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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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的簪子下有挂什么吗?有习惯在头上戴多根簪子吗?”张捕头心头一紧。
“没有。”周皖屏息,“那那个会是什么?”
“多余的簪。”张捕头刚刚说完这个词——窗口突然落下了一张空白的画卷,黄色的烟火升腾而起,炸开,消散成紫色。画卷的白上,突然出现了血色——鲜红的,流淌着的血。周皖的眼中立刻呈现了几个大字:义难求援。
周皖立刻蹿了起来,凌空飞起,直入窗口。张捕头也立刻起身吩咐:“曲兄,小心些。”他先翻身下楼,到楼下去向楼上围堵。
“看来十二花又有所行动了。”曲明涯皱眉,摸摸小胡子,又呷了一口茶。
楼上楼下的百姓甚至会家子也都大为吃惊。
太快。
众人眼睛一花,感觉有风过去,二人已不见。
周皖破窗而入。
银光闪闪的尖锐猛地刺来!
周皖手指一弹——峨嵋刺不断,峨嵋刺是玉罗的——峨嵋刺飞了出去。
“啊呀!”这是玉罗的声音。
一对判官笔袭来,刚走了一半却又停了。
“周大哥!”是红绫的声音。
“刚刚有谁来过?”周皖奇道,“为什么拉下了信号?怎么还有血?还有玉罗你头上的是什么?”
“信号被拉下了?血?”“我的头上?”红绫和玉罗都讶异极了,一个去看机关,一个去照镜子。
张捕头已赶近门口,突闻里面似无异常,转念,下了楼,进到了辰号房下面的柴房。
“可是刚刚……我们只听见有蚊子飞过的声音……”红绫连忙收起了机关,“机关上有一支玉簪!上面刻着……倾……”“有一只蚊子飞到我脑后就不见了……啊,也是一根玉簪!”玉罗以衣袖裹手,拔下了头顶的玉簪,“倾?”
惊闻此言,周皖顿时瞠目。一个人的暗器如此隐蔽,竟然让红绫玉罗都以为是蚊子——这等易碎的玉簪,如何有着这分劲力!
“倾花……她为什么来了!”周皖沉吟,渐渐平复了心情,开始思索。
“嘻……”一声轻笑响起,使周皖顿时又紧张起来。果然,有第三个女子的呼吸声!他刚才心神未宁,竟然没能听出来。
“果然是你在捣乱。”脚下传来了张捕头严肃的语声。
张捕头面色严肃:“采花已然告诉过我们决战的事。你却是来做什么的!倾花?”
“大名鼎鼎的张捕头!”倾花娇笑着,俯身,突然一招“漫天花雨”,柴房中细碎的枝桠纷纷打向张疏问的周身大穴!
“好功夫!”张捕头急急侧身,猛舞刀鞘击飞了剩余枝桠,“你力气很大!”
“败给你了,嘻嘻,我要回去啦,我只是来踩个点!”“踩点?”张捕头皱眉。
“若是一个月后你们不来,我们就直接到这里。”倾花嬉笑着。
“那你为什么要对红绫玉罗下手?”“下手?”倾花不屑,“小手指头都能碾死,本姑娘不用费工夫——不过是给你们留下个纸条,叫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突然,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
风过。
杜康?竹叶青?西凤?
张捕头一愣。
柴房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的幻影。
倾花突然不见了!
倾花不见了?
她不见了!
这次轮到张捕头瞠目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一丁点儿异常。
张捕头只得颓然出去,上楼。
他为捕头这么些年,见过不少怪事,哪一次有这次诡异!试问,张疏问这么灵敏的鼻子、感官,竟然能莫名其妙地放走了犯人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或许只能说,这是玄城十二花太诡异!
诡异得……难以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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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首当其冲
周皖以峨嵋刺的尖端挑开玉簪上挂着的纸。
“多事误己。”
周皖一愣。
“周兄。”张捕头走入房间,动动鼻子,“咦,屋子里有些淡淡的酒味……事情诡异,这采花倾花纷至沓来,只怕往后些日子也不太妙——她们可能已对你我二人有些怀疑与厌烦。方才倾花是从哪里射入暗器的?”
“我走时已经彻查过所有的角落……”“刚刚我在楼下与她过了一招,她很厉害。想来那暗器……”张捕头沿着落在机关上的玉簪所指的方向望去,又低头推测,“大概这里有活动的板块……”张捕头走了几步,临近墙角,在地板上轻轻敲打着。
咚……咚……咚……空!
“应当是这里了?”张捕头抽刀,在地板上划动着——一块小木头似与周围颜色不同。张捕头以刀撬,却撬不开:“或许只有楼下能打开这里。”
周皖走到窗旁,向窗外张望,低头看了看机关,查看了窗户的边框,又抬头看了看房顶:“张捕头……”
张捕头收剑走过去。
“血的味道却不像人血……楼上淌下的血,顺着窗户缝流到了机关上。”张捕头推测,“不过这墙似有些太厚……”张捕头敲了敲窗边的墙,未觉有什么异样。
周皖自告奋勇去窗外看看。
他轻轻一跃,扒着窗框,循着血的气息向上慢慢移动。下面的过客们纷纷指手画脚,高呼危险,都躲得远远的。
“这人是个练家子,大家不用担心。他的功夫还不错——虽然可能比我差点。”楼下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向周围的一帮人趁机吹嘘。这里基本没几个江湖人认得周皖,因为他只是名声在外,而容貌却不被太多人知道。本地的居民多半只认得周皖的脸,而不太听过他的名字。
周皖也不理他,径直去探寻血的来源。
客栈外墙木板上的红漆有些剥落,同时上面的缝隙中也有流淌的红黑色液体。
“不是人血,像是狗血。”周皖皱眉:这种巫师伪道士用来骗人辟邪的东西实在是腥臭难当。可究竟是谁做出这等捣乱的事情?一定是倾花!怎么做到的?一定是和秋月客栈的结构设计有关!为什么她要做这件事?难不成和采花一样只为了好玩?
