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之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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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眼光投向沈凌,求助地看着她,洁版金瓶梅的各段“此处删除”最多也就千余字,而我们昨夜的疯狂,为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起码也得删掉半宿的儿童不宜吧。沈凌,为了我的名誉,你就不能放下烈女的架子,把删掉的那半宿公之于众吗?
“小北啊。”我妈抬起泪眼,无限怜惜地望着我,“事到如今,你就别怕妈伤心了。都是妈不好,你小时候妈就觉得你学习好就行了。唉,谁知道现在反倒害了你。小北,妈觉得你这一定不是生理上的,可能是心理上的。你说是不是你上初中那会儿,你们班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约你礼拜天上学校操场上散步,结果纸条叫妈给先发现了,上你们班主任那儿把那个不要脸的给臭骂了一顿,把你给吓着了啊?唉,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我妈拍着大腿,哭得泣不成声;我则急得束手无策,此刻我说什么才能安慰我妈呢?
对,此刻我需要一个女人,一个领略过我的坚挺和持久的女人挺身而出大声告诉所有人“陈北很硬”这样一句大白话就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忍不住抬起眼睛哀怨地望了一眼沈凌,心说:我们昨晚不是刚刚那个过吗?我有多硬,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所有人误会成太监呢?
但是对面的沈凌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去,不再理我,仿佛昨晚和我搞得气喘吁吁的不是她本人似的,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占小东和沈凌这两口子了。我操,简直就是跟重温一遍美国大片《史密斯夫妇》似的。
我又想起了我的那些旧欢们,你们都在哪儿呢?怎么一到真格儿的时候,你们全都不在我的身边呢?难道你们的床上高潮都是欺骗我的吗?
我本能地想告诉我妈,我可以打电话给我法国的初恋,也可以打电话给香港的杨亦凌,还有我在美国的几个相好,让她们亲口证明我陈北不是东方不败,而是“洞房不败”。
可是——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打电话给她们又有什么用呢?她们会像肖苒和沈凌一样,义正严辞地拒绝我的要求,说:“告诉你妈我和你没结婚就上床了,你有脸了,我就不要脸了?”
我的心此刻很疼很疼,虽然沈阳正值酷夏,我却感到彻骨的寒冷和凄凉。这些薄情寡义只爱惜自己名节的女人教会了我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我已经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在我的有生之年,我陈北和女人再上床,她要不先给我写个字据按上手印说我很硬,我就绝对不让她上我!
大概见我妈实在哭得伤心,或者沈凌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她终于张口说话,“阿姨,你别听占小东瞎说,陈北要是真那个……”沈凌干咳了一声,让她舍己为人说出真相是绝对没门儿,措了半天词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平反,沈凌沉吟了一下把脸转向占小东,“陈北既然那个,你还带他去干嘛?”
“是小北自己要求去的啊,唉,”占小东叹了口气,“我说别去,咱有病上医院,可小北就是不听啊,非要找个小姐帮他重振雄风。我一时糊涂就陪着他去了,帮他找了一个,可,唉,结果证明我说的没错啊,小姐怎么能当大夫使啊?要是小姐都那么好使,那咱人民政府还会这么打击卖淫嫖娼吗?”
占小东说起瞎话来不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还时不时就搬出咱伟大英明的人民政府给他当靠山。
“占小东,你安的什么心,这么污蔑陈北?”沈凌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原因很简单,她清楚地知道占小东在避孕套的事情上撒谎,只是她哑巴吃黄连,实在没办法揭穿罢了。
“沈凌,”占小东一脸的真诚,“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我自己从来不找小姐,不要说是和小北一起去,就是和客户在一起,我也是只给他们找。去桑拿那种地方,我从来都不进包间的,我是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小北出来结账。你要是还不信,这样吧,你问问小北,我找没?”说着,占小东竟然扭过头来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我,“小北,你给你占哥做个证,占哥那天给自己找小姐没?”
我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恨不得一拳打得他满脸开花,“我怎么作证?你又没要我陪着你进包间!”
占小东见我不再维护他,立刻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着气十分沉痛地对我说:“小北,我知道你怪占哥不仗义,把你这个难言之隐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来。可是今天又没外人,大家知道了也只能是更加关心你,咱有病看病,有什么大不了的?占哥只是想让你给你嫂子证明一下,像咱们这么有素质的人,能和那些没追求的小市民一样吗?怎么会去嫖呢?”
