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男孩与我的罗曼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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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就是这个身体,冰冷,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细嫩,自己想去抚摩的身体。容熙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抚摩着善宇的脖子,肩膀……还有前胸。
“温柔点。”
容熙喃喃自语。
“第一次,所以温柔点。”
善宇的嘴唇缓缓地摸索着容熙的耳背,耳垂。嘴唇经过容熙的面颊,下颌到达后颈时,容熙在这么严肃的时候竟突然大笑起来。
“嘻嘻!别碰那儿!太痒了!”
但是,当容熙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善宇炽热的目光时,笑声就消失了。那不是以前熟悉的小鬼,而是一个男人引导的目光。容熙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开始感到害怕,无法克制地害怕自己和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搂抱在一起的情况。
“没关系,不要慌,南无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没关系,容熙啊,你不要紧的。”
容熙在恐惧之中一边背诵咒语稳定情绪,一边从男人火热的目光中把头转开。善宇再也不能容忍面对自己的眼睛竟然转头的女人,他抱住容熙的面颊,让她的脸冲着自己。两个人视线对撞的一瞬间,容熙明白不可能用“下次吧”之类的方式蒙混过关了。
善宇的嘴唇再次从容熙的后颈处继续向下游走,向下摸索,嘴唇每接触到一个部位,容熙都感觉全身颤抖,好像用针在刺一样。在此之前,容熙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会有这样的感觉。接着,当容熙感觉善宇没刮的胡子拉碴的面庞碰到自己胸部的时候,她差一点大叫起来。
“妈·呀!”
容熙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所以赶紧闭上了眼睛。可是闭上眼睛后,容熙有点害怕,于是,她开始在心里唱国歌。
“东海水和白头山,海枯石烂……老天爷保佑?啊,不,上帝保佑?”
不知不觉,抚摩容熙身体的善宇又开始抚摩她的大腿内侧,本来温柔的手到了大腿内侧后渐渐加大了力气。善宇手上的力气越大,容熙心里唱国歌的速度就越快。
“那碧绿的松树好似装裹的铁甲……啊!妈啊!”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时间既短得好像转瞬之间,又长得好像做了一场梦,容熙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啊!”
男人进入自己身体时,容熙只能发出这种声音。善宇进入容熙体内时的冲击比她二十八年间感受到的任何冲击都要强烈,撼动了容熙身体的内部。而且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
“好了!求求你不要继续了!我要疼死了!”容熙忍无可忍,终于大喊起来。
如果容熙早知道这事这么疼的话,她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喝这么多酒了!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的男人,还有女人都急不可待地做这事呢?
看到容熙皱起眉头,善宇一边温柔地亲吻容熙的嘴唇,一边兴奋得断断续续地在容熙耳边轻声说道:
“要是感觉好一点了就放声喊吧,不要忍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容熙听到善宇的建议又皱起了眉头,心想:
“感觉好一点?这么疼?你现在骗谁呢?”
但是无论如何,善宇都不会立刻结束做爱,所以容熙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按照善宇的建议动了动腰。疼痛立刻减轻了,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些兴奋,有些激情,有些喜悦。容熙感觉有点像乘坐88列车,先是列车上升,接着又急转直下。她紧紧搂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善宇那满是汗水的脊背,然后,开始想喊就喊。过了很长时间,容熙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性高潮。
第10章 分手的一百零一个理由
一个人哭着睡着了再醒过来,比正常入睡醒来可怕得多。容熙哭得筋疲力尽才睡着,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白天已经过去了,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啊!”
容熙起来后立刻又感到了早晨醒来时那种无法忍受的剧烈疼痛,浑身刺痛,就好像和谁打了一架似的。
容熙开始的时候不明白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这种陌生的疼痛,随即就回忆起了睡着之前的事,想起自己喝了很多酒,跳了蹩脚的舞蹈,还有,昨晚在这张小床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容熙虽然生气,可现在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于是她放弃了哭泣。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赶快解决已经发生的事情。
容熙突然注视起房间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那个看起来有些疲劳的女人的确是自己。一夜之间,没有开天辟地的变化,地球没有灭亡,没有死亡,没有受伤,也没有一夜之间满头华发。镜子里的女人就是容熙自己,与昨天相比,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变。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是第一次和男人肌肤相亲罢了。真的仅仅如此。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容熙想回到一天前的自己,如果时间能倒回该多好啊。
容熙穿着一贯的宽大T恤和牛仔裤走进了善宇的房间,房间内抽烟抽得烟雾弥漫,几乎看不到制造烟雾的当事人了。
容熙默默地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散散烟气,然后声音颤抖地对昨晚一起过夜的男孩子说:
“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说你是强奸犯。你也知道的,我一喝酒就晕菜。”
叼着香烟的善宇面无表情,生闷气,好像不愿意接受容熙的道歉。容熙忍着头痛,盯着无视自己存在的男孩子,不,应该说是男人。
“我比你大很多,……差了六岁。”
善宇捻碎了嘴上的烟,冷嘲热讽地反问容熙:“所以呢?”
“到昨天为止,我一直喜欢你哥。”
“所以呢?”
