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五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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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兴冲冲地拉过严媚娘,“妈妈,许姐姐新想到一种舞,叫做千手观音。”许沅都有些汗颜,这小姑娘对她有点盲目崇拜。
“许姐姐还说,要再教我唱一首名叫女人花的曲子。”女人如花,红颜如玉,岂不正是为她所做?
严媚娘也感动,“姨夫人这样待如玉,真是,真是……”她真是了半天,也没真是个子丑寅卯出来。
许沅苦笑着打断她,“我也不是白教的,还想请国色天香帮个忙。”
严媚娘的感激之色还来不及收回,闻言忍了几忍才没有骤然变色,小心地问道:“不知我们能帮上姨夫人什么忙?”
“我想向严大娘借十八位姑娘,以如玉为首,在六月十六到十八这三天里,乘坐花车为我的依云轩遮阳伞做巡回宣传。至于报酬方面,严大娘仅管开口,我绝不还价。”
这就是许沅的私心,她一直潜心结交这位美丽的女子,除了爱慕她的容颜,更多的就是打着利用的主意。朋友,不就是拿来出卖和利用的。
严媚娘低头沉思,她从女儿那里听说过这种伞,却没想到许沅为了这把伞花费了如此之大的心思。她的用意,她其实有些明白了,只是心下不禁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她是不同寻常的,却未料到得后来,还是她们母女自作多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这事于她国色天香,于颜如玉,都是极好的,她又何必不给她这个面子。
“姨夫人这话,倒显得我们做人小气了。”
严媚娘依然在笑,只是许沅注意到,她这回的笑容,只限于表面。她心里也有些伤心,既伤心她看轻她,也伤心她并不明白她心中真正所想,只是她不愿解释,有些时候,语言是苍白而无力的。
“且不说丫头和您姐妹相称,自家姐姐用上几个人,她这个做妹妹我这个当大娘的,还能好意思伸手向您要钱?何况您平日教了丫头不少,她也总找不到机会回报您一二,这回,就当是我们给您回礼吧。”
严媚娘说得决绝,面对这样一个垂涎她家丫头的人,就算是同性,她也绝不会手软。
颜如玉也听出妈妈语气里的惨淡,她扯着嘴角,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许姐姐,妈妈只是想要保护我,并没有旁的意思,还请你不要多心。”
在这个老江湖面前,许沅不过初出茅庐,她其实也是一片好心。虽是借颜如玉用于自己的产品宣传,但这种宣传本身又何尝不是以一种直接的方式向中州展示了这个女子的美丽和才情。
所以,她才会觉得委屈,可偏偏这种委屈,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我懂的,若我是大娘,有一个似你这般如花如玉的女儿,只怕也会如此。”许沅尽量温柔,尽量不带一丝地不满,“请你们相信我,这并不是只为我一个人好。”
颜如玉灿然一笑,妆容精致的脸上媚光流转,“许姐姐,我信你,一直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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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地向前推移,许沅也变得越来越焦虑。山路文学
花车初五便已造成,从郊外花农处订购的鲜花也早早地装盆,而后按照她的吩咐摆放妥当。通州陆喜林那里,三百把遮阳伞整装待发,奉命驻守的胡安泗,恨不得用飞鸽一天传个四、五回书,将一切都事无巨细地向青台汇报。
唯一的遗憾,便是千手观音的排练。首先,找不到那样色彩鲜明,金光闪耀的服装;其次,由于时间太短,演员相互之间的默契不够,做出来的动作不是快半拍就是慢一拍。
可偏偏这又是许沅计划里的重头戏,她还指着它来达到震慑全场的作用。因此,她不得不对她们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国色天香,后院,乐坊。
朱红写就的倒计时牌子就悬挂在临时充作练舞厅的乐坊正中,那个鲜红的三字,也如同妙龄女子唇尖所点的胭脂一般颜色。
严媚娘和许沅,静静地站立在室内一角,不时瞄两眼那个刺眼的牌子,再恍惚地看一眼排练的众人。
为了加快进度,许沅不得不安排了两拨人,只是这样一来,颜如玉就要一人身兼两职,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女孩来说,确实是有些辛苦。
一袭玄黄裙裾的颜如玉,素面净颜,此时正随着乐师和舞娘的提示,规范而标准地做着每一个动作。
乐声回转间,十七个女孩子同时在颜如玉的身后伸出双手,所配饰品金光闪闪,交错排列的瞬间便围成了一个华丽的光环。
颜如玉敛神静气,双手置于胸前,做兰花状。
那样地圣洁端庄。空灵秀净。令许沅毫无由来地心头一颤。
严媚娘根本顾不上欣赏。见状只喃喃念了一句:“我地佛祖。总算是齐了。”
乐师和舞娘也是长舒一口气。看了看那个鲜红刺眼地三字。心想。总算是不辱使命。
不到最后一秒。许沅便不敢有一丝地放松。再三叮嘱了要她们勤加练习。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青台家中。她还要去检查钟景庭地邀贴写得如何了。
这也是发布会上必不可少地一个环节。没有上层人士地青眼有加。便没有依云轩地冲天而起。时尚和明星。若是少了一个。总会让人觉得淡而无味。
许沅方走近书房。便听到钟景庭地声音。“雍儿也是觉得这个字写得好吗?”在听到小奶娃“嗬嗬”两声之后。他才满意地点头。“好小子。有眼光。这是隶书。”
弄得门外的许沅还挺纳闷,怎么这么小的孩子还懂书法,难不成也是某位穿越人士?于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范喜儿脸上的扭曲,她便快步进入房中。
钟小猫老老实实地躺在她让人用藤条编制的摇篮里,手里拿着一块化得粘粘乎乎的银丝糖,正“嗬嗬”有声的往嘴里送。
书桌旁的钟景庭,也是一手执笔,一手拿糖,而且吃得速度要远远胜过写的速度。
许沅还得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问候这位大爷,“这里面只放了花生和芝麻,您吃着还合胃口?要不,我再让人去做些放椰蓉的,您都尝尝,看看到底哪个要更好一些?”
