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变成爱过的时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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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王子不骑马(2)
他看见我了,招手要我过去,我就跑过去。他招手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上的血顺着胳膊一直流到胸口,像是被人在心脏刺了一刀。他问我为什么跟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想了很久才说:“我有点喜欢你。”他过来抱着我,吻我,手腕上的血不停地流出来,我不敢动,我怕我一动他就会死掉。
他解我腰带的时候,我才想起要推他,那么拉风的腰带,我希望他看见,可他没有看见,却解开了。我的手抓着他的手,被他甩开,我又去抓,他腕上的血涂满了我的掌心。他使劲甩开我,把我按在天台的护栏上,他喊:“又不是他妈的处女,装什么装。”我推她,我说:“我疼。”他说:“疼你就喊呗,你推我干嘛。”我推不开他,也没有喊,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脸,还有他头顶蓝丝绒一样的天空,他真的很酷,酷到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他把我放开之后,就爬到天台的栏杆上抽烟,抽了很久都不肯下来,我也不敢喊他,我怕我一喊,他就会掉下去。后来我就自己走了,我走的时候,我们都在流血。
回到宿舍,一群女生正在议论结婚,上铺的女生说:“王菲怀孕了,没想到她真的嫁给了李亚鹏。可是她前面已经有两个男人了,不知道李亚鹏会不会计较。”别的女生说:“他有资格计较吗,听说周迅也要结婚了,那李大齐会计较吗?”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一定要把自己的初夜留到新婚之夜,留给自己最爱的人。我想很多女孩子都曾这样想过,可是新婚之夜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我们最爱的吗?那我们最宝贵的,是给最爱的人,还是给娶我们的人?
4.
再去欢乐年代,我画了更重的眼影,蓝色的,紫色的,一闪一闪的。还有我的手指甲和脚趾甲,我绘上流氓兔,哆来A梦,还有蜡笔小新,又可爱又妖娆。我温柔的西瓜头变成了爆炸的大蘑菇,甩起来,占地三百亩,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我,只能看见我。可是他不抬头,手指上的唱片,转啊转,闪啊闪,王菲唱完了,瞿颖唱,瞿颖唱完了,周迅唱,MC喊来喊去,好像要滚的都是李亚鹏。我也想喊,滚他妈的,而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想要他滚,都不知道怎么喊。
上铺的女生拉着我钻去后面找他,她说:“喂,帅哥,我朋友喜欢你哦。”他说:“对不起,我不认识她。”上铺的女生耸耸肩膀,尴尬地走了,我没有走,我还站在那里。我说:“你不喜欢我对不对?”他说:“是啊。”我说:“那你为什么对我那样?”他说:“是你说你喜欢我的,我也没有逼你。”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去换碟,王菲旁若无人地唱: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迷幻的电子乐,碎钻的眼泪,斑斓的灯光,潮湿纠结的头发,汹涌的玻璃舞池,我蹦啊蹦啊,跳啊跳啊,没心没肺地跟着王菲唱每一句歌词。曲终人散,我们宁愿笑着流泪,也不愿哭着说后悔。
上铺的女生一直在安慰我:“能失去的,都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不难过,也不觉得被伤害,我坐在窗前,梳我的蘑菇头,我再不要金色的手指甲脚趾甲,我再不要紫色花纹的眼皮,我再不要那个酷到不正眼看人的王子,不就是一个有好看的眉眼和唇线的男人吗?我不要。谁不是在一边受伤一边长大,谁年轻的时候还能没点花花事儿。我对着镜子摘下一长串碎钻的眼泪,可是我的眼角,为什么还是那么闪亮。
宿舍的女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惊一乍地喊:“乐湮,乐湮,你知道吗,刚才在街头看见你喜欢的那个唱片骑师了,痛哭流涕地拉着一个女人喊,求求你,别走。那个女人拽得很,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蹲在地上,狼狈到死。”上铺女生啪地跳下来说:“真的吗,真的吗,恶人恶报,就像《无间道》里说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又想起那个起风的天台,成群的鸽子呼啦啦飞过,我们都曾在那里为爱流血又流泪。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在街头遇见他,可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该喊什么,他才会回头呢?
白马王子不骑马(3)
生锈的路灯把他黑风衣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横跨了整条街,好象风一吹,他就会被吹走一样。
我是你亲爱的小尾巴(1)
1.
在大学南路拐弯的地方,我就觉得有个人跟着我了,穿一件连着帽子的黑色风衣,大半夜的还戴个遮了半边脸的墨镜,在我身后幽灵一样飘啊飘的,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我拐弯他也拐弯。刚刚下过一场雨,路两边的夹竹桃疯长着投下密密的阴影,月光清冷,风紧一阵慢一阵地吹。我开始后悔走近路了,整条路居然没有一个人,只有他阴魂不散。
我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喊,喂喂喂,谁谁谁,我在大学南路,快来接我。可是喊过之后我又后悔了,万一他是个抢劫的,那我亲爱的MOTO V3 岂不露了贼眼。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一路狂奔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在心底祈祷,亲爱的MOTO-V3给你,亲爱的钱包也给你,还有亲爱的银行卡和MP3,甚至小手指上银质的尾戒全给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劫色啊,我连初恋都还没有,我还没有等到真心来爱的那个人。
他在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怎么跑,他都在身后,像个尾巴一样甩不掉,我跑着跑着就哭出来,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干脆停下来,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到停不住。他也停下来,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朝我这边张望着。我喊:“看什么看,你跟着我,到底想怎么样嘛。”他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低低地说:“我一个人走夜路很怕啦,所以想跟着你,有个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胆小鬼遇上了胆小鬼,虚惊一场。
他跑过来,和我并肩走。我说:“大半夜的戴个墨镜做什么?”他笑笑地说:“装杀手啊,给自己壮胆。”我也笑。他又说:“我爸爸姓陶,我妈妈姓卜,我叫陶卜,你呢?”“我叫乐乐。”我回过头对他说,才发现,他那么大的墨镜后面居然藏着那么小的一双眼睛,单眼皮,看人的样子像是在哭。他一直陪我走到家,才又折回头往回走。我问:“你不是和我同路啊?”他说:“是啊,不过我认识你的家了,明天我来接你哦。”我想说不,他已经跑远了,黑色风衣的背影在黑暗里飘啊飘。
2.
