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红颜-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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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摇了摇头说道:“我才知道但不敢相信;现在大哥既然如此说可见是真的了……”
万斯同叹了一声道:“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心怡我把我所知的详细情形告诉你只是你千万不要伤心。要知道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何况这件事已是三年以前的事了伤心于事无补!”
心怡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已泣不成声。
万斯同遂把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形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花心怡听得呆住了。
最后她喘了一口气伏在桌上大哭了起来万斯同说:“心怡你是一个很明事理的女孩子平心而论你母亲行事也未免过于偏激我也是深受她害之人。不过如今也就不必再提这件事了!”
心怡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已泣不成声忽然抬起头来断断续续地问道:“大哥……你的伤可好了?”
万斯同点了点头他的脸不禁红了一下心说奇怪这事情她怎会知道的呢?只是他也没有多问。
心怡多年以来一直为万斯同担忧此刻闻言她的心不禁顿然开释了。
现在她真不知再归罪于谁了上丸天宫瓦解了葛鹰也弃邪归正;葛金郎却又是万斯同的亲生弟兄;花心蕊虽然多行不义但是她到底是自己的胞妹。这些人中又能找谁?又能归罪于谁呢?她想到了这些不由得顿时就呆住了。
来本她渴望着要向万斯同一吐的心事这时候反倒是一句也吐不出来了
两个人对坐着一人叹息一人流泪再衬以室内的白烛、供桌真是凄惨极了。
万斯同苦笑了一下道:“姑娘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伤心自是难免的依我看来还是办正事要紧。现在……”他说到此把身上的那领披风卸下来就见他背后有一个方形的小匣子这匣子为一方黑绸子包着他把它解了下来双手捧着摆上了桌面。
心怡吃了一惊问:“这是什么?”
“这是……”万斯同慨然道“这是令堂的骨灰我带来了。”
“谢谢大哥……”心怡忽地哭了出来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那盛骨灰的匣子。
万斯同叹了一声道:“我本想亲自把它带上黄山略尽我一点心意可是一想这骨灰还是应该交给姑娘;而且要由姑娘亲手把它掩埋起来。”
心怡已泣不成声了在她内心的深处此刻实在把万斯同感入骨髓。
她点头道:“大哥我一定会这么做。大哥你对我们这么好可叫我怎么来谢你才对?”
万斯同不由呆了一呆三年来的山林独居生活使他习惯于冷漠他已很久没有面对少女谈话更何况对方是一个绝色的女子又是自己心目中原来已有分量的女子。他的脸红了一下讷讷道:“姑娘你不必这么说这是应该的。”
心怡忽然拜倒地上叩了一下头说道:“大哥你是我花氏门中的大恩人我给你磕个头。”
吓得万斯同忙把她扶了起来他紧张地道:“心怡你千万不要如此你要这么客气我就走了。”
心恰含着泪说:“你不要走……大哥!”她说:“这几年流浪的生活我真够了……以后我……我怎么办呢?我……”
万斯同叹息了一声道:“依我看来葛鹰既然落得如此下场也够了姑娘也不必再去找他了。至于舍弟斯亮却又和令妹是夫妻如今也都改过自新我们也就原谅他们吧?至于你……”
心怡原本是低着头此时她仰起头注视万斯同万斯同反倒说不下去了。
他讷讷地道:“姑娘既有这番孝心应该亲奉令堂骨灰上黄山予以厚葬然后至青城认父……”
花心怡忽地站了起来只见她秀眉一挑气得声音抖地道:“大哥这件事情你不要提了我至死也不会去认他的他……他害得我母女三人好苦……”
万斯同内心不胜叹息心忖她这种情形和她妹妹心蕊是一样的我这个调解人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但南宫敬那长者的影子飘浮在他眼前此人非但是自己严师慈兄;而且更是当年拯救自己的救命恩人恩重如山自己如果眼看他父女相背而不予假手调和实在问心有愧。
可是这姐妹二人态度又是一样的顽固看来这事情是急不得以后再为设法的好。
当时就点了点头道:“姑娘所说也许有理但就我和掌门师兄十八年的相处经验来看南宫敬是一个心地善良、德高望重的长者。”
他看着心怡又继续地道:“这十年以来他无日不以令堂为念……”
说着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道:“家师为他至情感动领悟昔日之非所以才令我千里下书谁又想到你母亲成见如此之深居然不问青红皂白把我囚禁地窖若非你姐妹救我……以后情形还自难预料姑娘!”
心怡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大哥你不要再说了。”
“好吧!”万斯同失望地道:“目前姑娘还要好好保重身体要紧。”
“大哥。”心怡垂下了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答允?”
万斯同问:“什么事?”