钟景庭讪讪地放下糖,忙一本正经地写了起来。
许沅说完这话已是换上了一副严厉的表情,向钟小猫伸出手,“猫猫乖,糖吃多了以后牙齿要长蛀虫的。来,宝贝,把它给妈妈。”
钟小猫如何听得懂,咧着嘴笑着拍了拍许沅的手,然后,一点没有卫生观念的把那只脏兮兮的小爪子塞进了嘴里。
“范喜儿,”许沅看的脑袋生疼,“你把七哥儿抱到东边交给奶妈。另外,你告诉她们,把七哥儿侍候的干净点,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他吃手指头。”
微量元素,这四个字只在许沅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扑天盖地的依云轩挤得支离破碎。
许沅从桌上拿起那几张屈指可数的邀贴,问道:“你昨天不是已经答应我了,那怎么到现在才写了这么几个?”
钟景庭盯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同我使性子吗?开口闭口,动辄便是责问,你怎么不去想想,这阖府上下难道不是我在替你安抚?”见许沅面有愧色,他又小声念叨了一句,“这些日子,我何曾听你念过我一声的好。”
“这……”他这语气,像极了抱怨,许沅倒一时拿捏不准他的心意,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些,追求男女平等的步伐似乎迈得有些过大。
“那家里的事,就先让几个管事媳妇担上一阵子吧,等……”她本要说等我忙完再接手,可转念一想,这府里的事,早晚都要交给他的正室来管,她凑得什么热闹。
“等你有了正妻,自然要交还给她来打理。”许沅差一点就要忘了,这个家,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这个认知,突然让她有些慌乱,也有些无措,再不复初时的平和。
钟景庭手下用力,笔锋不觉变得深厚,“青台这边的事,还是你来管吧,省得你在我面前整日愁眉不展的。”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放心,我和这些俗世之人,总还是有些不同,你只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在青台,必没有一个人敢挡你。”
许沅感动于他的保证,便像哥们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无声的感谢。
钟景庭转身轻笑着她揽入怀中,“天色即晚,不妨红袖添香?”
许沅微恼,“你确定我这样坐着,你还能安心写字?”
暧昧的姿势,昏黄的火烛,自古又道,饱暖思淫欲。
许沅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一阵痒又一阵紧,说不出的难受。
“窦怀哲,”钟景庭落下最后一横,在许沅耳边说道:“我能请的便只有这些人了,范兄交友广阔,想必能引来一些城中的名门士子。”
“怎么了,脸为何这般红?”
许沅被脑子里那些不可告人的念头羞得两腮绯红,急急地从他怀中挣开,呼吸了几口的新鲜空气,才稳住心神。
为了掩饰,她没话找话地问道:“窦怀哲是谁?”
“窦相幼子,风流少年。”钟景庭凉凉地回了一句。
许沅不知是失望还是恼怒,仿佛两人之间刚刚还流动的那种奇怪的旖旎气氛,根本就是她一厢情愿的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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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没有存稿,一天两更会要命的……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俺也不PK了,就尽量一天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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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三十五年的六月十六,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山路文学
太阳依旧还是从东方升起,家家户户也都是饭要吃,钱要挣,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家长里短。而在他们之中,又要属那些做生意的人最为勤快,晨钟未敲,便都已起身。
东街市的王掌柜趿着布鞋,才开了铺门,隔着老远就看见袁本斋在对面转圈。“袁掌柜,今儿个起得早呀,这一向少见你,哪发财去了,也不跟兄弟言语一声。”
袁本斋拱着手说道:“王掌柜,您早!”然后一手提了长衫的前襟,快步走了过来。
这儿是东市胡同的一头,正靠近通往皇城的宣尚大道。
“我们大掌柜的要在今天开新品发布会,待会还请王掌柜的赏脸。”
王掌柜瞧着袁本斋意气风发的样子,倒觉得奇怪,心里说话,你的铺子都卖了,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面上却笑着附和道:“袁掌柜的既然开口,小弟必定要来新品发布会,这名字听着就新鲜的紧。”说着又想起一事,遂问道:“前两天赶着搭的那个台子,便是贵店所为?”
袁本斋搓着手,“正是,正是,这街口宽敞……”
作为主办方的家属,钟景庭自辰正时便已站在签到处恭候,伴随着范喜儿清脆响亮地唱喝,他手中那本精制的十六开册子,也写上了越来越多令中州百姓闻之咂舌的名字。
那些新入场的,既要忙着和左右周围的熟人寒暄问好,更要想方设法去巴结那些比自己身份和地位都高出几许的世家子弟。只见他们一个个状似无意地抬眼扫过全场,立时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