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冬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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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贱人,搞这么多笔记,会出人命的。”
“老师,不用划重点可以,把不是重点的内容给我们划划就可以了,求你了。”
李子莹见大家乱嚷起来,大声说:“不要吵了,看看你们的学习态度,现在开始点名,点完名下课。”
就开始点名。
点到孟柯时,没人应答,也没人帮他编造理由。
付晓非以为祥子会帮孟柯的,犹豫一下,贻误了时机。
下课了,付晓非追上李子莹,想帮孟柯请个假,结果李子莹理都没理。
上午只有两节课,在回寝室的路上,蒋伟、付晓非、祥子、乔木生少有地走在一块。
“他有钥匙,可他还端门,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蒋伟说道。
“他太变态了,我只听到蒋伟喊门,根本没听到他喊。”付晓非附和着抱怨。
“这门啊,像牙齿,弄掉下来就再安不上去了,安上去也是摇摇晃晃的。”祥子说道。
“早上我们都不在,可别丢啥东西。”木生显得忧心重重。
“你不是没钱了吗?你伯什么。”
“现在小偷估计也竞争很激烈,据说袜子都偷。我要再丢几件衣服,可就得下海当舞男了。”
“要当舞男,就去浪子酒吧当非洲舞男。”
“我们自己去找个锁匠吧。学校的锁匠星期三才来,那时东西都丢光了。”付晓非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
带锁匠回到寝室,大伙发现孟柯已经把门钉好了。锁匠当然不甘心被打发走,他关上门,用力一拉,门又开了。
孟柯愤怒地盯着锁匠小腿粗的胳膊,“你又把门拉坏了。”
“我怎么拉得坏,锁坏了,小兄弟。”锁匠看上去很得意。
“是你把门拉坏的。”孟柯很冲动地向锁匠瞪眼叫道。
大家劝开孟柯,付晓非问锁匠现在该怎么办,锁匠说该换把锁。结果是付晓非买了把锁,并帮大家一人配了把钥匙。
祥子请蒋伟在食堂里吃午饭,看他情绪低落,祥子当然知道他是为了谁:“蒋伟,别太难过,大学时代谈朋友不可靠,再说,对于林一飞,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的,等等再看嘛。”
“是啊,除了等还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既不放弃也不执著,一切随缘,这样最好。”祥子说,“蒋伟你能力不一般,我还是看好你。”
蒋伟苦笑着摇摇头。祥子头回看到蒋伟面对表扬如此样子。祥子意识到关于林一飞的话题对蒋伟太痛苦,就转移话题说:“喂,你帮我联系稿子的事有着落了吗?”
“有个出版商想出本关于大学生的报告文学书,找我约稿,你可以写这本书中第三章,一个大章,得两三万字,估计能赚千把块。”
祥子激动地合紧双手说:“真的假的?写书?我恐怕不行吧?”
“这么好的机会可全是我帮你争取到的,好好干就是了。”
“一定一定,发了稿费我一定分你一半一一写啥内容啊?”祥子的眼睛像金子一样亮,都可以送到博览会参展了。
“内容嘛,比较前卫,关于大学生与性生活的纪实探讨。”
“这是什么书?”祥子警惕起来,仿佛重又嗅到了现实的冰冷和无奈。
“书名叫《大学生情感世界窥秘》。”
“是不是黄书啊?咱可不敢给淫秽书籍供稿,那制黄者的罪不小的。”
“放屁,正规出版社,书出了还有机会拍成电视剧呢。你不写黄色语言不就行了。这书很全面地介绍了大学生的情感世界,我也要写其中一章,是关于大学生存在的诸多心理障碍的问题。”
“写变态是吧。”祥子有点后悔自己主动提出分他一半稿费。
“祥子,你可得认真写,写得不好可一分钱拿不到。不许瞎编,要深入生活,多采访当事人,这书是‘窥秘’,明白意思不?细节、过程都要把握好。‘性’的问题是个敏感而又严肃的问题,要写得有可读性。”
“蒋伟,写好了不署名行吗?”
“哈哈哈,这书可不要你署名。”
回到寝室,祥子觉得这事应该集思广益,就告诉了付晓非和乔木生,并特邀了大邦来。
“以小标题的形式写报告文学嘛,就得这么写。”付晓非说道。
“小标题一定要醒目,比方说‘女大学生宿舍楼厕所的婴儿’,‘夜幕下的大学校园’,‘狠一族’,‘黄色幽灵’,都挺合适的,反正这书肯定是走的野路子,写得离奇点好。”大邦在这方面显得很有天赋。
“大邦说得对,是要大胆点写。”蒋伟点头道。
“也可以写得有诗意一点,像什么‘同居者手记’,‘永远的第一次’,‘校园吧崽吧女’,听上去挺浪漫吧。”乔木生有些得意自己起的小标题。
聊着聊着就跑题了。大家谈一些秘闻和小道消息。
下午付晓非只上了一节课就去校外一家照相馆取洗好的照片,看了看效果,他觉得不错,精致得像邮票似的,也就没和老板还价。由于两个姑娘都长得像明星,付晓非不论是单人照片还是合影,统统洗了两张。在自己留的那套照片里,付晓非把有李娅的照片全挑出来,单独装在一个小信封里。
出了照相馆,付晓非就给林一飞打了个电话,约她五分钟后见,并要求她一个人出来。
“效果还不错吧。”付晓非把相片递给林一飞。
“挺好的,付晓非,我看你和李姬属于狭路相逢那一种,除了一见钟情无路可退。以后你自己约她玩,我就撒手不管了。”
“把这封信交给她好吗?”
