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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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弟子。”“你说的是……宇文虹的弟子?”春秋惊呼,欲言又止。“正是。下一个是迎枫。”“哦?不曾耳闻。她是谁?”“海上的客人罢了。她不愿提及姓氏,据我所知是因为她的祖辈是北方的游牧民族,而她和她的父亲私自跑到了海上做活,她的部落对她们很不友善……”“知道了,下一个?”“花如镜。”“花如镜?是……十二花中的……”
“挽花。她目前不在衙门内,却在城中,也有我赠予的玄玉令,但她的安危仍是未知。”周皖面露急色,“我得尽早去看看。”
“那你去罢,记着我说过的话,你说过的话。”春秋低叹。
“不知您可愿意我去见江湖百晓生?”“据说他早就离开了,继续云游。你找不见,就别去问他了。”“是。那晚辈告退。”周皖深施一礼。
过了些日子,周皖回到了桐城——此城依旧,而周围曾有的一座山却不见了。周皖连忙去打听,却听说这山是在一个雷雨之夜轰然倒塌。周边众人都认为是触怒了神灵,一连好几天,方圆几十里的寺庙都是香火旺盛,富户人家还带着浩荡队伍去祭祀。
周皖不信鬼神之说,立即断定这是冒牌货等人为了毁灭证据的所作所为。何凭?一是秀山亭这个玄城十二花驻扎之地,二是事件发生的时间偏偏是在这几日。
周皖先去了客栈,他去看挽花,却碰巧听见了同来看挽花的迎枫与挽花的交谈。
“挽花妹妹,最近心情不好么?”“周大哥走了这么久……”“咳,周皖那小子,天生运气好,别看此时杳无音讯,过一阵定当名扬海外,而且归来得完完整整……”“借你吉言!”周皖在门外听见了,不由得微笑着推门而入。
“咦?”迎枫又惊又喜,“你小子回来了啊!”
“我这次回来,是有着秘密任务的,还望二位别见怪。”
“别这么客气,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做坏事的,你尽管去办吧——怎么却来看我们了?”
“嗯,我见到了葬花,还有花如水花如月。”周皖笑了笑。
“大姐二姐?”挽花不由得惊得后退一步。
“她们都还好,你们呢,且在这里等候罢,千万别告诉老爷我来过。我还得去见张捕头。”
花如镜蹙眉,坐在床上。
“挽花妹妹……难道你就是花家三小姐?江南花家……”迎枫并不知挽花的真实身份。
“对!没错!我很小就被薛无黛以糖人儿骗到了玄城,前些月我回到了花家,却打听到大姐为了找我而失踪,二姐也突然没了踪影,只有小妹如花还在照顾爹娘——因为什么?一是为了我,二更是为了得回取出我花家至宝的四把钥匙!”花如镜从颈上解下了一样东西,愤然甩在床上。
这是一面挂在颈间的小铜镜——大小有护心符这么大,雕了一圈梨花,其上还点了几点象牙白。
“铜镜有机关,需要用很特殊的方式打开才能取出真正的钥匙。哼,恶匪……”挽花咬牙切齿。
周皖和迎枫被花如镜如此猛烈的反应惊得一愣。
“挽花妹妹,你……这花家至宝却是什么?”“我不知道。”花如镜低叹,“周游坤有争,顾茂笙竟然也……”“大盐枭钱万贯他坤哥周游坤?南水寨的‘公子白衣’顾茂笙?”“茂笙?”迎枫和周皖都不禁高呼出声。
周皖登时心乱如麻:顾茂笙,是周皖父亲周计的第五个徒弟,也就是周皖的五师弟——他没有遵从周计的遗言,私自加入了南水寨,还成为了南水寨的小半个头领,更干起了坏事。唉,这可怎么办……
“周大哥,你不是忙着要找张捕头吗,你先去吧。”挽花抬头。
“你没事?”周皖轻声问道。
“嗯,有迎枫姐姐呢。”
“好,我先去了,你们保重。”
周皖不多留恋,闪身而去,直奔衙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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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秋风凉兮
周皖好不容易才避开到处乱晃的付臣主,见到了张捕头。
雁字携风,归秋曳黄羽,闲人把酒,前院是东篱——衙门很大,也不知是第几任县老爷在此修了一小块花圃,种了不少的秋菊。
张捕头已在这个衙门任职了十多年,这东篱却在他来之前就有了。张捕头虽是善武之人,却也喜欢在无事时赏花望月,不吟风弄月,也要叹息几声。
尤其是在秋天,秋菊怒放之时。
城北,张疏问。城南,王依敏。这二人名在神捕,性格脾气相投,常在城中安定时闲饮淡酒,说说案情——老百姓们总把他们说成是一对儿。百姓们每次说起这事儿,这俩人都大呼小叫说没有这回事,事后也不当回事,依旧该聊就聊。
此夜,二人在院中亭下对酒论案。
“前些天,城外的山突然崩塌,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能说出什么证据?”
“证据……你应该清楚得更多。”
“哦?”
“山上有个秀山亭。”
“是的,你的意思是……和玄城十二花有关?”
“是寸步阁。张捕头,难道你还没发觉寸步阁的所作所为中有些诡异?”
“何以见得呢?”
