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叹飘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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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她现在在医院里,她……旧病复发了。”她爸爸支支吾吾地说。
“不行,我要看看她!”吴眠霍地跳下床,头却像被重物击中似的,疼痛难忍。
吴爸吴妈连忙捉住她,她妈心疼的说:“哎……你这样怎么去啊!休息几天再去吧!爸妈专门请了特护在那儿好好看着她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爸妈,您们没骗我吧?”吴眠还是将信将疑。
“怎么会呢,这孩子!”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爸妈!”
吴妈忙背过身子,“眠儿,妈去给你做点吃的啊!”说着急惶惶地出去了。
吴眠心里又升起谜团了,“爸,妈怎么了?”
“哦,没什么,见你没事高兴得!”
“爸妈没骗我吧?”
“这猴孩子!别人骗你,自己爸妈还会骗你啊?”吴爸装作生气的样子。
吴眠放心一笑,“那就好,爸妈我当然放心啦!”
“再睡会儿吧!”吴爸说着也出去了。
吴眠听话地躺下,脑海里又出现了梦里的那一幕幕。那梦也真奇怪啊!真的是身临其境的感觉。不知道爱丽丝梦游仙境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呢?
不过人家是“仙境”,而我呢,是“阿鼻”啊!呵呵!吴眠自嘲地笑笑,长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真想快点见到芽儿啊!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肯定是听了她那个穿越的故事,才会做这个噩梦的,见到她不就没事了吗?
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随手拿过床边的闹钟,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
嗯?怎么会这样?吴眠使劲摇摇那闹钟,没坏啊!打开手机,没错!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黑漆漆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
吴眠慌张极了。忙再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十月十三号。这么说,我已经睡了整整三天了?距离我和芽儿出事,正好三天零五个小时!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再能睡的人,也不可能睡上三天吧?看来爸妈骗了我。那么芽儿呢?芽儿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不行,我得找到芽儿!念头一起,赶忙随便套上一身衣服,吴眠偷偷将门打开一条门缝来。
意外地见到客厅灯火通明。吴爸吴妈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两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她爸!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好实话实说了吧!瞒不了多久的。”
“可是,医生说眠儿暂时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呀!”
“这个我知道,我们可以委婉一点跟她讲的,眠儿长大了,有些事她能看开的。”
“她跟那个女孩子好得跟亲姐妹一样,我怕……,不行,她爸,我们不能说!”
芽儿?芽儿怎么了?吴眠听得心惊肉跳的。
她爸沉吟良久,又开了口:“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唉!‘红颜薄命’啊!”
“那孩子也真命苦,注定是要早夭……。”
什么?“早夭”?这么说,芽儿死了?不,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吴眠的心神瞬间被抽去,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跌坐在地上。
脸上凉凉的,吴眠知道自己哭了。今年真的不是好年,一连哭了好几次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看看眠儿吧!她有点儿奇怪。”
吴眠听见客厅起身的响动,赶快跳到床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她爸,眠儿睡着了,我们就别过去了,省得吵醒她。你也去睡一下子吧,都熬了好几天了。”
“没事,还是你去躺一会儿,白天你还要做饭,你比我辛苦,你休息吧,我来守着。”
门被轻轻地合上了,吴爸吴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门边。
吴眠躺在床上,紧紧抿着唇,泪如泉涌。
往事如被猎枪惊起的鸟儿,扑啦啦冲出脑海。
和芽儿的那些过往,一点一滴,被珍藏在心底最深处,是一生中最美好,最值得回味的。
微笑的芽儿,流泪的芽儿,难过的芽儿,开心的芽儿……。她所有的表情,都已经深深烙进我的心底、脑海,怎么都抹煞不去。
谁都不知道,连芽儿自己都不知道,我比吴子燮都心疼她!我觉得自己和芽儿就像双生花,血脉相连。
有一天我收拾客房时,不小心被客人用过的刮胡刀割伤了“大隐静脉”,当时毫无所觉,最后失血过多,晕倒在房间,没人愿意帮忙,芽儿等不及“120”的车子来,凭着过人的坚毅,硬是把70公斤重的我背到了医院!她只有42公斤呀!当医生通知要输血,而库存的血量不够,芽儿毅然伸出细弱的胳膊,非要医生抽她的血,医生经不住她的哀求,就替她验了血型,是“O”型,和我的一致,我才很快脱离了危险。当时我才刚工作不久,而且个人因素造成,不构成工伤,酒店只负担40%的医疗费用,剩下的那都是芽儿垫上的。在养伤期间,芽儿变着法子给我弄好吃的,只要听到谁说了一个炖汤补血的方法,她马上就追问人家怎么弄,回来就做给我吃,她说药补不如食补。
从那一刻起,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我就认定她是我的亲人。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就像大海拾贝,件件都是闪光的。
恍惚中,吴眠看见一丝蓝光。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下了床,循着蓝光走去。这才看清那是一支金凤钗,嘴上衔着一颗琉璃珠子,正幽幽地发着蓝光。
吴眠伸手想拿起来,却怎么也够不着。那凤凰却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吴眠使劲揉揉眼,真的!