在这种情况下,容熙不由得对讽刺挖苦打击的善宇火冒三丈,不过她勉强压住了蹿起的怒火。昨晚的事情,她自己也有责任。
容熙昨晚希望自己变坏,结果如愿以偿地变坏了,现在她为昨晚的事情痛心不已。采用这种方式变坏,一次足矣。
“我是生活在鸡窝里的穷困漫画家,而你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而且我很怕你妈妈,你也知道这些吧?”
“所以呢?”
善宇仍然讥笑着反问她。容熙现在习惯了善宇冷嘲热讽的面孔,可是对于和表情配合使用的声音还是非常陌生。自己真诚地和善宇交谈,可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却总是歪着嘴反问,容熙很讨厌他这个样子,简直无法忍受了。终于,容熙平静的声音变尖变大了。
“所以就要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以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所以拜托你不要再用那种让人心寒的目光看着我!你这个坏蛋!”
随着容熙的嗓门提高,善宇的音量也随之提高了。
“我心寒,所以就寒心地看你!你这个坏大婶!都二十八岁了,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怎么这么不了解男人啊?说什么,强奸?”
容熙的耳边响起了善宇冷冷的声音,她的头疼得快受不了了。她现在迫切需要一粒止痛药。
“昨天是我的失误,你也一样!如果论起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怕是一晚上都数不完,一百个理由都不止!你不是也知道这些吗?”
容熙哀怨而无情地希望善宇到此为止,不过男孩子却很固执,很冷酷地在她耳边大声反驳,容熙的鼓膜都震得嗡嗡响。
“就算你说出上百条乱七八糟的理由,最后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害怕再去爱别人!”
善宇稍微调整呼吸,向容熙发出了最后一击。
“你只是长时间注意一个男人,可是根本没打算真正地恋爱,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被别人抢走了!你是个无药可救的胆小鬼!”
善宇的话好像一把无形的尖刀,残忍地刺痛了容熙的心。猛然听到年轻男人这样的质问,容熙痛彻骨髓,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如果这个时候哭了,无疑等于承认自己就是个胆小鬼。
“你说什么?竟敢骂我?”
容熙忍着头疼,两眼无神地看着善宇,声音尖利。
“不管你骂我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和你那样了!我在海边不是说了吗?我再谈恋爱的时候希望可以接受别人的祝福!和你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再一次受伤害!”
容熙平静的声音到最后近乎惨叫。此时此刻,善宇气得恨不得杀了她。昨晚是两个人一起度过的,善宇把这当成爱情,可是容熙竟然轻而易举地把爱情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善宇厌恶地盯着容熙。一段比冰还要冰冷的沉默过后,容熙耳边响起了善宇冷冰冰的声音:
“昨天晚上,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抱着你!可你呢?就算对方不是我,也丝毫没有关系,对不对!”
听到这么冷酷的一番话,容熙的愤怒也暴发了。面对如此无情的嘲弄,容熙狠狠扇了善宇一记耳光,小房间里一声巨响。接着,容熙的嗓音也因为羞耻之心而变得颤抖。
“你,你竟然!你以为我是可以对任何人张开大腿的贱货吗?”
善宇开始厌倦和面前这个女人争论,无论说多少话,结论已经有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已经在和母亲的关系中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他一边摸着被容熙的手狠狠打过的脸庞,一边嘲讽地说:
“我还是第一次和女人睡觉后心情这么糟糕,甚至想掐断她的脖子!”
话音未落,善宇就走到了容熙的面前,像要掐死她似的握住了她的脖子,但马上又松开了手,因为容熙的眼中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恐惧,善宇感觉她的眼神十分厉害,又十分悲伤。突然之间,善宇很想抚摩容熙的面颊。如果能像昨天晚上那样把身材娇小的容熙拉过来,亲吻小嘴,就能知道是不是一天时间你我之间的所有事情就成了玩笑。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心对你的,假如我能对你说不要这样讲话彼此伤害就好了。但是,善宇还是没有这么做。
善宇突然把勾着容熙纤腰的手放在了胸口上,像电影中那些人似的,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动作,向容熙告别:“好吧!现在你要做的事情都结束了,该赶走一夜情的对象了吧?我以后找人来取行李,在此之前先放在这里。”
然后,善宇披上了夹克,收拾了一下腰包挎上,和第一次来到这儿时一模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个房间,离开了容熙的家。容熙也什么都没说,头疼得迷迷糊糊,愣愣地看着善宇转过身离去。
于是,他们就这样分手了,连一句道别都没有。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容熙都没有见过善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ただいま(我回来了)!爱子回来了!”
善宇离开三个小时后,深更半夜地,爱子提着济洲岛的特产——油菜蜜坛子和柑橘箱子回来了。
“喂?毛细毛细(もしもし,日语中打电话时的“喂”——译者注)!谁都不在吗?善宇哥!容熙小姐!”
看到紧闭的大门和异常的沉默,爱子不安起来。她放下蜜坛子和柑橘箱子,开始一心一意地砸门。时间过了四分三十秒。
幸亏在公寓住户以妨碍休息报警之前,门开了。爱子透过门缝看到几天没见的容熙这副样子,瞪圆了眼睛叫起来。
“鬼啊!”
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哭肿了的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眸,乱蓬蓬的长发,裂开的嘴唇……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长发魔鬼,不折不扣。容熙开门后就一边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用很符合现在这副模样的粗哑声音说道:
“他不在这儿,所以你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