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提刑官-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蔡掌柜一路去来可遇到了什么人没有?”方秋获又问。
“没有。”蔡泽生摇了摇头。一旁的洪书记录了口词。
皇甫天雄看他倒是举止几分坦诚,貌似无事隐瞒起。
方秋获又令井学元供述。
井学元叙道:“在下与司乐班头闲聊了几句,只觉头晕目眩,便踱步到船头,看了一会湖中景色,然后便在舷栏边一个瓷凳上坐下。
不一刻花花即来搀我回进轩厅。以后的事老爷自己都可作证,我就不多说了。”
方秋获点了点头。俞显卿听了无语,在洪书记便看他录的口词。
皇甫天雄见他眼神似有些游离,想他不知出于恐慌,还是未全说的实话,总之看他是有些可疑点。
下一个是刘子广。刘子广述道:“朵朵舞罢退下后,我见彭员外脸色转白,象要呕吐,急忙扶彭员外走出了轩厅,依靠右边舷栏站定,一任夜风吹拂。
见他吐了几口酸物,似觉舒适,于是我们又一同回进轩厅。俄尔就听见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争执不下,又是劝慰几番。”
方秋获又唤彭直星供述。彭直星所供果与刘子广契合。
其次是邱求索。邱求索浓眉下一双大眼闪眨不定,略一犹豫,乃开言道。
“小民亲见井掌柜、刘先生、彭员外前后走出这轩厅。小民与一个舞妓说了几句闲话,不意将肉卤泼污了衣襟,便赶紧出去轩厅外洗刷。
正见朵朵小姐从左舷急皇皇转出。我老远叫了一声,她并未听见,似是转到船头去了。小民自顾洗涤,半日还有油迹,只得自认晦气。——小民回进轩厅时,除了朵朵,人人都在了。”
“邱掌柜见到朵朵时,见她如何穿扮。”方秋获急问。
“小民记得已不是跳舞时妆扮。当时见她都脱卸了簪钗首饰。”狄公不语,皱眉半日。
最后是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他们口称从未走出轩厅一步。方秋获也依稀记得当时两人俱在轩厅,并未挪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盘问案件(求订阅)
“铮臣老弟,你看现下该如何处置?”
俞显卿笑着:“谷之兄乃是一路的提刑大人,专管断案讼狱的,且又有那戴巡捕断案高手相助,何必要来问我,你只管断案便是!”
方秋获抱了下拳:“铮臣兄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处置!如有不妥之处,敬请相告。”
俞显卿点了下头。
方秋获随即喝道:“来人,请速将那‘春香坊’的院主带来问话。”
马上有人得令而去。
——这“春香坊”座落在杭城东郊湖滨曲隅,最是汉源的风月渊薮。院内几十名烟粉女子调丝弄管,长袖善舞,大多色艺俱佳。
地方但有公私宴集,听凭点名,唤来传应。今夜朵朵、小小、花花等十几名舞妓正是赶来这花艇上应局的。
方秋获又是命皇甫天雄将船尾的杂役船夫带来问话。
不会儿,皇甫天雄便是将十来名杂役船夫全数带到。
见他们一个个龟缩一团,屏息不敢吱声。方秋获便是问起他们关于朵朵的事来。
见问及朵朵之事,皆答不曾看见。
彼时全围着一处听解大甲讲趣闻,后来又赌钱钞,几个把舵守值的则轮番替班,替下的也只是赌钱饮酒两事。
——谁也没离开过后舱,众人相互可都是证见。
方秋获将解大甲叫到跟前来问起话:“你都与他们说了些何趣事?”
“回禀老爷,小的无非说的是那些男女间的瞎话。”
“你在船上做的什么活?”
“小的只是划桨的。”
皇甫天雄细看此人,只见生的矮胖结实,脸呈倒八字,满脸胡渣,两眼深凹,看着一张大嘴,似是会说话的嘴。
身上着灰色粗布衣衫,也不知是天热之故,他裤脚处有着一块湿痕。
皇甫天雄忽问道:“你们共有几人,全都在此处?”
