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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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凌芷涵镇定自若地笑道:“不知石护卫是从哪里赶来的?”
石旭道:“石某乃是从三水镇赶来的,昨夜走出了通关峡道,今日凌晨才到的扬州。”
凌芷涵心里一沉,默叹道:“这个石旭分明是在说谎,那通关峡道前天由于大雨而堵塞,没个三五天通不了,哼,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姑且先让本姑娘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猫腻。”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问道:“倩雪妹妹,你作何打算?”
朱倩雪想了想,道:“我打算明日一早启程。两位护卫一路奔波而来未曾休息,我想让他们休息一天养精蓄锐,再随我出发。”
石旭和展毅道:“多谢郡主体谅,属下定当为郡主和王爷鞠躬尽瘁。”
夜晚天空上一轮冰月大如银盘,低低地挂在楼檐之上,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一样。星光疏淡,夜雾弥漫,雪海书院中寂静阒然。
忽然,一扇木门在月夜之中悄悄打开,“吱呀”的开门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黑影迅捷地从门后窜了出来,然后凌空一跃,宛如一只黑色苍鹰挪地而起,一闪便划过了月亮,随后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这时,段晨浩懒洋洋地从屋顶上坐了起来,笑着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黑影消失的地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城郊的一个小酒馆里,石旭揭下了脸上的黑巾踏入室内,坐到一个独自饮酒的男子对面。
玉扇公子给石旭倒了一杯酒,笑道:“你迟到了半个时辰。”
石旭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道:“没办法,眼看大事在即,凡事都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玉扇公子道:“明日你只需按计划行事,陈公公自会掌握一切。你作为东厂密探被安插在七王爷身边多年,只要这次成功,你就可以功成身退,带着你的一万两黄金逍遥快活了。”
石旭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是等到这一天来了。”
悄悄躲在客栈屋顶的段晨浩冲着屋里的石旭瞪了瞪眼睛,然后恶狠狠地冲他比了个“戳他脑袋”的手势。
第二天早上,一顶漂亮的轿子停在芳雅园里,段晨浩则笑嘻嘻地站在轿子旁。石旭见段晨浩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皱眉道:“怎么,段少侠还不离开,莫非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拜见王爷?”
段晨浩道:“那是自然,我是你们郡主的干哥哥,当然要保护她直到安全为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石旭,心里得意地道:“哼,一会有你好看。”
石旭不想多段晨浩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大敌,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可展毅却热情地笑道:“有段少侠相助,我等求之不得,如此一来就有劳段少侠了。”
段晨浩道:“好说,好说。”
轿子被抬到了一个荒僻的山谷中时,展毅忽然命轿夫停下,然后吹了一个口哨,便有将近三十个身着银色铠甲的人从山谷各处现身。展毅对段晨浩道:“段少侠,这三十个人都是武功高手,我们王府里最优秀的人,有了他们保护郡主,段少侠想必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段晨浩的眼睛始终看着石旭,笑容意味深长,道:“我看未必。”
展毅疑惑地皱了皱眉,道:“段少侠此言何意?”
段晨浩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三十个护卫脸上全都没有胡子吗?”
还不等展毅开口,石旭突然冷笑道:“段少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吗,只可惜,如果你早一点如此仔细,命或许还会长一点。”
说罢他一挥手,三十名东厂番子假冒的护卫全部迅速而整齐地聚拢在他身后。
展毅脸色骇然大变,不可置信地喃喃:“石旭,你……你居然勾结东厂?”
石旭道:“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东厂的人。王爷他本来就打算亲自来扬州,只不过会比计划晚一天,是我假传了他的旨意,骗你将郡主诱出扬州。”
展毅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颤声道:“那你是带郡主来见谁?”
“当然是本督。”一个阴沉的声音如同雨前的闷雷,毫无预兆地在众人头顶炸响,黑影一晃,陈公公不知何时已落到了他们的前方。他瞄了一眼段晨浩,阴恻恻地道:“臭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回你可没这么走运了。”
段晨浩铮然拔剑,傲然笑道:“老阉狗,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陈公公冷冷地对杀手命令道:“给—我—杀!”
