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叹飘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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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的,罗烨都对答如流;罗烨念的,她大部分都答不上来。好在罗烨看出了她的底子,故意找那些简单的念,她才勉强接下去了。
都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俩人喝光了三壶酒,直到月上中天,吴眠嚷嚷着要回家了,方才罢休。
月华如水,时光静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月下漫步,是件多么Lang漫,多么闲适的事儿。
罗烨坚持要送吴眠,吴眠推托不过,只好随他去了。俩人一路心思各异,罗烨心中的欢喜自不用说,吴眠却是无比渴望此刻陪着自己的人,是卫鸿。
到了客栈,吴眠客气地到过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只余下罗烨站在门口,目送她上楼,眷恋不舍,心中仍在回味方才那一路的月光旖旎。
高奇从暗处走出,轻声道:“主子,回罢。”
罗烨点点头,转身往回走,“高士奇,来时路上她可曾对你说甚么?”
高士奇思考了一番,才回道:“回主子的话,澐漪姑娘说:‘明日一早便要回苏州府。’”
“哦?此话当真?”罗烨开心道。
“是。臣不敢妄言。”
“甚好!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往苏州府去。最好能与漪漪一路相偕。”他喜不自胜。
“皇上……,此事不妥!”高士奇劝道。
“有何不妥?”他有些不悦地皱眉,“朕本意亦是往苏州府去,汝即刻飞报齐国臣,朕欲听戏,命其速速安排!”
“嗻!臣即刻便办。”高士奇欲行礼,被康熙一把扶住。
“高爱卿,朕有一事相求。”康熙一脸的高深莫测。
高士奇诚惶诚恐,“皇上请明示。”
“替朕保密罢!还有,人前可不许称皇上主子甚么的,其他人一并告知下去,唤老爷便可。切记!”
“嗻!臣谨遵旨意。”
布置好一切,躺在床上想着明日的相见,辗转反侧了一番,罗烨才安然入睡。
二十六、回府 ; ;虚惊
吴眠倒是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拿了那件狐裘,打算还给人家。然而,那府上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两个小仆童在打扫着。康熙已经先她一步走了。
吴眠随便抓了一个,问他们主人往哪边去了,那仆人懵然不知。正当吴眠感到气馁时,另外一个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大约是往苏州府去了。
回到客栈,吴眠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回一趟戏团更好。前些天做的事是白费了,她也不敢向魏瑜娘要钱。现在手头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怎么呆下去,不如打道回府。
紧赶慢赶,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大伙儿见她回来,高兴得很,围着她不住问东问西的。
卫鹥笑着问:“漪漪,你此番前往南京,不是寻人么?”
吴眠面不改色心不跳,笑道:“瞧我这记性!忘记说了。只是这人海茫茫,不知从何寻起啊!”
大家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怕不是忘记了罢!”“就是就是!”“漪姊姊忒爱玩儿了,无心寻人呐!”
吴眠厚着脸皮,挂着迷人的微笑,道:“唉!你们当我不想么?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在那偌大个城里寻人?”
这下,把大家都问倒了,众人苦思冥想了一阵,争相给吴眠出(无—错)小说M。quLEDu。 COM起主意,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不若借助官府之力啊!”“可花些银两,央当地百姓帮忙。”“察户籍便可知啊!”
正当众人正议论得热火朝天,声震于梁之时,门外突然闯进几个戴着红缨帽子的家人来。众人皆不知发生何事,住了嘴,面面相觑。
一直安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卫鸿站起来,给来人各作了一揖,不疾不徐地问道:“官差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带头的那个看了看他,问道:“这里可是‘骊菁社’?”
“正是。”卫鸿依然是那舒缓的语调。
“那,何人唤‘许卫鸿’的?”来人高傲地睥睨着卫鸿,语带轻鄙。
“是我。”卫鸿不卑不亢地回答,是一身的书生傲气,铮铮傲骨。
来人再度看了看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请随咱们走一趟。”
“慢着!”吴眠冲到门口,伸手拦住,“官差大哥,敢问他所犯何事?是什么人欲拿他?”
“未犯事儿啊!无人欲拿他啊!”来人吃了一惊。
“既是未犯事,你们因何而来?为何将他带走?”吴眠挺直身子,语气也高昂起来。
“哦!姑娘你误会了。家人唤齐敝上系苏州织造府齐国臣齐大老爷,特来请他的。”
卫鸿一听,心知所为何事了,将吴眠拉到一边,“眠儿无须担忧,我去瞧瞧,少时便回。”
“果真无事?”吴眠又偷眼看了看那几个人。
卫鸿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你且放心罢!”
眼看着卫鸿跟着那几个家奴走出很远,吴眠还站在门口眺望着。众人一拥而至,将她拖回厅堂了。
卫鸿这一去,直到夜幕降临才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吴眠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大家都睡下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院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焦躁难安。
一抹长长的身影走进院门,见到来回踱步的娇俏身影,停驻了。她是在为他心焦吗?为他心绪不宁吗?如果是,为何她先前要置他于千里之外呢?