“情书?你忘封口了,我能看吗?”
“帮我封好口好了,看倒不必了,没写什么。我只告诉她,最近我有件重要事要办,不会去找她了,等事情结束了再说。”
“什么事这么重要,告诉我。”
付晓非吞吞吐吐地说:“我想认真踢几场球,好入选校队,这很重要,真的。”
林一飞机警地说:“我虽然不是测谎仪,但我觉得你说的不是真话,就算是职业球员也没你这么忙吧,抽点时间陪她说说话都不行?我还当你最近有流感,怕传染给她呢。别限我演国产电视片了,到底有什么事?”
付晓非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而且她又找到了新男朋友。”
“听上去很正常啊。”
“可我老忘不掉她。”
“哇,刚演完国产剧,又开始演港片了。忘不掉一个人
很正常啊,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易忘记啊,你不会是想重新把她抢回来吧。”
“不不,我只想见她一面,但我俩之间已没有任何可能了。”
“这么说,你是不喜欢李娅了?”
“不,我喜欢她,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还没有完全忘记另一人的时候去找她,这对她不公平,明白吗?”
“不太明白,你仅仅为了忘记一个人,就愿意冒失去她的危险,值得吗?”
“也许我会后悔,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相信我俩有缘,我把自己过滤干净,在我心里只有她的时候,我就去找她。”
“哎,你最好快点,好多男孩在围她,可她偏喜欢上你,好吧,我替你找个暂时不去找她的理由。这封信我替你保留,不过我不会给她的,免得她误会你。”
“谢谢你,对了,别告诉别人我和李姬的事,帮我保密好吗?”
“当然。”
这时,祥子和蒋伟正趴在四楼的窗口,看楼下付晓非和林一飞表演无声的电影。
窗口没玻璃的地方是块破布,蒋伟小心地用破布做掩护,仔细而难过地观察着。当他看到付晓非给林一飞一封信,不禁恍然大悔。原来这小于一直在给林一飞偷偷摸摸写情书,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蒋伟后悔自己没写情书,而是屡次进行毫无用处的约会。想来约会确实不好,就像推销员上门推销产品,什么缺陷都一目了然,而产品的价格越便宜,别人越觉得贵,一点都不会为没有购买上门推销员的产品而感到惋惜的。情书就不同了,情书像一份精致的印刷品广告,你可以在上面毫无羞耻地写满自己的优点,可以肉麻地许愿,这些如果再配上合同式的正式语气,效果定会十分理想。
唉,一切都晚了,自己的爱情悲剧仓促得甚至没有谢幕的机会。蒋伟愤恨地砸了一拳擦玻璃用的破布,一阵可伯的灰土雾荡起在窗口,祥子气得直叫。
不一时,付晓非回来了。
“取照片了吧,快让我瞧瞧。”祥子诡异地冲付晓非眨眨眼。
付晓非把林一飞和自己的照片递过去,当然还有两人的合影。趁他们不注意,付晓非悄悄把装有李姬相片的小信封塞在枕头下,这可是秘密。
蒋伟只扫了一眼照片,上边的人笑得阳光灿烂,他看不下去了,慢慢地躲开来。孟柯或许是最想看照片的人,可他却躺在床上没动,虽然他努力装作很平静的样子。蒋伟却觉得他的脸像没熟的瓜一样沉重。
“你们都挺帅的嘛。”木生说。他把照片还给付晓非,然后约大伙一块下去踢球,说是大邦他们寝室中午前来挑战,赌注是可乐,除了孟柯没动静,其他人积极响应,尤其是蒋伟,一肚子闷气,像憋着屁一样难受。
大家换好衣服,下去踢球了,屋子里只剩下孟柯。
孟柯从付晓非脱下的衣服里摸出他的钥匙,打开了他的抽屉。照片还没来得及收拾,静静地散放在那儿。
相片上的一切都和孟柯想的不一样,可一样让他绝望。当他看到付晓非把握沙子的手搭在林一飞肩上时,一种近乎被扭曲的心痛袭上心头。为什么?我原本不敢对她抱任何希望,可她为什么要让我充满希望?让我觉得一切都触手可及?我为她用光了自己所有的颤栗,对生活充满感激,我可以为她做一切,不论是若有若无拥有她的过去,还是痛不欲生的现在……我不愿再想她了,再想下去我会恨她的一一不,我永远不会恨她的,不论是她曾经虚假地给予,还是如今残忍地带走,我都感激她……
孟柯从来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可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比别人差了,甚至像是不存在一样。孟柯觉得自己像是路旁一只废弃的路标。
一切都会过去的,可现在怎么办?
照片上的付晓非正微笑着看着孟柯,像是知道所发生的一切。
我恨你!这是孟柯一个说不出口却又真实存在的念头。不错,他没什么错,倒是常常帮助自己,算起来孟柯已经欠了他不少情,包括钱。孟柯明白昨天祥子为什么会像看猴子一样看自己,仅仅是因为他和付晓非喜欢了同一个姑娘,他便成了只猴子。最令孟柯感到恐惧的是,因为付晓非的存在,自己有时也觉得自己性格像衣服一样寒酸,看上去像个白痴。孟柯不敢想林一飞是否也暗中比较过他俩,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孟柯又输了。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