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冬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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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不认识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问木生有事没事。木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说“没事”,坚强得像战场上的勇士。这时,一位姑娘举一把掉了一半以上齿的梳子递给木生,对木生说,“你看你的梳子也掉了。”
“不,不是我的。”木生一边挣扎着往起坐一边说。
“是你的,从你衬衣口袋里跌出来的,我亲眼看见的。”姑娘说。
木生不得不接过梳子,装在了裤兜里。
木生恍然想到这不知是405寝室的哪个家伙趁他不注意装进他衣兜里的。一个潇洒漂亮的小伙子,居然装一个梳狗毛也不用的烂梳子,亏他能想出这个整人的办法来,真是狠透了。
木生恨不能地上开个洞让他钻进去。
人围即将散去时,一阵呜呜的哭声又惊动了大家。木生一看是阿琪的女伴,刚才扯自己裤腿的那一位。她跪倒在地要站起来时,木生却慌里慌张欲去救另一个女孩,端了她一脚,但也因她而倒,随即便有一幕惨剧上演。女孩是娇小姐,又气又怕,悔不该忘记妈妈的话,来上阿琪的当,伤心处便糊涂地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木生哭笑不得地站起来,走上去却也只能说:“没事吧。”旁边几个男孩说:“带你女朋友去小厅滑,那地板粗糙些。”木生麻木地点点头。女孩突然不哭了,受惊似地盯着几个男孩。木生慌忙对几个男孩解释说:“不,不是我女朋友。”
木生和阿琪及其他人汇合以后,又千辛万苦来到小厅,看着女孩们重新振作起来,并对木生说她们可以自己滑。木生便回大厅去取自己的西装。
木生没有很快离开大厅,而是在一个长凳上坐下来。他心里仍想着那把“无耻”的梳子的来历,可气可笑之余又有点庆幸,想好在不是一只臭袜子,否则面子丢得就更大了。
木生旁边坐一位女孩,这时对木生说:
“刚才我踩了的,是你吧?”
原来竟是那个凶手。
木生苍老地笑笑,说:
“是的,不过没事。”
女孩又说:
“我也摔了一跤,没来得及道歉,真不好意思。”
木生从搭在肩上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弹出一支,问女孩:
“抽烟吗?”
女孩微微笑了笑,轻轻地说了声不。
木生再摸出打火机点了。
女孩的笑使木生的心头奇怪地荡起了一缕温暖,宛如在飞鸟罕至的丛林中听到一串风铃声。
两人互告了自己的名字。女孩叫陈冬。
付晓非在周六的早上还得去上课,真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
大二伊始,付晓非就报了计算机软件辅修专业,交了九百元。由于是自愿性质,班上只两个人。报了软件辅修专业可不同于选修,它得开十二门课,分四个学期学完。不仅期末要考试,还有专业考试,是一件很沉重的事。这个学期付晓非要学三门课,计算机网络,多媒体技术,离散数字,周五晚上、周六一天都得上课。
阶梯教室当然不会有空调。人虽密密匝匝,但只是安在冰冷教室里冰冷的一部分,看不出一点热度。
教室里唯一的风景是每人桌上摊着的计算机网络书,大十六开,厚达三百九十八页,贵达六十六元八,数字吉祥,书威猛无比,夹着它上街,可以吓坏小学生。
付晓非坐在窗户边,轻轻嚼着巧克力,取温。讲台上站着的是位计算机大爷,胖得冬天都想抹汗珠那种,他正吹嘘各类计算机等级的用途,亲热得像说到自家孙子。
付晓非听明白了,一个大学生如果考了中级程序员证书,那真是一辈子的事。可惜自己是个文科生,想考这个证书,难度不亚于用手在钢板上刻字。退而求其次,考个初级程序员或者国家教委的二级证书应付辅修的繁重课程才好,付晓非想想就有点怕。但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计算机学习上。
下课了,付晓非见一个化学系的天津老乡和自个一样学辅修,便和他打招呼,突然又想起这小于大一刚来就买了电脑,便和他侃开了电脑。
“晦,主要是玩,看碟子,打游戏;现在玩都玩不成了。,我们寝室两台新家伙,一万多,丢了。”老乡说。
“丢了?怎么丢的。”想买电脑的付晓非颇惊讶。
“还不是图清静,在校外赁了房子放电脑,那晚正好没人住,门被撬了。”
“可惜了,好好一把锁,跳窗偷不也行吗?”付晓非立马挨了老乡一拳。接着又说,“你们没有报警?”
