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很嚣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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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着甩开马鞭,赶得马车跑了起来,赶往下个城镇过夜。
…………
客栈里,华灯初上,一处僻静的角落,零泪正对着满桌子的菜大快朵颐,虽说这里是个小城镇,但厨子的水平却没有让她失望,几日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充饥,今天她决定要统统补回来。
“格格,慢点吃”,傅恒瞧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怕她噎着。她抬头瞪他一眼,“和你说多少次了,出门在外,别总喊我格格,被人听见就穿帮了。”
他神情尴尬地抿了抿嘴,让他直呼其名又有点张不开口,见他面色为难,她眯眼笑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既然你叫不出口,咱们就来玩角色扮演吧。”
“角色扮演?”他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让我想想看啊”,她放下筷子,托腮想了下,“咱们是扮做兄妹?还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呢?”
傅恒听得一阵脸红心跳,偷偷瞄下四周,幸亏没人听见,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他怕是一辈子也习惯不了了。“就扮兄妹吧,兄妹挺好的”,他紧紧地低着头,心虚地不敢正视她。
她捂嘴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喊我妹妹,我喊你哥哥,咱们兄妹俩结伴浪迹天涯。”
“好”,他轻轻应了声,埋头吃饭。
她眨眨眼,还想逗他几句,抬眼却见几个清兵推推搡搡地进了客栈,手中还拿着一张画像,似是在追捕什么人。她顿时心里一慌,小声道,“不会是来抓咱们的吧?”
傅恒冷静地回头看了一眼,低低道,“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肯定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此地也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她立刻点了点头,谨慎些总是好的,随手抓起包袱,正要和他起身离开,一个清兵的目光却向他们这边瞥来,“等等,我怎么瞧着有点像”,说着,便举着画像走了过来。
零泪躲到傅恒身后,扮作害羞的样子,想要躲过盘查,可清兵不依不饶地上手就要推开眼前碍事的傅恒,没想到傅恒当即扣住他的手腕,冷冷看着他,“这位官爷,你总盯着我妹子看,是什么意思?”
“没看到官爷办差吗?快放开”,清兵的手被傅恒攥得生疼,挤眉瞪眼地叫道。
零泪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下那画像的人,原来是个年轻的女子,不过这画师的水平也太差劲了,连她都忍不住要吐槽,这简笔画谁看得出来呀!正是如此,她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从傅恒身后走出,笑看着他道,“官爷办差,我们平头百姓当然是全力配合啦。”
“算你识趣”,清兵甩开傅恒的手,边揉着腕子,边仔细打量她,喃喃,“好像又有点不太像。”
她笑嘻嘻地套近乎,“官爷要抓的是谁啊?”
“她叫柳霏霏,是个倒采花的女贼,看清楚啦,有什么线索就赶紧报官,协助抓到人犯者,赏白银一百两。”
赏多少银子,零泪倒是不在乎,只听到那句“倒采花”立刻就瞪大了眼,下意识地往傅恒身上瞅瞅,这么一株谦谦君子兰,要是被采了,她还不得心疼死啊,一双手使劲的拉扯着他胳膊道,“哥,眼下看来你比我还危险,咱们还是快走吧。”
傅恒一时之间竟是哭笑不得,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点了点头。
出了客栈,两人又爬上马车往城外赶。零泪不放心地坐在车辕上,时刻警觉着四周,傅恒无奈地长吁短叹,“你也太低估我了吧,一个小小飞贼我还是对付得了的。”
“拜托,她不止是飞贼,还是个倒采花的女飞贼”,她紧张万分地看着他,她可不想肥水流到外人田里。
他不由笑得一脸的灿烂,拉着缰绳望着前方,成心逗她,“你是怕我被人拐跑,不再管你了吗?”
“你有胆子就试试看”,她抬头威胁地瞪着他,“别以为我现在不是格格,你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你给我记住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谁都甭想打你的主意!”
他放声而笑,顿时将那一贯的高冷气质破坏殆尽,笑声里俱是满足的得意,“好,我一辈子都守着你,必会洁身自好,目不斜视。”
她眼睛一眨,立刻双眸笑得弯如月牙,手一伸,就又抱住他的胳膊靠了上去,“这可是你说的哟,如果哪天你敢跟其他女人跑了,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啧啧摇头,“你脾气这么坏,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男人看上你,我也就不用担心你会跑掉了。”
“你——”,她气得直揪他的耳朵,“都说学好难,学坏易,果真不是假的。”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能感觉到痛,反而笑得更加欢畅,寂静的城郊,两人的笑声格外清脆的回荡。
第2章 招蜂引蝶(2)
到了半夜,零泪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靠在傅恒的身上,随着马车的颠簸,有一下没一下地垂晃着脑袋。
没日没夜的逃亡,他们已经身体俱疲,傅恒不忍心让她再这样苦熬下去,想着这会儿已经离刚才的小城镇有一百多里开外,暂且也不会有人追得上来,他在附近找了一个能挡风的破庙,也没有叫醒她,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中的她进到庙里,铺上一张简易的干草床,又点上一堆篝火取暖。
见她睡得格外香甜,他不由笑了笑,自己困得也有些睁不开眼,索性就守在她旁边也眯了一小会儿。
可才睡着,就听到鬼鬼祟祟的脚步声靠近,他顿时瞪大眼睛,冷冷吼了声,“是谁?”