“张神捕啊,你就动脑子想想!你可是当事人。”
“倒教王神捕取笑了,张某实在想不出其中端倪。”
“我敢保证那个周皖这些天就会回来——寸步阁的判乱份子开始活动了,那千年寒石……”
“你怎么知道千年寒石?”
“嘿,我怎么不能知道啊?当年鲁半班重修衙门——对,衙门并不是他第一次建的,花自然也是他重修之前就有的——他挖出了地下冰库,近二十年都不曾有冰化尽,具有这番威力的东西,也只有千年寒石可以做得……别忘了我家祖上都是做捕快的,从小就听他们说故事。”
“咳……你说周皖这些天回来?”
“我觉得他可能和寸步阁有点儿关系了。”
“倒也不怪他,他这人识得大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啧啧,秋菊的芳香中好像突然混入了熟悉的味道。你说得到真准。”张捕头斜眯着眼,扬了扬下巴。
“是周皖?”王依敏下意识地从腰中半抽出了刀,回头去看。
周皖此时在墙头上半露脑袋,恰好被警觉的张捕头发现——周皖身上可没什么特殊味道。见被发现,他讪笑着番强而入,点头向二人示意:“打扰了二位,真不好意思——此回我来,是来拿千年寒石的。”
“看我说得没错吧。”王依敏摊手。
“我躲了半天才躲过付老爷——实话说了吧,我出去的一段时间,他见过我,并不太友善……也许我做的这件事真不太对……”周皖叹道,“我还想见见红绫玉罗。”
“她们……”张捕头皱眉,“她们不在衙门。”
“怎么会?”周皖瞪大了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是老爷非要叫她们回家,而且……没让任何人陪着。”
“这!”周皖竭力压低着声音,他知道若自己声音太大,会被离这儿不太远的付臣主发现。
“这样,你先带着千年寒石回去。我已然暗中叫江湖朋友请了天命堂的三夜先生保护她们——她们一个家在钱塘,一个在嘉禾附近,差不多顺路。虽然我并未见过三夜先生,但以他名望应该没有错。”
“多谢你了。”周皖这才松了一口气。三夜先生这个人是天命堂北轩的头领,总是自称程三爷,但据说曾改单名“枫”为“三夜”,字亦为“三叶”,其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人品也是人们有目共睹的好——毕竟是天命堂的领头人物。能请到他,是很不容易的。
以前天命堂是江南文人雅士汇聚的帮派,分墨部、乐部、艺部,而后又因世道不平出现了杀手部,主要在北方活动,故此天命堂被分成了由萧二爷主管的南苑和程三爷主管的北轩,现在的北轩还负责了食部与后勤部。但由于天命堂始于文宗,文名更胜其武名,江湖上知道天命堂的人反而不那么多。
“王捕头,要不要来见识一下千年寒石?”张捕头抬了抬眉毛。
“好啊。不过这石头,你们准备怎么运出去呢?”王依敏轻笑。
这问题真是问得另二人愣了半晌。
“老爷并不知道寒石藏在水井旁侧的暗格里,但想来只怕他老人家已觉得井水泡出来的茶味道更加清冷于之前的茶而产生疑惑了。”张捕头拍拍腰间的刀,思索着,“寒石的寒气太厉害,块头也不小,不雇车看来是难运……”
“也许要我出马了。”王依敏叹气道,“我可以借口回海井村一趟,方向便是玄城,半道你和石头下来,我继续前行就好了,中秋近,想来没人起疑。到了那儿,我待上些日子再回来就是。”
“你要走……也是,王捕头也很久没回去了,你那故乡故友大概会很想念你。”
“在海井村,不仅仅是故友。”王依敏抬起右手,挽着颊畔一缕青丝,神往,东南而望,“我明天就走——今夜我暂且住在这里,没人反对吧?”
张捕头微微惊诧,不过红绫玉罗已走,确实空出了房间,便先带她去了,留周皖在此,还特地嘱咐周皖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谨防敌人——还有老盟主。
秋风秋菊秋夜,兀自几分凄凉。
夜,太安静。
月华如水,流霜扑花。
凉风拂面,吹起青丝一线。
恍惚中,笛声悠悠。
他,上衣下裳,一色淡蓝,很干净。
他心中尽是空明。
“晚风秋亭下,霜月金蕊间。笛音浮若起,平添半分寒。”周皖微微感慨,随口诌了首诗。
张捕头安定好了王依敏,便来询问周皖今夜作何打算。
“我和挽花都去住青萍栈罢。”周皖道,“到时如何避了老爷,搬上这寒石?”
“王捕头自有妙法!”张捕头笑了笑。
“既然如此,也不麻烦张捕头了……告辞。”周皖微一点头。
“去吧。”张捕头抱了抱拳。
青萍栈。
老板是江湖人,向来守口如瓶,不畏弓虽。暴,似乎在各地都开过隐秘的客栈。他的对家很多,可他一点儿都不怕。店小二是他的跟班,说话做事也是很谨慎。
周皖预付了店钱,又随意要了些酒菜,叫小二送到房间。
挽花就在他隔壁。
挽花早早就睡了,周皖却不愿意就此熄灯入睡。他简单吃了些宵夜,又从口袋里随意取出一卷《昭明文选》,细细品读。
夜色渐深,周皖终于放下了书,解衣欲睡。他一伸手,碰到了挂在一旁的谦常剑。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天行有常,尊公从理。”他默念,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