“我……”她说“此处离黄山甚远我一人……”她似乎不知如何说才好。
但聪明的万斯同早已洞悉了她的心意他当时立刻接下去说道:“姑娘单身一人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我一定护送姑娘到黄山就是。”
心怡闻言不禁内心大喜她猛地抬起了头以一双深情的眸子注视着万斯同讷讷道:“谢谢大哥。”
万斯同注视着这个姑娘内心不禁大为有感设想一个弱女子数年来居无定所流落江湖如今沦为卖艺为生其下场也确实够惨的了。
但她始终把持着她崇高的理想确实不易俗谓:“莲出污泥而不染”看出来她实在令人可敬。
于是他不禁又为自己想到自己也是老大不小了如今尚且没有家室武技既成流落江湖浪迹风尘终非久远之计。
想到此目光不禁偷偷地朝着心怡望去凑巧对方也正以一双深情、饱浸热泪的眸子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之下各人都似有无限深情可是谁也不愿在这时吐露出来。
这种情调最能消蚀一个人的灵魂、魄力的情操初涉情场的少年男女多半是受不住的。
可是他们二人都是在痛苦中打过滚的人虽都是涉情不深也可以说是初涉情场。可是他们到底比别人多领会了一些所谓感情的真谛。
万斯同在这一刹那间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令他把火热的情操顿时冷了一半。
他想:“南宫敬既是她父却又是自己大师兄虽说是自己对这位大师兄一向如同师父一样可是严格论起来到底和他平辈如此说来这花心怡应算是自己子侄一辈了怎么可以和她……”
想到此不禁令他打了一个寒颤一时就怔住了。
继又想依此推来那花心蕊情形也是一样万斯亮和她成婚那么南宫敬理当又是万斯亮的岳父可是万斯亮却又是自己的弟弟无形之中自己又较南宫敬低了一辈。
如依此看来自己和这花心怡又似无甚不合如能成婚则两对姊妹、兄弟成婚反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两种思潮困扰着他令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顿了一下道:“姑娘预备何日起程?不妨先告诉我一声因我近日内要回雁荡山面谒家师一次。”
心怡垂道:“既如此我就暂时在这里等你只等你归来我们就可动身。”
万斯同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道:“也好我这就走了。”
心怡既得对方口允护送自己返回黄山来日方长她的心情也就放了下来。
此刻见万斯同要走虽是不无依依可是却也不便多留当下说道:“大哥请沿途珍重。”
万斯同已走到门口却又回过了身子道:“姑娘我都忘了你一个少女沿街抛头露面总非好事……”
说着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包碎银道:“我是我留得一些碎银姑娘可以拿去以后再说。”
心怡脸红着:“大哥……我用不着。”
万斯同却面带不悦他也不多说遂上前把这一包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心怡赶上一步道:“大哥……你自己不用吗?”
“我还有……”万斯同说着已大步走了出去。
心怡突然想起了郭潜来此之事竟忘了告诉他了当下跨到了院中却见万斯同已走远了。
她就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转了回来。
一个人在房中了一会儿呆想到了母亲忍不住又籁簌泪下。
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万斯同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逃避自己了。
尤其可感的是他竟说出要护送自己到黄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意呢?
不言这姑娘独自闺房深思她是喜一阵、忧一阵、悲一阵却又哭一阵。
却说万斯同离开了台州客栈跨上了他那匹高大的黑马展望驿道上全是一色的白长空有几只雁影掠过风飕飕地抄着雪面刮过来袭在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感觉。他在马背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深深感觉到一个流浪无家人的孤单和飘零之苦。
黑马展开了四蹄雪道上留下了深深的蹄痕。
已是午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在拜罢了祖宗神位之后都热热闹闹地在吃饭了。
万斯同不禁回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一个自幼死去父母的孤儿。
这其中的温暖他是从来也未曾体会过的因此当他目睹着别人一家老小团聚时他的心就有说不出的痛苦说不出的难受。那种滋味是远比西北风吹在脸上的割痛更难忍、难受。
他因此最怕目睹别人的亲情他的马跑得更快了直到驿道的两边没有了人家他才把马放慢了下来人马都在冒着热气。
同时他的肚子也感到一阵阵饿得难受冷天是最不能饿非要吃些东西才行。
在驿道的一边凑巧有一家烧饼铺子还开着虽是大年下这种生意也还不恶来往进食的也都是一些苦哈哈没有家的朋友。
随着冷风传出来热腾腾红烧肉的香味嗅到了这种味道万斯同是再也走不动了他翻身下了马掀开了棉门帘子进内见是一间敞间里面已坐满了人。酒香、肉香和烧饼的味道十分浓一个穿破棉袄的伙计招呼着他坐好之后问:“先生要吃什么吗?”
万斯同就随便叫了一盘扒羊肉和一碗汤来了十几个烧饼一个人低头吃着无意间偶一抬头却见隔座上坐着两个怪人。
这两个老人长相非常奇怪衣着也是少见万斯同不免就多看了他们几眼。
只见二人一高一矮俱着白衣猛然看起来像是戏台上一对纸糊的人一样。
万斯同还真没见过这么怪的人二人是白衣、白笠、白鞋、白袜身上白衫又肥又大看来非丝非麻也不知是何质料似非常之软其上不着点尘就连他二人的脚下也不见一点雪迹。
万斯同在江湖上混了这些时候也有了相当的阅历这两个人一人目中他就知道对方必定是武林中人二人身上定有相当的功夫。
当下心中又不由动了一下对他二人更加注意地去看遂又见那高个子斗笠之下有一个白布所缠的弯形东西背在背后。
这是一件形式特别的东西万斯同更可断定那是一件奇形兵刃再看那矮子左肋之下也有一个布卷儿似的东西绑在肋下。万斯同看到此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假这两个人必定是身怀绝技的一双怪客只是不知二人来此为何?
心中正在想着就见那矮子把桌子一拍打着一口浓厚的川音道:“喂!再来两角烧刀子切一碗冻蹄花来快点!”
他这一出声万斯同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