几人相互看了看,接着点头应是。
皇甫天雄想那些侍应筵席的役工穿梭往来厨房轩厅间,且走的是右舷。并不知朵朵跳舞事,也未见着朵朵的影子。
只是其中一位役工,曾在右舷栏边见彭员外呕吐,无人照应,十分狼狈。
方秋获朝皇甫天雄看了看,示意可还有什么要问的。皇甫天雄摇了摇头。
此时,有人报,春香坊的院主带到。
听得朵朵落水死不见尸,一头撞进轩厅,一头便哭起来:“可怜朵朵这苦命丫头,玲戏鲜佻的,竟也被水妖拖吞了!好不叫人悲泣。”
众人见她,不过四十岁左右年纪,身子略胖,弯眉翘眼,身披绿色肩纱,有着几分的风韵。
方秋获忙问:“你便是春香坊的院主?自报上名来。”
那院主便是收住了哭泣,用手巾擦了擦眼,点了点头,自称叫秋露。
方秋获问些她关于朵朵的事来。秋露抽噎回答起,那朵朵乃是她前年在扬州收的一名舞伎,她跳舞唱曲,样样皆是在行,遂为她春香坊的头牌舞伎,可惜如此这般就是没了。
说着便是呜呜地哭泣起来,皇甫天雄暗想,也不知她是因心疼人,还是失去了如此一颗摇钱树而伤心。
方秋获又是问道:“近来,那朵朵是否有什么反常迹象?今日来此前,是否与你说过什么不当的话来?”
秋露想了片刻,接着是摇了摇头。
“那朵朵平常可有什么人召唤?”
“小的见她甚忙,老是忘事,便是给了她一个小丫头叫菜儿的伺候她穿衣梳妆。”
方秋获立即将目光投向小小、花花那些舞伎中。俞显卿也是在这些舞伎中不断地看起。
马上有个小女孩怯怯地走了出来,满是胆怯,苍白脸庞,兀自疑云布满,一对明眸闪出惊恐的光来。
“菜儿。”方秋获慈颜可亲,“朵朵小姐回后厢梳妆时,可是你一手服侍的。”
菜儿睁大了眼点了点头。
“当时可是你一直在朵朵小姐身边?”方秋获又问。
菜儿又点头,只不言语。
“朵朵小姐为何梳妆未了,便又走出后厢落水了呢?”
铃儿一阵恐惧,身子又哆嗦起来。半晌乃答道:“老爷,湖里的妖怪把朵朵小姐叫去了。”
“莫非你亲见了那妖怪。” 俞显卿好奇问着。
方秋获也是紧紧地盯着看起。
皇甫天雄见她是一脸幼稚,嘴里说的也不会是骗人的话语。
菜儿点头:“小奴才真是见了那妖怪哩。一团黑影在窗槛外闪晃,还伸出一只手来招呼朵朵小姐。当时小奴才吓死了,朵朵小姐竟开门随那妖怪去了。接着便是听得一声响,待小奴出来看时,她已是落入水中。”
众人顿时惊起,纷纷地睁大了眼惊奇地看着菜花。
皇甫天雄瞥了眼众人,其中定是有人在暗喜,借了鬼神的手轻易地便是将自己想要除去的人给杀了。
“那你为何不叫起?”
“我——我已是吓的魂魄掉了几分,半日未回过神来。”
方秋获狐疑,又问:“菜儿,当时朵朵害怕么?”
“小奴才见朵朵小姐并不畏怕,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出了后厢。”
方秋获皱了下眉,巡视了众人,挥去菜儿。
皇甫天雄忽见那解大甲另一只裤脚也是有些湿漉漉的,不由暗想起,看样子不像是汗水,应是湖水,刚才下湖捞朵朵的好像没有他啊!
此刻,方秋获又问起花花、小小等席间侑酒的几名舞妓问话。
——花花、小小等几名舞妓当时只顾喝酒说笑,人来人去,并未留意。
有名舞妓道:“当时我与朵朵一起在后厢梳妆,后前头说有吩咐,我应声便出了后厢。”
“那朵朵当时可否正常?”
