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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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记得杜甫是这样说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拍拍她的肩,“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收拾那个‘王’啊?”
“嗯……随时都可以。”正说着,她冷不丁朝我虚飞一脚。
再冷不丁,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一弓腰,右手环住她的肩颈,左手顺势托住她双腿的膝弯,轻轻松松地将她平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不住地捶打我的后背,却又舍不得用半分力。
这比起后来韩国女星全智贤演的“野蛮女友”要温柔得多了。全智贤是拳打脚踢来真格的,而亦芸只是在动作上稍微夸张了点罢了。
我将她抱上猴山。若非担心被她同学见到,我再走两个小时恐怕都不会主动将她放下。
在动物园内绕了一大圈,从金鱼馆的侧门出来,我们回到了最初约定的集合地点。人都出来得差不多了,一天下来,居然无人中暑,充分说明我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
真是难忘的一天。虽然平日里很不屑于用这种连小学生都觉得老掉牙的作文结尾套路,但偶尔换换口味,然后美其名曰“返璞归真”也未尝不可。
I'll follow the dream with you,随时调整好的脚步,期待我能有个完美演出。I'll follow the dream with you,不管梦有多大,不怕危险困难,我背上我的梦想,看准目标就出发。
——徐若瑄《Dream》
整个暑假都在狂打题海战,一点都不比上课轻松。
老子曰:“暑则暑矣,假则未必。”这里的“老子”,不是那个道家的李耳,而是第一人称代词的另一种表达形式罢了。
再一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身处传说中的高三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紧张的气氛从一开学便将我们团团笼罩,即使是9月11日那场震惊全球的事件,也没能让我们兴奋与热闹几天。
好在两个月后的秋游,学校领导并没有说“高三例外”。这便使我高三的岁月里。还剩有一点值得回味的东西。
由于国庆的假期放与不放也无多大区别,所以大家对这高中时期的最后一次秋游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离秋游还有一个月,我们便开始就此问题展开了七嘴八舌的讨论。
班委们呕心沥血绞尽脑汁,罗列了一大串出游的地点与方案。但那些地方要么太近,连市区都没出,毫无兴趣可言;要么太远,几乎要跨过大半个中国,也没有什么可行性。
十月都快过完了,见大家仍理不出个头绪来,我趁着午休时间顾自跑到办公室去找陈兄商量:“大哥,你是班主任哎,也帮忙给秋游出出主意呀。”
“去东海桃花岛怎么样?”他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好啊,这个建议不错。”我也对金庸笔下的桃花岛神往已久,就算明知去也见不到桃花岛主黄药师,而且此时也早已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但到那里去看一眼岛上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桃树也是好的。
“当然不错啦。”边上那个一直在玩“英雄无敌”的老师也忙里偷闲侧过身来,“我们班都已经决定去桃花岛了,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啦?”
我定睛一看,他不就是那个张得像极了许志安的帅哥么!他们班,不正是亦芸所在的2班嘛!
欣喜若狂地奔回教室,极尽煽动鼓吹之能事,不到半个钟头,便成功地说服了全班同学往桃花岛上走一遭。
十一月中旬,就在央视《射雕英雄传》剧组离开桃花岛不久,我们两个班一行近百人包乘了两辆豪华大巴,向舟山进军,拉开了我们“桃花岛二日游”的序幕。
杭甬高速公路果然名不虚传,大约吃午饭的光景,我们便进入了宁波境内。小时侯,宁波留给我的印象还只是她精致的汤圆;而现在穿驶在宁波街头,才发现她的发达程度并不亚于杭州,甚至还依稀看得到一点上海的影子。
舟山同宁波靠得很近,车又开了不多时,路边的招牌便由“宁波……”变成“舟山……”了。只是舟山的城市建设与宁波相比便相去甚远了,不过鉴于地理条件而言,却也情有可原。
大巴减速驶进了舟山海洋学院附近一个招待所的大院中,我们纷纷跳下车,领了钥匙,跑到下榻的双人间去放置行李。
“行李”这个词摆在这里无疑是大材小用了。我只带了几瓶水,亦芸也一样——都是昨天傍晚一起在超市里买的——只是她比我多背了个加菲猫,至少也算是有个像样的包,而我拎着的,充其量只能说是“口袋”而已。
为了避免误会,我有必要澄清一个事实:纵使杭高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学校,老师们的思想也不是太过于迂腐封建,可是也绝不敢公然允许男生和女生住在一个双人间里。
所以我和亦芸的房间隔了两个楼层。而与我同处一室的,是我曾经的队友老魏。
因为已经是下午,过了出海的时间,所以我们把去桃花岛的行程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放完行李,我们集体到舟山的一个烈士陵园去参观了一下。总觉得用“参观”对烈士来说不够尊重,然而又不能用“参拜”,一是我们并没有拜,二是这么一来很容易让我联想到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这类鸟事。
若仅是第一条理由倒也罢了,反正是小说,也没人知道我到底去拜了还是没拜;可第二条理由就难免会令我怒发冲冠了,要是顺着这种义愤填膺的情绪写下去,笔下就保不准会冒出多少个圈圈叉叉不文不雅的词汇了。
