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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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没有出声。
她又开始摇晃着他的手耍赖“说吧说吧你今天让我哭了说点让我高兴的一句就好。”
陈孝正的回答是用力拥住她他抱得那样紧她一度以为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傻乎乎地想也许她愿意这样死在他怀里。
两人坐在静谧的茅以升塑像园的时候她把头靠在阿正肩上他问她“每个人明明都是独立的个体一个人怎么能那么依恋另一个人以至于离不开也忘不掉。”
她说“把你换成我让你有我的思想过我的生活一天就好可能你就会懂。”
过了一会她直起身子正色对他说“为什么你不问我照片里的人是谁?”
陈孝正看着别处“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和今天白天的时候害怕知道答案现在又觉得他是谁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他可以不想知道但是她想说“照片里的人是林静他是我从小喜欢过的一个人后来……他去了美国阿正现在我爱你可我不能对你说我会彻底忘了他他是我回忆的一部分我珍惜我的回忆。”
他低头吻她当她脸色陀红地在他怀里喘息的时候他低声问“他也吻过你吗他比我好吗?”郑微乐了“你真笨!”
平息下来之后他抱着她说“我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吧我们家是单亲家庭我没有爸爸……”
郑微插嘴“我也是单亲家庭的小孩!”
陈孝正摇头“不一样的你至少父母健在。我爸爸却很早就病世了我是遗腹子。我父母都是我们那一个大型机械厂的职工我爸很有才华他在世的时候是单位里的总工只可惜去得太早我爸妈感情很好他走的时候在我妈肚子里才三个月听说包括我外婆在内很多人都劝过她把孩子打掉她死也不肯说有了这个孩子她才能活下来大家都没有办法所以世界上才有了我。
你没有办法理解一个寡妇对待惟一儿子的心对于我妈来说我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长得很好年轻的时候也有很多男人不嫌弃她带个拖油瓶愿意娶她过门她通通一口回绝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也知道她一个人不容易这么多年她为了我硬是把找个伴的念头生生掐断了她总是说‘你知道吗阿正看见你我就觉得你爸还在他就在我的身边只不过我看不见他我怎么可以再找把你养大让你成才我什么都满足了’。我爸不在后她一个女人拉扯个孩子过活是很不容易的机械厂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她为了我把一分钱都扳成两半花几乎是从牙缝里省出钱来供我上学尽量给我好的生活自己则勒紧裤带过日子。真的我就是她的一切了有些事情你没法理解直到我念小学她还风雨不改地到学校来接我中学之后在我的抗议下她不敢来了但是她计算好从学校到我家的路程我只要无故晚归了十分钟她在家都要急疯了她说我要是有什么事她这辈子就算是全完了。
她那样期盼我成才希望我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小孩子总是爱玩我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一次贪玩很晚才回到家连作业都没写她就灯也不开地坐在沙上等我我一回来就没头没脑地打用手用鞭子当时我的背被抽得都是血痕我第一次那么讨厌她不就是玩了那么一回就一回她居然下那么狠的手可是后来她抱着我哭了哭得比我还凄惨一万倍。她反复地强调阿正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希望你不能行差步错一步也不行!她哭得我的衣服都湿透了那一次我才明白一个人要是伤害了另一个他爱的人绝对比被伤害那个人更痛。
她近乎卑微地讨好着我的老师从小学到中学就一个很朴素的观念她希望他们好好教育我这样我才有出息。所以下雨的时候她上着班特意从单位请假出来给我送伞也给老师送伞她还在上着课的时候给班上送一些东西她没有什么钱无非是送些订书机、黑板擦之类的老师很为难同学们都笑她的确挺好笑的但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明白她的心。她的爱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是没有她就没有我所以我不能辜负她我只有向前走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要成才要有出息不能让她失望绝对不能!
微微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有些事情是生来就注定的。我知道我要走的路也知道我一定会到达那个地方可是我唯独不知道会有你。”
郑微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话他描述的是一个她所不了解的世界她唯有紧紧地依偎着他“到达你的目标跟我并不矛盾呀。”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但愿如此微微但愿如此。”
“今天的事还是你不对!”她指责道。
他忽然红了脸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道歉吧。”
“道歉谁不会呀打我一大棒才给颗小糖你过意得去吗?”她得理不饶人。
“那你要什么。”
她说“阿正给我个未来吧。”
他别无选择闭上眼轻轻点头。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一年吧。”
“是十三个月怎么才十三个月呀。”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跟他在一起应该有半辈子那么长了原来不过是十三个月她现在觉得青春有什么用她恨不得一夜之间跟他一同白头顷刻就白苍苍到那时尘埃落定一切都有了结局便才是真正的天长地久再也没有未知的未来和变故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他们分开。
………【第二十二章 午夜惊魂】………
郑微她们跨入大三的门槛之后本该光荣毕业的老张因为同一学年两门必修课补考未通过而惨遭留级再一次印证了围棋社即留级社的流言。老张为人一向不错对此郑微她们一干人都深表同情只是不理解专业课的补考都是在学院内部进行的弹性相当之大以老张的人脉和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按说断无可能落到留级的地步。不过他本人倒是满不在乎逢人便说“母校风光如画师弟师妹如此可爱我怎么忍心抛弃他们提前离开。”留级后的日子他照样乐呵呵的该干嘛干嘛据说在校外还跟朋友合伙倒腾着一些小生意大多数时间在校内都看不到他的踪影。
老张算是极少数跟陈孝正关系不错的人之一陈孝正承认老张的豁达很少人能够企及但仍然极度不认同他的生活方式和学习态度当然别人想怎么生活他管不着但老张留级事件后这便成为他时常对郑微耳提面命的一个反面教材他相当担心以郑微的散漫和好逸恶劳会有步上老张后尘的可能。郑微觉得他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她虽谈不上勤奋但距离留级毕竟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心底仍为他越来越经常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切而暗自窃喜。
她常说“阿正多亏你们建筑是念五年的这样就可以多陪我一年我们一起毕业真好。”
陈孝正却总是说“正因为这样我要多受你一年的折磨。”
“难道我不是甜蜜的折磨吗?”郑微大言不惭继而又问“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要做什么我们都留在g市好不好我喜欢这里离你家也近。”
他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只说“还那么遥远的事到时再说好吗?”