“一切未有什么异常之象,那菜花也在!”
菜儿也是点了点头。
方秋获扫了眼这些个艄工火夫,暗暗地心里有些懊恼,个个面目可憎,饮酒呼叫,嗜如性命。情急杀人,本不稀罕。
再听菜儿言,是一团黑影唤出杏花去。
朵朵后厢梳妆岂会轻易随人而去?且那里窗槛正对着左舷,杂役船夫是不敢行走的。
朵朵可是“春香坊”的歌舞行首,品位甚高,又有志向,即便暗里有情恋之人,也必在众宾客中。
何况今夜事出突兀,她的暴死必与她想吐与我的那桩秘密有关。事涉杭州全城,似非儿女情长,恩怨小节。
——那凶手必是窥得杏花与我的那句警言,方下此毒手。当时宴席上的人似比朵朵退去后离席的人更可疑。
方秋获、俞显卿、皇甫天雄、潘卫,还有知州府的参军四人回到中舱间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杭城有大事发生(求订阅)
那参军皇甫天雄认得,上次在知州府断那杀人案子时,曾经与他一起走访核查案件,自己曾叫他杜参军。
他们相互谈讨起刚才的一番勘问。
“现下杭城中人人都说那湖底有个绿毛怪,难不成今日真的出来作怪了!”潘卫惊问道。
“如此那绿毛怪到是忒大胆了,在众多官员、商绅面前也是出来行凶了!”杜参军不屑道。
俞显卿捋着胡须笑道:“哪有如此巧?正好是绿毛怪将那朵朵给掠去了,再者湖中哪有什么绿毛怪,恐是另有恶人故意发出的恶言!”
“大人,不论是否恶人恶言,但现已是在百姓间传开了,我们不得不防范起!”杜参军抱拳道。
俞显卿捋须点着头。
方秋获皱了下眉,忽地问皇甫天雄:“你对今夜之案有何想法?”
皇甫天雄愣了下道:“我对湖中妖物事细细推敲各个细节,其实杀害朵朵的必是船上人而决非水妖。那个诱杀朵朵的只是装扮成水妖模样。此刻我已隐约猜出朵朵被害的缘由。”
那杜参军忙问:“皇甫巡捕已断出朵朵遇害的缘由?”
皇甫天雄坚决道:“应是八九不离十吧!”
接着遂将席间朵朵的奇异举止。描绘过一遍,又将朵朵两句分明是对他说的话复述了。
“我觉的井学元形迹最可疑。他假装酒醉磕睡,窥听了朵朵与方大人的讲话。偏偏朵朵轻率上当,弄巧反成拙,结果被弄得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皇甫天雄叹道。
杜参军点头道:“井学元自称头晕,在前舱船头休歇,说是坐在舷栏边瓷凳上,又有谁见了?没一个证人。他潜身去左舷后厢赚出杏花正有作案的空隙。”
方秋获道:“井学元虽然最可疑,筵席上其他人也同样有可能探听到我与朵朵的说话。
估计那凶手定是一直注意着朵朵,见朵朵说话时鬼鬼祟祟,故作姿态,引起凶手的疑心。想她与我一个专管断案讼狱的官员说话,定是事关罪犯密谋大局,故凶手顿生杀机。”
潘卫道:“蔡泽生、彭直星、刘子广、邱求索四人都可嫌疑,惟王绮年、王璇年二弟兄不在其列。他两个正是为家中琐事争吵,一步未出轩厅,且是无法下手。”
俞显卿听的几人的话语,点头捋须道:“彭直星年事已高,当时又犯呕吐似也不可能作案。他如何有气力引诱朵朵并将他推入湖中?”
杜参军又断道:“剩下井、蔡、刘、邱四人俱有气力,又都出过轩厅。各人解辩虽有道理,但都不足凭信,都是有将朵朵推落水中之可能。”
潘卫忽道:“那个邱掌柜,粗眉浓眼,背阔腰圆,状如恶煞。他动了杀机后,在将朵朵推落湖中乃有意弄污自己袍襟,借此