那凤凰飞出了窗外,停住了,此时蓝光更幽深了,好似一口蓝色的泉,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究竟。
“别走!”吴眠眼神迷离,缓缓朝那金钗走去,伸出手,想把它抓住。
她已经跨出了窗台,却懵然不觉。那金钗已近在咫尺,她奋力一抓,“我抓到你啦!”
吴眠家里是那种两层的青砖房子,楼上楼下都是一样的格局,由客厅和三间卧室组成,客厅在中间,后面并排是卧室,房间外面是一条水泥铺的走廊,走廊边上做了半人高的栏杆。
她住在最靠外面的一间,一开窗子就是走廊,刚才她站上了栏杆面上,这么一抓,金钗是抓住了,人也“扑通”一声,掉到了一楼的院子里。
她家的院子很小,全部给抹上了水泥,等到吴爸吴妈听到声响跑出来,吴眠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只是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支金钗,掰都掰不开。
十三、苦梦 ; ;玄机
“睁开眼来,我知你已醒。”那是一个穿透所有世俗的声音。
吴眠立刻睁开眼睛,一见那人就失声叫道:“是你!”
很多年前,那个替郑澐漪改名的道士。他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的鹤氅旧了一些。
吴眠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发觉自己大概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了,不觉有些奇怪,就问道:“请问仙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错,是贫道将尔肉身作了法,保有尔年少之躯。”道长淡淡一笑。
“如今世上为何年?”咬文嚼字是吧?我也会。
“康熙二十年。”
“什么!”那我的肉身不是该二十岁了吗?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呢?
“贫道救尔性命,尔竟然无谢意?”道士抚髯道。
臭道士!吴眠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多谢仙师搭救!”
“嗯,吾与令尊惺惺惜惺惺,今其身陷险境,却不知如何解救,奈何!”
“道长,您可是说我父亲遇险了?”
“嗯,不过两年,令尊恐有性命之忧啊!”
“那,道长可有破解之法?”虽然郑老爷不是自己的亲爹,但听到他会死,吴眠还是于心不忍。;无;错;小说 m。quledU。
“汝可是真心?”
“自然是真心!”
“汝可想回去?”
“回去?回哪儿?”
“汝本名吴眠,自后世而来。”
“神仙啊!”吴眠跳下床,激动地抓住道士的手臂。
“汝究竟与吾结此缘,吾实难忍心置之不理,收下此物,下山去罢!”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打磨得极其光滑的石匣。
“什么啊?”吴眠打开匣子,是颗黑黝黝的药丸子。
“此丸唤作‘保命丹’,既是有心救郑老爷,当护此丸周全。”
“仙师,您既然知晓我打哪儿来,必定知晓我如何能回去,求您透露一二。”
“天机不可泄露,汝快快走罢!此生……惟苦梦一场矣。”
吴眠无奈地收好石匣,闷闷不乐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的村子一打听,人们根本不知道福建在哪儿,只好转而问北京城,这总不会没人知道了吧?打算先找到卫鸿他们再商议对策。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北京的路,好像二万五千里长征似的,走了好久好久。
因为身上没钱,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自是不在话下。渴了,喝山泉;饿了,讨点剩饭;困了,找个背风的地方就躺下了,有时候能遇见破庙,那是万幸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睡在山洞里。
来到北京,正是寒冬腊月的天气,滴水成冰。吴眠也没有御寒衣服,冷得觉得连身上的血都结成了冰。她只好不停地走着,借此驱赶寒意。
北京在康熙的治理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变得富足了,整个城池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荣盛景。
吴眠还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当年的大杂院,但是那院子已经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原貌了。
吴眠上前一打听,说是现在由尚书大人居住了,从前是什么样子、住了什么人,没人知道。
物是人非,这是“物非人非”了。还以为找到地方,就不用再受那些漂泊之苦,原来自己期望太高,失望也就重了。吴眠呆立了半晌,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吴眠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姑姑的府邸。
还来这里做什么呢,姑姑当年已经失宠,现在都过去十来年了,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本又想找素仪,但是自己没了信物,当初说好要带上信物相认的,再说她很可能嫁人了,想想也就算了。
冬天的夜来得早,本来又是阴冷的天气,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