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年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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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亚光他啊,一定会好的,你不要太担心了。她说,怎么会不但心呢。巧克力的名字就是他给取的,我每次巧克力巧克力的叫着,都能想起他温柔的对我说,叫巧克力吧。想起他来还是要痛的,尽管现在淡了些,还是会不经意的牵扯一下,抽痛一下。我说,飞飞。她说,你听我说。暖,我有件事情瞒了你很久。其实,当初不是亚光追我的,而是我喜欢他。
我点头。她问,你不惊讶么。我说,相信我,不能更惊讶,可是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她含笑说,他是那么温柔的人,我料准他不舍得伤害我,不舍得拒绝我,所以我想要依靠他,他便让我依靠,我想要依赖他,他便让我依赖,我想要爱他,他便让我爱。那时候,16岁的我放弃了上高中一门心思的练舞蹈,可是又没什么天赋,有种一事无成的挫败感。亚光他那么温柔的安慰我,鼓励我,就是那个时候我爱上他了,并且无法自拔。我要他照顾我,他便笑着答应了,他那么温柔那么温暖,任我的要求再过分他都能笑着答应,然后帮我解决。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他是爱我的。其实,那时候的我有些自卑,尤其在你和子芜面前。因为那种自卑感所以我在团里也总是不得自信。只有站在亚光旁边,以他女朋友身份自居的时候才能觉得骄傲,觉得是信心十足的。我很虚荣吧。我笑着摇摇头,用头去撞她,说,应该的,我站在他旁边也觉得自豪啊。
她也顶顶我,说,他知道我的想法,他掩饰的很好,让全天的人都以为是他在追我。他对我真的很用心。可是我再笨,头脑再不灵光,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因为爱我,他只是答应了要照顾我,所以才面面俱到的对我好。他的心是不属于我的,他只当我是青梅竹马,却不是恋人。所以,我放开他,但总是还存有侥幸,不断问自己他有爱过我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当我告诉他我要结婚的时候,他只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诚恳的问我,你觉得幸福么。暖,你知道么,那一刻我的心很凉,虽然他的提问很温暖。依他的脾气,如果是爱过我的,他应该说的是,你一定要幸福。可他给我的却是那么一句关心的疑问。我回答说幸福,他就放下心来讲恭喜。他终究只当我是朋友,我以为我会从此忘了他。可是我生下巧克力的那一刻,我竟然在心里暗暗期待着他将来可以成为亚光那样的男人,可以让人安心的男人。我这样想是不是很不好,明明有丈夫,并且相爱,还会让另外的男人在心里占据地位。
我搂过她说,不是不好,只是没有办法吧。她说,是没有办法啊。我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我生儿子了,麻烦大舅舅范亚光给取个名字。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说,叫糖糖怎么样。那时候我很恍惚,原来在他心目中你是比我重要的。暖,那一刻我有多么的嫉妒你。我断然告诉他,不行,秦少迟的儿子叫糖糖。他愣了一下才又温柔的说,叫巧克力吧。她扳正我的身子,盯着我看,说,我比你漂亮吧。我说,亲爱的,那当然。她说,那我就舒坦了。我捶她,说,舒坦什么啊,比我漂亮就知足啦。她说,其实我嫉妒过你很多次,嫉妒你比我学习好,嫉妒你的无忧无虑,甚至还嫉妒过你有哥哥。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比不过你,干脆心甘情愿的被你淹没成跟班算了。可是啊,我有个方面比你强,我比你漂亮。我点头说,是是,我多么嫉妒你百花羞的容貌啊,我的西施转世。我们抱在一起笑。我说,飞飞啊,其实,亚光对我说的是,只要我幸福就好。她停下了笑容,看了看我,明眸里有我的黑瞳。然后,又淡淡的笑了。我问,放下了么。她说,他在我的心里开了花,如何能够说放下就放下。我说,其实,你在理清思路跟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她好看的笑起来。她的笑容里有我的微笑。她说,我也想要你幸福。可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幸福呢。你想要什么样的幸福呢。亚楠也这样问我,为什么总是会被问到同样的问题。真的是心有灵犀。亚楠搂住我说,暖暖,谢谢你留在我哥身边。我说,我心甘情愿。她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纵使秦少迟是你的劫难,你最好给我珍惜眼前人。
我说,记得啊,你当时说得可是恶狠狠的呢。她说,因为那时候我哥喝醉了,他说,他后悔当初你被我洒了一身水果的时候给你擦裙子的不是自己。所以,我才知道,他爱的是你,而你爱的是秦少迟。我说,你武断。她说,我不武断。他还说,在秦少迟离开你的时候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已经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这样的无奈,错过了就没有了。我说,他都病了你还忍心让他喝酒。她说,他病了的时候还记得到你身边去喝酒呢。我说,范亚楠,那些话不是亚光说的吧,他的酒品我知道。她笑,说,苏遥七,你有时候挺聪明,可是聪明过头不是好事情。你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陪你。我让他给我充分的理由。他就那么说了,你知道他一向诚实的。可是天意是,你的电话关机,我找不到你。转天,你和鸣远的同居就已经是满天风雨了。我还以为你是受了秦少迟的刺激才做了那么激烈的事情来,所以我是打算去敲醒你的。原来,她那日所谓的眼前人,不是鸣远。我恍然。我说,他那日就在北京吧。她笑,说,你是不傻。我说,自然我是不傻的,你不该骗我是他酒后真言。她说,是我傻,我为他打抱不平。可是我哥说,只要你幸福就好。苏遥七,你再也找不到像我哥对你那么好的人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幸福。回过神来,对飞飞说,我只希望我的幸福是个简单的样子。她问,怎样算是简单。我说,有你们在身边。有清楚的友情,有清楚的爱情。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你放得下么。我说,既然开了花,如何放得下。所以,才不简单啊。她说,那就慢慢来。我握住她的手说,飞飞,你去看看他吧,我担心不得不放下。她摇头说,不会的。泪,不经意的落了下来。她的。我的。
