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流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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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寒子,你还没吃饭呢!”妈妈望着寒子的背影喊着。
“阿姨,我骑车带她一起走,我们外面吃吧!”瑾微笑地对寒子妈妈说。
“好吧,你们路上小心啊!” 。 想看书来
二十四、嫉妒
寒子坐在瑾的单车后,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但是似乎觉得自己回到初中的那段美好时光了。那时他们调皮,没有烦恼,想必烦恼与忧愁都是与年龄的增长成正比的。
“你还记得吗?”瑾首先打破了沉默,“有段时间咱们特喜欢看武侠片,你一见我就远远一抱拳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说,瑾师兄。后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和卓一起见面叫我老苏,最可气的是被我爸爸听到了,他又不好说你们,回家后就痛骂我,你小子敢自称老苏?我在单位里别人还叫我小苏呢!现在你不但不叫师兄,甚至连名字都省了,见面就直接 喂! 一个字就把我打发了。”瑾愤愤地说。
“有这种事吗?我一点也不记得了肯定又是你在瞎编。”寒子不满地撅起了嘴。
“别光说我啊,我记得你那时一到夏天就拎上几条槐树上的吊死鬼大青虫子,放在我铅笔盒里,现在我一看到铅笔盒都有心理阴影了。还有一次居然放在我衣服上,都爬到我脖子里了,我还不知道,就觉得痒,用手去抓仔细一看,当时就叫起来,那会还上数学课,害得我被老师请到外面去上课,真是丢脸呐,长这么大头回被请出教室,还是拜你所赐。”
“你不也总是恶作剧,你和卓给我一块糖哄着我吃了,谁知道那个糖会变色,吃完以后嘴唇舌头全是黑的。回家差点把我妈吓晕了,硬是拖我去医院清肠、洗胃,搞的我三天都没吃下去饭。”瑾也不示弱向寒子控诉她的“恶行”。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着初中时的趣事。寒子时不时的会心微笑,感觉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离自己太远了。
两人行至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寒子正低着头听瑾汇声汇色的描述,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
“嗨,苏瑾,这是和谁啊,聊的这么开心。”
声音即熟悉又陌生,寒子抬起头沿着声音的方向寻找它的制造者,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张笑脸上,顿时被惊的目瞪口呆——竟然会是班长。在寒子的印象中,她总是一副不苟于言笑的样子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说话时语气不急不缓的,绝不是今天这般做作。
“哦,是寒子啊!我还真没注意,从侧面看还以为是哪个低年级的小妹妹呢!”班长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无可挑剔的笑容。一番话虽是对寒子说的,可是眼睛却停留在瑾的脸上。
难道真的是眼前这个人有意篡改了自己的考试时间吗?寒子的心里填满了问号,她不愿意直视班长便低下了头。
“是吗?不过照寒子的个头还真象是低年级的小妹妹呢!在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人这么说过她。”
“你们初中就是一个班的吗?”班长显得很吃惊。
“嗯,是啊!我们还住同一个大院呢,我们的父亲是同事。”瑾边说边微笑的转身看了看寒子。
“是吗?之前可是从来都不知道呢,你们这也称得上是世交了!”班长的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嗯,绿灯了,班长,我们先走了啊!一会见。”瑾带着一脸惊异的寒子远远的将班长甩在了后面。
“喂,你今天好奇怪啊,班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说话的音调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你还有那么多废话好和她讲。”寒子对着瑾的后背小声的嘟囔着。
“你啊,要不他们总喊你傻瓜呢,今天如果不和她说清楚,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流言出来等着你,在这种事情上你吃的苦头还少吗?所以索性让她知道,叫她别总发挥那些自以为是的想象力。何况我们只是怀疑是她有意改掉你的考试时间,并没有真正的证据。”瑾一脸怜惜的神情看着寒子。
“知道了,你们总是有理的。”寒子不服气的说。
而此时就在他们的身后,班长则由于听了瑾的一番话后愣住了。他们居然是自初中时代起就是同班同学,家中还是世交,自己之前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嫉妒如一粒粒罂粟花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嫉妒、失落各种情绪象从打开了的潘多拉宝盒中跃出,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班长心里对寒子不知咬牙切齿的诅咒了多少遍的时候,见尘从边上骑车过去,她追了上去。“喂,尘,今天怎么就自己啊,没和寒子一起吗?”