零泪被他这一声叫吓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庙门口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怯生生地躲在门板后面,只探出小脑袋,紧张地问,“你们是坏人还是好人?”
零泪一听这话就噗嗤笑了,“你这话问得不讲究,难道坏人就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坏人嘛。”
她闻言,脸微微泛红,但也稍稍安心下来,怀中紧抱着包袱迈进庙门,“这位姐姐,我实在又饿又累,能不能让我进来歇一会儿。”
零泪赶紧爬起来,好心地请她到火边取暖。傅恒避嫌地退到近门处站着,却不放心地一直打量这姑娘,三更半夜,她独自一人在外,莫非是官差们要抓的那个女飞贼?仔细瞧瞧,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又不太像……
“饿坏了吧”,零泪掏出早些时候在市集上买的云片糕递给她。她嘴巴动了动,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拿,零泪最受不得她们这些古代女人的忸怩,抓起一块就硬塞进她嘴里了。
她愣了下,随即感激地眼中含着泪,大口吃起来,可吃得太急太快又噎住了。零泪忙叫傅恒,“哥,快去拿水来。”
傅恒无奈地叹口气,怎么还是一点戒心也没有,吃了这么多亏就是不见长进。他回车上取来水囊递给她,她连灌了好几口才将将顺过气。
傅恒双臂环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并非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得不提防着点。
零泪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呢?”
“我……”她忐忑地瞄了下傅恒,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叫柳儿,本来是随家人到大名府去探亲,没想到半路上遇到山贼,家里人都死光了,就我一个人逃出来……”
“什么!”零泪登时跳着脚站起来,“这也太猖狂了吧,劫财不够,居然还杀人”,抬眼看向傅恒。
“你想干嘛?”他冷冷清清地哼了一声,“别忘了,你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别多管闲事。”
“你这人太没同情心了”,她扁扁嘴,眼下她也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拍拍柳儿的肩膀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去大名府找亲人吗?”
她先点点头,而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孤身一人,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不能活着走到大名府还不一定呢。”
太可怜了——零泪同情心更是汹涌泛滥,再次试探地看向他,“要不然……”
傅恒看不下去了,只简单提醒她一句,“既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能逃得出悍匪的刀口?”
对啊,她呀了一声,立马深深地看了柳儿一眼,她虽然最近善心大发,可也不是这么被糊弄的,冷冷一哼,“我好心帮你,你却要骗我,真没良心。”
柳儿慌忙跪下,哭得更惨了,“姐姐,是我不好,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怕连累你,给你惹祸上身。”
“笑话”,她不屑地双手往怀里一插,她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况且有什么祸事能比她惹得祸大,“想要我原谅你,就快点把实情说出来。”
柳儿抽抽泣泣道,“其实,我真名叫柳霏霏,是大名府通判柳慈安的女儿……”
“等等”,零泪眼皮一跳,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倒采花的女飞贼!她立刻紧张兮兮地看向傅恒,还往他身边凑了凑。
傅恒见她这反应,不由苦笑一下,问道,“柳慈安不是因为分派赈灾粮不力,被罢了官职吗?”
柳霏霏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好奇地抬眼看他,心想难道他也是官场中人?
零泪马上挡在傅恒身前,被“采花贼”多看他两眼,她都觉得吃了大亏。
柳霏霏垂下眼,又道,“父亲才不是因为办差不力被革职呢,他是得罪了大名府知府李怀章。他发现了李怀章贪污粮款的账本,李怀章就故意把父亲关入了大牢。”
零泪咦了一声,与她对目,“这么说来,你不是什么倒采花的女飞贼啦。”
“当然不是”,柳霏霏昂头道,“李怀章怕事情败露,就打着什么女飞贼的幌子到处派人抓我,我四处躲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与父亲团聚。”
零泪拿不准她的话是真是假,回头看看傅恒,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她这才稍感安心,对柳霏霏不禁生起同病相怜之情,大家都是逃出来跑路的,庆幸的是她还有傅恒陪着,而柳雯雯却是孤身一人,不由怜惜道,“你总不能一直东躲西藏的吧,怎么也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啊。”
“我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出了事,我哪还有可以投奔的人啊”,说着,她又断断续续哭起来。
傅恒眼眸有点冷漠地看着她,“既然李知府对你穷追不舍的,想必那本账册现在就在你手中吧”,他总觉得这女人说话都是点到为止,不愿全盘托出,可见也是个心思机敏的人。
柳霏霏听他这么说,不止一愣,更是呆了呆,自嘲苦笑道,“这位公子好厉害,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敢问公子是何人?似乎对官场上的事情很了解。”
“姑娘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会插手去管。天亮后大家就各奔东西吧”,他偏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情。
柳霏霏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暗自做出决定,转身一下子就扑到零泪脚下,死死地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姐姐,求你救救我吧。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早晚会被李怀章抓住的。姐姐是个好心人,就带上我一起吧。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奉姐姐一辈子!”
“这个……”零泪为难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