“报了,没用。”老乡大笑,接着说:“只来了一个条子,喝得醉醺醺的,告诉我们他儿子今年上初二,也喜欢玩电脑,又问我们,以身殉职是什么意思,就走了。”
这回是付晓非哈哈大笑起来。
老乡又告诉付晓非今晚请他喝酒。付晓非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老乡说哪里话,他是要转学了。
付晓非惊说:“转哪儿,清华吗?你小子才大二哪。”
老乡悠悠地说:“新西兰。”
付晓非还想再问什么,上课铃响了。
回到位子上。付晓非就有了莫名的失落,像丢了一笔不小的钱,人和人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就差下老大一截子,坐着飞机也追不上。
被雨水洗净的阳光如风一样从天空拂来,树上的小虫子俏俏爬到了叶尖,酣睡在如芒的阳光里。
校园里的树保持常绿的是棕树。棕树很矮,叶子像一把把绿蒲扇,扇柄细长而优雅。可是棕树总是显得有些冷硬,无论树干还是树叶,都给人一种出土文物似的感觉。最为奇怪的是棕树一年四季一副样子,好像永不生锈也永不生长。
校园里最香的桂花还没开,看来喝桂花蜜还得等些时间。树多的地方,总有人在树下读书,于是树下又突然变出了几朵春天里的桃花、樱花,那是从姑娘们的书本里溜出来的。今天是周六,路上的学生比往日多了许多。姑娘们美丽的背影远比正面神秘得多。小伙子们兜里装一张愁眉苦脸的存折,小心翼翼地追赶着前面的背影,却不小心就撞住了树,幸亏有鼻子挡着,不是太疼。
树上的虫子被惊醒了,空气中漫无目的的爱情呛得它直打喷嚏。
身无分文的孟柯像是走进了虫子的梦乡,甜蜜的快乐融化了自己。走在校园的路上,真想大叫几声,可惜自己不是喜鹊。
应聘成功了。孟柯将要在学校里为“绿原山”奶粉公司搞一次大的促销宣传活动。
孟柯小跳着冲进405寝室,屋子里只有祥子一人。下午两三点钟的冬日暖阳铺撒在祥子桌上的大相册上。祥子好像正在贴照片。
孟柯匆匆朝祥子笑了笑,兴奋得近乎忙乱地坐在自己的桌旁,慌然从屉子里翻出纸和笔,认真地伏在桌上,咬着笔头。
上午应聘的一幕幕似乎不受控制地又弹回到自己的思想里。孟柯想起自己曾在哪本书上看到一句话,“这是个呼吸勇气和创意的时代”,真对。上午自己一句话便震住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大伙像齐刷刷挨了一耳光,都回头看自己。幸好他们看不出自己的心跳和裤子里微颤的双腿。
上午孟柯曾十分担心自己一双裂口的旧皮鞋可能使自己惨遭淘汰的,可是他却成功了。他勇敢地对经理说自己可推销两万袋“绿原山”奶粉,便轻易地获得了成功。
孟柯呆看着乌黑的笔尖,庆幸那经理没要他进一步讲出销两万袋奶粉的详细计划,要不然就有吹破牛皮的危险。孟柯觉得武汉真像一艘即将沉没的大船,船上的每个人在危险与机会面前疯狂忙着。
不想了,不想了,孟柯不停地警告自己,应该写海报底稿了,下午还得贴呢。可惜回忆像是夏日里枕头边的一条湿毛巾,由不得就想拿起来凉快凉快。
底稿写好了,孟柯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买不起白纸和墨汁。看看祥子,孟柯想借。毕竟这次孟柯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还。上了大学,孟柯很少借钱。乡下中学和镇高中的借钱经历真让孟柯心寒。每次借钱,孟柯都是迫不得已。那些旧日同学素质又差,每次借钱孟柯都觉得是拿自己的脸面给别人擦了一次皮鞋,擦得自个厚颜无耻,灰头土脸不说,有时甚至擦得要破,却是白擦一回。借给孟柯钱的那些同学自我感觉真是孟柯再造父母,恨不得让孟柯当他们永远的奴隶。
上了大学,同学们素质高了,孟柯却基本不再向别人借了。要晓得孟柯是个刚强的小伙子,挨饿受冻也没什么不习惯。
不过这次不一样,今天下午必须按计划写海报。孟柯看看埋头贴相的祥子,别扭地说:
“祥子,能不能借我十块钱,后天一定还你。”
“没问题。”祥子迅速放下手里的活,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钱递给孟柯。
孟柯感激祥子的自然和爽快,拍拍祥子的肩,顺口说:
“我是要买点白纸和墨汁。”
“蒋伟有墨汁。”祥子想起上午被蒋伟骗去写宣传板的事。
“是吗?”可是孟柯却担心大惊小怪的蒋伟回来又不高兴,“不过还是我自己买吧,再说我是现在就要用,蒋伟又不在。”
“没问题,我保证他不会不高兴,再说他已经没有用处了。”祥子忽又奇怪地问,“孟柯你要写什么?”
孟柯把底稿给了祥子,下楼去买白纸去了。
祥子一看,是一则招聘启事,内容是绿原山奶粉公司在本校搞的一次促销活动,特招聘十名业务员,每人每天十元,另有奖金。联系人6—405孟柯。祥子大为惊讶,忙又细看一遍,心说孟柯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默默无闻,原来是一个默默赚钱者啊。每人每天十元,还有奖金,十个人,好大的活动啊。惊叹之余祥子又有些为自己感伤,想沉默的孟柯把大学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哪像自己,简直是住在敬老院里的老头。
孟柯搂着白纸和浆糊回来了。祥子扑面问孟柯:
“你们搞多长时间?”
孟柯一楞,说:
“初步定是三天。”
祥子的心顿时跳得像哗啦啦打算盘,说:
“孟柯,业务员有什么条件没有?”
孟柯像是听到了算盘的响声,明白了,笑说:
“没有,想一块干吗?祥子。”
祥子笑着点点头。
“好哇,”孟柯也笑着说,“那咱俩先写海报,多写几张赶紧贴了。”
“好。”祥子很高兴;
两人便动手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