而后究其原因,周皖一头雾水,张捕头也搞不明白,红绫玉罗更是摸不着头脑。
周皖深吸一口气,再向上施展“壁虎游墙功”,向着血的来源游去。
木头缝隙中似有些亮晶晶的,闪着光的东西。
周皖敏锐地觉察到,那是倒插的银针,还有琉璃玻璃碎片一类。他不敢再靠近,生怕不慎划伤了手,或者中了针尖上所淬之毒——谁也不敢肯定。周皖抬起右手食指,用指甲在木板上敲了几下。“通,通……”声音很空,很响。“果然有蹊跷!”
周皖又游回屋子,并向张捕头报告了情况。
张捕头沉吟片刻,道:“我去问问这掌柜的,你三人小心些……曲兄还在对面,现在只能暂时让他多歇歇了。”
张捕头找到了秋月客栈的掌柜李贵。李贵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大概是刚从伙计们都是汗味的屋子里出来,特地搽了些花露,盖住汗味——李贵曾是富贵人家的子孙,虽然家已破败,难免还有些洁癖。要不是老盟主心慈手软,他就该去后厨烧火了。
张捕头在城中很有威望,被城中百姓誉为“君子神捕”,和城南的“淑女神捕”王依敏共称。他们二人受百姓爱戴,百姓都愿意帮助他们查案,故此他们查案的效率很高。李贵对他们也是一样。
这李贵只迟疑了片刻,就把张捕头带到了秋月客栈地下,穿过酒窖,随手带上门,来到密室,关上了铁门,点了灯。“张捕头,这是正联盟义字舵管辖的秋月客栈的机密,莫怪招待不周。”
李贵从密室墙角处的一块砖头下取出了一幅画,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打开。
画中正是秋月客栈的结构。
“果然是出自正联盟麾下的神匠鲁半班之手!”张捕头看着画感叹。
秋月客栈分前楼后楼两片,共有四层:地下层、一层、二层、屋顶。
地下层里,地窖酒窖与密室连环相连,密室周围皆是实土、砖头、铁壁,必要时可以开启机关,打开铁壁,在屋里释放迷药等——当然了,所谓密室,只是一些孔洞隐藏得比较好,细小的通风口还是有的。然而后面的图有些不清晰,张捕头心急,想来地下的结构对案子没什么用,便没有细看。
一层也有机关,大堂与其它屋子连通,机关极其隐蔽。二层的墙壁间部分中空,形成了通道,而出入口是一层的柴房和烟囱。
柴房!
适才倾花在柴房出现,这么说,她是知道秋月客栈构造的秘密!
“不妙。”张捕头紧锁眉头,“正联盟很危险,现在只怕躲起来都不容易……”
“我们不会躲的。正联盟的人,从来不贪生怕死。”李贵严肃地低声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不是一腔热血能办到的……”张捕头闭目,突然睁开双眼,“倾花或许还在客栈!”
张捕头用心记下了构造图,叫李贵收好,推开铁门,随后冲出了密室,出了地窖,闯入柴房。
柴房中无人。张捕头点亮火折子,细心查看。
柴房中很干净,每日伙计们进出频繁,各人的脚底已经把地上的浮土踏散。张捕头不死心,转入柴堆后,果然发现有些蹊跷:柴堆被搬开过,又被人从外推回去了。
张捕头搬开墙侧的一堆木柴,墙上一条暗道入口赫然出现。张捕头在这里嗅到了酒味:杜康,竹叶青……还有倾花的脂粉味道。
“原来倾花先是通过这条暗道,爬到楼上,在外墙内放了一口袋黑狗血……在内墙床侧发出了玉簪——而不是从底下发上去的……难道我发现的那块小木头真的是平凡得很?之后她用酒的浓香迷惑了我,暂时躲在柴堆后闭气,等我迷茫地走后又钻出来,把柴堆推回去……这样她就逃跑了。”
“那个恶人一定不在客栈了。那烟囱其实已经被堵住,门口刚刚又闪过白影——门口的小哑子告诉我的。”李贵在门口轻声道。
周皖正在二楼有意无意地盯着张捕头说的奇怪的小木头沉思。他表面平静如常,心里头却有些焦躁。然而他只是在想办法,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埋怨。
张捕头突然闯进来:“周兄,快去通知老盟主玄城十二花要对正联盟不利的计划。倾花已经知道了秋月客栈的机关通道,也许是有了叛徒……正联盟很危险。”
“张捕头的意思是……”周皖想知道得更清楚些。
“我先去告诉曲兄,让他先回去,我再来替你保证四位安全——等我回来,你就去找老盟主。”
张捕头回到江舟酒楼,与曲明涯道明了事情,送他拐入了西边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