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这么远,那么近 >

第38部分

这么远,那么近-第38部分

小说: 这么远,那么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物业交钱的时候,接到陈耀的电话,她着实有点意外,因为那天过后几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晚上有个小型的烘烤聚餐,你去不去?” 
 “和谁?” 
 “几个同学。许一心难道没告诉你吗?” 
 肖颖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貌似许一心真的提起过,只不过当时的她心不在焉,压根没记到心里去。 
 她想,反正也没什么事,一帮旧同学也很久没见了,于是便答应下来。 
 陈耀说:“那到时候我去接你。”似乎是怕她误会,接着又说,“每位男士都分配了任务的,负责接送离自己最近的女同学。” 
 而和她家最近的,恰好是他。 


 两只烧烤炉架在半山腰的一个农庄里,是其中一位同学家亲戚的房子。 
 十来个人喝着啤酒吃烤鸡翅,院子里居然还种着几株枣树,虽然错过了最佳的结果时期,但枝叶依旧繁茂,还有红彤彤的圆枣垂在枝头,喜气丰硕,完全遮蔽了夜空里稀疏的星光。 
 虽然平时同在一个城市,但其实聚会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好不容易取到了一起,于是一君人畅谈当年,将多少年前的旧事都一一翻了,出来,那些在当时根本不足为提的小事,如今却都成了话题,众人聊得不亦乐乎,不时有笑声远远地传出去,穿过低矮的篱笆和灌木,一直飘到遥远的黑暗里。 


 肖颖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仿佛明明前一刻还在院子里喝酒,可是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屋里的大床上。 
 外面是黑的夜,许一心在旁边睡得极沉,她轻轻叫了两声,地没有反应,最后只好咬着牙自行下床。 
 其实是晚上吃的东西杂了,又喝了不少酒,结果导致胃痛难忍。 
 肖颖想去找药,但四处一片漆黑,看来大家早就睡下了。山上空气潮湿低凉 ,尤其在这半夜里,寒意几乎立刻透过长袖渗进皮肤里。 
 她只觉得四肢冰凉 ,偏偏胃里又痛得厉害,每走一步仿佛都要狠狠抽气。 
 结果好不容易摸索着一脚踏出门口,手臂便被人轻轻托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颤抖,并且短促地“啊”了声。 
 那人掌心温暖无比,只是将她又拖近了些,连忙低低地出声:“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靠得近了,其实就连气息都是熟悉的。 
 是陈耀。 


肖颖不禁重重喘口气,微弯着腰,额上冷汗直冒:“差点被你吓死。” 
 “大半夜的,跑出来干吗?” 
 其实她想反问,你半夜不睡出来干吗,可是实在,只能咝咝吸着气:“胃疼,有药吗?” 
 陈耀连忙扶着她在空地上站好,有些犯难:“没有。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我去把他们叫醒,问问看有谁带了药来。”他关切地俯下身,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耳边拂过。 
 黑暗里,连月光都被移动着的云层遮蔽,只余一线清辉,缥缥缈缈地浮在非电子地实的土地上。肖颖一只手按着胃部,另一只手仍被他紧紧托住,他 的脸就近在眼前,可是轮廓却那样模糊,其实就连声息也同样不甚清晰,有那么一刻,肖颖甚至觉得它们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似乎熟悉,又似乎早已经变得陌生。 


 最后几乎将大家都吵醒了,才终于在其中一个人的背包里找到治疗急性肠胃炎的药。 
 吃下去之前陈耀犹自不放心:“如果能忍一忍的话,那就不要乱吃了,我现在就送你下山去找医院好不好?” 
 她笑一下,和着水把药吞下去才说:“我经常这样的,吃了药过一会儿就好。” 
 他看着她,便不再说话。因为据他所知,过去的她生冷不忌却从来不会觉得不舒服,胃口好得连他都自愧不如,所以那时常常笑她怎么那么能吃,将来真是养不起 
 可那只是玩笑话,他曾一度认为以后是要认真养活她的。 
 天经地义。 
 然而最终辜负她的人仍旧是他,当年那样转身一走,此后她的生活他从来没有参与过,就连她何时变得肠胃敏感他也不知道。 
 几年的时光,或许就错过了一生。 


 可是这一次,吞了药片之后情况却并没有好转太多,于是天刚蒙蒙亮,肖颖便被塞进车里。 
 许一心原本坚持要陪着一起下山,后来还是陈耀说:“你们都留下来吧,该干吗干吗,不是原订还要再玩一个白天的吗?有我送她去就行了。” 
 肖颖恹恹地靠在车窗上,对此也极力赞同,许一心最后只好放弃,临行前又不忘叮嘱:“山路上开车要小心啊!” 
 “知道了。”陈耀向她保证。 


 狭窄的山道一路向下蜿蜒盘旋。 
 清晨起了些薄雾,虽然此时路上车少,但陈耀仍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地驾驶,间或不忘用眼角余光瞟向身边的人。 
 “还难受吗?” 
 这是他第N次问起类似的问题,肖颖狐朋狗友笑起来:“好多了。” 
 他便也跟着失笑,“是不是觉得我罗嗦?” 
 “没有。”她在心里加了句,这样温柔,和过去相差无几。 
 可是她已经不习惯。 
 分开这么久,原以为会想念,可是如今却发现再也不能习惯。 
 或许是因为真正释然了所以才能做到这样,她突然觉得松了口气,望着窗外刷刷闪过的山壁 林木,深灰和青绿交融在一起,远处是雾蒙蒙的一片,可是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却仿佛分外清澈明净。  
 
