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煮席从粮记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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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废柴之偷菜
桂花街的早晨从来就不平静,每每到了四五点的时候就固定响起一阵叮呤呤的老式凤凰自行车的摇铃声。
这种坚固的、其貌不扬的自行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服务于人民,为人民的出行提供便利。甚至在某一特定的时段,它还是结婚必需品。
但到了现在,在经济大步跨栏所带来的滚滚商品洪流中,它也只能黯然退出历史舞台,默默地在老人民群众那尘封记忆里占有一隅。偶尔在路上还能看到这样的自行车,老年人会感叹,“啊,没想到它居然还在啊!”然后指着它和孙子说,“小孙孙,看看这车比爷爷(奶奶)年纪还大啊!”
吃着麦当当,玩着遥控飞机的小孙孙,只是一眼便扭过头,哼了一声,“穷鬼!”
而桂花街每天早上四点到五点间,固定会摇铃响起的那辆老式凤凰自行车却是经过改造,后面轮子两边坠挂着两个长型的铁皮箱子,外圈用木材圈起来,在后车架上横着一个木框,里面放着几瓶小调味料和葱花之类的东西——好了,这辆自行车就是强大的流动食品摊。
骑着车的老头颇有点悠然自得,眯着眼扳着摇铃,晃悠悠地在脏兮兮且路面不平的桂花街上慢慢地踩着脚蹬,缓缓前进。
大概固定经过一处时,总有人卡着时间点叫住他,直接递过一个碗和一张皱巴巴的票或是一个硬币,然后一成不变地说,“一块钱。”
在不锈钢碗里舀上几个馄饨,加点麻油和盐巴味道再加几颗葱花,在盖上冒着热气的变造锅子前,卖馄饨的老头儿又习惯性地多舀一个馄饨和一点馄饨汤。然后递给眼巴巴瞅着碗的人,不忘表扬,“今天你还是很准时呐。”
那人接过碗,腼腆地笑笑,抿了口馄饨汤,转身慢慢地进了楼道。
四点多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楼道里黑洞洞的,但端着碗的人却像是脚上长了灯泡似的,在一片漆黑中安全地前进。转上楼梯,再转,再转……
楼梯像音符的旋律一样层层转上,到了末了直上的楼梯,她小心地避过拐角处的垃圾袋和废家具木材突出的尖角及带有杀气的栽花瓦盆,顺利地登上楼梯顶端,侧身推开门。
在一片灰蓝的天空背景下,孤零零地伫着一间小房子。她单手拿着碗,另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单薄的铁皮门。
室内陈设很简单,床,塑料凳子和折叠小桌子。最值钱的估计就是摆在小桌子上那台还在上网的电脑了。
她端起碗稀里呼噜地喝了起来,不忘从一边的塑料袋里抓起一只刀切小馒头,嚼几口吞下,再一个仰头,把汤喝光。
“早上的网速是比较快啊。”她双眼发亮地点击着鼠标,“唐CEO的灵芝还有三分钟,哦哦,还有绿玫瑰,哈~这下赚发了!”她支起一只脚用膝盖顶着下巴,目光炯炯。“敢叫CEO就别怪我偷光你!让人炫富!哼~”
“哈哈,看谁刷得过我废柴故~!”她双眼发亮发移动鼠标一阵狂点,“灵芝是我的,绿玫瑰也是我的了啊哈哈哈————啊~~~~~~~断线了!!!!!”
她的尖笑变成尖叫,“我三点起来埋伏啊!居然这个时候断线啊!哪个杀千刀的把路由器关了啊!我太阳哟!”
她郁闷至极,一把推开简陋的窗户,却也不敢在这清静的早晨大吼大叫。只能悲愤地望着不远处的几幢高大的豪华建筑,喃喃自语,“杀千刀的,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路由器不给我二十四小时开足!为什么买的路由器不能发射强大稳定的无线网络!为什么我蹭网也蹭得这么可悲……”
她泪眼朦胧了一阵,看天空渐渐泛白,只能无奈地关了网页。看着QQ的头像灰白一片,无语问苍天。
时钟的指针指向五点,她洗好碗,习惯性地又想打开QQ,却记起来被断了网。犹有不甘,她锲而不舍地打开网络连接搜索网络。
网络啊,强大的无线网络,让我上了你吧。
许是上天听到她可怜又卑微的乞愿,搜索界面上跳出了一个光芒万丈的满格信号!
她抱着电脑喜极而泣,苍天呐!我有网了!欢心网你等我来!
这个信号是新的,而且这个无线发射器也应该非常高档,肯定是进口货,覆盖范围这么宽广信号又强,简直是太完美了。
她的脸上露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迅速地点开网络。结果很快她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有密码。
可恶,设什么密码,难道有人会偷不成?切!
她抓耳挠腮地想了一阵子,想着这个用高级无线发射器的高档人会用设置什么样高贵冷艳的密码。
想了半天,她支起食指,一个一个地敲入数字。
老天保佑呐,保佑这衰人和她是一个生日的!
叮当,不对。
果然,没几个人和她一样衰——四年才过一次生日。
她咬着手指,冥想一阵,又输入了六个八。
叮当,不对。
她咬着下唇,豁出去了,一二三四五六!
叮,对了!
她当下从凳子上蹦起老高!
耶!对了!