第二天,刚下楼,就看见他站在小区门口的香樟树底下冲我笑,五月的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樟树叶子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一晃一晃的。他说:“乐乐,我在等你。”他这样的说的时候,让人觉得恍惚,好像他站在这里等了我很多年似的。其实从小区到学校只有一站路,一下子就到了,而我们却走了很久。我问他:“你是哪个系的?”他说:“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啦,我在你们学校前面的十字路口上班,就是那个红房子面包店,你去那里买过面包的,记得吗?”其实我最讨厌吃面包,所以都不记得了。
下晚课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一出学校门,又看见他。我说:“我们家也不是很远,你不要等我啦。”他说:“我一个人走夜路有点怕,两个人可以做伴啊。”我抱着书在前面走,他又穿着那件黑色的大风衣幽灵一样跟在后面。他还给我带了幕司蛋糕,他自己做的,上面还嵌半颗心一样的草莓。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面包,所以带了蛋糕给你。”
一直到吃完整个蛋糕,我才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面包?”他愣一下,挠挠头说:“我猜的。”月亮在云底下走来走去,一会儿暗下去,一会儿亮起来,路边的夹竹桃有些已经开花了,有隐隐约约的清香。我让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踩他的影子,他左闪右闪,哇哇地喊:“乐乐,你踩痛我啦。”他也回头来踩我,两个人就那样走走闪闪,闪闪踩踩,走着走着,踩着踩着,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我使劲地推他,想要抽出手来,可是他却握得更紧。他说:“乐乐,陶卜喜欢你。”我喊:“你抓痛我的手啦。”他手一松,我便抽出手指,掉头跑开了。
跑出去好远,还看见他站在原来的地方,很忧伤的样子。头顶生锈的路灯把他黑风衣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横跨了整条街,好像风一吹,他就会被吹走一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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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亲爱的小尾巴(2)
下晚课的时候,又看见他,戴个大墨镜朝教学楼上看,原来他没有被风吹走。他问:“乐乐,昨天你为什么要跑掉,你不喜欢陶卜吗?”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是我觉得太快了,我们才认识一天啊。”“谁说的,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我喜欢你也很久了。”我疑惑地看着他:“有多久,我怎么不知道?”他笑:“不告诉你。”
从小区到学校是一站路,从学校到小区也是一站路,他就穿着那件黑色的大风衣每天飘来飘去,而我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每天跟着他。我上晚课的时候,他就在教学楼下等我,可是他总不肯站在那里,而是穿着他的黑风衣来回地飘来飘去,我都不明白,他那么瘦那么小,为什么要穿一件那么大的风衣,害得好多女生都在传学校最近闹鬼,是个黑色的鬼影。
好像就是我们认识的第二个月,因为系里有活动,所以晚上没有课,我去十字路口的红房子面包店找他,因为不喜欢吃面包,所以很少来这个面包店,找了很久才找到。面包店的店东很热情,问我要肉松面包,还是巧克力面包,全都是刚出炉的。我说:“请问陶卜在吗?”“你找陶卜,他早就不在了呀。”刚刚还很热情的店###然就忧伤起来,难过地说:“半年前他出车祸了,死在医院。”
从面包店出来,我便打陶卜留给我的电话。我说:“陶卜,为什么面包店的那个店东说你半年前出车祸死了?”陶卜在电话那头“啊”了一声,电话便断了,再拨,没完没了的盲音。学校里关于闹鬼的传言越传越玄,甚至有人说,曾经看见过那个黑色的鬼影在学校门口的马路上飘啊飘,来来往往的车都撞不碎他。本来,我想告诉她们,其实那个黑影是陶卜,他不是鬼,是我的朋友。可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陶卜到底是鬼,还是我的朋友?
4.
秋天了,大学南路的夹竹桃开始哗啦啦地落叶子,风一吹,便呼啸地打着转。前几天还偶然会闪一下的月亮彻底不见了,走在昏黄的路灯里,我总觉得身后会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清冷而寂寥的大街。陶卜留给我的电话,拨到我的V3没电,也没有人接听,长长的盲音,凄厉而空洞。
还是会有人在不停地说,在这里,在那里,看见鬼影了,没有脚,没有头,就那样在空气里飘来飘去。我去这里,去那里,却都找不到那黑影,我对着空气喊:“陶卜,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你快出来好不好?”生锈的路灯啪地闪一下,又灭一盏,回头看,连自己的影子都不见了。
我蹲在地上无助地掉眼泪,像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样,哭到停不住。我说:“陶卜,你快出来,就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