她驱逐出去。”
“那日,正好是我被推入火坑的第三年,也是我的破瓜之日。靳风荷比我大上两岁,破瓜比我早,故名声在外,她倾自己所得,另造了一栋花楼,此事不提。”
“全城的男人几乎都来了,为了看我的初夜被谁买去。那个热闹劲儿!你可是想象不出!”
“花样的年纪,人水灵灵的,谁个不爱!是他!一掷千金,将我的初夜买下!是他,给了我一个最美的夜晚。那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夜,在今后过尽千人枕万人睡的日子,我更是不断忆起那个夜晚……!”她的语调有了些哽咽。
“他承诺过,我只跟着他一人,在我傻傻等待着他每夜上门时,却传来他与靳风荷交好的消息。”
“我一时气怒,找上门去,问个清楚。那靳风荷却提出要与我比试,谁才是这金陵城里当之无愧的花魁!”
“你答应了?”吴眠不时地插上一两句。
“嗯。”她点头,“比琴棋书画,比美貌,比妆容,比才智,我哪样输给她!”
“其实,我无非想证明给他瞧瞧,他选择靳风荷是多么不智之为!”
“最后一场,比试的是裁衣,我最爱软烟罗中的‘霞影纱’,用它裁出一身长裙,定然十分好看!他本来答应了送我一匹。”
“然我万万想不到,他本来答应送与我的那匹‘霞影纱’,却送给了靳风荷!我一时万念俱灰,大病了一场,死心踏地接管了倚红楼。”
吴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唉~!”
“世上男子不可信!人生一世,不若只为己活!”
吴眠再次点点头,“妈妈所言极是!天都快亮了,我扶你休息吧!”
唱了大半夜,吴眠也累趴下了,可是还有精神听故事,她真是佩服自己。回到房间,她倒头呼呼大睡。
如果是要探听消息,就要去青楼。这话果然不假,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但是,吴眠并没有等到玄烨来的消息。她听说玄烨虽然到了苏州,却无意往这边走,而是去了杭州。杭州之行结束后,就打道回府,这时候,怕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澐漪,有位客人坚持要见你!我让他在你房中等候着了!”瑜娘笑嘻嘻地走过来,替她擦了擦汗。
“妈妈,我不是说过,不接客的吗?”她不悦地皱眉。看来瑜娘收了人家不少钱财。
“客人只说要见你一面,未说要你陪着过夜,你见见又何妨!”
“那好,今日我就唱到这儿了。”吴眠抱了琴,拍拍屁股走人。她倒要看看谁这么财大气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见她。
四十九、真心 ; ;假意
“眠儿!”
一进门,卫鸿熟悉的嗓音飘进耳朵。她下意识地想退出房间。
“眠儿!别走!”卫鸿紧走几步,关上门,把她拥进怀里。
她呆了一会儿,拉开他的手,“鸿哥,好久不见。你可是特意给妹子送喜糖来了?”
“眠儿!你知我未与方姑娘成婚,又何苦?”
“你与她有媒有聘,我岂会不知?何时成婚,不过你们俩人私底下之事,与我何干?”
“方姑娘跟随皇上回京了。”卫鸿轻轻吐出这句话,心中却是卸下万钧大石。
“什么?怎么会这样?!鸿哥,坐下慢慢道来!”吴眠倒是吃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