 
车子终于绕到山脚下,她还望着窗外发呆,结果只听见陈耀问:“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回过头,看见对方温和俊朗 的眉眼,她不禁怔了一下,自然不方便说出实话,正暗自思忖着该怎样答他,却猛 然瞥见从前方的岔路口里冲出的货车。 
 一切都发生也那样突然,几乎让人猝不及防。 
 或许是失了控,那车一路歪歪扭扭速度极快地朝他们直冲过来。 
 前面恰好是环岛,避无可避,她还来不及叫一声“小心”,陈耀已经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同时大力向右扭转过方向盘,车并没有的左前侧便在尖锐的刹车声中硬生生迎向那辆中型货车。 



 仿佛电光石火,强烈的撞击在同一时刻产生,肖颖只觉得车子在震,后脑重重撞在窗子上,头晕目眩间只看见一道身影向自己压过来,然后眼前犯地一花,伴随着“膨膨”几声闷响,安全气囊全部弹开来,刹时间车内白烟弥漫。 



 粘腻的鲜血一滴一滴从脸侧颈边迅速滑下,很快便染红了衣襟,她想抬手去擦,可是手臂动不了,还有扑在她身上的那个人,也同样一动不动。 
 她想尖叫,却偏偏喘不过气,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不但夺走了呼吸,也仿佛一并夺去了她的思考能力。 
 最后她终于咬着牙一使劲,想要扳起他的脸看一看,手臂上便立刻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失声痛呼。 
  



 “小姐,你醒了?” 
 是谁在说话? 
 肖颖在痛楚中努力睁开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视线才由模糊变得清晰,却只能望见一片白花花的屋顶,顶上还有灯光,明晃晃地照下来,愈加让人晕眩。 
 不一会儿周围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声,蝍跟着有人俯下身来对她对视。 

那是一张年轻温和的脸孔,琥珀色的眸底清澈温柔:“肖小姐,请您听得见我说话吗?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呆呆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却仿佛突然想起来,瞳孔在下一刻急剧收缩:“陈耀呢?他在哪里?!”又不禁低头去看自己的手,那里已经被牢牢固定住 并裹着层层的白色纱布,一尘不染的雪白,并没有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鲜血。 
 可是他是真是流血了。 
 其实她也分不清,当时滴下来的血窨是她的抑或是他的,可是她分明知道他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在最直接的撞击中。 
 鲜红的液体明明那样温热,让她连碰都不敢碰,然而渗 进皮肤里却又似乎冷得彻骨。 



 她挣扎着要起来,只是稍微动了动,便忍不住 趴在床沿开始呕吐。 
 年轻的医生一边和护士合力按住 她一边说:“您有轻微脑震荡,现在不宜乱动。”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她忍住眩晕地抬起眼睛,眼眶里已经有薄薄的泪水,喘着粗气狼狈异常,“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人,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给出的回答却是:“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中,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 
 她立刻揪住他的衣服大骂:“什么叫你也不清楚?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你告诉我,他伤得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危险?”点滴架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下终于倾倒,连带挂 翻了床头矮柜上的药盘,大大小小的下班器皿立刻哗啦啦地碎了满地。然而肖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然后便开始飞快地撕去手背上的胶布,针头拔出来的时候还带着血珠,轻轻盈盈地浮在苍白的肌肤上。 



 “肖小姐,你现在不能下床!”医生立刻过来制止她的动作,却被她用力推开。 
 她硬 是下了地,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其实头晕得几欲作呕,眼睛里的水雾也早已经遮蔽了视线,连路都看不清,可她还是强撑着冲出去。 
 那条受了伤的手臂钻心的疼,或许是伤到了骨头或肌腱,又或许只是流血过多,可她顾不得这些,这样的疼痛正好让她更清醒。 
 其实这种疼痛,根本不及她此刻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发了疯一般地往外冲,只是想知道陈耀怎么样了,在车上晕厥过去的那一刻,她还清楚地感受到他夺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那时的他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脱了力,一动也不动,如同已经毫无生机。 
 可是他怎么可以出事,更加不可以死! 
 她觉得自己每往外走一步,心口就加剧地痛一分,整个人犹如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给迅速掏空了,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顾不了,只是念立夏 一个名字,只是念立夏 那个从小到大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名字。 
 他爱她,他照顾她,到后来他不再爱她,他那样夕地弃她而去曾经以为天大的事,可是现在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爱与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最后还是用生命保护了她,而她只要他没事,只要没事就好。 



 医生和护士仍在拉她,几乎异口同声:“请您冷静一点!” 
 她全然不理,又踉跄了几步,脚下终于一软,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猝然跪倒在地上。 
 想要爬起来,结果听见他们又说:“您先生很快就会赶到了” 
 仅仅是怔了一秒钟,肖颖便又继续着自己的挣扎,无奈身体一阵阵发软,胸口痛得厉害,歇斯底里地试了几次,都再没办法摆脱护士的禁锢。 
 医生已经打算使用最坏的手段,扭头吩咐道:“去准备镇定剂给病人注射!”  
 
 药水顺着针头被 推进血管里,她气喘吁吁地抬起脸,感觉胳膊正被人小心翼翼地架起来,其实距离门口已不过数步之遥,她却觉得仿佛那么远,自己再也过去。 
 就在药效发作之前,有两三名护士从走廊上匆匆跑过,因为焦急所以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对话一清二楚地传过来。 
 “第二手术室的车祸伤者正大量内出血,情况危急,可是血库里的AB型血浆不够用了!” 
 “快去通知冯医师” 
 “好,你立刻打电话去市血液中心看看。” 
 “” 
 那阵凌乱的脚步声又逐渐远去,肖颖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下,茫然转过头去,眼见着身旁那位医生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