听到有人叫自己,尘用一只脚支住单车,扭转回头看见说话之人是班长,心中不名有些生厌。讨厌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总是莫名其妙的与寒子做对,而寒子对于这些却能默默的忍受,足见寒子的善良,要是换成自己早就无法容忍了。
想到这尘不冷不热的回着班长。“我就一定要和寒子一起吗?”班长仍笑着说,“到也不是啊,只是平时见惯了,今天不见就随口问问。”
尘觉得话不投机,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也很奇怪,我今天到是看到瑾骑着单车送寒子上学。瑾还说是和寒子住同一个大院。”
“少见多怪,他们初中的时候就是一个班的。”尘对班长实在无话可说,恨不得马上离开。
“原来你知道的!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可没别的意思啊!我还要去检查卫生,先走了啊!”班长十分得意地昂着头从尘身边骑着车走远了。
“无聊,小人。”尘在心里愤愤的暗骂。虽然自己知道班长一番话中的用义,但是还是觉得被她这些话刺得心中隐隐做痛。自己知道寒子与瑾同住一个大院也并不是寒子告诉自己的,而是期中考试后寒子失踪,他与班主任一起去寒子家时才知道。况且他看得出来瑾对寒子的关切与热情已远远超过普通同学的关系。事后每每看到瑾都会想起寒子,为什么寒子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起过这些呢?可转念一想,哪个人没有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呢?自己不也有吗?其中也不乏有女孩子,不也是从未向寒子提起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自己不是一向很清楚吗?怎么此刻又如此的糊涂起来……
尘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时而欢喜,时而忧伤,时而明朗,时而又觉得暗淡。
尘每次走进教室总是习惯性的向寒子所在的那个方向张望,仿佛只要她在,心里就会觉得踏实。尘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翘,俊俏的脸庞掠过一丝苦楚的笑。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样的患得患失起来。
寒子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与班长分开之后所发生的这一切,此刻她正低着头写昨天没有做完的习题,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思路却卡了壳,她用双手托着腮陷入了冥想中,始终不得其解。想去问瑾,但是教室里特别安静,没有人在说话,即使掉下一根针也可以听得到,这样跑去问别人题太张扬了。寒子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同桌小鹏似乎写完了习题,正抱着语文书看得津津有味。为什么不能问他呢?虽然说自打同桌以来就很少和他说话,但是小鹏对人还是极为和气和友善的。
“嗯……小鹏……这个物理作业你做完了吗?”寒子很小声的问。
小鹏似乎对寒子突如其来的发问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打了一个激灵,慌忙放下语文书,并且将它放在桌面上摞着的四五本书的最下面。
“哪个?”小鹏若平静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寒子似乎没有发现小鹏那一系列细小的动作。
她指了指习题册上那道没写的题。“这个,你写完了吗?我不会做了,能帮我讲一下吗?”
“这个啊,哦,我会做的,我告诉你啊……”小鹏的耐心一贯的好,讲的很仔细,很透彻。对寒子来说就象是在黑暗小巷中的一盏明灯,走着走着脚下的睡就变得清晰起来。
从这天开始,寒子便经常请教小鹏一些问题,小鹏总是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来对待寒子,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时间一长寒子发现他每天都会把一本用牛皮纸包好的封面上写着“语文”的书小心的收藏,一有点风吹草动立刻把书藏好,寒子观察过一段时间,发现小鹏那本“语文”书比自己的要厚一点,而且纸张也不一样。有一次寒子趁小鹏没在便找到了那本书,打开封面后吃惊不小,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语文书,而是一本《红楼梦》。
寒子一直以为优等生是不会看闲书的,闲书只有是象自己这样成绩不上不下的才会看,没想到好学生也看,而且还是一个成绩优秀的男生。
可是小鹏并不知道寒子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每天还是会一有空就拿出“语文”书细细的读一会。从那以后寒子超发的觉得自己的这个新同桌很有趣,他与自己一样,不光长跑不及格,而且几乎是和体育沾边的全都不过关。但是他却从不为此懊恼、沮丧。一天总是乐呵呵的扬着一张胖脸微笑。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故作姿态,有意去伪装的,而是不戴任何面具发自内心的。他的数理化成绩很好,许多寒子怎么也想不通的题目,经他一讲便会茅塞顿开。英语和语文也很出色,特别是语文,他读书的范围很广,不光是读小说甚至寒子一向觉得晦涩难懂的鲁迅杂文这类他也会理解的很透彻。
逐渐与小鹏熟悉起来后,寒子也会拿出一二本自己喜欢的书与他一起分享。课间的时候会时常讨论或评价书中的内容。当他们得知各自都偷偷地看过《红楼梦》时,不由得都笑了,不为别的,让渡因为原以为除了自己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做。可是却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发现另一个与自己不约而同的人。看来在这青葱岁月里,每一个人都不是匆匆赶路的过客,在旅途中还是会遇上一二个与自己意气相投的人,你不是路人甲,我也不是路人乙。男孩与女孩在一起可以只有友谊,不关乎情感,可以只谈诗词,无关风月。寒子与小鹏从司马迁讲到纳兰性德,从“红楼”讲到“围城”,同时又时常因为年轻而无法诠释书中的精彩片段而叹息不已。
寒子甚至在尘面前对小鹏赞不绝口,经常会说,你知道吗?原来小鹏也爱看李商隐的诗,甚至还会念徐志摩的。我今天不会的题被我同桌一点我就会了等等。
时间长了尘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从来没听到寒子这么夸过一个男生。现在对她这个同桌差不多要到了膜拜的地步了,起先他还会说,李商隐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大男人读什么徐志摩,八成是哄你们小女生开心罢了,到后来听的多了,基本上就沉默不语了。他时常在想对自己寒子是否也会觉得有这么多的共同语言。
慢慢地寒子发现了尘的变化,便问他,你不喜欢小鹏吗?他真的是很优秀的。
尘看着一脸天真的寒子,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傻丫头,说你傻一点都不委曲你,我又没说他不好,你觉得他很优秀,也不至于一见我就没完没了的说啊!说的我心里又嫉妒又羡慕,他怎么这么好的命可以和你坐同桌,改天我去求求班主任,一定要和那个小胖子换座位,我也要当你同桌,这样天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尘说着眼睛始终凝视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