在烈士陵园的导游的高音喇叭的震慑下,我们又半强制性地接受了一番爱国主义教育,然后下山,乘大巴回招待所吃晚饭。
众所周知,外出旅游,住宿与餐饮的水平总是和所缴纳的费用成正比的,我们自然不去奢望吃到海参鲍鱼之类。虽然是在东海之滨的舟山,却还是风卷残云般横扫了一桌带有晋察冀边区风味的粗茶淡饭。
吃完饭一直到午夜12点招待所关门之前,都是自由活动时间。我们就像是一群难得出来放放风的犯人,一眨眼工夫便消失得没了踪影。
我和亦芸走到海洋学院大门口的电话亭,分别给家里拨了个电话,然后钻进了网吧上网。
大老远跑舟山来玩,竟然会去上网,要是被老爸知道,他肯定又会说我“发疯”了。
然而有上网这种古怪想法的也不光是我们,耗子和浔浔早已抢先一步,在网吧的一个角落里玩得不亦乐乎了。
亦芸就坐在我身边,却偏喜欢在QQ上与我聊天,还自我陶醉地说这样很罗曼蒂克。我无语,搞不懂到底是她比较后现代还是我天生缺乏浪漫的细胞。
大约上了三个多小时,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烧钱方式后,我们下了线,漫无目的地在舟山街头游荡。
在路边的水果摊买了一袋桔子,我们边剥边沿着网吧门前那条不知名的大街一路走去。
舟山的道路并不宽,之所以那么给面子叫它“大街”,主要是受了亦芸“在什么山头说什么话”的逻辑思维的定向引导。
譬如同样是一万美圆,在乞丐眼里无疑是一笔毕生梦寐以求的巨大财富,可是在富豪看来,也许那仅仅只是一顿可有可无的饭钱。
吃了半袋桔子后,我们走到了舟山的中心地带。
虽然我对舟山并不熟,但是借助灯光和周围的布局及建设来大致判定一个城市中心的所在,我想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
当塑料袋里只剩下桔子皮的时候,我们也基本上从城市的这一头走到了城市的那一头。
舟山的市区真的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小,完成一次徒步穿越也无需花费太多的时间。
眼看着前方的灯火越来越昏暗,明显是与市中心背道而驰了,我才不得不和亦芸掉转头来,无奈地沿原路返回。
走到招待所的门口,才发现大铁门已经关上了。我正要去高声地叫门,亦芸却在背后扯扯我的衣摆说:“再出去走走吧,天都快亮了,就别吃嗟来之食了嘛。”
真是个超级无敌的乐观主义者,每次总能够找出一大堆听起来很堂而皇之的理由来。
我们走进24小时开门的海洋学院里,在校园的绿化区寻了一个低矮的花坛边沿坐下。
“累了吧?养点力气,明天还要去桃花岛呢,休息一会儿好吗?”
“好啊,呵呵,就是有点冷。”亦芸哈了一口气,把头埋到我的胸口。我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
看着亦芸倚在我的怀里安然入睡,手心里顿时有一种塌实而又温热的感觉。
我甚至想,下次我再和亦芸来舟山玩,我们也许大可不必去考虑像住宿这样无聊的问题。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水晶。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我和你的爱情,好像水晶,没有负担秘密干净又透明。我给你的爱,是美丽水晶,独特光芒交辉你我眼底。
——徐怀钰&;任贤齐《水晶》
我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敢合眼,也不敢乱动,生怕会把她从梦中惊醒。
这一刻,我逐渐体会到了打坐参禅的痛苦。
痛并快乐着,因为怀里还有一个人。我敢说在这种非常状况下,即使是空门中人,也难保不凡心大动方寸大乱。
不知坐了多久,天慢慢亮了起来。
按惯例,过了六点,招待所就该开门了。
我正准备把亦芸叫醒,她竟兀自醒转了过来。莫非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所谓的“心电感应”么?
我们又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临街的店面都关着门。连做生意的都不如我们起得早,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种胜利者的自得之情。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回到了旅馆房间,老魏还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我大声地在他耳边唱歌,他居然充耳不闻,依旧是鼾声如雷。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锲而不舍坚持不懈地继续骚扰他,直到把他弄醒。
弄醒了他,我却开始后悔了。因为我不得不费尽唇舌,才算是勉强通过了他那长达半个多小时的重重盘问。
而且老实说,他的审问功夫,与他的祖先魏忠贤也不相上下。
Oh!差点忘了魏忠贤是何许人了。没办法,只好先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再勇于承认老魏根正苗红的出身,主动地帮助他与魏公公划清界限。
蔡智恒说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否则的话,会让人怀疑我历史和生物的水平。
估计亦芸的室友也已经起床了,但愿亦芸的处境不会比我还惨。
上午九点多钟,我们乘车到达港口,准备出海。
我们乘坐的轮船有个很霸道的名字——金庸号。而就在不久前,从电视新闻里得知,金庸刚被舟山市政府聘为“桃花岛名誉岛主”。
一部《射雕英雄传》,使得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岛顿时成为了一个旅游胜地。
知恩图报,这原本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步出船舱,海风很大,将身边亦芸齐腰的长发吹得漫天狂舞。
如果就地取材,拍摄一部洗发水的广告片,其说服力绝对要强过那些依靠电脑合成的青丝秀发。
我牵着她的手,从船舷走到前甲板上。“金庸号”很大,倒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