“怎么遥远了时间过得很快的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快说要是毕业了你最想到哪里工作说嘛说嘛!”
他被她摇晃着随口说道“一定要选的话就中建集团吧在国内学建筑和土木专业的毕业生进企业工作的话中建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那好我毕业了也到中建去到时就可以跟你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了。”郑微拍手道。
陈孝正笑了“说得轻松就算g大已经是南部最好的理工科大学中建也不是说进就进的每年投简历的人多得成千上万招聘的也不过是几十个人。”
郑微不服气“你能进我也能进。”
“好吧就算大家都能进总不能每天上班看着你下班还看着你那我真的要被烦死了。”他无奈。
“你说什么每天下班后都要看着我?意思就是你承认以后都要跟我在一起了是吗哈哈这算承诺吗?快说是不是。”她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
他想了想也不由得笑了然后强忍着笑意说道“你想进中建现在就给我努力点别整天游手好闲的。”
郑微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告诫只要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她不着急不着急跟身边这个人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那是一辈子的朝夕相处一辈子!
大三下学期刚开始不久郑微和阮阮之前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摩擦而事情的根源只是来自于一个电话。
那天晚上赵世永第一次打来的时候阮阮正好在洗澡电话是郑微接的赵世永也知道郑微是阮阮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大家在电话里都混熟了时常也会说笑几句阮阮从来不以为忤。
郑微说“阮阮洗澡呢有事你过一会打来吧。”
赵世永跟阮阮一样说话慢条斯理地“没事就随便打电话问问她等下她出来后你告诉她我给她打过电话就好了。”
他电话那头的背景声相当嘈杂有些词句郑微一时没听清就多问了一句“你那边好吵在什么地方呀。”
赵世永好像还在跟身边的人说话听见郑微问就随意地说了句“朋友生日在kTV庆祝呢。我先挂了麻烦你跟阮阮说一声。”
电话刚挂上不久阮阮就洗好澡走了出来。郑微告诉了她刚才的电话阮阮“哦”了一声擦干了头就给赵世永拨了过去。郑微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翻着本杂志直到阮阮也结束了通话她才笑着说“又互相查岗了?怎么挂得那么快以前可都是不煲到电话烫不罢休的呀。”
阮阮也打趣她“我们要是像你跟陈孝正那样整天黏在一起才用不着打电话呢他说在同学家吃饭不方便聊天所以才挂了。”
郑微点了点头又看了几页杂志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阮阮不对哦五分钟前我随口问你们永永在哪电话那头那么吵他还跟我说是在kTV给朋友庆祝生日来着怎么一会就跟你说在朋友家吃饭了。”
阮阮愣了愣随即笑着说“你记错了吧。”
“不会我怎么可能记错他真的说他在kTV我听得很清楚的。”郑微放下杂志认真地说。
“哦那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我的梳子呢刚才还看见的?”阮阮到处找着她的梳子。
“不就在你面前吗?”郑微把梳子递到她面前疑惑地说“这都能听错阮阮他不会骗你吧不是还跟你说在朋友家吃饭不方便接电话吗?在朋友家能有那么恐怖的音乐声?”
她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阮阮忽然把梳子重重地放了下来“他怎么可能骗我?我都说了可能是听错了你那么较真干嘛?”
郑微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阮阮用这么生硬的态度跟任何人说话尤其是身为好友的她而她明明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切说出她听到的和想到的事而已。
她看了阮阮一眼闷闷地说了声“好吧算我多事。”就丢下杂志爬上了自己的床阮阮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场冷战来得全无根由第二天郑微在跟陈孝正吃午饭的时候委屈地向他说起了自己的苦恼。
陈孝正一言不地听了她说完然后才说道“你呀就是头脑太天真这种情侣间的事情就算是好朋友也是少说为妙。阮莞这个人跟你不一样她是聪明人装糊涂心里什么都明镜似的……”
“我也明镜似的呀。”郑微抢白道。
“你?你是看上去挺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