这个进口白痴啊!哈哈~
这个网的速度是她蹭过的最快的一个,她双眼发亮地刷开菜地。果不其然灵芝就剩一棵能偷的了,绿玫瑰还有几朵。
她赶紧把小号全开了,一个个刷过去。
直到把这块总裁的菜地刷到秃头,才意犹未尽地下去停车,不忘讽刺,“啧,这点真不够塞牙缝的。”
刷开QQ,她毫不意外地看到群里一片灰头像,就自己的头像亮着。估计都在睡大觉。
顿觉着有些索然无味,正打算关呢,突然一个头像动起来。
睡眠不足的糖糖:
气死老子啦!老子的菜又被群刷了!老子要爆这了群刷刷的菊花!
为钱发愁的煮席:
这么坏,删了吧。
睡眠不足的糖糖:
啊,啊,老子今天早上特意早起来了,555,却还是被偷光了!删?删了他们就说我小气包,谁让我不早收,唉……
为钱发愁的煮席:
那你就早点起来嘛。我都很早起来收的。
睡眠不足的糖糖:
顺便偷吧,估计你的资产都快上亿了。幸好没有告诉你我的账号,不然早被你爆了!
为钱发愁的煮席:
我听说有的群因为偷菜吵到解散了,幸好群主早就通知了不准相互加账号的。否则肯定也有场血战~
睡眠不足的糖糖:
算了,从今天开始我只种草。我看谁连草也偷!我去睡了,还要上班呢。88
她来不及打出一个88来,对方的头像就下线了。
真是个急性子。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打开花了六天六夜才下好的‘惊险刺激’的动画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正文 废柴之技工
休息日,对汪珞诗来说,是个奢侈的字眼。
在这个日益国际化的大都市里,工作的竞争日益激烈。这国家什么资源都很贫乏,唯独人是不缺的。
人才?
人才就更不缺了!也不看看楼下巷口卖猪肉的都有Q大的文凭了。
这是个浪费人才的年代。
而她却根本也算不上一个人才,拿着一张本科的文凭,在这个硕士博士遍地的大都市里。她的能力实在是太薄弱了,有份工作就应该好好珍惜。所以她是很安份地赚着一份不多的薪资,稳当当地攒钱过她的小日子,不抱怨也不埋怨。最多期盼一下房东降个房租啥的。
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她有独立的一居室——虽然是盖在八十年代旧房顶上的违建,但好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每个月善良的房东收她三百五,上个月因为下大雨,屋顶有点漏了,叫来房东看看。在他快来前,她往放在漏水处的盆子里倒了半瓶凉开水,然后通情达理的房东点头,说是漏得厉害了,又主动减了三十块。
住在违建里,为了截会卖一块钱馄饨的老头儿而摸黑早起,悲摧得只能蹭网上线,房子偶尔还漏雨。这些都没有什么,在她眼里看来,她的住处小而精,没有断水断电,她还有台能搜寻到无线网络的笔记本,有份相对稳定的收入。
比起很多人来说,还算是幸运的了。
人活着,就应该感恩。比起那些无家可归的,比起重病缠身的,比起宅了一年还找不到工作的。她很幸运了。
她汪珞诗的性格,就是非常地知足常乐,懂得苦中作乐!并且,从来不对不可及的事物抱有不正当不正常不恰当的幻想臆想胡思海想!
(MO注解一下,用两个字形容她:阿Q)
这个难得的周末,休息日她却还得去上班。唔,给老板加班,当然加班费是没有的。汪珞诗呢,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因为老板说了,平常八点半上班,周末体谅她九点到就行了。
好吧,多个半小时就算是占便宜了,虽然说周休两天。但所有人都知道私企是随时要加班的。加班费也是爱给不给,但至少老板和她说要加班的时候很客气,让她心理上多少得到点平衡。
加就加吧,有时吃亏是福气。说不定现在老板就是在考核她呢,然后准备加她工资。唔,如果加三百那她的生活就可以更宽裕一些,攒更多些的钱了。
带着这样美好的臆想,她踏上了周末人烟稀少的公交车。
啊,周末上班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放眼过去都是座位嘛!
她坐在靠窗边的位子,盯着人来人往。无法回避地看到和自己隔了一条半街的富人居住地。
揽桂御庭
啧啧,传说中开盘均价直破三万的超级豪华楼盘。这几年房产热得不行,而这里的房子的单价也早就超过了购价,蹭蹭得像发了烧的水银柱一样。可就算有人捧着钞票要买,还是有价无市。住在里面已经是种身份象征了,极少转手倒卖的。
人呐,有时宁可卖血,却也不愿意卖脸皮!
“奢侈的人呐。”她托着下巴看着面前那高高的建筑从眼前划过。阳光透过这几幢庞然大物,扫出一道道阴影,重重地投在她脸上。“这就是阶级与阶级的不同。”
眼一低就看到不远处从豪宅大门出来的一对情侣,背着高尔夫球杆上了车。
“最好今天下雨。”她脑袋往前送送,习惯性地呶起嘴,人中贴到鼻孔,“下雨吧,下雨吧。”
对了,汪珞诗童鞋还是个有着极深仇富心理的人。MO想,用三个字可以形容,就是:蔫儿坏。
汪珞诗觉着,老板是蛮看重自己的,公司出入只靠一扇门。上面别了三把锁,一把系自行车的软锁,一把古早的长条锁链,还有一把就是近年刚流行起来的U形锁。
三把钥匙她都有的。
踩着钢架楼梯往上,就是她的公司。在某事业机关的旧址的最顶楼,由于后来涨了租金,精明的老板又往上加盖了一层。这种行为本来是违了合同又违城市管理条例。但由于对方一把手吃了老板送的八只八两重的甲鱼,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汪珞诗每每踩着廉价的塑料绿地毯时,心里总想着,老板的公司算半个违建,自己住的地方是纯违建。总结,她果然还是和这公司有缘份。
这是间极小型的广告公司,人不多,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