占小东一会儿扮不谙男女之事的处男梁山泊,一会儿又扮坚持原则的街道干部,那张比窦娥还冤的大胖脸此刻完全把我给整晕了。
窗外是夏天的阳光,明亮又温暖。
此刻我十分想念肖苒,如果她在,我就不信她忍心任由占小东这么糟蹋我。
唯一知道并且可以证明我是个身心健康的大好青年的沈凌此刻脸色苍白地坐在饭桌前聆听着占小东慷慨激昂地申辩。占小东的逻辑是这样的──陈北是阳痿,所以他很清白。所以说沈凌如果不相信他的清白,那么必须证明我陈北不是阳痿;鉴于这个证明的特殊性,沈凌要想拿出我不是阳痿的让人信服的铁证,她必须先证明她是个破鞋。因为怎么能证明我不是个阳痿呢?她必须要挺身而出告诉大家──陈北和我曾经搞过,而且还搞得很轰轰烈烈。
占小东见沈凌被他说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但是就是不开口反驳他,更是觉得他已经占据了这场因他而起的生活作风批斗会的主动权,于是干脆把无辜进行到底,说到最后以至于几乎潸然泪下,当然坐在我身边的我妈早就已经改成号啕大哭了,“小南啊,以后你和赵影多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你可怜的弟弟吧,省得他老了生病都没人管。小北啊,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妈没想到到头来最让妈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能说什么呢?就算我的下半辈子矢志不渝,乐此不疲,逮着谁就和人掏心窝子讲一遍又一遍我那曾经的坚挺岁月又有谁会相信我呢!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作为一个不举男人的悲哀和凄凉。是的,这年头写小说的没人理睬时,可以自称自己是“搞纯文学的”;女人没有搞破鞋的本钱时,可以自称是“良家妇女”;但是对于一个男人,当没有女人肯为他的坚挺作证的时候,除了低头承认自己不行那就只有宣布自己有“脱俗的性取向了吧”!?
我此刻只能把我一腔的哀怨之情都发泄到眼前的这只烧鸡上,仿佛它就是对面唾沫乱飞陷害我于不举之地的占小东。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样的辩解,都没有用,除了使我更像一个不举的傻逼。
半个小时以后,占小东终于唾沫星子乱飞地在他自己编织的美好神话中,达到了高潮。
占小东望着沈凌,痛心疾首地说道:“沈凌,我觉得我们之间误会太深了。这样吧,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我说的这些话到底在理不在理,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沈凌没有开口。占小东看起来倒也不十分失落,他认准了沈凌是被他驳得哑口无言了,所以他的一颗小芳心估计这会儿正high着呢。是的,他能不high吗?他时而扮窦娥,时而充大哥,时而义正辞严,时而语重心长,时而天真纯情,时而幽怨肉麻……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占小东,心说:在这个上网看了一张女人裸照就敢自称流氓的意淫的时代,一心装处儿的占小东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地有贵族气质。是的,真正的贵族在西餐厅吃了哈根达斯会和人炫吗?同样的,你占老板在洗澡房找了小姐按摩自然要装得比柳下惠还要贞洁!
我对哥哥吐实情
饭吃到这个份上,自然是不欢而散。沈凌和占小东分别离开之后,我妈还没哭完,并且由于伤心过度忍不住又开始边哭边回忆我的成长经历,当然期间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又不忘穿插回忆了一下她怎么被媒人欺骗错嫁给我爸,又怎么被公婆小姑欺负,然后又怎么生了我哥和我,然后我小时候又是多么聪明伶俐,惹人怜爱。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叹了口气,现在我妈才刚回忆到我上小学,照这么个穿插广告的频率,估计进入到正题也就是我阳痿这件事大概得到明天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无力地把自己扔到床上,烦闷地想着心事。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无奈了叫了一声“哥”,身子却动也没动,用我妈的话说,都什么节骨眼了,我要还是那么活泼可爱,我陈北不成了傻子吗?
我哥轻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了下来,“小北,占小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有那个毛病?”
“当然没有。”我气得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哥,“哥,我真不是啊!”我本来想接着说“我其实很硬”,但是面对我哥,我到底没能说出口。
“小北,”我哥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小北你和哥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咱有病不怕,治不就完了。你记得咱原来住的那片儿的那个老宋不,他不就是一直不行吗?可后来听说在医大看了个什么大夫就好了,我前天办事还看到他抱着他儿子出来转呢。”
“哥!”我大叫一声,使劲抓住我哥的双手,眼里就差没含着热泪了,“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和老宋不一样。他是真的不行,我是,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哥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沉重地说:“小北,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为什么占小东也那么说呢?你那天在桑拿到底和小姐干没干?”
“没有!”我都快急哭了,死死抓住我哥的大手,“哥,你相信我。我没干不是我干不了,而是我……”
我惆怅了半天才想出一句合适的话,“我不习惯。”
我哥听罢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我悲哀地发现,我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像太监了,因为他接着说:“小北,我明天还是去问问老宋那个大夫叫啥名,我去给你挂个专家号。”
我黯然无语,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用。事到如今,我终于深深理解到了司马迁为什么能写出《史记》,东方不败为啥能练成武功天下第一。一句话——阳痿出悲愤,悲愤出牛逼!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没有月亮,也没有闪亮的小星星,心里思谋着自己是不是该身残志坚,重新拾起自己丢掉的物理专业,重回M大跟着那个老变态把我的博士学位读完,然后争取在有生之年也拿个诺贝尔奖。或者,我也可以去中文著名网站——天涯舞文去写小说:可以注册几十个马甲天天自己顶帖子,直到把自己顶得名气超过慕容雪村。
我已经没有机会对世人证明我的性能力了,所以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此刻我很想大哭一场。
到底是手足兄弟,见我这么伤心,我哥着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