只求简单的幸福(下)
到学校请了假,才又去了医院。亚光的气色好了一些,可以下床了。我坐在他身边,看他浅浅的笑意。他说,暖暖,你头发长得那么长了。我歪着头问,好看么。他笑,说,怎么那么随便就问出来了,到时候鸣远吃醋我可不护着你。我说,你不护着我就没人护得住了。他说,你和鸣远和好了么。我说,我们说好,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他说,暖暖,别委屈自己。当心错过了。我拦住他说,亚光,你最近怎么那么婆妈,同样一句话不要反复讲,会提前衰老的。
他捏我的鼻子。看着他眼角的温柔舒展得那样生动,仿佛什么都是不在乎的,只这一刻的安宁便足够。他低着头和缓的说,暖暖,我很想回到在外婆家的那些日子。我说,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去。他帮我把散下来的长发放到肩后,说,去跟鸣远和好吧,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现在挺好的。暖暖,你对我很重要,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应该会不同,我们二十几年都在一起,你笑起来那么好看,我就是想看着你笑,想守住你的笑。也许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怕你受欺负,怕你受委屈,怕你无助的时候没有人陪着会偷偷的哭。可能赵之航和亚楠都跟你说了,我是去过上海的。他们大概会表达的夸张了些误导你。暖暖,你想多了。我只是不能放心你,二十年养成的习惯,不可能轻易的改变,我是惯性的想去关心你,因为你的存在总是能够让我温暖。那时候刚刚查出来得了病,我根本无法面对,我也有不勇敢的时候啊。他低头。我握住他的手对他笑,我知道这样笑起来,应该是灿烂的。他说,那时候你陪我喝酒。其实,我们一起喝了好多年吧,从你的所谓十五禁过后,也有五六年了。我还担心我喝醉了会乱讲话,可是我还是喝醉了。应该什么都没说,不然,依着你的性子肯定要押着我出去看病的。是啊,你没有说你得病了,你只是问,暖暖,为什么。我说,你都喝醉了,还企图瞒着我呢。
他说,你还记得你跟我说了什么吗。我摇头。他说,你当时对我说,亚光,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我想起来了。我说的是,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你还有我,永远有我。
他笑,说,就因为这句话,我飞到美国去了。坦然的面对我的病,我想不能让你没有我。
我唤他,亚光。他说,鸣远对你是真心的。我们谈过,他说想要守住你的笑容。我说,他一定是说,嫌我哭起来难看吧。他说,你怎么那么聪明呢。我轻轻的撞了他的肩膀说,我多了解你们啊。他说,去找鸣远吧,你们在一起很合适。我说,我觉得他跟谁站一起都挺合适的,他是万能的款式。他望着我,微微皱了眉头说,暖暖,你现在不快乐。我做了鬼脸,咬着嘴唇问他,你舍得么。他笑起来,说,其实只要你幸福就好。只要我幸福就好。亚楠这样跟我说,我这样跟飞飞说。突然想起那日,他刚回国,我们三个人聊天的时候,鸣远说起了飞飞。亚光说,说一点都不在意是假的,但是,只要她幸福就好。我还很傻的想,要是飞飞在就好了,被那么宽容的男人爱过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原来我竟是当事人,我在场听到了,我该是幸福的,可是,怎么会如此的心痛呢。出了医院,去了九溪天,要了酒坐在那里发呆。突然想起来,就给浩民打了电话。他进了门左右打量,看到我走过来,咧开嘴笑了笑。我说,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在旁边哪个酒吧浪迹呢。他说,冤枉我了吧,我是去吃饭的,现在还饿着呢,你一会得管我顿饭啊。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回头对你那个漂亮妹妹说个对不起啊,记我账上。
他笑,说,七啊,就你最懂事了,怪不得鸣远不舍得呢,我回去就得跟他说,可得把你看好了,再也别换了。我敲他,说,他换过几个啊。他说,等我脱了袜子数数。我拼命的笑,其实不怎么好笑,可是好久都没有大笑了。我说,浩民,想问问你。他拿起杯子,说,问吧,别闷着。我说,那天把鸣远送到我楼下,其实是亚光的主意吧。他说,你要是别那么聪明该多好。我说,我不聪明,就是太了解你们了。都一块长大的。他说,这话可别让鸣远听到,再以为我们把他当外人。我说,撇开鸣远不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他说,谢什么啊。我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我说,还有件事得拜托你,虽然说我每天都去看亚光,可是他的病情我还是不能知道详细,大概是他交代过医生吧。如果他的病有恶化,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说,行。我也担心亚光啊,他就那么个脾气。这次帮你和鸣远和解,有亚光的意思也有我的意思,他是心疼你,我是心疼鸣远。说是差了十年,其实感情都是一样的,怎么都是兄弟,看谁难过自己心里也难过。只是亚光那里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算是对还是错,他比你想的要坚强得多,也比你想的要热爱生命。我们都陪着他呢,你以后也不必太为难了。我看着他,说,浩民,我和鸣远说好做朋友了。他笑,把手里的烟掐灭了说,小七,咱二十多年的交情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角色转换就要抛弃很多东西,亚光往往比我想得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