那三十个杀手得了命令,手里的钢刀同时出鞘,刀光一晃,空气中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变得雪亮而冰冷。强烈的杀意窒息般地弥漫开来。
杀手们显然训练有素,虽只是围攻一人,却并没有一拥而上,他们次序井然地层层递进,攻势展开,竟围成了若干个圈子将段晨浩包在了其中。众杀手的刀有的当头劈下,有的迎面扑来,有的从背后刺出,有的从脚底削起……所有的刀从不同的方位重重击下,那气势便是要把被围的人剁成肉酱,就算那人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
段晨浩却不紧不慢,凌空三丈,剑光如雪。苍龙一样的剑势带起长天大海般的剑气怒啸而下,招虽只有一招,然而剑意却仿佛有千千万万,无处不在,寒光千重,光华氤氲流转,那汇千万剑于一剑的力量似乎具有神奇的魔力,将春天的荒野变成了苍茫冥海,狂卷的剑气则如同翻涌的波浪,搅起了一股不可抗拒之力。
那些杀手的刀只斩到一半,便再也斩不下去了,漫天剑气卷得地上的枯草飘了起来,而杀手们的手此刻竟要比那枯草还无力。
段晨浩如龙游大骇,啸腾九垓,时而腾身而起,时而急速穿行,长剑所过之处,血花纷纷扬起,然后那些杀手的手臂上便会绽开一道口子,手里的刀颓然落地。
石旭见段晨浩勇猛无敌,怎敢撄其锋芒,他见那顶轿子还停在原地未动,心想先杀掉郡主,向陈公公邀上一功再说。他毫不犹豫地跃起四米,一个跟斗便翻到了轿子旁边,手里的剑迅速递出,带着必杀的一击刺入了轿帘之后。
轿子里的凌芷涵双手一夹,刺进来的剑一下子就停在她双掌之间。“好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竟想对倩雪妹妹下此毒手,今日本小姐就替倩雪妹妹好好教训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说罢她双掌翻出,并指一弹,那口剑便如同游龙摆尾一般被她弹得弯将了回去。
石旭大吃一惊,突然觉得虎口又麻又疼,那长剑的剑尖突然从帘子后探了出来,嗡嗡之声如同鼓噪霜鸣,剑尖急颤,寒芒闪烁,朝着他的面门急刺过来。石旭本能地仰身闪躲,那柄迂回的剑就这样擦着他的额头堪堪刺了过去。
石旭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尚未安定,就听“轰”得一声,轿子顶端被人用掌力打翻,凌芷涵从轿内冲天飞起,凌姿绰绰,缦影沉纱。她衣袖一挥,纤指弹出,满天花雨凌空洒下,轰轰发发而成红粉之流,卷舒浩瀚而起。不仅打得石旭东躲西藏,许多杀手也为其所伤。
就在此时,又有三十个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原来在刚才的激战之中,展毅已经放出了示警的烟火,叫来了真正的王府三十暗卫。先前这些假冒的护卫都是石旭带来的,因此展毅并不知道他们全是东厂番子。如今情势突变,他必须叫来更多的人才能扭转战局。
在三十暗卫的协助下,东厂杀手节节败退。
看着眼前的局势,陈公公怒道:“哼,都是一群饭桶,连几个小辈都对付不了,明天没饭给你们吃了。”
他目光冷锐,脸色极为难看,双掌一翻,一股阴柔诡异的力量从他猩红的指甲中化开,赤红的血光顿时大盛,如同太阳轰然炸开,怒流潮卷,刹那间形成一股狂放的力量。
离他最近的两名侍卫,忽然被这股妖异的力量吸了过去,如同两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布偶,被牢牢地吸在了他的手掌之上,而他们的内力则失去了控制,全部流进了陈公公的体内。然后他们便如同失去引线的操控一般,颓然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陈公公脸上的笑容疯狂而嚣张,笑声狰狞如夜枭,“哈哈哈……今天你们统统要死。”说罢他陡然加力,除了段晨浩和凌芷涵功力稍强,所有的侍卫包括陈公公的手下,都已经如同失去重力一般浮了起来。血光钻入他们体内,如同血螲一般疯狂地吮吸着他们体内的力量,然后再将这些力量传到陈公公的体内。
段晨浩和凌芷涵在周身布下了护身真气,才未被这吸功**所伤。
陈公公长发迎风乱舞,苍白而病态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胭脂般的血红。
段晨浩忿忿地道:“这变态的老妖怪好狠的心啊,连他的手下也不放过。”他眼中怒火熊熊,足尖点地,身子已如离弦之箭急速射出。日光渐渐强盛,段晨浩却逆着阳光直冲而上,身姿矫健飒爽。然后俯冲而下,连人带剑一起向着陈公公的颅顶刺去。
陈公公诡异一笑,收起了吸功**,所有侍卫一同坠地。然后他驱指点出,骈手夹住了矫电般冲射而下的荻萝剑。段晨浩那一剑就这样堪堪停在了空中,再也刺不下去了。忽然,一股阴寒的气息宛如急速转动的漩涡透入了段晨浩的体内,那道力量阴柔诡谲,仿佛附着一个巨大的吸盘,竭力地吮吸着段晨浩的内力。
段晨浩知道陈公公又使出了吸功**,当下心念电转,急中生智,暗道:“死阉狗,你不是愿意吸吗,本大侠就让你吸个够。”他当下暗运火云真气,霎时间,一道耀眼的赤芒宛如经天而起的绚烂长虹,灌入了荻萝剑之中。原本色做墨绿的长剑忽然通体赤红,宛如在烈火熔炉中正在接受锻造的剑胚,腾起一股灼热浩莽之力。
陈公公的吸功**已运到极致,而段晨浩的火云真气本就至阳至刚,庞沛霸猛,此刻经吸功**这么一吸,就如同为其中注入了一道催化剂一般,使其更加狂放,宛如火山爆发而喷涌出来的炽热的岩浆,尽数向陈公公的体内涌了进去。
火云真气是如此强悍,而陈公公的武功偏阴柔一路,此时经火云真气这么一搅,不由得气息一滞,一口鲜血喷出。
然而陈公公也不是吃素的,他眼中寒光一闪,双指一扣,强大的寒气夹杂着一层冰霜,如同爬山虎一般顺着荻萝剑爬了上去。段晨浩的剑忽地寸寸冰封,凝冻起来。
展毅见段晨浩和陈公公斗得不可开交,也不禁担心起如今的情势,于是大声喊道:“段少侠,凌姑娘,我现在就回书院请风兰夫人过来帮忙。”
展毅刚走,段晨浩便破开了封剑的寒冰,万千冰片一齐裂开,如同被打碎的玻璃散了开来。与此同时,他纵扑而下,长剑一扫,荡起漫空银光,那些正在下坠的冰片忽然变成了无数振翅的白蝶,向荻萝剑周围不断聚拢。碎片盘旋缭绕,在他剑气的牵引下井然转动。
蓦地,段晨浩手腕一抖,冰片翻飞翔舞,顺着他这一剑之力轰然散去,仿佛天空的云朵刚刚坠落到他的剑锋之上,就已经被无形的剑气割成了千片万片。
碎片疾风骤雨般砸向了陈公公,不留一丝间隙。但见陈公公长袖一展,袖口松开,那里面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腾起一股狂风,将碎片全数吸了进去。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