吴眠见到卫鸿,满心欢喜地走上前去,“鸿哥,你回来了。”
“嗯。眠儿,为何还未入睡?”卫鸿凝眸处,是映着灿烂银辉的月光仙子。
“哦,我在花间赏月呢!方才一条手臂般粗的花蛇拦住去路,至今还未回魂,呵呵……。”
“‘花间赏月’?”卫鸿有些失望,他以为吴眠会问他做什么去了。他怀疑地看看四周,这隆冬季节之时,哪儿有可赏的花儿?
不过他一向习惯了吴眠的语无伦次,倒也不甚在意,只是淡淡说:“眠儿,这是有忌讳的,师傅听着要挨骂的。那我便先睡了,你亦早些歇息罢!”
吴眠吐吐舌头,“鸿哥,那该唤什么呢?”
“此为五大仙之一。蛇亦称长虫,是柳七爷,耗子叫灰八爷,刺猬叫白五爷,黄鼠狼叫黄大爷,狐狸叫大仙爷。记住了,若唤其真名,师傅要罚你的。”卫鸿仔细教导,说完举步便走。①“呃,鸿哥……。”吴眠还是没忍住,唤住了卫鸿的脚步,“方才……,那些人找你去,是为何事啊?”
卫鸿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激动,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语调说:“哦……无甚要事,只不过请我们班子唱几出戏罢了。”
“哦!没事儿……只是问问罢了。呃,大家伙儿都担心你。”吴眠甩甩手,也不等卫鸿回话,飞快地跑回了屋子。
卫鸿一夜未眠,脑海中全是吴眠的倩影。直到第一声鸡啼响起,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曙色渐渐染透窗棂,方才沉沉睡去。
众师兄弟一早起来练功,却不见师傅踪影,小点儿的就闹起来啦!一时间,院子里就像喧闹的菜市场被人扔进了一袋子的青蛙,鼓噪不息。
吴眠昨晚也没睡好,早上起来又想偷偷看一看卫鸿,才到院子外面,就听见了雀喧鸠聚,震耳欲聋。
“唉!哎哎哎!大家莫吵!”吴眠大声喊着,却被汹涌的声Lang给埋没了。于是急中生智,找了个桌子站了上去,登高一呼,果然奏效,院子马上静谧下来。
“你们想吵醒师傅吗?不想的话,就各自好好儿练功去吧!”吴眠鬼鬼一笑。
这一招还真灵!没人敢再说什么,各据一角,练功去了。看来这虎怒余威啊!人不在此,“气”却仍在呢!
吴眠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爆栗,伴随着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威严女音,“臭丫头!舍得回来啊!”
吴眠尴尬地回头,讨好地满脸堆笑,“嘿嘿!师傅!”
老人环视了四周,一向紧绷的脸舒展了一些,“嗯,今日不错,不消说便自己练功了。”
“咦!不对劲儿。”老人眼中精光一闪,“这卫鸿小子今日为何不在啊?”
“这……。”吴眠暗计思量着,怎么跟她说。
就在吴眠的肠子迂回百转的时候,老黄走了进来。只见他匆匆走近老人,附耳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你们好生练着,若被我撞见谁个偷懒,定不轻饶!”掷地有声。说完也匆匆地走了。
好生奇怪!头一次见师傅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和忧烦之色呢!吴眠扫了一眼正用功的孩子们,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二十七、受邀 ; ;美景
是卫鸿住的院子。吴眠蹑手蹑脚走近小花厅,挨至窗子底下,竖起耳朵细听。
卫鸿先开声道:“师傅,昨日您老上山拜佛了,待我回时您已睡下,故未能及时告知您老,您莫介意。”
“嗯。你为人处世老身向来放心。可是有要紧事儿?”
“倒是我们拿手的。齐老爷待我客客气气,也奉了茶,说是府上来了贵客,慕敝社名声已久,望能一饱耳福。”
“这……,鸿儿,他许你多少银两?”
“若能让客人满意,少则百八十两,多则上千两呢!”
“何以如此之多!?”
“只是辛苦些。客人自个儿点的戏,要听整晚的。”
“哦,倒也是个纨绔子弟,花钱如流水。你意下如何?”
“师傅,鸿儿倒是欲多得些银两,给班子添置些行头。”
“那吩咐徒儿们,好生伺候着吧!平日里齐老爷对咱们照顾亦算周到,不好拂人心意。”
“是,师傅。您老……也去么?”
“嗯……,老身便到后台盯着罢!”
“师傅,这夜凉露重的,您身子骨能受得了么?”
“给咱多带上些厚棉衣,冻不着!=无=错=小说 M。quLEdu。coM”
“师傅,那鸿儿便着手准备了。”
“甚么日子?”
“后天,二十八。”
“鸿儿,心细些,落下行头可不好了。”
“是,师傅。您老放心便是。”
听着脚步声走出,吴眠忙藏到屋角后面去。原来是请他们唱戏去啊,弄得神神秘秘的,还以为官府抓人呢!
难得到大户人家去一趟呢!卫鸿他们都是以搭草台子居多,唱给平民百姓听,乐和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